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夏季，铁岭地区暴雨成灾，河里和鱼塘里的鱼顺着大水到处漫游，许多农民买来鱼网又当上了渔民。一天晚上，位于双井乡的一农户的男人外出捕鱼去了。凌晨，其妻子和孩子却被烧死在家中。当王立军接到报案赶到现场时，大火已经被扑灭，但余火还在燃烧，烟雾弥漫，许多村邻还在救火。现场的被害人惨不忍睹：女人的裤子被褪到膝盖下，是被掐死的，现场留下了反抗搏斗的痕迹。现场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也是被掐死的。母子身上被浇上了汽油。这显然是一起强奸、杀人、纵火案。在进行现场勘查中，王立军发现一个小伙子跑前跑后，救火很卖力，还给警察端来了开水，王立军对小伙子很有好感。可是，在对小伙子有意无意的观察中，小伙子的一个微小的举动，却让他疑团顿生：火明明已经熄灭，可小伙子还在浇水。王立军在勘查现场时还发现，被害人家的后院七八米远的地方，与邻居家隔着一道墙。在被害人家一侧墙脚下的泥地上，有一双复合性的脚印。墙脚的坡地上，还有一堆新鲜的大便。经过排查，四个被重点怀疑的对象被列了出来，那个小伙子便在其中。经过最后的排查，还剩那小伙子和另外一个人。王立军要亲自审问小伙子。王立军问他救火为什么那么积极，他说家就在后院住，邻居家出了事，做点事是应该的。“你昨晚干啥去了？”王立军单刀直入。“我在家。”“你平常干啥？”“在沈阳打工。”“什么时候回来的？”“前天。”“你昨晚就一直睡觉吗？”“是。”“你说昨夜什么时候下的雨？”“10点后下的。”“这就对了，啥时下的雨你都知道，说明你根本就没有睡觉。你到底干啥去了？你昨晚穿的鞋呢？”王立军咄咄逼人的发问，问得小伙子张口结舌。小伙子在警察的陪伴下从家里把昨晚穿的鞋拿来。王立军把鞋和后墙下的一双脚印一比对，心里更有数了。“你别瞎扯了，你给我老实说，昨晚你到底干啥去了？”小伙子故作镇定，想了想，说：“哦，我想起来了，下雨后我去抓我家的猫。”“哦……”王立军略有所思之后，问道：“你就坦白点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伤天害理的事决不是我干的！”“真的？”“真的。”“那好，我也相信不是你干的。不过我现在给你讲个故事，你听了这个故事之后，你就会告诉我是谁干的。”

    于是，王立军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给小伙子讲起了故事——

    有一年发大水，庄稼都淹了，可鱼却多了起来，于是农民没法种地了，就都去打鱼。一天，这家的男人又出去打鱼了，只留妻子和孩子在家。这家后院一墙之隔的邻居家，有一个小伙子，那年也就20来岁，他不愿意打鱼，就到外地打工去了。两天前，小伙子回来了。这天晚上，小伙子躺在炕上睡不着觉，两天前在一个录像厅看的那个三级片里的镜头总在脑子里闹腾。原来，两天前，小伙子晚间闲不住，到一个录像厅看了一场录像，后半夜演了一个黄片儿，小伙子来了劲头，可是手里没有钱，憋得没有办法，就回家了。这天晚上，小伙子躺在炕上睡不着，脑海里那片子里的镜头直闹腾。这时，外面哗哗下起了雨，小伙子的心里越发闹腾。正在小伙子闹心的时候，一直趴在炕上的小猫跳下炕就往外跑。小伙子20来岁，还没有结婚，自己住西屋，也许是单身的原因，小伙子特别喜欢家里的小猫。小猫下地，小伙子想可能是小猫饿了，便下地想给小猫找点食。可他看见小猫下地后出了门，就直奔前院跑去。这是因为前院是打鱼的有腥味儿。这时雨不下了，小伙子便穿着背心裤头跟着出去撵猫。小猫翻过土院墙，小伙子也翻过院墙去追。小伙子刚刚翻过院墙，突然感到来了大便，便蹲在墙根下解大便。小伙子刚刚解完大便，站起来一抬头，突然发现前院的窗户里亮着灯。明晃晃的灯光下，一个穿着背心裤头的女人正在炕上睡觉，身边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小伙子一看那女人，再加上那个三级片的闹腾劲儿，立即冲动起来，他悄悄地来到窗户下，推了推，窗户插得很严。他又来到前门，从窗口上的猫洞把手伸进去，把门打开，悄悄地进了屋。他上了女人的炕上，正在往下扒女人的裤子时，女人惊醒，喊叫着同他厮打起来。这时，孩子被惊醒，哭喊着撕扯小伙子的手。已经红了眼的小伙子用一只手一下子掐住孩子的脖子，不一会儿，孩子便瘫倒在地上。小伙子撇下孩子，继续同女人厮打。那女人怎能抵得过一个20来岁的大小伙子，不一会儿，那女人也瘫倒在地。小伙子发了疯似的扒下的女人的裤子，强奸了她。完事之后，小伙子害怕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在屋子里直打转转。这时，他一眼发现墙角处有一个小塑料桶。他拎起来一闻，是汽油，于是就一不做二不休，将母子俩拖到地上，盖上被，浇上汽油，然后放了一把火。等村里人发现来救火时，房子已经烧落架。当大伙来救时，他表现得非常积极。特别是警察来到之后，表现得更积极。他的意思很简单：不让人们想到会是他干的。可是，他根本没有想到，在他的表演中，一个小小的行动，引起了警察的注意、明明火已经灭了，他还往上浇水。

    “我的故事讲完了，小伙子你听出点门道没有？”王立军说。小伙子急忙说：“不、不、不是我干的。”“你不承认没关系，我办案从来不强迫人承认。什么时候你自己承认了才算数。”王立军让小伙子脱下衣服，只穿裤头，站在地中间，开始继续审问：“多大了？”“十九。”“结婚没？搞过对象没？”“都没有。”“你在沈阳打工，搞过女人没？”“没。”“是不是想搞？”“想。”“什么时候想的？”“前几天。”“为什么突然想了？是不是看了一场录像？”“是。”“那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没抓着猫就回家了。”“什么也没干？”“是，什么也没干。”“那好。你把裤头脱下来，到我这儿来。”小伙子一丝不挂地走到王立军跟前。“把你的那个‘小零件’提起来看看，看它是不是老实的？”小伙子不得不照办。“小伙子，你的‘零件’是刚用过的，我学过生理学。”

    小伙子全身开始发抖。

    “我……我……”小伙子结巴着说不出话。“我给你讲的故事对不对？”“对……对……”“有没有不对的地方？”

    “没、没有。”

    就这样，案发后不到四个小时，案子破了。当警车拉着小伙子离开小村时，在欢呼的人群中，有人喊道：“警察万岁！”

    其实，在这之前的排查中，小伙子近日的一切活动，包括去录像厅看录像已在王立军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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