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轻魂-第四十六章 大局难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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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或许是真的,本来今天把自己的独生女北翼思接到皇宫里来还抱着要让皇上看见,看看自己的女儿是否可以成为个妃子,可是北翼安却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结局。

    “大哥,你不去和皇上理论吗?”北翼龚站在北翼思的床边,看着自己这个被凌辱的奄奄一息的小侄女,心里也很难过,他们被一家从来都是阳盛阴衰,连续七代才出了北翼思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北翼家里的人都把北翼思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

    北翼安看着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女儿,他抿着唇不说话,脑海里浮现出了十三年前爱妻产下女儿以后死去的画面,他记得爱妻临死以前要他好好照顾这唯一的女儿,这十三年来纵然在外驻守,他也每个月给女儿寄去家书和一些小玩意,逢年过节必定回家与女儿相聚,甚至多次把女儿接到驻守的地方去,就算是边关塞外,他都让女儿穿最好的衣服,吃最好的饭菜,而他的女儿乖巧贴心,从来不需要他这个当爹的操心。他花了几天的时间让人打点好了女儿的闺房,才把女儿接到皇宫里,早上两人还没有来得及相聚,他就要出宫去例行巡视城卫军的军营,在午膳后回宫途中便得到了皇上把他的独生女稿赏皇宫侍卫的消息……

    “大哥,皇上这样做的确太过分了……我刚才从侍卫那里打听过,皇上是知道小思是大哥的独生女,才会这样下令……”北翼烷站在北翼安的身后轻声说着,“不管小思作了什么冒犯皇上,皇上绝对不应该这样做的,小思还是个孩子……”

    两个弟弟一人一句话的说着,可是北翼安依然没有开口说话,他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眉宇之间隐隐有着他那已经死去的爱妻的影子,他那坚强的妻子用生命换来的女儿,现在被人糟蹋了,下令的人竟然是他北翼安所效忠的君主。

    “大伯,爹,三叔。”一个身材高挑,身穿藏青色长衫的青年走了过来,他正是北翼家的长子嫡孙北翼铭,“内侍监总管紫公公奉皇后娘娘之名前来问候,现在正在大厅等候。”

    脾气火爆的北翼龚一听见了北翼铭的话便破口大骂起来:“谁要那些死太监在这里猫哭老鼠假慈悲,如果不是他这个总管从中作梗,我们早已经冲入内侍监把小思救出来了。我看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我就是杀了他们七八个侍卫,那又如何?那些欺负我们小思的人我恨不得全部杀了!”

    “北翼龚将军请息怒。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紫水推开了房间的门,微笑着迎向了北翼家的三位将军,然后把视线落在那站在一旁的北翼铭身上,留意到这个人并不是因为北翼铭年轻俊挺,而是因为这个年轻的男子紫水总觉得在那里见过。

    “谁让你进来的?你们这些奴才不懂规矩吗?”看见紫水走了进来,北翼龚可是被吓到了一跳,毕竟他也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话都是大逆不道的!

    “现在我是奉皇后娘娘之名前来慰问的。”听到了北翼龚的话,紫水把视线收了回来,不急不缓的说道,“难道北翼龚将军打算把皇后赶出去?”

    “你……”

    北翼龚还想说什么,却被北翼铭拉住了,“三叔,他毕竟是皇后娘娘的人。”

    听到了北翼铭的劝告,北翼龚也冷静了下来,可是一想到他们去救北翼思的时候,紫水派侍卫拦截,让北翼思受了更多的苦头,否则也不至于被他们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不再理会北翼龚,紫水上前来瞟了一眼床上的北翼思,然后微微对北翼安俯首,轻声说道:“皇后娘娘得知今天早上皇上所下的命令过于严苛,所以跑我特别前来慰问北翼安将军。”紫水顿了顿,才继续说道,“那就在皇宫之内应该规行矩步,可是北翼思小姐也并没有冒犯皇上的意思。因为我打听得知,北翼思小姐在于花园内放纸鹞,纸鹞不省断线掉落,并且跌落到皇上的面前去。皇上似乎不喜欢那只纸鹞,所以龙颜大怒……”

