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轻魂-第三十四章 痛在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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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声无息的握紧了拳头,蔓华知道夏莲就在冷宫之中,因为他看见了商子奕,也就是紫水来这里为夏莲送早膳,只不过……也正如楚阳所说,因为他救了夏莲,所以也害得夏莲的下场更为凄惨,然而轻魂却不曾来过冷宫一次,所以她完全不知道,今天她要紫水去毒哑的女子其实就是当日救了她的夏莲!

    世事真是残酷啊!

    蔓华走过了冷宫的拱门,面前便是一条小石路一直延伸到第一座宫室的门前去,这里离夏莲所在的偏院还有一点路程,不过不要紧,因为他不是来找夏莲的。

    燕归来虽然是蛊兽,可是其实他只是幼兽,所以他要放出了自身的力量凝结成黑雾后才可以看见那把冷宫包围起来的神力变成的丝线,可是蔓华不用,他一眼就看出了这神力的真身,这并不是丝线,而是藤蔓,它只是很细小的,然而藤蔓是银色的,叶子却是透明的,所以燕归来一下子并没有发现,否则如果是以丝线的特性,怎么会被砍断以后还可以再生呢?

    这些神力蔓华很熟悉,这纵横交错的藤蔓看在他的眼里无比刺目,他看在眼中,却被刺进心里,他知道这样的神力是属于谁的,然而那一个人他很熟悉。

    蔓华忍不住伸出手去,他的手伸到半空之中,然后瞬间银光闪动,那些细小如丝线的藤蔓便缠上了他伸出的手的手腕,然后透明的叶子割伤了他那雪白的皮肤,鲜红色的血顿时从伤口处留下来,染上了血的叶子隐隐显然出它透明的形状来。

    痛?蔓华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因为他的身体从来不受伤,所以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不是疼痛,因为这伤口的感觉远远比不上他的心。

    叶子,这透明的叶子是那么的寂寞,明明是存在的却不曾被人看见,就算此时此刻它们纠缠在他的手腕之上贪婪的吸取他的血液,他也没有丝毫要挣扎的想法。

    他的血带着一点点温热的感觉沿着手臂的线条滑下,染红了蔓华纯白衣衫的袖子。

    “果然是你。”

    听到了背后传来的说话声音,蔓华缓缓地侧过脸来看来人,那红色的罗裙上有着金色的凤凰图案,这样的衣裙很适合她--轻魂。

    本以为会看见蔓华愤怒的模样,可是轻魂却失望了,因为蔓华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冷静,仿佛他从来没有情绪波动一般,他那张美丽的脸上永远都是似笑非笑的神情,他自信、悠闲,就算现在被抓住了也仿佛不曾担心过自己的安危。

    他永远都是那么强大,天下间所有的东西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是……轻魂不甘心,她要把他掌握在手里。

    “我就知道只要我动手,你就会来救那个女人。”轻魂微笑着,她的语气和她的神情一般冷静,可是她的心里却像是在被针刺一般疼痛,是的,她承认,她妒忌,她就像那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猫一般,本来是受到主人的关注的,可是她的主人却突然转移了关注的目标,她不甘心,可是……她不是猫,她不会等待蔓华再回过头来看她的。

    “我不是来救她的。”蔓华没有说谎,如果他要救夏莲早就出手了,轻魂根本没有办法发觉,然而这些藤蔓其实是抓不住他的,可是却可以伤害他。

    “你以为我会信吗?”轻魂笑着走到了蔓华的面前,她的手中拿着一面镜子,镜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可是却隐隐闪动着一种特别的光,“我想国师大人求来法宝就是为了来抓你,我知道以凡人的力量不能抓到你,所以才花了那么多时间去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来,可是我却没有想到,蔓华你居然有喜欢上一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很美吗?”

    蔓华没有说话,反而是微微的勾起了唇角:“能看见你妒忌的样子,我流点血又算什么?”

