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处置。”凤栖不等她说完，就快速表明自己的决心。
水若初便不再纠结，第一次以看待自己男人的目光盯着凤栖瞧了好一阵，越看越满意，脸上也笑得更灿烂了。
“啧啧……”卫子杰在一旁发出夸张的怪叫声，故意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你们俩够了！简直让人看不下去！”
“卫少宗主看不下去就别看。”凤栖毫不客气地怼回去，对这个半点不懂得何为识相的家伙非常没有好感。
水若初也附和道：“不送。”
卫子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唱妇随？
卫子杰看着把他当空气的两人，心里非常不痛快，他们叫他走，他就偏要留下来，气死他们！
“水若初，本公子找你有要事相商，”卫子杰稍微整理表情，一本正经道，“所以，请你暂且把谈情说爱的对象放一边。”
他语气虽然轻松，神情却不似作假，水若初大概能猜到他想和自己说什么，无奈一笑，拍了拍凤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
凤栖顺势放开她，默默决定下次再和这丫头卿卿我我，必须找个无人打扰的清静之地，否则无论他们做什么都太容易被强行打断。
暧昧的气氛稍退，三人各自坐在小板凳上，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闲适和散漫，在偶尔路过的旁人看来，只会认为他们在谈笑风生。
然而事实上，三人利用传音谈论的话题比他们外露的表情要沉重严肃得多。
卫子杰首先问的是水若初的体质问题：“你当真从出生就是无法修炼的废物体质？”
水若初点头：“应该说，一直到现在，我的体质也没变过。”
“那你怎么会有如此高的修为？”这是卫子杰最不解的事情。
水若初没有直接回答，笑着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当你发现某条路无法通行的时候，你是和那条路死磕，还是另辟蹊径，走别的路？”
卫子杰立刻明白，水若初这一身修为，肯定是她另辟蹊径得来的，不过……
据他的了解，浩渺大陆千百年来从未有过废柴体质的人成为高阶灵修的实例，除非……
他眼珠转了一圈，刚要开口，就被水若初一眼看穿了想法。
水若初在他给自己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前先一步发问：“卫少宗主，咱们相处的这些日子，你可看出我身上有哪一点表现得像个杀人如麻的魔修了？”
常理而言，体质废柴的人无法修炼，但若是堕入魔道，靠着某些阴毒狠辣至极的手段，倒是可以强行提升修为。
卫子杰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水若初倒是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对他正直的品性十分欣赏。
卫子杰打量着水若初，脑中慢慢回忆这几日与她相处的片段，发现这丫头除了懒一点，爱演一点，并无其他不良表现。
当然，这并不能完全解除水若初是魔修的嫌疑，但她若真是魔修，卫子杰只能怪自己看走了眼。
他瞥一眼旁边安静听着他们谈话的凤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坏心眼便忍不住冒出来。
卫子杰假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目光坚定地看着水若初，认真道：“我相信你。”
他的本意是，故意对水若初表现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好刺激凤栖吃醋，谁知凤栖压根不上当，还颇赞同地点头：“我家小初一身正气，自然值得相信。”
水若初笑眯眯地点头：“嗯。”
卫子杰：“……”
这对不按常理出牌的狗男女！
见他沉默，凤栖又开始赶人：“要事谈完了，你可以走了。”
卫子杰木着脸：“不，我还有另一件要事……”
凤栖危险地眯起眼睛，斟酌着是否要动手把这个坏人好事的家伙扔到海里去。
卫子杰本能地感觉到危险，警惕地拖着小板凳往远挪了挪，强行将话题拉回正轨。
他道：“我与水英俊打赌输了，你要求我做的事情是，在调查小队抵达时潜入无妄监狱的牢房中制造混乱，为何要这么做？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水若初冲他神秘地笑笑，并不答话。
卫子杰眼神一凛：“你当真知道！”
卫子杰从本质上来将，其实是与无妄监狱的大长老一个类型的人物，两人都是武痴，只不过一个勤于修炼雷系术法，一个专于练剑，诸事不管。
三年前被人算计之后，卫子杰才将那一整颗扑在剑道修炼上的心分了一小部分出来，慢慢开始关注大陆上发生的其他事情。
康浩城五万多百姓的性命，再加上葬身沧澜秘境中的数百天之骄子的命，那潜藏在暗中的邪恶势力可以说无恶不作，若再放任他逍遥法外，肯定还会生出更多的事端。
卫子杰对此格外在意，严肃地望着水若初：“难道屠杀整座康浩城的事当真与无妄监狱有关？”
水若初脸上神秘的表情丝毫不变：“等你潜入监狱牢房，亲眼看到里面的场景，便会知道了。”
卫子杰闻言，顿感十分气闷：“水若初，你既然知道那么多，为何还默不吭声？早日揪出凶手，就能早日给康浩城五万多条人命报仇，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继续装疯卖傻吗？”
他过分指责的话让凤栖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卫子杰……”
“无妨，”水若初制止了凤栖，抬头和卫子杰对视，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意，丝毫不为他的指责愤怒或者难过，“卫少宗主未免太看得起我，我水若初不过一个废物，人微言轻……”
“可你根本不是废物！”卫子杰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他修的是正气浩然的剑道，从小师傅就教育他，手中的剑，只能杀该杀之人，不得对无辜弱小拔剑相向，而水若初如今的举动，显然触及了他的底线。
明知恶人身份，却不向世人揭发，这无异于助纣为虐！
“但在世人眼中，我就是一个废物！”水若初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掷地有声，“我说什么，别人就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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