    紫水并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看见北翼安那强行忍耐着的脸上已经显露出愤怒的神色,所以他没有继续说什么,反而是站直了身子:“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人都是皇上的。我们做奴才的也只是奉命行事,所以……如果我奉皇上之名再次前来,也请北翼将军们见谅。”

    听了紫水的话,北翼安德脸色一变便与自己两个弟弟交换了一下眼色,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也明白了过来,紫水在给他们透露消息--皇上并不会仅仅是处置了北翼思就罢休,不再追究这件事,反而是会更进一步正对他们北翼家族!

    瞟了一眼在场的北翼家人,紫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然后转身离开了,他相信不久皇上的命令就会下来,至于北翼家……

    紫水淡淡一笑,低下眼睫掩去了眸子中透露出的精光。

    没有一个人去拦住紫水的离开,因为大家都知道现在北翼家已经大难临头了,就连一向性子冲动的北翼龚也不再说话了。

    “大伯,爹,三叔。”北翼铭轻轻的开口,“皇上突然提拔你们必定是想借助你们的力量来制压丞相段唯智,所以不可能在十天之内就把我们给除掉,我认为小思今天的事情只是皇上给我们的一个警告,警告我们不要使者做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

    “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对皇上不利!”北翼龚咬着牙说道,“可是皇上却三番四次刁难我们北翼家,现是杀了我爹,现在就来折磨我们最疼爱的小思……”

    “三弟,不要乱说话!”北翼烷皱眉,打断了北翼龚的话,“蝶虽然是被人毒杀而死,可是那个士兵也已经被处斩了。”

    “皇上真的当我们那么笨吗?谁不知道是他下令毒杀爹的!”北翼龚气呼呼的坐到了椅子上,拿起面前的茶壶为自己到了一杯茶一饮而下,“这样的皇帝……欺人太甚!”

    父亲过去一直与录峰大将军并肩作战,是我国赫赫有名的武将,可是当今皇帝登基,明明只是六岁的孩童,可是却不听任何人的劝告,把父亲调到了偏远的边防,而录峰大将军则举家入宫。

    很多人都认为这只有六岁的小皇帝这样做是对录峰大将军的恩宠,可是却很偏心的削弱了北翼家的兵权实力。可是北翼安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父亲奉旨离开长安的那天对他所说的话--一朝天子一朝臣,唯有离开才可以逃过这劫。

    “一朝天子一朝臣”,北翼安从来没有怀疑过这句话的真理,只是他更不明白小皇帝的安排,让父亲去那偏远的边防这根本不是对功臣的嘉奖,可是父亲却说,只有这样做,北翼家才可以逃过一劫。

    那个时候北翼安并不知道父亲口中的“劫”是什么,可是不久之后录峰将军在皇宫之中因为一些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被举家诛杀,北翼安总算知道父亲口中的“劫”是什么了,只可惜他还来不及阻止什么,军营就传来父亲被部下毒杀的消息。

    是的,下毒的士兵很快就被抓住了,可是主谋还没有审问出来,那士兵就自尽身亡,父亲被毒杀的案子也从此成为了死无对证的案件而不得不不了了之。

    其实父亲被毒杀的原因北翼安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其实就算他有心阻止这一切,他的父亲也不会让他如愿,因为在父亲奉旨离开长安的时候父亲已经知道了,只有用他的生命才可以保护家人。

    这便是父亲口中的“劫”。

    只有牺牲,才可以保住家人的性命!

