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警官,怎么样?我设计的这个游戏好玩吗?还合你胃口吧!”
电话里传出了那熟悉的低沉粗重的声音,只不过和第一次的通话相比,这一次能明显感觉出对方语气中带着的那股傲慢,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胜利,当然,他的确有这个资格,至少第一回合的交锋,尧舜的确输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尧舜故意提高了嗓门,语气听上去非常愤怒,如果对方的挑衅就是想让他心烦意乱,那他就要让对方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因为当一个人最得意的时候,也是最容易松懈露出破绽的时候。
“这个谜底可不能这么早就揭晓,那样就失去了游戏的乐趣了,而且,我还没玩够,还想和你慢慢玩。”
“我劝你还是尽早收手,不要一错再错。”
“人,所处的立场不同,看事物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答案也不同。你是兵,我是贼,在你眼里,我的所作所为是错的,但在我看来,我做的是对的。”
“你用那么残忍的手法杀人,是对的?”
“对得起自己,就是对的。”
“简直就是歪理!”
“随你怎么想吧。今天打电话给你不是为了和你争论真理还是歪理,而是为了告诉你,我们的第二场的游戏开始了,祝你好运!”
说完,对方就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真是太嚣张了,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马建国愤怒地说道。
“以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他的确有这个资本。”尧舜无奈地说道。
清晨,天继续摆着那张阴沉沉的让人不悦的“臭脸”,雨势虽然小了,但那咄咄逼人的寒意却更让人苦不堪言,这时候从温暖的被窝钻出来真的需要莫大的勇气。
昨夜,尧舜和马建国一直忙到了后半夜,最后二人就在沙发上和衣而睡,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他们。
“尧队,马队,又出事了。”侦查员脸上的神色异常沉重,似乎这次并不是一起普通的案件。
“快说。”马建国揉了揉惺忪的双眼。
“110指挥中心接到报案,在一个烂尾楼里发生一起命案,而报案的手机号码就是死者的,在现场还发现了‘游戏继续’的血字。”
“死者的身份是?”尧舜问道。
“我们的同事,缉毒大队的黄月明。”
“什么!”
尧舜和马建国异口同声的惊讶不已,昏沉的大脑也瞬间清醒了。
“这混蛋玩的这么大?看来是彻底疯啦!”马建国怒瞪着双眼。
“走,马上去现场。”尧舜抓起外套,就快步朝外走去,此时他恨不得能长出翅膀,又或者像科幻电影里拥有瞬间移动的超能力。
在案发的烂尾楼周边的围墙上贴着早已斑驳破损的宣传图,这里原本打算开发一个商业项目,但由于开发商的资金断裂,所以盖了一半就停工了,之后法院曾对土地进行过拍卖,但由于地理位置欠佳,至今无人接手,这楼也就荒废在这里,成了杂草丛生的烂尾楼。
在烂尾楼前的空地上停着一辆汽车,驾驶位一侧的前后门都敞开着,刑事技术人员正在对车进行全面的检查。
进入烂尾楼,在通往位于五楼案发现场的落满灰土的水泥台阶上,脚印和拖行的痕迹清晰可见。来到五楼,能明显感觉到异常的沉重气氛,每一名在场的人员都像是自己的亲人遇害一样情绪低落、悲伤。
缉毒大队队长万国富看过现场后,就独自走到一旁,坐在台阶上低着头抽着闷烟。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铁汉”,抓捕行动永远都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身上的大小伤痕不计其数,但他从来没有因为自己负伤轻易落泪,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双眼红肿,不轻易流出的泪水仿佛不受控制似的从眼眶里窜出。
听到脚步声,万国富抬头看了眼,然后抹去了脸上的泪水:“你们来啦。”
“别太难过了。”尧舜轻轻拍了拍万国富的肩膀,和马建国一前一后坐在台阶上。
“小黄刚毕业就跟着我了,那时候他没什么经验,但是肯学肯干。有一次,为了执行一个任务,我们需要一个陌生的面孔进行化装侦查,他知道后就找我自告奋勇。”万国富哽咽着回忆道,“虽然事前我已经教了他很多,也把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告诉他了,但我还是很担心,毕竟一个新人,第一次化装侦查,又是跟毒贩,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很从容,很冷静,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从那次之后,我就重点培养他,他也没有让我失望,这些年,栽在他手上的毒贩不计其数,谁曾想,竟然会……”
万国富悲恸地没再继续说下去,低着头,不停地抽着烟。
“老万,别想太多了,我们一定会全力破案,相信我们。”马建国说道。
万国富微微点点头:“你和老尧去忙吧,我在这里坐会儿。”
尧舜和马建国对视了一眼,返回了案发现场。
现场的地上布满了凌乱的鞋印,被打烂的杂物散落一地,满是尘土的地面上随处可见像是雨点般的血迹。这样的画面,即使普通人,也能一眼就看出来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无比激烈的打斗。
陈尸的地点位于现场北面的一根柱子边,死者的情况虽不比第一起案件残忍,但血腥的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趴在地上的死者全身满是尘土和血迹,歪斜着头,面部被打的几乎看不清原来的样貌,颈部底下的那一大滩血迹更是刺眼。死者双目圆睁,虽然此时他的双眼已没了生气,但能感觉到其中隐藏着的那一丝惊恐。
在死者身旁的柱子上写着红色的英文——gamecontinues。
“初步尸检的结果是什么?”尧舜看过尸体后,问道。
“死亡时间大约在昨天深夜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死者的手筋、脚筋都被利器割断,身体布满利器造成的伤口,从伤口深可见骨的程度看,凶手的力气非常大,而且几乎所有的伤口都是一次性造成的,手法可以说是稳、准、狠。再就是手臂、腿部和前胸都有骨折的情况,但并没有发现钝器击打留下的痕迹,应该是徒手造成的,和之前的案件类似。至于真正的死因,应该是颈部大动脉被割断,失血过多死亡。死者的手、脚还有被扎带之类物品捆绑的痕迹。”法医痛惜地说道,“简直就像是黑社会执行的‘家法’。”
“也可能是职业杀手。”尧舜说道。
“职业杀手?”马建国说道。
“的确有这种可能性,毕竟现场有明显打斗的痕迹,行凶手法也非常专业,普通人很难做到。”法医补充道。
“如果真是职业杀手所为,那这案子就有极大的可能和那起贩毒案有关。”马建国凑近尧舜,轻声耳语道。
尧舜微微点头,然后扭头向台阶方向扫了眼,说道:“看来要找老万好好聊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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