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贺霖最先到达飞船，一点不客气地到处逛，拿了几个高科技产品问北极星他能不能带走。司南还没开口制止他，北极星就已经点头答应。贺霖笑嘻嘻地看着司南：“这飞船是姐夫的，姐你胳膊肘也拐得太外了。”

    北极星：“这飞船是你姐姐的。”他迎着贺霖诧异的眼神，补充，“包括我在内，都是她的。”

    司南得意地横飞贺霖一眼，贺霖觉得牙都酸掉了。

    厉浔和列荻一起进来了，惹得司南一直暧昧地在他俩之间看来看去。厉浔略有点尴尬：“你看什么呢？”

    司南调侃：“看你今天嘴唇破了没。”

    厉浔语塞，列荻大方地说：“今天我很温柔。”

    “哈哈哈哈哈！”司南笑得不行，还故意特别大声，厉浔见列荻直接承认也有了底气，挺直腰杆哼哼了两声：“就许你们腻歪，不许我们吗？真是。”

    没想到列荻横过来一眼：“谁跟你腻歪？”

    厉浔立马变了脸色赔笑：“是是是，是我非要跟你腻歪。”

    司南不自觉地挽住北极星，夸张地抖了抖：“真是冷。”

    北极星很配合：“我给你拿件外套？”

    司南：“穿调温服也抵不住厉司令的肉麻。”

    四个人笑成一团，贺霖幽怨的声音传来：“我就不该来啊。”

    原本司南计划今天一早就带北极星去她和贺霖小时候住的地方，也算是带他见过在天上的父母和亲人，之后把藏在老地方多年的白酒开封，让他这个外星人尝尝。可北极星心疼司南让她休息，这计划现在再施行就不太可能，因为入夜的城中有时候会有残余的起特奎星人作祟，北极星肯定不允许她去那里。

    于是几个人一起在厨房里忙碌，对着外星蔬菜和肉类各种提问各种实验，咋咋呼呼的声音就没停下来。

    等八个菜全部上桌，天已经黑透了。

    五个人说说笑笑边吃边聊，厉浔不由感慨：“有酒就好了，一定把你们全喝趴下！”

    贺霖也有点遗憾：“早上本来想去拿的，但城区里地下管网破裂，污染严重的水倒灌淹了大部分街道，恐怕那坛白酒也淹了。”

    司南一脸可惜：“那还是爷爷在世时藏起来的，早知道还不如早点拿出来喝掉。”想了想，又说，“现在街区上都没人，商店也没人，不如……”

    其他四个人的目光一起看向她。

    司南连忙闭嘴：“我只是想了一下，不会偷东西的，绝对不会！”

    “好主意啊。”列荻第一个赞同，“可以先记账，或者直接电子支付。”

    “对对，”厉浔和贺霖附和，“跟普兰的信息一直很畅通。”

    “我有酒。”北极星微微一笑，起身去拿了杯子放在各人面前，往杯子里倒了半杯清水。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以水代酒吗？”

    北极星笑笑，手伸向一旁的花盆，从那株淡蓝色植物上取下一颗椭圆形的果子，用刀切了个口子，手用力握着果子，在每个人杯子上方挤了几下，有淡蓝色的汁液滴入杯中，与清水很快融为一体。

    四个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北极星说：“可以喝了。”

    厉浔：“这是酒？”

    北极星：“是酒。”

    贺霖：“你们星球就喝这个？果汁当酒？”

    司南闻了闻：“甜甜香香挺好闻。”她率先举杯尝了尝，脸上露出愉悦笑容，很快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清水，对北极星说，“再来点儿。”

    北极星捏着果子往她杯子里又挤了一些汁液，叮嘱：“最后一杯。”

    司南笑着横他一眼：“果汁还能有什么后劲儿？”

    其他三个人也喝完杯里的“酒”，都觉得意犹未尽，伸着杯子找北极星要酒喝。北极星往他们的杯子里都挤入一些汁液，同样叮嘱：“不能再多了。”