    北翼安从自己的回忆之中回过神来,低下头去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北翼思,这可怜的孩子从小就没有了母亲,然而父亲却又要常年驻守边防,这个孩子一直很孤独,然而今天却还要面对这样悲惨的事情,将来……这孩子的一生都要背负着这样的痛苦烙印了。

    北翼安听不见两位弟弟在争论什么,他三弟向来冲动,二弟却又没有主见,然而他的侄子北翼铭作为长子嫡孙是不可以有半点损伤的,所以这件事必定要有一个人去承担。

    “好了,都别说了。”北翼安淡淡的开口,然后看着了那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北翼龚,“三弟,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你应该紧记,以后有什么事情要说都先让话在舌头上转一转,然后再说。”

    “我知道……”北翼龚眼神一暗,低下头去了。

    北翼安看了一眼一旁的北翼烷,后者连忙低下头去,多年以来北翼烷都没有主见,凡事以大哥为先,所以北翼安也不想教训他什么了,因为安守本分也是生存之道。

    视线越过北翼烷,北翼安看着自己最大的侄子北翼铭,其实北翼家中的众人,他最放心的就是北翼铭这个孩子,因为他聪明并且懂得进退,是北翼家难得的军师型人物……

    “铭儿。”

    “是,大伯。”北翼铭上前一步,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的堂弟们最大的才九岁,最小的才三岁,铭儿你作为大哥,以后要好好的照顾弟弟们。”北翼光没有多说什么,在家里他明白或许只有这个年仅二十岁的侄子可以明白自己的心情,所以他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了。

    察觉到大哥有些不寻常的地方,北翼龚心理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正要开口说话,却看见北翼安把昏迷不醒的北翼思抱了起来,然后轻声地如此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在今天之内你们都不能离开这里,这是命令。”

    “大哥……”

    “爹,就按大伯所说的做。”北翼铭伸出手去拉住了自己的父亲北翼烷。

    深深地看了一眼深色冷静的北翼铭,北翼安报以了一个感谢的微笑以后,他抱着北翼思头也不会的走出了房间。

    “铭儿,你知道大哥他要做什么?”北翼龚看着北翼铭,如此问道。

    “大伯他带着小思去见皇上了,只有这样做,才可以保存北翼家。”北翼铭淡淡地说道,那样平静的语气之间听不出他的喜怒哀乐,“我们不该对那位新任的内侍监总管紫公公无礼,我想他刚才奉命来这里其实是想带给我们一个提示,好让在皇上有所行动的时候,我们有一个心理准备,因为如果他是想要来追责三叔你斩杀皇宫侍卫的话,带来的不是慰问,而是皇后娘娘来抓捕凶手的谕旨了。如此看来皇后娘娘也有心保存我们北翼家……至少,现在是。”

    “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北翼龚压着声音说道,他心里满是悲愤,可是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我们北翼家世世代代都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从来没有二心,为何皇上自登基以来就争对我们。”

    “他针对的不是我们。”北翼烷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才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安静一点,那么皇上就不会杀我们,可是如果我们表现出不甘心的话,皇上必定血洗北翼家。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必须忍耐。”

    “可是……小思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儿……”北翼龚叹了一口气,他明白过中要害,可是要他如何甘心,“皇上想要我们对付段丞相,可是甜头还没有看到,棒子就下来了……”

    “不管如何,今天我们都不能去见皇上。”北翼铭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我们不能让小思白白牺牲,更不能浪费大伯的心意。虽然我们不能见皇上,可是特意让人来通知我们的皇后……却值得一见。”

    “可是我们是外臣又是武将,似乎没有见皇后的理由吧。”北翼烷虽然认为儿子的话很对,可是他们作为武将并没有什么进贡书画共皇后观赏,并且得到召见的机会,虽然同住皇宫,可是冒然求见依然不合礼数。

    毕竟身处在北翼思的房间之中,在北翼铭看见梳妆台上的铜镜的时候,他便走了上前,毕竟是皇宫的物品,那是上好光滑平整的铜镜,镜子之中映出了他英俊的容貌,于是……他微笑。

    “祭天大典之上大家都可以看得清楚,传闻之中皇上是多么宠爱皇后这样的流言其实并不能尽信,至少我认为,皇后的心从来不在皇上身上。如果我们可以联合皇后和段丞相……要保住北翼家并不是难事。”北翼铭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父亲和三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一定会尽力保住北翼家的。”

    看着面前那只崭新的纸鹞和那只被火烧过的纸鹞,不管是蝴蝶线条的勾勒还是用色的渲染都可以看出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并且这个人画功深厚,画风也很有个性,毕竟这样的张狂……的确很少有。

    焫隆无法忘记任何一个嘲笑过他的人,他不会放过那些人,就如他不会放过拥有这只纸鹞的人一样!

