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拿着一叠材料送况局长审阅。
况局长翻了几页，忽然见牟唯坦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心里不由一愣：过去他送材料来，总是跷个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况局长见这事反常，就试探地指指沙发说：“你坐呀，材料我得慢慢看。”
牟唯坦连连摇头：“不急，站着好。”
打那天起，一连半个月牟唯坦都这样，况局长有些感动了，这小青年变得谦虚懂事了。
不久，牟唯坦被破格晋升为正科长。
亲朋好友向牟唯坦祝贺，笑问他用了多少“炸药包”轰开了头儿们的大门。牟唯坦坦然地说：“如果我送了一分钱的礼物，那我就是小人。不瞒你们说这科长升得我也莫名其妙呀！”
不久，牟唯坦又送份简报给况局长，进了办公室，见沙发上积满了灰尘，忙拿个鸡毛掸弹弹，然后一屁股坐下，跷起了二郎腿。
况局长一看，心里很反感：我刚刚提拔了你，你不但不感谢，反倒翘起尾巴来。于是就提醒道：“牟科长，做人可不能搞阴谋诡计啊。”
牟唯坦点点头，附和道：“是呀，我也顶讨厌两面三刀的人。”
况局长一听，沉不住气了，索性把话挑明：“小牟，前些日子你送材料来都站着，让你坐也不肯坐，如今一当科长，你看……”
牟唯坦一听这话，似乎明白了，立刻解释道：“那些日子我屁股上长了疔疮，坐不住啊！”
（潘焕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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