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乖软,撩起波澜-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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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慕斯睡觉太他妈的老实了, 老实到乔子执越睡越郁闷, 郁闷到了凌晨三点醒一回,就再也睡不着了。

    乔子执看着熟睡的阮慕斯,一脸郁闷, 他好期待她睡觉不老实, 把脚砸他脸上啊, 还有用脚趾头夹他大腿里子什么的。

    这个骗子,说话怎么这么不算数。

    阮慕斯把被子睡成了严丝合缝的睡袋, 只露出张巴掌大的小脸蛋儿。

    她穿着运动服睡的, 又被卷饼似的的被子一圈圈裹着, 已经睡出了汗, 细汗打湿了碎发,仍旧一动不动的,不踹被子也不乱滚,呼吸均匀,睡得沉。

    乔子执几次想把她身下压着的被角给敞开些,怕热坏她, 可她稳睡如山, 一点儿不配合。就像什么呢, 就像襁褓里的倔强婴儿, 不动, 就是不动。

    他半点招没有, 还越来越没困意, 脑袋抵在人家小姑娘的肩膀的被子上, 干脆低头玩手机。

    他将手机的背景光调到了最低,打开阮慕斯的毕业照片,在黑暗里笑着欣赏。

    她穿着学士服,学士帽在她额头上印出了美人尖的形状,白色衬衫的领口还戴个红色领结,瞧着又美又乖。她对着镜头灿烂微笑,笑得唇红齿白的,笑得眼睛里好似有星辰大海。

    再抬头看她的睡相,轻闭的小嘴唇看起来就像小红樱桃,他越看越稀罕,稀罕得好想咬一口。

    又看她热出来的鼻尖儿小细汗,伸手擦了擦她鼻尖儿,她觉得痒了,鼻子皱了皱,脑袋一偏,后脑勺冲着他。

    睡觉都这么有小脾气。

    乔子执往旁边撤开,张开手臂摆个大字儿。

    乔少爷一个人占了四分之三的床,对着头上灯管笑。

    这回就放过你,考察期么,等我过了考察期的,为师教你人生中最重要的男女学问。

    *

    这次案子发生在镇里面,从县到镇开车还要四十多分钟。

    死者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死在自己家,家属有老婆儿子,儿子在外面上大学,亲爹被人杀了,痛苦又愤怒,但虽然愤怒,却没外露,只是沉默的愤怒。

    死者的妻子很难以接受,大喊大叫让警察赶紧破案找凶手,不然就要闹到市里,再闹到省里。

    乔子执带着阮慕斯去了以后,死者妻子还在哭喊着发火骂人,乔子执下意识伸手将阮慕斯挡在大门外,“你在这儿等着。”

    阮慕斯抓着他手臂,踮脚儿往里瞅,他太高,她没办法探过他肩膀往里瞅,就弯下腰,要从他手臂下面钻进去,“你让我进去看看啊。”

    乔子执整个身体挡住她,“里面家属正闹着,指不准得动手,溅你一身血。”

    阮慕斯眼睛顿时更亮,“那我更得去看看了啊。”

    乔子执没话说了,就用那种沉静的目光,站在门槛前,静静地看她,试图以气场吓退她的不安分。

    阮慕斯忽略不了他公事不夹私的冷漠气场,眼看他喉咙上下滚动,似是要教训她不注意场合,她忽然干巴巴地仰头看他,“小师父,你是警察啊。”

    还冲他眨巴眨巴眼睛,“保护不了人民群众吗?”

    操了。

    乔子执突然就觉得以后的日子怕是要完,她以后但凡有点儿要求,又以这副样子来求他,他保准什么都答应啊。她要什么,他都得给她。

    怎么还带撒娇的啊,阮慕斯你太犯规了。

    里面的小民警东子见他俩在门口不进来,扬声喊他们,“乔法医,还有别的吩咐吗?”