    “皇上,北翼安将军携女求见。”

    负责在御书房门前通传的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禀报,可是焫隆只是微微一皱眉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便看见北翼安抱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女儿走了进来,单膝跪到了殿下,并且把怀里的女儿小心的放在了身旁。

    “末将都卫大将军北翼安携小女北翼思参见皇上!”北翼安抱拳俯首行礼,声如洪钟。

    焫隆抿着唇拿过一旁的奏折把面前的两只纸鹞盖住了以后挥手让小太监退下,然后才缓缓的开口:“北翼将军有何要事直闯御书房?”

    北翼安没有抬头看焫隆,反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昏迷之中的女儿北翼思以后,咬了咬牙,低着头说道:“今天末将的女儿冒犯皇上,皇上虽然开恩免其死罪,可是末将认为法制不严,国之不昌,所以末将本想斗胆请求皇上严惩,只可惜皇上一向仁慈,绝对不会斤斤计较,所以现在末将带小女上殿,来向皇上请罪!”

    焫隆冷冷的看着殿下的北翼安,虽然北翼安口上说请罪,可是北翼思昏迷不醒,还有什么罪可请?焫隆心里明白,如果北翼安认为他这个皇帝的命令是没有错的,就不会在接到消息以后快马赶回皇宫之中,联合北翼烷和北翼龚硬闯内侍监的侍卫聚居的殿室带走北翼思了。可是现在北翼安带着北翼思上殿请罪又是为什么吗?

    看着焫隆沉默不语,北翼安便站了起来,一把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如果不是刚才焫隆已经遣退了太监们,或许此刻已经有人大叫“护驾”了。

    不过不管如何,看见北翼安拔出佩剑的时候焫隆依然很冷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并不害怕北翼安会轼君,因为北翼安是一个有弱点的人,一个有弱点的人就没有胆量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他只是很安静的坐在位置上静静的看着北翼安什么葫芦卖什么药。

    并没对焫隆的冷静感到惊讶,因为早焫隆以六岁的幼龄登基为帝,然后颁布了一系列巩固政权的政策和命令,然后完全掌控了朝政,纵然只是一个稚龄孩童,可是却有着过人的魄力和智慧,然而冷静……是帝皇必备的。

    北翼安咬了咬牙,握着剑继续说道:“小女北翼思冒犯皇上,纵然皇上仁慈宽宏,可是末将还是认为有错当罚,小女理当处死!”说着,便把手中的佩剑刺进了身旁女儿北翼思的胸前,在佩剑拔出来的瞬间,北翼思轻轻的张了张唇,她说了什么,没有人听得见。

    其实北翼思心里一直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不管是对两位叔叔,还是堂哥与堂弟,或者是部下,父亲从来都是不会偏私的,可是惟独除了她……

    她是父亲用生命去爱的妻子用生命换回来的女儿,所以父亲从小都大都极为疼爱她,别说打骂,就连责备半句也没有过。即使在被皇上下令被拖去稿赏皇宫侍卫的时候她也深信父亲会来救自己的,所以即使她害怕,她也有希望。

    可是在意识朦胧之中,她仿佛听见父亲的声音,直到胸前一痛的时候,她眼前一片模糊,仿佛回到了上一年在家中过冬的某天上午,父亲一大清早把自己叫醒,和她说--昨夜下了大雪,堂弟们都在院子里打雪仗,你也来吧,北翼家的女子绝对不输给男子!

    是的,即使她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也不希望输给男子,可是……难道只有死,才是她最后的归宿吗?