    轻魂冷哼了一声,用手中的镜子对着蔓华:“如果你今天再不出现,我明天就毁掉那个女人的容貌,我不信你会不介意。”

    “其实我并不介意。”或许只有蔓华自己才知道,他真正在乎的人只有一个,而那人并不是夏莲。

    “可是我介意。”

    听到了轻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蔓华愣住了,然后轻魂手中的镜子把他包围了起来,然后吸入了镜子之中。

    影镜之术,用神力和仙术所结合而成法术,其实在轻魂拿出镜子的时候他就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因为只要他稍微一分神,镜子就会把他吸进去,在他被放出来以后,七七四十九日之内都要听命于把他放出来的人,这样的法术最初他用在那些被自己收集回来的美人身上,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自食其果。

    只是……蔓华不明白为何轻魂会有这样的法宝,轻魂的封印没有解开,她不可能拥有力量,所以她刚才的话绝对不会是假的,国师……那个国师是谁?

    看了一眼这满是衰败气氛的冷宫,轻魂把镜子藏回袖子里,昨夜她就命紫水把国师送来的法宝藏在冷宫的拱门之后,却没有想到第二天一早就有收获了,因为这面镜子产生了颤动就是证明有人被这法宝抓住了,于是她连紫水也没有通知就急急忙忙赶来了,就如她所料,落入陷阱的人正是蔓华!

    轻魂不知道蔓华是不是没有发现这里的陷阱,还是说就算他知道有陷阱,为了那个女人还是甘愿闯来,不管如何,轻魂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蔓华现在就在她的手中,等回到寝宫之中他把蔓华从镜子里放出来,那么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她可以随意的折磨蔓华,她要他站,他就得站,她要他跪,他就得跪,这些事情想象就让她感到快乐了!

    至于冷宫之中的妖女……轻魂自然也有办法处置,她会联合国师,说需要一个女人来祭天,然后她就会把那个妖女送上去当祭品,她要蔓华亲眼看着那个妖女怎么死!

    被轻魂从镜子放出来的时候,蔓华跌倒在地,他从来不会梳起的长发似乎有点凌乱,然而被长发半掩的绝美容颜也显得有些苍白,单薄的白色长袍下纤弱的身子仿佛有点颤抖,似乎即使是他被这法宝束缚起来还是很痛苦的事情,只是他抬起头来看那坐在金凤展翅座上,一身凤冠霞佩,显得无比尊贵的轻魂的眼神却依然是那么的平静。

    轻魂坐在金凤展翅座上,这是她的寝宫,这是她的金座,因为她是皇后,她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女子,这是她牺牲了很多东西才换来的位置,只有成为这样尊贵的女子,她才可以去求得国师,才可以去布下这么一个陷阱,最终……抓到了蔓华。

    “向我下跪吧。”把镜子贴身藏起,轻魂难以掩饰自己兴奋的心情,她甚至不管紫水在一旁露出了怎么样的表情,反正现在整个皇后寝宫只有她、紫水以及蔓华三人,她想做什么没有人可以去阻止。

    蔓华刚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以及长发,便听见了轻魂如此说道,不过蔓华只是顿了一顿,然后便面向轻魂,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

    看见蔓华跪在自己的面前,轻魂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在过去的十年之中她面前这个美丽的男人是多么的尊贵,是多么的高高在上,她每天都得去跪拜他,每天都在害怕会不会在什么地方惹怒了他而多受了皮肉之苦,这个美丽的男人是多么残酷,纵然面对着一个小女孩也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他是那么的残酷……

    努力的平伏下自己的心情,轻魂从金凤展翅座上起来,挥手拒绝了紫水上前的撑扶,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蔓华的面前,她伸出手去拨开了蔓华的头发,双手捧起了蔓华那张绝美得足以颠倒众生的脸,笑着说道:“你还记得那一个春日的黄昏,我对你说了什么吗?我说啊……蔓华,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我的痛苦会十倍奉还给你……我要你生不如死!”

    蔓华没有反抗轻魂,他只是静静的跪着,任由轻魂捧着自己的脸对自己说话,他的眼神很平静,脸上永远都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没有悲伤或者愤怒,他只是显得很平静。

    “蔓华,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你的,不过你也别期待七七四十九天会很快过去,因为只要控制你的期限快到的时候我必定会去求见国师,他总有办法让我把这个期限无限的延伸下去。”说着,轻魂俯下身来靠近在蔓华的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不可以,那么期限到来以前,我会杀了你。”

    蔓华依然没有说话,只是轻魂没有留意,蔓华似乎是在笑,至于他在笑什么,没有人会知道。

    放开了蔓华,轻魂转身走回了金凤展翅座上,因为现在还是早上,然而白天焫隆不会来她的寝宫,所以她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折磨蔓华,只是……一时之间要怎么做她却没有想好,过去无数的夜里她曾经反复思量要如何报复蔓华,只是人到手中以后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做。

