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突然想，也许让这个人类就这样死了也不错？

    眼看着顾子非耳朵上那显眼的牙痕，闫旭十分满意地眯起眼来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才有安全感。

    可能是因为现在这个状态的原因，总觉得师尊对他的容忍度高了很多？这样的话······看来得寸进尺可能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想到这个可能性，褐眸中隐隐发出更加璀璨的光芒来。

    顾子非看着眼前动作略显古怪的小徒弟，背上突然一寒，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男子眉眼微沉，明明就是他讨厌的人类，居然还以这种状态在他的面前炫耀！而且，这张不人不鬼的脸，小族人是怎么亲下去的？

    思及此，男子猝不及防地一伸手，那只手直接盖在闫旭的头顶，随后便以不可控制的绝对强势将人直接给拍进了地板里。

    顾子非：“？”

    异色瞳轻眨的瞬间，原本还好好呆在他身前的小徒弟一下子就被镶嵌进了地板里。各种烟尘扬起的时候，顾子非一直忍耐至今的脸终于彻底黑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冷漠的异色双瞳直视着凤眼的男子，声音冷得似乎能够直接淬出冰来。他一直在忍耐着，毕竟大事不可误，可总是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极限。

    男子：“······”

    好像有点理亏？

    “师，师尊······”巨大灵力覆盖的同时，脑子中一阵嗡鸣声，他几乎是出自本能地松开了身旁牵着的师尊。可是被拍进了地板之后他才发现，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倒是抵抗神魂的腐蚀力减轻了许多。

    地板上爬起来的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地，束好的长发也因此而散乱着挡住了脸部。可是当他从地板上站起来后，长发后的那一张脸居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眼前，不复此前的那种腐朽。

    “他······”顾子非几乎瞬间就联想起来了男子说的话，紧紧地盯着依靠着房柱旁的男子。

    “我只是转换了他身体的位置，没有什么伤害，一个小法术而已。”注意到小族人的眼神，男子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为什么？”顾子非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闫旭就忍不住高声质问道。他总觉得这人对师尊有什么企图，让他不得不戒备。

    “因为丑。”男子沉默了片刻，才毫不留情地开口道。说话的瞬间他还转眼看了看宛若刺猬般竖起一身刺的闫旭，意有所指。

    顾子非：“······”

    闫旭：“······”

    闫旭一瞬间有些茫然，他听着男子的话，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身旁的师尊，看起来深受打击的模样。

    “师尊······”闫旭往前走了几步，下意识就想抱住身前的顾子非。

    顾子非一愣，竟是无意识地转身躲过了闫旭伸出的双手。

    闫旭：“？”

    这下子，闫旭是彻底愣住了，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抬头看了看刚好躲过他的顾子非。神情十分地茫然，甚至还带着说不出的委屈之意。

    师尊居然也嫌弃他······

    顾子非：“······”

    他这完全是本能反应，之前一直被压抑得很好的洁癖发作了。更何况此时的小徒弟一身灰尘，比他自身更脏，脸上还有些许碎屑粘在上面。按照年轻人的说法，那就是有点辣眼睛，他都没反应过来就躲开了。

    “师，师尊？”闫旭瞪大着一双褐眸，可怜巴巴地看着身前的顾子非。

    顾子非：以前没有发现，怎么现在感觉这么大一只还向他撒，撒娇有点起鸡皮疙瘩了呢？

    顾子非沉着脸没有说话，反倒是深沉地反思自己以前是怎么觉得小徒弟可怜的。他想了又想，还是没找出答案。对上小徒弟那双“盈盈”的褐眸，他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无情地开口道：

    “你太脏了。”

    ！

    晴天霹雳！那个男人怎么说他没关系，但是师尊竟然······

    闫旭一脸的不可置信，可是刚抬起手来，他就看到了自己黑乎乎的手。没错，真的是黑乎乎，甚至还掺杂着一些旧灰尘和几根碎木屑。

    “······”

    闫旭受伤的脸色还没转换，一时间面色有点古怪。

    他居然，真的这么脏！ 

    低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衣，闫旭大惊失色，他明明记得自己的衣服是白色的，怎么变成灰黄色了？他着急地召唤出来了一面水镜，开始看看如今自己的形象。

    ？

    这个人真的是他？这么灰头土脸？

    闫旭不可置信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结果脸上本来只是有一些灰尘，现在就沾上了黑色的不知名物质。本来就够难看了，现在更加一言难尽。

    难怪师尊会躲开，这张脸······说实话，跟着师尊待久了，他自己也很嫌弃这样的自己。

    “没事，洗个澡就好了。”眼看着一脸小花猫似的小徒弟，顾子非有点想笑，最终还是忍住了。他板着一张脸，低声安慰着一脸怀疑人生的小徒弟。

    “师，师尊，我不是故意的。”他要是这么脏一定不会去抱师尊的。

    “嗯。”顾子非点点头，抬起手来轻摸了摸小徒弟刻意低下的头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发是在上面的，就这一点地方稍微干净一点，勉强来说还是能够下手。

    “谢谢师尊！”闻言，闫旭眼前一亮，嘴角露出一抹怎么也收敛不起来的笑意。这样的情况下师尊还摸他了，果然师尊也喜欢上他了是吧？

    男子面色略显怪异地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自然也看到了顾子非的动作。再联合之前的种种行为，恍然之间明白了些什么。看着一脸高兴恨不得化身为狗摇尾巴的闫旭，他脸色一时之间竟是有点复杂。

    他这小族人，不简单啊，居然这么简单就······

    凤眼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着小族人，男子心底暗暗留意，思绪转得特别快。说不定······有什么地方值得借鉴？毕竟那个以那个呆子的性格是不大可能主动，那么只有他来了。思及此，凤眼再次深沉地落在了顾子非身上，目光极为深长。

    不错，这个小族人很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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