    那一道银光闪过是一片血红,宛如雪地之上点点红花,那是什么花呢?北翼思不知道,只是这样的花儿如火,过早燃亮了她的眼睛,前路……本无路。

    看见北翼安一剑杀死了自己的女儿,焫隆那双清冷的眸子之中掠过一丝惊讶,不过下一刻却又平静了下来,其实早上他会如此处罚北翼思也不过是因为那只纸鹞,他讨厌所有与这只纸鹞,与那美丽的画师有任何关系的人,而并不是因为北翼思是北翼安将军的人。

    所以,焫隆并没有想过要让北翼安杀死自己的女儿,否则早在北翼家的人闯入内侍监的时候他已经下令把他们全部杀死了,而不会让北翼安还有机会来到御书房。

    从自己最心爱的女儿的胸前拔出了自己的剑,北翼安再一次抱拳对焫隆作辑:“皇上,末将教导无方,请皇上恕罪!”

    焫隆冷笑,缓缓开口说道:“北翼安大将军带兵多年怎么会教导无方?朕反而觉得这是你想要做的。”

    如果不是自己想,难道谁可以逼迫他杀了自己的女儿?

    北翼安抬起头来看了焫隆,他握着剑柄的手已经指节范白,刚才杀死北翼思的意见仿佛已经用了他全部的力气,虽然在知道北翼思出事的时候他的脑子的确是一片空白,只是为了尽快回去把自己的女儿救出来,可是竟内侍监那位年轻的总管这么一提醒,他才记起了自己的父亲是为什么被毒杀的,然而自己又做了什么……

    北翼思救不得,既然已经救了,那么他就必须尽力保护北翼家,然而现在保护北翼家的唯一方法就是……死!

    把剑驾在自己的脖子上,北翼安朗声对焫隆如此说道:“我们北翼家族忠心为国,对皇上更是绝无二心,今日一事实我北翼安鲁莽,希望末将能以一死来请求皇上看在末将大义灭亲的份上放过末将的家族,末将便立刻自刎于皇上圣驾之前!”

    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死了这聪明的北翼安,那么北翼家群龙无首也更容易被操控,于是焫隆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北翼将军请安心上路吧。”

    深深看了一眼焫隆,北翼安的心中其实非常后悔为何自己家族要追随这样的君主,可是却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他现在明白自己父亲当年的心情,因为只要牺牲自己,才可以保存全家!

    “末将拜别皇上!”语毕,北翼安以剑自刎,倒于自己女儿北翼思的身旁。

    看着殿下的两具尸体,焫隆笑着摇了摇头:“亲情就是那么愚蠢的东西啊。在朕的面前,这一切都是枉然。”

    说着,焫隆拍了拍手,房门外走近了人,他也不看来人一眼,反而是拨开了面前的奏折,看着那两只纸鹞,然后想起了北翼思早上说过的话,她说纸鹞是她入宫以后捡到的,那么就是说这支纸鹞的主人在皇宫之中!

    那个美丽却骄傲的男子……

    唇边仅存的笑容全部消失,焫隆看着侍卫们搬走了北翼安和北翼思的尸体,他顿时明白了什么,有人利用这只纸鹞削弱了北翼家的实力,那么也就壮大了段唯智……是安晴,一定是安晴!安晴可以在火海之中逃走,可是让那个什么妖孽来袭击他,自然也有办法弄来这纸鹞,甚至有可能……那个同样应该不是凡人的美丽男子已经和安晴联手了!

    情况或许很不利,可是焫隆他从来不怕。

    “皇上北翼安将军和北翼思小姐的尸体会送回北翼家去,皇上还有何吩咐吗?”一个侍卫上前来抱拳问道。

    “传令下去,让丞相段唯智进宫。”kfYV3CVOqu5RygoNDVhFXY0544y0EtbsXIZTfKfyyR1g+Ur1cdXH7GCVmpCuddGk8hqRX7DlK7FU01inh5Mp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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