    阮慕斯立马推他,“小师父,你赶紧的啊,里面催你呢。”

    她那双眼睛兴奋地不行,咔吧咔吧的像相机,迫不及待地要过去照相摄影似的。

    乔子执目光从她头顶扫到脚底运动鞋,看着就柔柔弱弱的,还哪有热闹往哪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闯祸,微叹息,“回去我教你格斗。”

    阮慕斯忙不迭点头。

    “进来跟住我,不准往前冲。”

    阮慕斯继续点头。

    那样子乖得不行,好像乔子执如果此时要牵她的手,她都能答应。

    要不趁机问她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没准儿也能答应呢。

    乔子执视线胶着在她身上,思绪已经飘到太平洋,阮慕斯实在等不及了,“啪”的一声打开他手臂,“我都答应你了,快走呀。”

    操了。

    乔子执觉得自己有病,她这句话,竟然让他幻想到了不可描述的画面,她坐在他身上,无力软嚅的打他:我都答应你了,你快点儿啊。

    *

    死者儿子二十岁,读大二,体育生,挺壮的小伙子,站在院子里双目猩红,狠狠地抽着烟。

    乔子执经过小伙子身边的时候,一直以身体护着阮慕斯,将她挡在身侧。

    之前有家属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疯,对法医袭击过。

    打开勘察箱后,阮慕斯自觉做助理,给乔子执穿衣服,小声问他,“院子不封吗?”

    乔子执自己戴手套,说着,“想封也封不了,家属太能闹,能把这屋封住就不错了。”

    “你之前挨过家属揍吧,你真的一动不动任他们揍你?”

    “你这话说的,听着我怎么那么窝囊呢?”

    “不是啊,我特为你抱不平啊,我听着都替你觉得委屈,你为什么一动不动地让他们揍你啊?”

    “不然呢,我还手?”

    “不啊,”阮慕斯自己也穿戴完毕了,认真地说,“你跑啊。”

    乔子执:“……”

    乔子执抬脚就走,走得很果决,阮慕斯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就突然想哄他,嘿嘿一笑,跟在他身后迈过门槛说:“不过这回你放心啊小师父,如果今天家属揍你的话,我保护你。”

    走在前面的乔子执顿下脚步,回头看她。

    幽深的眸子里多了两层阮慕斯暂时没看懂的意思,是被小姑娘感动了的微诧,以及品出味道后心里的舒坦。

    *

    乔子执和阮慕斯换了衣服后,进入现场,死者妻子站在门口哭喊着要进去,被民警他们拦着,她就继续哭喊这是她家她为什么不能进去。

    乔子执勘察的时候话就少了,认真内敛的样子像穿上了无形的警服,仿佛身上有国徽在闪闪发光,看得阮慕斯有片刻的呆滞,觉得他好耀眼。

    痕检师跟在乔子执身边讲当地法医鉴定结果,死者颅内损伤严重,系呼吸系统衰竭而亡,并跟他讲之前询问家属的一些笔录。

    是死者儿子发现死者的,他慌里慌张地叫他妈,他妈就开始不住地哭,还是他稍微冷静些,打电话报警。

    乔子执只听不言,也不做评断,冷静地做现场勘察。

    阮慕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听着一次性防护衣因动作响起的沙沙声,看乔子执的动作,看他的神情。

    跟着乔子执从透风的窗到折叠的床,从简便衣柜到厨房晾的干鱼,从里屋跟到外屋,半个多小时过去,阮慕斯猛地眨了下眼睛,她怎么一直盯着他移不开眼啊。

    这好像不太对劲儿啊。

    乔子执看过现场后,问死者儿子一些话,死者儿子都配合,配合完了又烦躁地质问怎么不去查案子,为什么反复在这儿问他,他都说了多少遍经过了。

    阮慕斯站在乔子执身后,意外地注意到乔子执竟然没发脾气,在本子上写写记记,很平和。

    乔子执问过死者的儿子后,又询问死者的妻子,死者妻子一直在哭,本就是没工作的家庭妇女,家里没了男人,天就塌了下来,接受不了,哭得断断续续的,要背过气了一样。

    乔子执道:“您先冷静一下,我有几个问题要问您。”

    死者妻子还在哭,哭得停不下来,边哭边念叨着这个家。

    乔子执仍旧耐心,抬手腕看表,过了五分钟后,他说:“您还需要哭多久,给我个准话,我一会儿再来问你。”

    死者妻子依旧在哭,低声哭喊着你死了我们娘俩可怎么办啊,鼻涕一把泪一把。

    死者儿子要过来哄母亲,乔子执抬手挡住,“我有话要问您母亲,麻烦您方便的话,给我五分钟时间,让我跟您母亲单独聊聊。”

    这体育生低头看挡着他的胳膊,明显起了怒气,要动手的样子。

    阮慕斯心下一声吼,从乔子执身后绕出来,一个移位,挡在乔子执身前警告道:“别动手啊。”

    “动手就袭警了!”

