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羞什么~怎么,不舍得我走了啊?也是呀~公主方才温香软玉美人在怀,现下微臣不能伺候了,公主自是舍不得。”白洛翎笑着连人带被将祈月搂在怀中,用鼻尖和唇贴在祈月的颈子上呵她的痒。
这人!每次明明是自己的心思,却总能说成是别人这么想的。“不请自来,岂不是一只大黄蜂?扰人清梦,而且扎得人生疼!”祈月瞪一眼白洛翎,娇声骂道。
白洛翎听了笑得更开心,俯身将祈月压在床榻上,声音里净是暧昧:“扰了人清梦,还了人一场活色生香的春梦~这些年祈月夜夜独守空闺,可有常做春梦,梦见这肌肤相熨的温存?嗯?有没有,有没有嘛~”
祈月被逗得四处躲避,只是整个人被丝被卷成一团让白洛翎抱在怀里,无论祈月怎么躲,白洛翎竟然都能准确地寻到她的唇亲吻着。祈月没办法,轻笑着挣扎开来用手定住她的脸说:“你胡说些什么。你快走吧,再不走要错过侍卫换班的时辰。你不该总这样在禁卫森严的地方来来去去,即便是你身手了得,可是总会有大意被人发现行踪的时候,刀剑无眼伤了你那可……”
祈月对那年白洛翎中箭受伤的一幕现在想起来仍是心神俱灭。偏偏这个人每次当深宫禁地是自己后院,来来去去的,让她每次在白洛翎走了以后都觉得有些后怕,生怕侍卫发现她的踪迹。
白洛翎没有再逗祈月,亲吻着祈月的手,眼睛却直视着她的眸子,“我想你,却不得一见,那么只能深夜擅闯。祈月,我要你,可日后想要见你却怎么办?只能夜夜冒死前来,只为了洛水中皎美无暇的美月。”
祈月知道白洛翎所指何事,只是今晚的事实在是太出乎她的计划之外了,谁能想得到翎儿这人居然突然这样……这样对她……她自然是有在想她们之间的事情,只是她更需要从长计议、衡量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和利益。贸然行事是不负责任的,她的身份不容许她这样做,然而无所作为却也是不能的,她不愿意这样对待翎儿,也害怕再次因为自己而让她受到伤害,害怕往日的事情在日后仍会成为教训。
祈月叹口气,道:“翎儿~”
“好~不说了。”爱一个人,不知不觉还是会为那个人有求必应、百依百顺,无论是多么霸道不羁的人。白洛翎舍不得祈月皱眉心疼地握住祈月的肩拥进怀里,恋恋不舍地亲吻。事情得要一步一步慢慢来,要让这个慢如蜗牛的弱女子缓缓爬上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虽爱着祈月,可是想要事事遂她的愿,光有她的爱是不够的,她答应过姐姐。
祈月揽住白洛翎的颈子,直到白洛翎亲够了,吻够了,才为她盖好丝被,悄声离去,很快地便消失在若明若暗的晨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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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的日子是很平静的,百景士人大夫间的气氛也随着这天气的转暖和春意的繁茂而变得愈发愉快而富有诗兴。百景国人本来就能歌善袖、生性浪漫而对物质和名利淡泊,水患过去,作物种下,生活也开始安定富足起来。又逢了一年中最美好的时辰,于是上至士人,下至百姓间都是一副歌舞升平、生活安逸的景象。就连长公主也似乎沾染了这样的美妙春意,最近是越发的美丽矜雅,以往性子淡然的她就是笑也是高贵的、浅浅的。可这次在百景国一年一度的春末祭祀庆典上,长公主温柔高雅的微笑、亲和博爱的态度让天下万民和士人为之倾倒。
可惜和风日丽的春风似乎没有吹到这大殿上来。白大人和靳丞相,一老一少两个人几乎是额头碰着额头顶在一起斗着气。
“白大人年纪轻轻,竖子轻狂!老夫的盐吃的比你吃的饭多,不听老夫之言,你就是拿百景的社稷江山开玩笑!我坚决不答应!白大人想得倒轻巧,必会引起所有人反对!”靳丞相大声说,身体因为他的激动前倾着!
靳丞相身材高大,声音威严,看起来确实不愧为一国之相,十分有气势。可是他碰到的是白洛翎,本来就是个性格霸道火爆的人,别人能圆滑隐忍处理的事情,换了白洛翎那她肯定也会抓狂跳起来,何况这是如此严重的政见不同的问题,白洛翎更是回敬以同样的唇枪舌剑。大声就可以倚老卖老吗?白洛翎也捏紧拳头喊回去:“靳丞相老说要锐意进去,众大人的政见让你吃一个铜板的亏,最先跳起来打压反对的就是你!靳丞相你这是食古不化、妒忌贤能、耽误国事、自私自利、贪图富贵、生活腐化、为老不尊!”