    无意间看见自己那涂上了红蔻丹的十指,然后轻魂略有所思的说道:“当初我无奈的入宫为婢,然后被分派到御书房里为皇上磨墨,那个时候箫王妃认为我趁机勾引皇上,于是借故把我抓进寝宫,她要对我动私刑却又害怕落下证据,于是便命人取来上百根最纤细的绣花针,一针针刺进我十指的指甲缝之中以及指尖,密密麻麻的,然后再一次次的一把全部拔出,足足折磨了我一个时辰才把我放出来。”说到这里,轻魂笑了起来,“俗语说,十指痛归心。箫王妃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让我记住,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奴婢是不能和她抢男人的,可是她不知道,这样的刑法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记得小的时候你教我弹琴,总是三番四次的挑我的毛病,每次弹错一点必定以针刺指,然后再继续弹,那个时候我才九岁,每天都是十指鲜血淋漓。因为伤口大多都在之间缝隙之中,难以上药,于是你便让楚阳端来一盆滚烫的盐水,水中再倒入烈酒和药,要我用以渗泡双手。如果疼痛可以让一个人心碎的话,我的心早已经碎掉。既然我再也无心,十指再痛又岂会归心?所以箫王妃注定要败在我的手中。我故意在皇上的面前假装手指很痛,于是皇上顺藤摸瓜的去追查,便查出是箫王妃对我用了私刑。箫王妃以为可以持宠生娇,却不料皇上当场就命人砍掉了她的十指,然后把她打进冷宫,那是为她说话和求情的人都受到了牵连,不是被免去官职发配充军,就是推出去砍了脑袋。到了最后,十指痛归心的人是谁啊……”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以针刺我吗?”蔓华依然跪在地上,他看着轻魂,眼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不过他依然很平静,并没有丝毫慌乱的神色。

    “紫水,去拿针来!”轻魂最讨厌看见蔓华这样平静的模样,就像天下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害怕一般,他强大,所以可以自信,可是现在他已经落到她的手中了,他为何还可以如此自信?

    紫水不敢多言,便去取来绣花针,虽然平日轻魂情愿到御膳房去为皇上亲手做吃的,也鲜有拿起绣花针做女红的时候,不过在皇后的寝宫里依然会配有好几包绣花针,其中的用途是让这里的主人在无聊的时候做女红打发时间,还是用于处罚身旁的宫人,这就不好说了。

    看见紫水把一包绣花针递到了自己的面前来,轻魂看着这纤细的针却有一种被刺痛了的感觉,因为她已经有数不清的那么多次被施以针刑,现在,她要蔓华也尝一下这样的疼痛。

    十指痛归心,不知道蔓华是否有心?

    “紫水,你来动手。”轻魂背靠在那冰冷的金凤展翅座的椅靠上,这雕刻着金凤尾巴的椅靠隔得背发疼,可是这却是她自己最想坐到的位置,所以就算是疼,她也会忍着。

    紫水听命的点头,然后右手取了一根绣花针,左手则把其余的绣花针连纸包一起握在手中,那是厚厚的牛皮纸,可是他依然能感觉得到那些绣花针隐隐要破纸而出,小的时候在家里看母亲做衣服,那样用了很久很钝的针也可以刺破母亲的指头,那么这些打磨得无比尖锐的绣花针要刺入指头其实非常容易,只是……面对着这美丽的白衣男子……蔓华,他的名字,这是紫水他如此卑微的人不能知道的名字,不管如何,蔓华救了他,然而现在他要恩将仇报吗?可是不做的话不就让轻魂知道了他其实是在为蔓华做事?

