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新传-105 北出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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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肴谷关前,守兵陈列,戒备森严,关楼正中树了一面随风荡漾的旗帜,上面写着一个斗大的雷字,肴谷关守将雷豹子正在关楼上巡视,这时,有前哨来报:离关口半里外发现一彪人马飞驰而来,看旗帜甲胄是似去北州的镇北骑兵。

    雷豹子得信后,先是一楞,随即哈哈大笑道:“他nǎinǎi的,明是非杀了无术世子,他老爹是镇北大将军明山,如今镇北骑兵要过肴谷关,老子是拦住他们还是放行?”

    他身后有个武士装打扮的将领道:“雷都尉,据京内传来的消息,是言复护着胤初北行的一千骑兵,言复是宁王的嫡系,和明是非可没什么关系。”

    雷豹子嘿的一声,不屑道:“明山是个人物,老子得罪不起,但言复嘛,嘿嘿,那就是草包一个,先敲他一笔再说。”

    那武将却道:“雷将军,我听说镇北骑兵乃是天下最jing锐的骑兵,倘若我们多加刁难,不免节外生枝,以至于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雷豹子双眼一瞪,怒声道:“我说雷行虎,你不要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老子偏就不信,这镇北骑兵有多厉害,等一会老子带人在关前列队,让言复那个龟蛋也瞧瞧咱们的威风。”

    雷行虎急道:“都尉万万不可,若是他们一拥而上,我们将如何抵挡?”

    雷豹子‘呸’的一声道:“雷行虎,你当老子是吃素的吗?少他妈废话,一会你守在关楼上,老子下去会一会言复。”

    雷行虎是他族弟,知道这个雷豹子脾气极倔,决定的事是九头牛也拉不回,这时见他主意已定,叹了口气,默然退下。

    雷豹子为了显示军威,果将二千肴谷关守军陈列在关口两边,人人披金执锐,神色木然,雷豹子身着甲胄,提了把大刀,耀武扬威的骑着马在队伍最前头,为了显得自己威风,他特意着部下擎起棋子立在自己身边。

    不多时,前面灰尘大起,一彪人马飞驰而来,言复一身黑盔黑甲,在一众镇北骑兵中特别显眼,雷豹子‘呸’的一声道:“这龟蛋倒是神气的很。”他见这队人马越驰越近,丝毫没有减速缓行的意思,惊愕之余,喝斥道:“他妈的,给老子留步。”

    言复见着他全副武装伏下重兵候在关门外,早已气红了眼,哪里还会停下来,马鞭狠狠的抽向马臀,大喊道:“兄弟们,跟着我杀了雷豹子,冲过关口,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镇北骑兵们本就对雷豹子恨之切骨,当下轰然应是,挺起枪戟,直冲过去,马蹄踏过之处,卷起一片扬尘。

    雷豹子哪里会料到言复刚一见面就动起了手,见着这等架势,他也慌了,叫道:“你们干什么?”可这时已经晚了,镇北骑兵气势如虹,如狂风一般席卷了过来,雷豹子手下大多都是步兵,又没有做好迎战准备,登时就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前队守卫还未举起兵刃就被刺了个透心凉,倒在地上,被马蹄一阵践踏。

    雷豹子见他们硬要闯关,火气给激起来了,大叫道:“言复,cāo你nǎinǎi。”恶声骂了两句,却解不了气,见自己的手下不断被屠戮,心急之下,高声喊道:“兄弟们,给老子上,堵住他们。”他脾气急躁,做事不经大脑,能坐上肴谷关守将也是因为裙带关系,但论起韬略来,还不如一个低级将领,他只知行兵打仗就是一拥而上硬碰硬,哪里知道步兵对上骑兵,乃是兵家大忌,他手下武官,有听令的,纠集队伍跟着雷豹子冲了上去,胆怯或另有想法的,早已率众向关内退去,片刻间,乱成一片。

