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了?怎么又出血了?赶紧给我滚到床上休息去!”苏慕烟搀着我的肩膀,气呼呼地拉着我往病床边走。
“等等,你的毯子还没捡起来呢!”我是个人来疯,知道她这是在关心我紧张我了,于是揽着她的肩膀,顺手弯腰把毯子捡了起来。
又碰到了伤口,疼得我咬着牙,不敢再吭声了。
“你不知道你受伤着啊,还捡东西!”苏慕烟明白了过来,从我手里一把夺过毯子,搀着我走了出去。
我偏了偏脑袋,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尽管伤口很疼,可感觉心里甜得像是一百多年没吃糖刚刚吃了一大块巧克力一样……美得我感觉脚下都漂浮起来了。
我没有回一句嘴,只是偷偷地笑。
没想到受这么一点小伤,居然让她吓成这样。早知道如此,我几个月前就用苦肉计了,真他娘的浪费了多少大好时光啊!
在她的搀扶下,我乖乖地躺回了病床,苏慕烟按呼叫器喊来了夜里值班的护士,给我检查了一下伤口,两个女人狠狠地痛批了我一顿,又给我扎上点滴,护士才离开。
从始至终,我一句话没说。
真的,我看到苏慕烟越生气,我就觉得她其实心里还是在乎我的。
“怎么?哑巴了?被别人护士骂成那样也不见你还口。”苏慕烟在我旁边坐下来,拿起一只苹果,“饿了没?吃不吃?”
我点了点头,嘿嘿一笑,“吃。”
饿不饿我没感觉,反正有人给削皮,我为什么不吃!
“吃个屁!医生说了,伤口没愈合,不能吃凉的,我可以吃!”她挑着眉毛骂了我一句,直接将手里的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
咔嚓--。
我感觉我脑仁有点疼,这妞一定是把那苹果当我在咬了。
我伸手一把苏慕烟吃了一口的苹果夺过来,拿起旁边的水果刀,边削边说,“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温柔点,赌气不要紧,把农药吃进肚子里是不是想跟我一样打针啊!”
我抬眸看了她一眼,苏慕烟吐掉里口里的那口苹果,“让你管。”
我发现,他的脸好像又有点红了。
我很快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别嫌我手脏。”
苏慕烟的眼神落在我削好的苹果上,有点讶然,“可以啊,削得比我好!”
“你以为给我们家南哥当助手,是普通人能当的?家务全能是第一项标准。”
我说这句话半真半假。
南哥当年收留我的时候,我就是一小混混。所以看到医院那几个小混混抢劫苏慕烟,我并不想跟他们真的计较。跟了南哥之后,为了报道南哥,我才学会了十八般武艺。
至于我的那些不良嗜好……都是被南哥惯的。
她也没跟我客气,直接拿过去,吃了起来,咔嚓咔嚓的,看着特别饿了的样子。
我第一次这么零距离地看着一个自己曾经心爱现在却已经放弃了的女孩,大半夜当着的面大口大口吃苹果。
第一次,想让时间静止下来。
我觉得自己有点娘们了。
苏慕烟肯定是饿了,三下五除二消灭掉一个苹果,扔掉果核边擦手边说,“姚准,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无情?”
我点了点头,又连忙摇头,“以前是,现在不是。”
在她当着我的面不顾形象地大口吃掉苹果开始,我就知道,在她心里,我现在跟以前是不一样的存在。
“不用奉承我!你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为什么拒绝你吗?其实你并没那么让我讨厌,更何况,秦董推荐的人,我还是信几分的。”苏慕烟抱起了双臂,脸上又有了一分冷意。
“你不是拒绝我,你是根本不给我机会好不好?”我白她一眼。
苏慕烟淡淡地勾了勾唇,“都一样!这几年来,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在港城这几个月,虽然我在躲着你,但是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并不是讨厌你所做的那些事,而是一开始在江城认识你,当我知道你是谁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先给你一点希望,再让你绝望。”
我彻底懵逼了!
“什么意思?我们……以前认识?”我瞪大眼睛,仔仔细细看眼前的女人。
要说她跟汐子像,还真是有点像的。但是这么近距离地看看,并不像。只是偶尔一个侧脸和神情有点酷似吧。
除此之外,我发誓我不认识她。
苏慕烟看出了我的不解,说,“你还记得小佳吗?”
小佳?!
当这个名字飘进我的耳朵,从我脑海里过了一遍的时候,我直接愣住了。
小佳……
那么一个深刻的名字,怎么会不记得!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
小佳叫袁小佳,比我小两岁,是我在美国认识南哥之前,唯一的朋友。
准确地说,是这辈子,对我姚准最好的女人,没有之一。
在异国他乡,能见到一个年龄相仿的国人已算不易,她又对我百般关心。
只是,我一直把她当小妹妹看待,那个时候在美国,为了早日出人头地,每天也是拼了命地工作打拼,也确实没有心思想什么风花雪月的事。
而且,当时十几岁,还是年少,根本不懂小女孩的心思。
那天,洛杉矶的夜里下着大暴雨,小佳去给我送伞的路上,被车撞到,当场身亡。
在整理她的遗物的时候,在看到她的日记的时候,我才知道了小佳的心思。原来,她一直都喜欢我,只是一直羞于表白,只愿陪在我身边,为我做一切。
那个时候,她只有15,我18。
我痛恨自己,怎么这么愚蠢,这么后知后觉……如果早点发现她的心思,怎么会在那样一个雨夜还不回去陪她,居然让她来找我。
在她的墓碑上,我刻下的字是永远的小妹小佳。
后来,我认识了南哥,进入他的圈子之后,开始接触不同的人,当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们故意来挑逗我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去迎合。一方面是因为她们的成熟和性感跟清纯弱小的小佳带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如果小佳是妹妹的话,她们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母爱。另一方面,因为小佳的事,我想去了解每一个女人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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