    任由紫水把自己左手执起,蔓华不过淡淡一笑:“动手把,总有一些事情你必须学习。”

    学习……如何做到恩将仇报。

    看着那被自己执起的手,手指纤细修长,稍微比女子的指节突出一点,可是那么柔滑的皮肤,那么白皙的肤色,甚至连修剪得宜的指甲都泛着珍珠一般的色泽,紫水紧紧的抿着唇,却怎么也无法用绣花针刺向蔓华的手。

    紫水一直在犹豫不决,轻魂便忍不住要发话了,可是她还没有说话,蔓华却收回了手,并且从紫水的手中取过了包着绣花针的牛皮纸包了。

    “如果不行的话就不要一直勉强自己了,我自己来就好。”蔓华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那牛皮纸包,他并不是取出一根绣花针,而是随手抓了一把,几十根甚至上百根的绣花针拥簇在一起,他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左手手背刺去,他的动作似乎很用力,刺进去的程度也很深,因为他一把拔出绣花针的时候,他的左手手背上无数的细小针孔顿时流出血来,然而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他握着手中的那一簇绣花针,有再一次刺进了自己的左手手背上。

    紫水站的离蔓华很近,他甚至可以看见蔓华拔出绣花针的时候,手背上带出的鲜血以及甚至是血肉,那个画面很可怕,不过他却庆幸这是绣花针,如果是别的东西……或许在第一下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废掉了。

    紫水忍不住别过脸去不看,是的,他可以不看,可是轻魂呢?轻魂不可以不看,她本来就是要看蔓华有多痛苦,可是看着他自残的动作,她的心仿佛也被那一簇绣花针狠狠的刺了进去。

    “够了……”已经不知道蔓华到底对着自己的手刺了多少下,在轻魂力持冷静的开口的时候,蔓华的左手手背已经血肉模糊,鲜血已经染红了他大半的衣衫。

    “还要继续吗?”蔓华举起了自己的左手,他的指尖有点颤抖,到底是否因为疼痛没有人知道,因为他依然是一脸冷静的神情,他仿佛还是那样高高在上的坐着,而不是卑躬婢膝的跪着,就或者是他从来没有自残身体,几乎要废掉自己的左手,而是和过去一样悠闲的听曲看舞,风花雪月。

    紫水低着头,没有去看蔓华,他可以清楚地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那样味道让他非常不安。

    轻魂咬了咬牙,这样的画面她不满意,她听不见蔓华痛苦的呻吟,看不到蔓华痛苦的表情,他为何要那么平静,他为何还可以那么冷静,就因为他深信她不会杀了他吗?还是说他压根就不害怕什么痛不欲生?

    “紫水,去拿点金疮药来。”轻魂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并不是妥协,她只是不希望寝宫之中弥漫着血腥味,然后出现更多不利于她的谣言,因为焫隆很不喜欢听见关于她的谣言。

    “不需要了。”蔓华放下了手,然后他本来被刺得血肉模糊的手背却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柔滑并且白皙的皮肤上没有半点的伤口,“我和现在的你不一样,这些皮肉之伤我用不着药。”

    强大,永远都是蔓华的倚仗,这也是轻魂最讨厌他的地方。

    “皮肉之伤对你来说原来是那么微不足道……”轻魂的笑容有点扭曲,因为她很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曾经被那些刑法折磨得死去活来,可是不管怎么样的刑法对蔓华还是没有丝毫的作用,蔓华会法术,甚至可能不是凡人!

    “只是没有什么可以真正的伤害到我。”蔓华的唇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的笑容是那么美丽,宛如流星划过了星际。

    蔓华美丽的笑容看在轻魂的眼中是那样刺目,她曾经是那么痛恨蔓华,因为在过去蔓华让楚阳变着法子来折磨她的时候,脸上就是带着这样的笑容!

    轻魂最想做的就是撕碎这样的笑容!

    “紫水,去拿一根皮鞭来。”

    “娘娘……”紫水抬起头来看轻魂,他不知道轻魂和蔓华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从蔓华当初救了他然后要他来帮助轻魂来看,蔓华和轻魂并不像是仇人,为何轻魂总是一副要置蔓华于死地的模样?

    “何须让别人去跑一趟呢?你要皮鞭我给你。”就像是变戏法一般,蔓华的手中出现了一根皮鞭,皮鞭呈现赤红色,上面还带着一个个小倒钩,“我想你认得这根皮鞭,毕竟在过去的十年之中,你没有少与它接触。”

    蔓华的话让轻魂的脸顿时红了起来,轻魂当然认得这根皮鞭,这皮鞭本来并不是红色的,它会变成红色除了辣椒水渗泡以外,更多的功劳是来自于她的血!

    过去的画面历历在目,只是轻魂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她凄惨的过去,只有不知道她的过去的人才会觉得她是那么尊贵,是那么高高在上!