    体育生被这法医助理小姑娘喊得愣住了,心想难道你是萝莉脸肌肉女不成,怎么还一脸保镖样儿?

    乔子执也被冲出来的阮慕斯喊得愣住了,小姑娘就特像炸毛的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他低笑了声,按着阮慕斯的运动服帽子,把她揪到了身后,“人家还没动手呢,看着你倒像是挑事儿的了。”

    阮慕斯没吱声,也没解释,就像炸毛的猫一样,使劲儿盯着死者家属。

    她其实一直记得在办公室里曲靖和方樱说的话。

    “这次可把大乔累屁了,死者挑了个这样的死法,活儿又脏又累也就算了,还被家属闹。停尸房里面,大乔好像被踹了好几脚,他都没动地方。”

    “大乔那脾气就是嘴上硬,真碰着可怜的家属,他比谁都心软,什么活儿用忙三天不吃饭不睡觉啊,肯定是看家属哭又下不去眼了,帮人家忙东忙西。”

    她不想她家那么善良的小师父又被家属踹。

    好在体育生算是懂事儿,朝乔子执点点头,走了,给他们留单独谈话的空间。

    阮慕斯看见体育生像是去隔壁拿椅子去了,应该是心疼妈妈了,想拿给他妈妈坐。

    乔子执面对这个一直在哭的妇女,他连着两次好说好商量,这第三次,他没工夫在这儿耐心了,殡仪馆还有尸体要他过去检验,不能耽搁了。

    乔子执直截了当地问:“您丈夫有情人吗?”

    阮慕斯听得一愣,这个问题也太直白了,而且有点儿不尊重死者啊,不过转念一想,他刚才已经很有耐心了,这样也是为了尽快找到线索。

    可死者家属是不会理解法医的,她哭声顿停,几乎嘶吼,“他不是那样的人!”

    阮慕斯好怕家属伸手挠乔子执啊,忍不住探出身来,小声说:“阿姨您别激动,乔法医是为了尽快破案,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没有的话,您直接说没有就行了,咱们还有问题要问的,您冷静一下。”

    乔子执身姿挺拔地立在当院中央,身前是正哭的妇女,身后是护着她的小姑娘,他突然觉得以后每次出现场都应该带上阮慕斯,有她暗搓搓地想要保护他,让他心里美滋滋儿的。

    但是妇女哪里能冷静下来,从出事到现在,二十四小时不到,还没从失去丈夫的痛苦里缓过来,浑身几乎颤抖起来,哭喊着,“他当了一辈子老实人,唯一爱好就是抽烟喝酒,他外面没有女人!”

    阮慕斯忙哄道:“您别急,没有就没有,我们相信您,这只是例行……”

    体育生拎着凳子走进大门时,就看到他妈妈在院子里哭,哭得歇斯底里的。

    阮慕斯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旁边一个阴影飞速晃过,接着两道撞击的声响重重响起,木椅板凳摔倒在地,四分五裂。

    她转头去看乔子执,看到的是乔子执快速放下手臂,转身急急地问她,“崩飞一块木头,没碰到你吧?”

    小民警和痕检师他们冲上来,按住体育生,纷纷焦急地喊他,“乔法医!”

    阮慕斯怔怔地看着乔子执,看到他手臂被一根钉子扎透了。

    他手臂汩汩血迹向下流淌,染红了她全部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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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差有了,同一张床有了,当然还得英雄救美受个伤啦。

    糖妈是亲妈,但大乔你是女婿,妈只能忍痛让你受个伤了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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