可尽管这样,去他那里吃饭的人却很少。这是为啥呢?据说,这个姓李的是个老抠,为了多赚钱,常常以次充好,不是缺斤就是少两,在他那里吃饭,总生一肚子闷气。所以,时间一长,人们一传十、十传百的,他的名声就砸啦,人们不但不去他饭馆吃饭,还恨恨地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快刀李”。
有一天,快刀李闲着没事干,正坐在饭铺里喝茶,忽见有个修秤的走来,冲他大喊:“掌柜的,有焖饼吗?”
快刀李立刻堆起一脸笑容,迎出去说:“现成,现成,请坐,请坐!”
修秤的把担子放到饭铺前一个空闲地方,然后走进饭铺,拣个地方坐了下来。
不大一会儿,快刀李端出两碗焖饼,放到修秤的面前:“请,不够的话再添!”
修秤的一见这两碗焖饼,就问:“掌柜的,这是多少?”
“嘿嘿,一斤,只多不少!”
修秤的一听,就知道他在骗人。因为修秤的吃焖饼的时候多啦,在别处吃一斤焖饼,两大碗还冒尖哩,怎么今天一斤焖饼,两小碗才平平的呢?但修秤的不想为这丁点小事给人家打麻缠,自己是过路的,吃一回哑巴亏算啦。
吃完饭,修秤的匆匆付了钱。刚说要走,快刀李拦住说:“师傅且慢,给修杆秤再走吧!”
修秤的虽说肚里闷着气,嘴上还是满口答应:“行唠,行唠!”和快刀李讲定价钱,就在饭铺前修起秤来。
他一边修,心里一边盘算:你这小子是个坑人精,这回遇到我,得给你点厉害瞧瞧!不一会儿,修秤的把秤修好了,他不动声色地递给快刀李,接过钱就走了,心里在说:我让你坑人,嘻嘻,十六两半一斤的秤。原来,古时候秤都是十六两一斤的,修秤的把快刀李的秤搞成十六两半,存心就是要破他的财。
可偏偏事与愿违。没想到,自从快刀李用上那杆十六两半一斤的秤之后,饭铺反而一天天红火起来了。初次来快刀李饭铺吃饭的人,都感到这里的饭实惠,钱不多,量不少。以前曾经到快刀李饭铺吃过饭的人,现在也感到快刀李不像从前啦,做的饭味道也好了,给的也够数了。人们都说:“以后别再叫人家快刀李了,昧良心啊!”
这么一来,只要到官庄镇办事的人,哪怕多走几步路,绕个弯儿,也要到快刀李的饭铺吃饭。所以,不管集不集,会不会,快刀李的饭铺总是门庭若市。
半年之后,这一天,修秤的又来了,他是特意转到这里,想来看看快刀李用上“大秤”以后赔钱的倒霉样子的。半路上,他听说快刀李的饭铺挺发财,心里就有点怀疑,眼下他亲眼看到饭铺的门面,不但由过去的一间扩大到三间,到这里吃饭的人也是挤得满满的,这才相信。
他奇怪了,低着头,皱着眉,直揣摸其中的道理。
忽然,快刀李一眼看到了他,高兴地喊道:“老哥啊,好容易见面啦,今天,我要重谢你的关照啊!”
修秤的不知所以,急忙说道:“哪里话,哪里话,不必客气。”
快刀李说:“实话给你说吧,自从用了你修的那杆秤,我这饭铺才时来运转,一天比一天发财。你的这杆秤使我琢磨出一个道理:‘秤大生意旺’啊!”
快刀李说得又坦然又恳切,修秤的站在那里,听得直点头。
(杨文忠 搜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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