    厉浔和贺霖一起笑话他，而列荻把第二杯喝了一半，就忽然扯住厉浔的胳膊：“你……好多个你……”说完往他身上一歪。厉浔吓一跳，慌忙去扶她，自己却也觉得头晕得厉害，连站起来都费劲，挣扎着对北极星说：“你、你负责照顾好她啊……”就昏昏沉沉抱着列荻靠着桌子歪着。

    司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俩人，再去看贺霖，他早已经躺到桌子下面去了。

    北极星抓住司南的胳膊：“你怎么样？”

    司南有点愣：“我一点都不晕，为什么他们都晕成这样了？”

    北极星也很奇怪：“你完全没有晕的感觉？”

    司南：“完全没有啊！这果子的汁液能让人晕成这样？”

    北极星：“汁液对人无害，只是其中的成分类似地球上的高度数酒，可能他们没有喝过所以才反应比较大。”他有点懊恼，“我预计你们怎么也要喝三杯才会这样，没想到……”他看着司南，“你从前酒量很好？”

    “不好啊，我连贺霖都喝不过，我就是他们说的一杯倒啊。”司南诧异之间，北极星已经把那三个人搬到客房里去，让他们三个好好休息。

    司南发愁地看着他们：“他们会睡多久？”

    北极星：“至少四个小时。”

    司南：“你喝的话，会不会醉？”

    北极星：“很久没有喝过了。从小就被大人教导，不要轻易喝这种汁液。”

    司南发笑：“真想看看你醉了是什么样子。”她举杯又喝了一口，“甜甜的挺好喝，为什么对我没效果啊？”

    北极星的脸微微发红。

    司南注意到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两人已经如此亲密，北极星又融合过她，也许产生了某种神奇的效果？

    司南看着他，哧哧地笑个不停。北极星的脸更红，握住她的手。过了一阵像是觉得不够，又搂住她把她拥在怀里。他低头吻住了她。

    司南似乎更为情动，紧紧攀着北极星的肩膀在他唇齿间横冲直撞，很快听得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他轻车熟路地搂抱她贴紧她，却被她轻轻推了推，声音极低：“他们……都在呢……”

    北极星抱起她就往“珍珠丸子”那边走，司南在他耳边一直说：“不要啦，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醒来，看我们不在不好啦……”北极星堵住她的唇，不过将门禁反锁时启用了最高级别。

    厉浔最先醒来，头晕眼花地去看列荻。见她在自己身边安睡顿时放心，怔怔看了一阵就想亲亲她的唇。但总觉得身边一道目光盯着自己，一回头，果然见贺霖也醒了，正看着他偷笑。

    厉浔气结：“你看了多久？”

    贺霖无辜地笑：“我才睁眼五秒钟。再说我也没打扰你啊。”

    厉浔狠狠叹气，给列荻盖好被子向外走去，贺霖也跟出来，两个人绕了一圈没有发现司南和北极星，无聊地你看我我看你。不过坐了没多久，北极星牵着司南从一个他们没有发现的门禁走出来，两人含笑看着彼此脉脉含情。

    贺霖很想说一句说过多次的话来揶揄北极星，但顾及厉浔在边上，换了一句问：“我们睡了多久？”

    北极星：“四小时三十六分钟。”

    贺霖惊讶过后就眯眼睛扫了北极星几眼，北极星立即明白他在调侃自己，顿时觉得脸又开始发烧。司南瞪了一眼贺霖，问厉浔：“列荻呢？还没醒？”

    厉浔：“还没，等会儿我送她回去。”他打量司南，“你没醉？”

    司南面不改色：“醉了一阵，比你们先醒。”