    这时关楼上吹起了号角,雷行虎领五百弩手从关内冲了出来,弩手本是在关楼上却敌用的,可此时楼下白马从义已杀入守军军中,两方混战一起,弩手们就没了作用,雷行虎无奈之下,只得领一半兵力出来进行接应。

    雷豹子劈倒几个镇北骑兵,认准言复冲杀过去,他身边亲卫倒也勇猛,紧辍着他不放,仅片刻光景,双方主将便碰到一起,雷豹子哇哇大叫,力贯右臂,举刀朝言复脑门劈去。

    言复举枪一架,当的一声,手臂一阵发麻,正自惊异,瞥眼间眼前青光一闪,慌忙仰面躲过,苏弈元在后面见着险情,大叫一声,纵马赶了过来,举刀斜劈,雷豹子伏鞍躲过,这时保护胤初的铁猛也策马举刀杀了过来,他伤势还没有全好,但为人悍勇,杀起敌来也是所向披靡,与言苏两人配合,两刀一枪,三人合力斗雷豹子。

    雷豹子即便武艺不错,但哪里是这三人的对手,十来招一过,就险象环生,他心中逃意大盛,可眼下跟着自己的亲兵已死伤殆尽,周身左右都是铁甲骑兵,哪里能逃的了,言复觑到机会,大喝一声,一枪戳到马腹之上。

    那马受不住痛,嘶鸣一声,将雷豹子掀下马来,滚落地下,他还未有时间呼痛,眼前白光一闪,已被言复刺穿心腹,苏弈元睹状,纵马上去,俯身将雷豹子那颗狰狞的首级割了下来,举过头顶高呼道:“将士们,雷豹子已死在言将军枪下,冲啊!我们闯过关去。”

    镇北骑兵们喊声震天,气势更盛,而肴谷关守军见主将已死,却更加混乱起来,彼消此涨之下,骑兵们如狼入羊群一般,尽情屠戮,铁蹄所过之处,伏尸处处,血流成河。

    肴谷关守军一触即溃,不多时,已丢掉关口,雷行虎控制不住局面,索xing自己也率兵避开锋锐,好在这些镇北骑兵只杀负隅抵抗的顽兵,对那些惊慌乱窜的倒是视而不见。

    言复杀了雷豹子,又枪挑数众守兵,甚感酣畅淋漓,拨转马头,正要挟胜杀尽守军,苏弈元睹状,纵马跟前道:“言将军,雷豹子已经死了,我们在这耽误时ri,招来了其他援军可就不妙了。”

    言复一想也对,这些逃兵杀之毫无意义,遂下令道:“将士们,今ri我们大仇得报,就不在这耽误时间了。”

    骑兵们轰然应是,葫芦谷战役后,他们一直士气低迷,这一仗以八百多人硬夺关口,灭敌近千,伤亡却是微乎其微,显示出过人的素质,当下气势高昂起来,跟着言复,斩断关锁,冲过关口,马不停蹄,向西北方向飞驰而去,片刻时间,就在一片扬尘中消失不见。

    言复这支人马走了不久,又有一彪人马自东面向肴谷关驰了过来,雷行虎来不急清理战场,纠集了几百残部,紧守在关楼上,等那队人马行至跟前,看清队伍都身着铁甲武士的号衣,这才松了口气。

    这批人马有五六百人众,领头的将领颇为眼熟,看模样似是诛仙剑人山,雷行虎诧异之余,却不敢怠慢,打开关门,领着残兵败将迎了出来,此时他心里惶惶不安,不知人山将会如何处置他?

    这时关门前已是尸山血海,死尸遭铁骑践踏,其死状更是让人不忍睹目,一股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除了不时有伤兵忍不住痛呼外,显得死寂一片,人山面色铁青,带领队伍徐徐到了关门口,斜眼冷睨着雷行虎,yin冷道:“怎么死了这么多人?怎么回事?”

    雷行虎恐惶不已,伏倒在地,颤声道:“人……人山将军,刚刚言复率上千镇北骑兵强攻肴谷关,雷都尉被言复杀……杀了。”

    人山面罩寒霜,扬起手中利剑,剑尖遥指着他道:“雷豹子那个草包不通韬略倒也罢了,你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紧守关门么?”

