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侧花满堂-分赃不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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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美仁离开之后,明景升一直双眸紧闭,依着车厢安然地睡着。反倒是坐在车外的明飞不停地东张西望,留意着那小子。可过了许久,一直未见那小子身影,便忍不住地对着车内的少主开口道:“少主,那小子离开那么久,到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虽紧闭眼眸,其实明景升早已无了睡意,实则在等着那小子回来。缓缓睁开如星光的眼眸,他起身,揭开车帘,跃下马车,淡淡地道:“你留在这守着,我去去就回。”

    “少主,还是让明飞去吧。”明飞立在一旁道。

    抬手示意,止住了明飞的话,他已径自举步往美仁先前离去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便见着他与三名拿着剑蒙着面纱的女子交谈着什么,地上还躺一个,心中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快,但见那小子没什么事,明景升之前为之担扰的一颗心也总算落下了。

    隐隐约约,其间一名女子尖叫的声音让明景升不禁深蹙起双眉,止了步子,犹豫是否要过去。似乎那三名女子也望见了他,接着,三人便匆匆忙忙地离去。

    林间,朦胧的月光映照下,只剩下明景升和美仁两人的身影。

    缓缓转过身,美仁泰然自若地看着立在身后数十步之遥的明景升,之前杀了同族人一事仿佛就像这天空中的月亮,从新月到满月,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慢慢地走近他,她嘻笑着道:“怎么?明哥哥怕美仁被人劫了?”

    “你与人结怨?”明景升问。

    “非也!为何明哥哥不认为是美仁在幽会情人?”似乎什么正经的事情一经美仁的口,就会变得十分轻佻。

    “你若认为幽会情人比去紫玉山庄重要,那你可以留下继续。”明景升面无表情地说完,便转身往来时路步去。

    美仁耸了耸肩,迈着轻快的步伐,跟在他的身后。

    “你小子跑哪儿去了?半夜在这里弄得不见人影?害我们担心死了。”明飞一见着美仁便嚷开了。

    挑了挑眉,美仁望了一眼明景升,心中疑惑,那人会担心她?除非是中邪了。她对着明飞咧嘴一笑,嘻笑道:“会情人。”

    看着明景升又上了马车,美仁也跟着钻进了车内,留下满脸惊诧的明飞一人在车下。

    一路上,美仁见着明景升最多的姿势,便是双眸紧闭一言不发地养精神,见怪不怪,她重新坐下了之后,也觉得自己有些疲惫,以手用力地搓了几下面庞之后,遂依着车窗阖上了眼,甚至在何时变换了姿势,趴在那茶几之上,一双手死命地拽着明景升的衣袖睡着了都不知道。

    醒来之时,已是午时,而他们已到了东京城南四十里外的朱仙驿附近。

    以往,美仁即便是睡着了,警觉性依然很高,而自中了嗜心花毒,每当一睡着之后便会睡得很沉,除非有什么大事,否则她很难醒过来。那两晚为了追查都桓的藏身之处,她甚至不敢熟睡,而在事情办妥之后,也只有在向昕的陪同之下,她才会睡得那么没有防备。

    这一次,居然在明家人的面前却没有一点防备,这种情形不禁让美仁感到坐立不安。到了京城的紫玉山庄之后,她一定得先去找一处温泉,把身上的嗜心花毒解了再说。

    走在朱仙驿别具特色的市集街上,美仁尽显小孩的顽皮本性,每经过一个店铺,都要进去转悠个一圈,方肯罢休。并非是自己身上没有银两,只是觉得好玩,美仁使诈诱引明飞掏了铜钱帮她买了此处最有名的木版年画。盯着手中的细条粗犷,粗细相间的木版画,她想起小时候,娘喜欢买这种木版年画贴在屋门之上,再次见着,便是对此更加爱不释手。

    约莫午时三刻,找了一家名为“仙人庄”酒楼落了脚,三人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叫了一桌的菜。