    贺霖又眯起眼睛，再次换来司南的一瞪。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国内的人移民普兰星已有八个月，而地球上的起特奎星人也被完全消灭干净。水污染的治理虽然收效不快，但也一直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北极星一直留在地球陪伴司南，用高科技帮助她和厉浔等人。其间他们回过一次普兰，在与其他人互不干扰的南部待了一周的时间。在这一周之中，移民中的最高行政长官来见北极星，向北极星提出要求撤销北部围墙，能让国人自由走动，说划定的范围已经不够所需。

    其实那些围墙只是虚拟，从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一片透明。偶尔有人越界也不会产生什么后果，而一旦超出围墙边界两公里，越界的人便会立即被不知从哪里发射出的射线灼烧，射线的力量大到能直接洞穿人的身体。

    北极星并未直接拒绝，而是问：“我给你们的区域与你们在地球的国土范围类似，还略大一些，你们在地球上没有因为国土狭小而去侵吞邻国，为什么在这里就总是说住不下呢？”

    最高行政长官答道：“这里的风貌与地球相差太远，我们适应起来不那么容易，而且很多科技产品在你这里都失灵，我们的技术瞬间落后几十年，给生活造成了极大不便……”

    北极星打断他：“那应该向我要求学习技术，跟扩展地域有什么关系？”

    最高行政长官：“尽可能不打扰你也不窥探你这里的技术，是我们最开始达成的共识。扩大地域是为了方便我们最大程度地获取自然资源，让群众得到更好的生活保障。”

    北极星：“你们来这里半年，北部的植被减少近三成，水资源损耗比从前增加两倍，这只是因为地域太小资源不够？还是因为你们从来没把这里当成家园，所以随意取用却从来不想怎样能让生态可持续发展？”

    最高行政长官一时有些说不出话，北极星的脸色更冷：“从今天起，你们的区域向外扩大十公里。这是我的诚意。如果三个月后资源耗费情况没有任何改善，区域范围回缩二十公里。”

    最高行政长官大惊：“那不是比原来还少了？”

    北极星：“你的意思是，资源耗费情况肯定不会改善了？”

    最高行政长官觉得头大：“会尽力改善。”

    北极星紧盯着他看了一阵：“相信你会做到。”

    最高行政长官很快离开，由机器人送回北部。北极星站在屋外静静沉默，眼中像是悲悯，又像是无奈。

    这些事，他没有告诉司南。

    48

    又过了小半年，水污染治理以及初见成效，城中第一街区已经可以正常供水，留下来的士兵、医护人员和科研专家等人多半迁到这里居住，本来萧条的街景渐渐显出繁荣景象。消失多年的夜市摊位竟然也摆了出来，只是没有太多的品种，都是留下来的人根据自己的手艺随便摆着让大家高兴的，收的费用也很低。

    司南是最喜欢吃消夜的，一到晚上就拉着北极星在夜市摊儿附近闲逛。她虽然也买东西吃，却总是跟北极星抱怨：“培养皿里的蔬菜总是干巴巴的，复合肉类也不好吃，还不如回去吃你做的菜。”

    北极星笑：“那你为什么几乎天天晚上都要来？”

    “喜欢这里的烟火气。”司南挽着北极星的手臂收紧，“小夫妻俩一起逛逛，多好。”

    北极星听得满脸都是甜意，说：“那不如我也摆个摊，你来买我做的吃的。”

    司南哈哈大笑：“你来摆摊儿？想着就好奇怪。再说现在这里认识你的人这么多，又都尊敬你，估计一开摊儿，他们全来买你的东西，我肯定排不上队。”

    北极星低头浅笑：“我给你留着。”

    “那不如留在家里吧，还到这里麻烦。”司南跟他开着玩笑，忽然叹气，“你在这里开心吗？”

    北极星微微一愣：“怎么这么问？”

    “普兰星上那些人不消停吧？”司南看他，“资源损耗没有改善，还有严重的趋势。”

    北极星也略略叹气：“你都知道了。”

    “在普兰的时候，你跟最高行政长官谈话，我就听到了。”司南靠在他肩头，“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我也就装不知道，但后来我让厉浔给他通过气。”

    北极星惊讶地看她：“你？”

