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有很多话想要问我吧？”封寒影本来是低下头的，轻声说了之后，抬起头看着月冰然，表情非常平静。
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吗？他们之前就是这样相处的，月冰然撇撇嘴，她非常不喜欢这样的相处，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
对于她来说，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摇摇头，既然不能问出口的，那就不问了吧，自己缄默在心里面，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看着月冰然这个样子，封寒影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其实封铭宇说的，也不全是真的。”封寒影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温柔，似乎不管说出来的话语是什么，你都可以接受。
月冰然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她现在也说不上来自己和封铭宇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是心里面，那属于前身的感情似乎又要慢慢复苏了。
鬼使神差的，月冰然还是开了口。
“影儿，可以给封铭宇一条生路吗？”月冰然看着封寒影，表情有些试探，又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两个人是夫妻，但是有些话，说与不说，都是一个不同的结，梗在心里面。
封寒影看着月冰然，眼神非常深邃，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阿然……那你觉得，如果我和封铭宇的立场对立一下，如果我是封铭宇，你觉得封铭宇会放过我吗？”封寒影的声音越发低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慢慢破碎，最后再也拼凑不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先是被封寒影的脑回路给惊了一下，然后月冰然也跟着很认真地思考封寒影说的话语。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是啊，如果是封铭宇，按照他那么心狠手辣的性格，肯定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低下头，月冰然觉得，自己似乎又说错事情了。
本来就是这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忘，皇室之中，从来就没有什么和平共处的现象，是自己一直看不透，一直想要做一个烂好人。
可是周围的环境已经这么肮脏，自己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又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呢？
回到府中，挥退了众人，封寒影看着月冰然，一脸都是认真。
“阿然……你是不是……还喜欢封铭宇……”
封寒影的话，像是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了月冰然的脸上，一瞬间，月冰然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是不是还喜欢封铭宇……是不是还喜欢封铭宇……
早就应该猜到了，自己早就应该猜到了。
封寒影，明明就是什么都知道的，明明就是什么都知道的。
看着封寒影，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似乎要看成永恒的姿态，月冰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双腿就像是在原地生根了，无论如何都动不了，这样难过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虽然已经明白了，但是月冰然还是不死心还要再问一遍。
哪怕是骗她也好，哪怕是像以前一样，继续骗她也好啊……
“你不愿意骗我了？为什么不愿意骗我了？我还没有帮你复活你的母后，你继续骗我，骗我啊……”月冰然的表情还是很平静，可是只有她知道，在看不见的角落，她的心已经腐烂破碎，再也回不到过去。
看着平静的月冰然，封寒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似乎能从这样的平静下看出月冰然的崩溃。
将微微发抖的月冰然拥进自己的怀里面，封寒影想要给她安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阿然……你听我解释……”封寒影的声音还是很温柔，有一种能够蛊惑人心的魅丽。
听他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月冰然仰起头，看了看封寒影，想要从他怀里面挣扎出来，事情都已经发展成这样了，还有什么解释的必要？还有吗？
她看着封寒影，俊朗的容颜下来，掩藏的，到底是什么呢？她能够看清楚吗？
不能吧。
月冰然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封寒影，她很好奇，封寒影到底要说什么，封寒影还能说什么。
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声说，我不听我不听，其实都是骗人的，对于月冰然来说，她还是想知道，封寒影，到底要说什么。
“你解释吧。我听着。”深深吸了一口气，月冰然让自己冷静下来，想要从封寒影的怀抱之中挣脱出来，却发现只能是徒劳。
“我……”封寒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他的确是欺骗了月冰然，的确是伤害了月冰然，这都是实话没有什么好推脱的。
可是，这样的话语，让他自己说出口，既是伤害了他自己，最重要的是，又伤害了月冰然一次。
“阿然……你不要这样……”封寒影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太多的喜怒。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封寒影是不是只会说这样的话语？自己不这样的话，要哪样呢？
谁能来教教她，她应该怎样？
看着封寒影，月冰然的表情是非常委屈的，扯起一抹莫名的微笑，月冰然看着封寒影。
“我怎么了？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月冰然说的，都是实话，就是这样的实话，将封寒影给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封寒影低下头，看着被自己桎梏在怀里面的女孩子，是啊，自己到底要她怎么样呢？
他自己都不清楚了。
他只知道，这样的月冰然，很陌生，陌生到让他觉得非常非常恐惧。
别说是松手了，似乎只要是今天轻轻松开了月冰然，月冰然就会彻彻底底地离开。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有天画的？”月冰然看着封寒影，终于还是开了口，自己永远都不想知道的答案，并不表示不存在，恰恰是因为存在，所以自己应该接受，应该将一切都看在心里面，都弄明白。
“从我在山洞昏迷的时候。”封寒影终于也吐露了实话，他只希望，可以趁着今天，将月冰然心里面的结，都给解开。
在山洞昏迷的时候……
月冰然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微笑，垂下来的发丝，在脸颊上凌乱，给月冰然平添了一副凄美。
没有想到，封寒影居然那么早就知道了，是她太天真了吧……天真到以为，封寒影是不经意间知道的。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从山洞那里开始，你就计划好了一切，对不对？包括我坠崖……”月冰然看着封寒影，眼眸之中全部是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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