    吃着当地最有名的菜肴,指着窗外贾鲁河上来回穿梭的船只,明飞便开始唾沫星子乱溅,滔滔不绝地说起当地的趣闻。什么“纵横三里许,周长十里余;自淮而南,邦国之所仰,百姓之所需,金谷财帛,岁时常调,舳舻相衔,千里不绝;白日舟楫如林穿,夜幕火光似银舞”,指的便是那贾鲁河水穿此朱仙驿而过繁荣景象。

    美仁一边听着,一边品尝着当地最有名的豆腐干,咬在口中,多汁而味甘醇,忍不住地在心中暗赞,打算再压榨明飞多买些带回紫玉山庄。

    临窗眺望远处一叶叶的轻舟,明景升只觉得离家更近了一些,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虽嫌明飞有些聒噪,却是浅笑了之,偶尔偏头望向身旁嘻笑的两人。无意之间,他瞥见雅阁内步出一名锦衣男子,身后跟随着两名携刀的随从,还有一名走路扭扭捏捏的布衣男子在前面领着路,一行人看似着急赶路。

    明景升微抬了抬眉,以他所见,这人周身所散出的气息与这种市井之地显然格格不入。

    虽与明飞嘻笑着,同样,美仁也注意到那个气宇轩昂的锦衣男子,约莫三十岁出头,怎么看都是招女人喜爱的那种,有身份有地位的官宦子弟。夹了一口菜,美仁轻睨了一眼正啜着茶的明景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隔了不远的一桌,正坐着一名穿着粗布灰衣的男子,似乎他对自己盘中的菜不感兴趣,反倒是对那名已经下了楼的锦衣男子的兴致更浓一些,看来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那人在那锦衣男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之后,便提起随身携带的剑,丢下一锭银子,也跟着下了楼。

    出手真是大方,连找的银子都不要了,太奢侈了,要知道浪费钱财是多么可耻的一件事!悦姨可是告诉过她,这天下间最好的,最妙的,最有用的便是银子,男人也没它靠得得住。

    看来又有好戏看了。

    嘴角噙着笑,收回目光,却刚好对上明景升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吃好了?”明景升微启了唇。

    “嗯?”美仁不明所以。

    “我们家少主的意思是,吃好了就可以上路了。”明飞插话道。

    “那就先送你上路好了。”美仁奸笑着硬塞了一个馒头进明飞的嘴里。

    明飞暗忖这家伙真是狗嘴角里吐不出象牙,什么叫吃好了就可以上路了?他们可是去京城,又不是去阴曹地府。

    看到明飞那窘样,明景升也忍不住低声浅笑:“那就走吧。”说着便起身离开了桌子,美仁与明飞两人斗着眼也跟着离开。

    离开仙人庄酒楼,未行多远,三人便听见前方不远之处传来打斗声。

    明飞停下了车,转首对车内的少主道:“少主,前方是回京城的必经之路,但是似乎有些麻烦,若要绕行的话,怕是到了戌时也未必能回到府上,要绕行吗?”

    揭开车帘,美仁好奇地张望着,难得碰上有人打斗滋事,思虑着要不要从中捞一把,抢在明景升没开口之前便说道:“为何要绕行?人家打人家的架,我们走我们的路,有何相干?凭什么我们要给他们绕道,难不成我们还要露宿郊外,委屈自己赶夜路?继续前行。”

    明飞只觉得嘴角微微抽搐,翻了翻白眼,无奈地看向少主,等待少主的指示。

    “看什么看?你家少主的想法会和我一致的,你不驾车,那我来好了。一个大男人做事婆婆妈妈的。”美仁一把夺过明飞手中的鞭子,不理会明飞的惊愕,挥起手中的马鞭,“马儿,我们走!驾!”