    司南：“是啊。我让厉浔转告他，再这样下去就可以滚回来了，别在人家家里胡作非为。”

    北极星更惊讶了，看着司南有一阵没说话。

    司南笑起来：“怎么这样看着我？”

    北极星：“这是不是就是贺霖说的‘胳膊肘往外拐’？”

    司南哈哈一声：“是。”她由着北极星握紧自己的手，轻叹，“哪里是外，哪里是内？我现在是你的妻子，是普兰女主人，普兰也是我的‘内’。而放眼全球，放眼宇宙，所有应该保护和珍惜的资源都是我的‘内’，也应该是所有生命必须珍惜的‘内’。”

    北极星握住她双手，一双眼里跃动着无尽欢喜和欣赏。司南见他这样笑得更厉害：“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伟大，特别厉害？”

    北极星一个劲点头，司南笑了半天：“找到我是不是特别幸运，特别美好？”

    北极星又点头了一阵，补充：“比发现一个新的适合居住又没有任何高端生命的星球，还要惊喜。”

    移民两年之后，第一、二、四、六街区都已经能正常供水，留在地面的几位最高长官开会后决定通知普兰星上的地球人分批次返回。但普兰星却传回不同意见，最高行政长官表示三年期限未到，没有必要提前返回。

    厉浔当场就拍了桌子，毫不客气地指责：“就想在普兰多耗费一些人家的资源，免得回来没多久又资源匮乏了是吧！从来没想过好好治理自己的家园！”

    “是不是普兰星发现了什么？”列荻思忖，“之前有消息传回来是关于那些菱形金属的。”

    长官A：“听说是某种能量巨大的能源。”

    厉浔立即打断：“就算是长生不老药，也是人家的东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借住了人家的地盘没花一分钱，现在还要抢人家屋里的东西吗？”他恼怒，“要不要脸？！”

    长官A没再说话，长官B说：“这样吧，先从愿意返回的居民入手，不可能所有人都不想回来，毕竟这里才是家。”

    长官A附和：“前期发出去的消息已经有反馈回来，有不少人表示愿意尽早回来，最高长官的想法并不能代表所有人。”

    厉浔的脸色好看了一些：“那就这么办，凑齐一飞船的人，我立马派飞船出发去接。有了第一批就会有后续。”

    厉浔的职级虽然不如另外两个长官，但因为他操控军队护卫安全，已是实际上的地面最高长官，于是其他人即使心里有不同意见也选择了沉默。何况这几个人愿意留在地面，现在又聚在一起讨论移民返回的事情，整体思路都还是倾向于重整家园，并没有什么大的分歧。

    不过在普兰星上约六分之一的居民传回消息表示愿意重返地球之后，普兰星与地球之间的联系却突然断了，且无论如何尝试重新连接都始终连接不上。

    厉浔又气愤又愧疚地作为代表来找北极星，致歉的话说了一大堆，司南瞪大眼睛看他：“你还会这样道歉啊？”

    北极星的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没有像厉浔想的那样动怒。他看着不安的厉浔只是淡淡笑了笑：“他在普兰星上跟我见过一次，我知道他不可能轻易离开。”

    厉浔急了：“我明天就带兵去普兰，押他回来！”他又客气地看着北极星，“我能带兵上去吗？”

    北极星对他安慰地笑：“不用，他会自己回来的。”

    厉浔眼睛一亮：“有什么高科技能制服他？”

    “我能切断普兰星上所有供应系统。”北极星微笑，“精准到某个人的房间，某个人行走轨迹上的一切供应点，甚至……”北极星微微低头一笑，“他上完厕所就会发现没有水也没有纸。”

    厉浔目瞪口呆：“这么精准？！”

    北极星点头。司南凑过来大声赞美：“我看上的人当然最棒！”

    厉浔无语地瞥她一眼，又对北极星说：“我打算直接派飞船上去先接一批人回来，为避免动乱，我要带一些兵上去，你的机器人可以一起去。”