    若是一般人,骤然遇到这等情势,必然先问战争起因、过程及敌军去向,哪里还有功夫先追究责任?可雷行虎心中畏罪,竟是没有察觉,低声道:“雷都尉独行独断,非要陈兵关下,末将阻拦不住,以至……以至酿下祸事。”话说到最后,语音里竟带着哭腔。

    话音方落,人山花枝乱颤的娇笑起来,柔声道:“你倒是jing明的很,竟知道将责任推给死人。”

    雷行虎脸色一变,他知道人山喜怒难以让人捉摸,越是对人温和,就越有动手杀人的迹象,惶然惊道:“人山将军,末将句句属实,不信可……”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人山厉声打断道:“废话少说,雷豹子即便怠职,但已战死,算是赎了罪,但这肴谷关失守,你也逃脱不了责任。”说到这时,顿了一下,喝道:“来人啊!将雷行虎抓起来。”

    话音一落,从他身后立即跳出两个彪型大汉,将雷行虎掀翻地上,反手扭抓了起来。

    雷行虎本yu抵抗,见着这两个大汉,倒吸了口凉气,一个红眼赤发,一个鱼脸鳄嘴,两人面相骇人之极,他哪里见过这等凶人,一时魂飞魄散,木呆呆的被两人绑了起来。

    他手下兵卒见主将被缚,个个噤若寒蝉,立在那儿动也不敢动,胤行虎缓过神来,大叫道:“人山将军,末将知错了,愿戴罪立功。”

    人山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仰头大笑起来,雷行虎惶然望去,忽瞥眼见着人山喉口处平坦嫩白,连喉结都没有,略一惊愕,瞠目大叫道:“你不是……”

    他这一句话还未有说出,就听咔嚓一声响,从人山身后飞出一少年,一把将他脑袋从脖子上丢溜溜拧了一圈,‘噗’的一声,鲜血从脖颈处直喷而出,那颗脑袋便离体而去。

    那少年站定之后,手扬起雷行虎那颗血淋漓人头,大笑道:“谁敢对人山将军不敬,就是这下场,可还有谁不服么?”

    肴谷关兵卒见这少年随手间竟取人首级,早已骇地心胆俱失,哪里敢说半句不字,都低垂着脑袋,心里却起了寒意。

    那少年环目扫视,甚为得意,高声道:“既是心服,就听从我们人山将军命令,先将手上兵器都扔在地上。”

    众兵卒哪敢不从,纷纷抛却兵器,当啷声响中,枪矛、戈戟、刀剑等兵器洒落一片,弓弩手们连弓弩、箭枝都扔在了地上,即便有的守将心中不服,但抬眼见到雷行虎那颗狰狞的人头,心里犹豫片刻,也就妥协了。

    那少年又发布命令道:“都给我双手抱头,蹲成一排。”

    众兵卒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什么奇怪惩治法子?但不敢违抗,纷纷抱头蹲在地上,害怕之余,索xing连头也不抬。

    那少年左右顾盼,似乎甚为得意,转头吩咐了声,立有一百多兵卒就地收起兵器,搬入后面辎重车上,就连死尸身上的也不放过,蹲在地上的兵卒虽是满头的不解,但也不敢多问,不多时,地上已兵刃尽皆被搬入辎重车上。

    那少年嘿的一声,笑道:“你们就在这蹲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否则,嘿嘿,曹xing就是你们的下场。”话一说完,他一扬手上人头,扑的声响,那颗人头被丢落地上,丢溜溜打了个转,滚落在众兵之中。

    在地上的兵卒慌乱了片刻,但又害怕,蹲在那里又不敢动了,但有聪明机敏的心中却不禁起了疑问,心忖道:“这一个小毛孩,怎敢在那人山跟前自作主张,岂不找死吗?”正自诧异之时,车声辚辚,那队人马护着辎重车,在人山的带领下穿过关口,向北行去,直至消失在路尽头,也没有一个兵卒敢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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