    那马儿长嘶一声,猛地往前迈蹄,待马车驶近,美仁方看清了打斗滋事之人,正是在酒楼内所遇到的那名身着锦衣的官家子弟与那阔气的粗布灰衣男子。

    那粗布灰男子似要置那锦衣男子于死地,看现场恶斗的痕迹,那粗布灰衣男子应是与那锦衣男子身边的两名手下恶战了很久。粗布灰衣男子的剑法更为精湛,这时,锦衣男子的两名手下终不敌,相继倒在了那粗布灰衣男子的剑下。那锦衣男子根本就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剩下的那个扭扭捏捏的男人同样无能,但还算是名忠心耿耿,始终护着主人,口中不停地嚷着:“公子,快跑。”

    要不要救?看那锦衣男子的模样,非富则贵,若是救了他,说不定能捞到不少好处,将来在京城开个倚笑楼的分店也是大有可能。

    “驾!前面的大神快快让道,撞伤了概不付药钱。”美仁大力地挥下手中的长鞭,驾着马车,在那粗布灰衣男子一剑就要刺向那锦衣男子时冲了过去,迫使那粗布灰男子收回手中的剑向后滑出数步。

    那名锦衣男子与其随从吓得跌坐在一旁,美仁笑着勒住缰绳,马车倏然停止。

    一直坐在车内沉默不语的明景升,被猛然停止的马车震得很不舒服,恼怒地揭开车帘,冲着美仁与明飞吼道:“你们两个又在做什么?”

    “都是你。”明飞狠瞪了美仁一眼。

    那粗布灰衣男子一见是美仁坏了事,愤怒地横削出一剑,向美仁猛地刺来,美仁笑着,并不闪躲。明景升眼明手快,迅速将美仁护在身后,夺过马鞭甩向那人,长鞭不偏不倚紧紧地缠上了那急速刺过来的剑。那人只觉自己的手臂一阵微麻,握住剑的手不知不觉间松了,手中的剑被明景升挥舞的长鞭一缠一收,随着他力道的一颤一掷,直直地甩向了一旁的一棵树上,稳稳地插在那树干之上。

    说来也怪,那粗布灰衣男子在看清了眼前挥鞭之人是明景升之后,并未恋战,眼光复杂地望了他几眼,勿勿离去。

    “你是嫌活得太腻了吗?”明景升对着美仁怒吼一声,扔下手中的长鞭,跳下了马车。

    美仁对明景升的愤怒不以为然,捡起了那马鞭,勾了勾唇,意外,真是意外,竟然在这种情形下逼这个痨病鬼出手了,果然他也是装的。好奇的目光在明景升的身上未多逗留,便追随着那粗布灰衣男子而去,直至他的身影消失。那人好像认识明景升。

    锦衣公子在自家扭扭捏捏的仆人搀扶之下起了身,微红着脸,目光却是望着前方,口中喃喃地念着:“为何他还是不愿见我?那人是他派来的吗?我不信。”

    那看似很扭捏的仆人面色煞白,小心翼翼地为主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问道:“主人,您有没有伤着?”

    “并无大碍。”锦衣公子回过神,满脸失望地轻应。

    “主人,大公子他……请恕小的失言,主人,别追了,我们还是回京吧。”扭捏仆人尖细着嗓子,在得了主人的首肯之后,便转首对明景升作揖,谢道,“多谢公子相救。”

    对眼前人的身份也约莫明了了几分,既然对方不愿示明身份,自己便当作不知,明景升回礼:“客气。”

    这时,一名高壮的汉子驾着一辆马车驶近,他迅速地跳下马车,单膝着地,对着那锦衣男子,愧道:“主人,请恕属下来迟。”

    那锦衣男子挥了挥衣袖,示意那壮汉起身,无力地往马车步去。

    话说美仁辛苦地忙活了一场,而这只“肥羊”不但不留点好处,甚至连一声道谢的言语都不曾有,这样亏的买卖,她可是从来没有做过。眼看着“肥羊”就要走了,一直守在一旁观测不语的她,猛地蹿到“肥羊”面前,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挥,拦下了那只“肥羊”,朗声一笑:“这位大哥哥,请留步。”