靳丞相出生世家,一辈子居高位,哪里有人这样对他不客气过。被白洛翎直白而又不客气的一番指责,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指着白洛翎抖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众臣见状,也是分成几派,支持白洛翎的支持靳丞相的劝架的,搅在一起议论纷纷。
“公主!这白钰目无法纪伦常,请公主给臣等做个辩驳!”靳丞相索性气急败坏地叫祈月给她撑腰,他知道,他作为一国重臣,祈月必定会顾及他的尊严和脸面。
果然,祈月抿着嘴,似乎在生气了,悦耳的嗓音响起:“白大人,处理国事不可盲目冒进,丞相好心相劝,你怎可出言不逊。政绩未丰而不顾同僚建议,白大人莫把国事当儿戏!”
白洛翎挑挑眉说:“公主明鉴,臣是尽心想以己之力时效迅速地为公主多多分忧,以体察公主为了众多的‘事务’夜不得安寝的‘辛苦’。”
可是长公主看起来真的动怒了,听了白大人的一番辩解反而声调越发冷清地说:“白大人不必多说了。众人退下吧,今日便到此,白大人去书房等候训话。”
白洛翎在宫女的引见下尾随祈月的凤辇后面一路来到书房门前。祈月挥退众人后打开书房门,刚要转身就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然后马上被人抱紧:“翎——”
“公主要对我训什么话?”白洛翎埋在祈月的发间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一边低声问。
祈月的脸倏地红了起来,热辣辣地烫着,捏紧白洛翎的耳朵一拧,假装嗔怒道:“叫你在众人面前乱说话!”
“嘶~”白洛翎痛得赶紧伸手捂住耳朵,“这人好没良心,为你分忧还要受罚。”多少人求她劳这份心她理也不理的!白霸王蛮性起来,放下手,眼看就要发作了。
白洛翎一放开捂住耳朵的手,祈月见她耳朵都红了,又舍不得。她柔声笑,伸出手,这次是轻轻抚摸着白洛翎的耳朵,靠进她怀中,送上香软的菱唇:“罚得你疼了?”
祈月的唇软软地印白洛翎,温柔地吮吮她的唇瓣,再落下细碎的吻。然而祈月终究是羞怯内敛,只是浅浅地吮吻就要结束。
幸而白洛翎反应极快,马上伸手抱住眼前的人儿张嘴衔住她的樱唇,只留下一词:“再罚……”
话说完,顽皮的舌尖就霸道直接地闯入祈月的檀口中,伴着祈月嘤咛的娇呼声热烈至极地亲吻起来。祈月的美丽和生涩,足以让人疯狂,越是婉约娇怯,就越激发人想要极尽狂妄缠绵地勾动她的情绪。碰见一个不轻易吐露热情的人,就越让人想要见到她疯狂热情的时刻。白洛翎将祈月轻轻按在门柱上,热情缠绵地吻她,一遍又一遍。
听见祈月开始气息紊乱地急喘,白洛翎心疼,这才软椅上坐下拉祈月坐在自己的身上轻轻地拍哄。
“祈月太瘦弱了,改天我让姬风回金琪去,把姐姐收藏在宫里的好东西全部偷回来给你补身子。”白洛翎抚摸着祈月的背,唔,祈月的身材曲线优美,纤细柔弱的肩头温顺地伏在身上,让人怜爱万分。背部温软纤柔,摸起来真是种享受。
“呵呵,净说胡话。姬风可不像你,人人都像你在皇宫里任意来去的吗!”祈月心里却是甜蜜得很。
“那改天问可可好了,问问看百景可有什么养身健体的宝贝。可可在山里长大,任谁也不会比她更懂了!”初见可可时她抓的那条蛇看起来就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宝贝。白洛翎越想越觉得可行,待会回去了便打探去。
怎么知道提到可可,祈月却是心中不快。只是祈月的性格便是如此,心里不舒服也不肯说,反而态度如常,问:“可可姑娘生在大山中,来这里多有不惯,我手边已经有你宅子里的吴么么递来的几张条子,上面记的都是她打破皇家器物的清单。吴么么说小姑娘没少哀求宅子里的人带她回大山去,你不让,大家不敢,可可姑娘也不识路途。翎儿做主人怎可让客人如此受罪?”
“那个嘴碎的么么,我的人也敢乱编派!可可不谙世事确实是要好好学习一番礼仪,平日吴么么罚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倒是越来越嚣张了。”白洛翎沉声,感觉不快。
“你,”祈月讶异于白洛翎的话,她说得好像从没有想过要让可可回去的,“人家不能适应山外的生活,你何苦一直留住人家,翎儿不打算送她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哎呀,许久都没见着可可了……她又要嚷着无聊了!”最近全副心思都放在了祈月身上,其他的事情也就疏忽了。
这番话听得祈月心里不快,恼得不想再开口和白洛翎说这件事。
“唔,我还是回去看看,小丫头搞不好又要惹麻烦了。”白洛翎低声沉吟一句,她的心思也飘远了,并未多留意到祈月的异状,再左右开弓地亲祈月两下便匆匆离开。
白洛翎离开,留下了满室的空荡,只留了祈月一个人坐在软椅上暗自思量着。情让人爱,情也让人恼,情让人内心充满温柔,情也让人莫名的失去气量变得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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