    北极星宽和地看着他：“你随意。”

    厉浔走后，司南也有点不好意思：“移民过去的那些高层，有些我也认识，等通信恢复，我去跟他们说，让他们尽快回来。”

    北极星摸摸她的头：“没关系。”

    司南：“你呀，对我什么都没关系。”她叹气，“你的家园被侵占了，也没关系吗？虽然我知道你能轻易把他们扔出去，但我也知道你不会那么做。”

    北极星：“我跟你想的不一样。普兰现在是你的家，他们，就看作是你的行李好了。”

    司南一愣：“行李？”

    北极星笑得很温暖：“嗯。你觉得占地方就扔回地球，不觉得的话，就留着。”

    司南哽了一下：“我会好好督促他们不要闹腾不要占地方！”

    北极星笑出声：“其实还有其他五颗星球可以住，如果他们真的想永远移民——”

    “不用！”司南立即拒绝，“他们要是知道还有其他能居住的星球就在附近，那就真的不想回来了。他们知道了，其他国家的人就会知道，那地球就真的会被放弃。”她一脸严肃地盯着北极星，“其他星球的事，绝对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

    北极星配合她的严肃，很认真地承诺：“好。”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厉浔带回了第一批返回地球的人。几个街区很快热闹起来，部分企业逐渐开始恢复运作。司南更为积极地投入到治污工作中，北极星兢兢业业地为她保驾护航。偶尔在深夜的半梦半醒之间，司南迷迷糊糊地搂住北极星，在他耳边含混不清地承诺：“早点结束就早点回家……”北极星笑着搂住她，两人一起沉沉睡去。

    等到最后一批移民归来的时候，距离移民普兰已经过去了两年零八个月。人类的家园开始有生机勃勃的迹象，路边的植被不再是完全虚拟，而是有一些真实的植物穿插其间。个别的蔬菜和肉类贩卖店也出现在街区里，只是因为极为稀少，价格仍然贵得离谱。

    最高长官归来后沉静了一阵子，对北极星下达外交辞令，请他将普兰的机器人全部撤离。司南为北极星鸣不平，但北极星没有说什么，很快将机器人全都收回飞船内。紧接着又被询问是否要留在地球，如果要返回普兰烦请尽快，并且以后再来需要得到批准。

    司南完全听不下去，然而还没开口反驳就听到北极星说：“我和司南不会一直留在地球，也不会一直在普兰，这一切都随我们的意思。至于从普兰再来地球需要什么手续和批准，我们都会照办。”他略带压迫地看着最高长官，“在你们星球上，已经结婚的女人回娘家，还需要层层审批吗？”

    最高长官看着他的目光，不由想起自己在普兰星上的尴尬遭遇。那些莫名其妙不出水的管道、突然黑暗的房间、不管怎样也无法使用的电子支付……他的语气客气很多，“我的意思是，如果要频繁地在地球与普兰之间往返，你在地球就应该有一个身份，不然这里的各种机器都无法识别你，会导致外交障碍。”

    北极星似乎是认真地想了想：“要怎样的身份？”

    最高长官回答得不太情愿：“你想要怎样的？”

    按照北极星对他们的恩惠，和他那没有对手的碾压性攻击力，他就算开口说要做这里的最高长官，恐怕也很难拒绝。

    一旁陪同与会的厉浔和列荻期待地望着北极星，期待他说出点什么石破天惊的话让最高长官崩溃。

    北极星说的话也确实让他们惊讶不已：“我想要一份工作，一份高薪工作。嗯，要很高，很高。”

    最高长官完全没理解：“什么？”

    北极星重复：“我要一份薪酬非常高的工作。”

    最高长官觉得莫名其妙：“高到什么地步？”

    北极星肯定答复：“每天都能买得起金逸楼里所有的菜。”

    最高长官又蒙了：“什么？！”

    司南听懂了，她顾不上周围那么多人都在，直接扑进北极星怀里，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北极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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