    “大胆。”那白面扭捏男与那壮汉,一人尖叫,一人粗吼,拦在了锦衣男子身前。

    美仁微微眯了眯眼,呵呵呵,看来这只“肥羊”还真不是一般的肥,怕是这天下间最肥的一只。

    明景升大惊,快步上前,拉住了美仁,却被美仁不着痕迹地甩开。

    美仁望着眼前这个丰神俊秀,浑身散发着贵气的锦衣男子,弯了弯了好看的眉眼,笑道:“这位大哥哥,我与我家哥哥救了大哥哥一命,大哥哥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何况方才,我还差点被那人给伤着。”

    “你这无礼的小子——”那面白扭捏男与那壮汉方要出口喝叱,便被那锦衣男子拦住了,双双退向那锦衣男子的身后。

    “小兄弟,失礼了,多谢之前舍命相救。不知小兄弟有何愿望?”那锦衣男子低沉一笑,说不出的儒雅风流。

    “主人……”

    这还差不多,贵为人上之人又怎样,该说声谢谢还是要说的。

    摆了摆手,美仁又笑道:“这位大哥哥说笑了,其实美仁没别的意思,只不过想回到京城之后,邀大哥哥品茶而已。”

    “美人?品茶?”那锦衣男子眯了眯眼,诧异地抬眸了望眼前一脸愠色的明景升。

    转了转清澈的明眸,美仁嫣然浅笑,解释道:“呵呵,看来大哥哥对美仁的名字也有所误解,美仁全名是向美仁,向若而叹的向,仁义君子的仁,那美自然是美妙人生的美,连起来便是向美仁。”

    “哈哈哈,向美仁,像美人,十分美妙有趣的名字。”锦衣男子的笑声清润悦耳。身后的白面扭捏男与那壮汉在听闻美仁的名字之后,也跟着一阵低笑。

    锦衣男子抬眸看向明景升,问道:“这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所谓不知者无罪,明景升仅以平常礼数回应:“在下姓明,名景升。”

    锦衣男子面露惊颜:“兄台姓明?可是那位于东京城西名满天下的明家?”

    “承蒙夸奖,正是明家。”明景升道。

    “明经堂是你何人?”

    “正是家父。”

    “果然虎父无犬子。”那锦衣男子朗笑,不住地轻点了点头,又望了望美仁,疑道:“那你们……”

    “明哥哥是美仁的二表哥。”美仁甜甜一笑。

    表哥?这小子整天满口胡言,何时他又成了他的表哥?一想到在蓝府,与之称兄道弟的向昕是他叔叔,明景升顿时满脸阴郁。

    “原来如此。”

    “那不知大哥哥如何称呼?”美仁笑问。

    “大……”那白面扭捏男又要尖叫一声大胆,又被主人及时制止。

    “韩襄。”锦衣男子给了简单的两个字。

    韩襄?韩王?襄王?呵呵,人上之人。

    韩襄解下腰间一块通透碧绿的玉佩递与美仁,道:“向小兄弟,这块玉佩送予你,若是日后有什么难处,这块玉佩定能有所帮助。明兄,韩某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后会有期。”说完,韩襄在那白面扭捏男的搀扶之下,风姿卓越地登上了那马车。

    未久,马车轮轴与道路地面磨擦的声音响起,车子在扬起的灰尘中渐渐消失。

    望着手中那块上上等的雕龙玉佩,美仁愣了好久。

    什么叫这玉佩定能有所帮助?怕是这玉佩一出,她打劫那开封府尹,那开封府尹也会笑着对她说打劫得好,打劫得妙,打劫得呱呱叫。

    嘴巴咧了好大一口子,美仁笑眯眯地刚想将那块玉佩塞好,孰料被人给抢了去,而那人正是她看见就讨厌的明景升。

    “明景升,你什么意思?”美仁执起手中的马鞭,指着他的鼻子喝道。

    明景升轻轻拨开眼前的马鞭,道:“你就这样直呼舍身救你的表哥名讳?”