    不过轻魂没有把心里的愤怒表现出来,她绯红了双额看起来是那么妩媚,她挥手让紫水退下,她相信紫水是聪明的,不该看的画面,不该听的声音都不会去看去听。

    紫水看了一眼蔓华,不敢多留半刻便退出了大堂,尽忠职守的倒门外去把风,毕竟现在房里发生的事情都不是能让外人知道的。

    在紫水离开以后,轻魂上前拿过了蔓华手中的皮鞭:“不管我怎么打你,你都不会受伤吧?那么如果我把你处以凌迟或者……宫刑,你还是不是能好好的呢?”

    疼痛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蔓华其实并不清楚,轻魂或许是想置他于死地,却又做不到的,看见轻魂拿着那皮鞭狠狠的抽打着他,而累得在这样寒冷的冬天之中香汗淋漓,他不由得出口问她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然后轻魂就气呼呼的丢掉了手中的皮鞭。

    背上的鞭伤纵横交错,就像那在冷宫之中的藤蔓,密密麻麻的法阵,那一次是困住了他的人,这一次是困住了他的心。

    看着轻魂坐回到那金凤展翅座上依然没有平复好自己的呼吸,蔓华微笑着,也不急着恢复自己背上的伤,反而是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轻魂的身旁去,背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纯白的衣衫,然而红色从来都是轻魂最喜欢的颜色。

    蔓华没有说话,他只是伸出袖子去想给轻魂擦擦汗,可是伸出去以后去发现自己袖子上也满是血迹,顿时身手的动作就这么停了下来。

    “谁让你站起来了?”轻魂一把拨开了蔓华的手,冷冷的说道。

    蔓华依然没有说话,却温顺的跪到了地上,他背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消失,染血的衣衫已经褴褛,隐隐看见那一片雪白的背。

    看着蔓华温顺的跪在自己的面前,轻魂已开始还是挺心凉,挺高兴的,可是现在她却笑不出来了,因为不管她怎么打蔓华,也不能让蔓华有半点的痛苦,反而是累坏了自己,当然,她并不可能真的对蔓华进行宫刑,因为……那样的事情她还做不出来。

    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轻魂的双额绯红,不过一时之间也不会让旁人猜测到她到底因为热,还是因为羞才会绯红了双额。

    蔓华就这样跪在轻魂的身边,他的神情从来没有丝毫的变法,他看着轻魂的眼神是那么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憎恨,就像轻魂从来不曾折磨过他。

    其实……这一切对蔓华来说都不是折磨。

    讨厌蔓华看自己的眼神,轻魂别过脸去,把自己娇小的身子缩在金凤展翅座上,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她一直那么希望可以抓住蔓华,好好的报复他,可是蔓华压根就不害怕什么酷刑折磨,既然无法折磨他的身体,那么她就只可以折磨他的心了,那么蔓华最害怕的是什么?

    轻魂在心里嘀咕,在她记忆之中蔓华一直那么高高在上的,他是王,没有一个人可以违逆他,就算是轻魂,那个时候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可是现在王却跪在她的身旁,是那么的温顺,是那么的安静,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看着轻魂不断思考着用什么法子来折磨自己的样子,蔓华忍不住笑了,其实轻魂不需要那么烦恼,只要她想怎么做,就算他不愿意,按照那法宝的约束,他还是得照做的。

    “皇后娘娘,是午膳的时间了。”

    突然门外响起了紫水的声音,轻魂才回过神来,原来他一个早上的时间就这样浪费了,然而最后还累坏了自己,伤不到蔓华半分!

    轻魂不需要担心蔓华会逃走,因为镜子在她的手中,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蔓华如果离开她太远就会被镜子抓回来,所以并没有逃跑一说,因此她瞪了一眼蔓华以后便从金凤展翅座上起来,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传膳”便走进了内室。

    看着轻魂走了以后,蔓华才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忍不住自己的笑意,因为就算他身上的伤口可以在转眼之间愈合,可是受伤的时候还是会痛的,然而过去他从来不曾受过这样的疼痛,不过这些疼痛的确无法让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因为皮肉上再痛,也痛不过那一日他的心。kfYV3CVOqu5RygoNDVhFXY0544y0EtbsXIZTfKfyyR1g+Ur1cdXH7GCVmpCuddGk8hqRX7DlK7FU01inh5Mp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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