    “什么表哥?你乱讲什么?笑话,我要你救?我何时要你救了?玉佩还我。”美仁怒道。

    挑了挑眉,明景升将那块玉佩收好,道:“是吗?方才不知是谁信誓旦旦地喊我表哥。”

    美仁一时哑口,想了想,又叫道:“那又怎样?东西是他送我的,又不是送你的,你抢什么抢?”

    “人是我救的。”明景升言简意赅。

    “笑死人了。早知有好处,你之前坐在车内干什么?若不是我驾着马车冲过去,能轮着你出手?现在看见人家送东西给我了,你就眼红了,你这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之所为?东西还我。”

    “我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与此事无关,总而言之,这玉佩不适合你。”

    “你怎么就知道不适合我?之前抢我的南海珍珠,还没还我,现在又抢我的玉佩,你们明家的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错,那南海珍珠不是我抢的,而是某人送的,那个某人曾口口声声说那珍珠是我的药方。你终于肯承认那颗珍珠是你的了?东西既然送予了人,就没有道理再要回去。那么,你打碎我汤药一事,我也便不多计较,那颗南海珍珠正好用来支付药钱也差不多,若是日后你表哥我的身体还有何不适,药费依旧会和表弟你讨。”扬了扬眉,明景升便径直上了马车,临入车厢之前,不忘回首,道,“关于明家男人是不是好东西,在此,表哥我多谢表弟你的谬赞了。”

    该死的?说着说着,又被这个痨病鬼给套了。不知为何,悦姨曾经教诲于她的良好修养,在遇着明家的人之后,通通抛向了九霄云外。这种哑巴亏,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明景升,你这个小人,等到了紫玉山庄,咱们走着瞧。”对着车帘,美仁怒吼。

    “拭目以待。”车内声音朗晰。

    明景升依在桌旁,手指轻敲着桌面,心道:这小子什么事都知道,不但知道他的药中有毒,还能进入蓝府的密室,蓝家被他搅得一团乱,行事比狐狸还要狡猾,爹又那么看中他,他到要看看,他混进明家究竟是所谓何事。

    这算是什么?分赃不均?

    明飞望着争执的一大一小,也惊讶一向沉默不多言,算是好脾气的少主竟会为了一块玉佩,与这小子争成这样,摇了摇头,跳上马车,对美仁呶了呶嘴,讥笑道:“表少爷,您不是急着回京城吗?还是您想自个走回去?”

    自从遇见明家的人,美仁从未有过如此失态,原本叉着腰的她,在听见明飞的讥笑之后,更加恼怒,连他们明家的仆人都如此欺人。扬起手中的马鞭欲挥向那匹马,但思及拿一畜牲出气,实在丢人,皓腕微转,便重重地笞在了明飞身旁约莫一寸之离的木板之上,落下了警告性的一条鞭痕。

    明飞在见着那道鞭痕,不禁在心中惊叹:无论那小心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若是那一鞭落在他的身上,怕是他要在床上躺上大半个月,难怪少主提醒他处处要堤防着这小子,他算是看走眼了,能半夜三更抓山鸡的一个小子,岂是寻常人家的小孩那么简单。

    看到那明飞满脸防备,美仁才咬着牙一声不吭地飞身跃上马车,坐在车前,驾起了车。

    美仁将所有的愤怒全数化在这驾车之上,以致于这车在回明府的路上,始终都是跑得东倒西歪,哪里有坑往哪里走,哪里有水往哪里踏,哪里路不平偏往哪里赶。

    车内的明景升并无异样,反倒是让坐在车前的明飞在停了车之后,倚在明府的院墙上干呕了好久。

    从此,明飞在心中暗自发誓,以后无事绝不会招惹这个小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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