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发了条短信:我也是富二代,咱俩扯平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没回复, 他再打就是关机。
杨喜鹊收到了田鹰的短信,看见他说他是富二代,莫名心里变得轻松了很多,但轻松过后, 直接抽出手机卡扔了。
从南极到北极的旅行, 她还在继续,但在路上, 再没跟男生搭讪过。
杨喜鹊回国后, 写作,出书, 开签售会,她很忙,忙得没时间去想谁, 只是偶尔拿出钱包的时候会有些发怔。
她喜欢过自由的生活,喜欢灵魂都自由的感觉,自由到好像生理需求都没有了, 没再跟男人发生过关系, 直到被她爸逼着回家接手公司的事。
她跟她爸唠叨, “烦死了, 你把公司卖了行吗?反正我也不结婚, 你赚的钱够咱们一家三口花的就行呗。”
她爸骂了她一顿,赶她去公司,“赶紧去上班吧,多接几个大案子,那些股东都在那儿等着看你成绩呢,再没成绩把你架空了,咱家公司就被人抢走了。”
杨喜鹊没在富二代圈子里社交过,干脆向好朋友阮慕斯要客户资源。
阮慕斯是这么介绍她房东的,“我房东家蛮有钱的,之前聊过,整天没什么事情,打打游戏上上网,旅旅游收收房租,有时候跟大爷们打太极,跟乔子执的车是同款。”
乔子执开的是宾利新欧陆GT,四百万。
杨喜鹊心想这个坐拥无数房产的房东应该挺有钱的,完全可以发展客户资源。
但万万没想到这房东就是她以为不会再见面的田鹰。
火锅店里再遇田鹰,他身穿黑色羽绒服,羽绒服很鼓,显得他上半身像个球,两条大长腿倒是没藏着,他边走边咬着牙签剔牙。
杨喜鹊第一反应就是跑,田鹰反应过来后就是狂追。
“我操,”田鹰跟着撒丫子的追,“杨喜鹊你他妈的给我站住!”
“我操,”杨喜鹊边跑边喊,“你个臭富二代你他妈的别追我!”
杨喜鹊慌不择路地狂跑,直接跑进了旁边的大商场。
田鹰的腿太他妈的长了,杨喜鹊不知道往哪儿跑了,慌忙地跑向了女洗手间。
她喘个不停,以为田鹰应该就这么算了,没想到他直接追进了女洗手间。
他又霸总上身,直接将她逼进了洗手间格子里,门一甩,吻就朝她压了下去。
杨喜鹊懵了,捂着他嘴来回躲他,“鹰鹰鹰,你,你冷静啊。”
田鹰骂道:“我他妈的冷静不了!”
洗手间狭窄,但也是个奢侈品商场的洗手间,贼干净就是了。
俩人都没再说话,压抑的喘声很大,也没接吻,单单某处连着。
外面进来有说有笑的女人们,杨喜鹊满眼水光的眼睛看他,示意他慢点,可田鹰偏偏不干,磨着她进得更深。
杨喜鹊紧捂着嘴不发出声音,眼角溢出泪来,实在受不住,一口咬住他肩膀。
田鹰的肩膀痛感已经不再,全都聚集到胸腔里了,这个说话不算数的骗子,他想弄死她。
听见洗手间像是没了人,杨喜鹊断断续续的低泣道:“鹰宝我错了,我,我不行了。”
田鹰一言不发地按着她,已经红了眼,动作是又深又快,杨喜鹊仿佛在海里的一叶扁舟上漂浮,一阵又一阵的浪打来,她完全没有躲避的能力,只能抱紧扁舟随之起伏,反反复复地在崩溃边缘被拉回去,以为要风平浪静了,猛地狂风骤雨又来。
她想尖叫,可又好似没等她尖叫出声,下一个浪花又打来,让她喘息个不停。
门外有人忽然说:“哎你听没听见什么声音?”
杨喜鹊都他妈的要疯了,主动按住他腰吻他,安抚他,想让他慢下来。
果然这招有用,田鹰的狂躁缓缓消失,唇齿间的吻变深,也逐渐变得柔和。
“没听见什么声音啊,你听错了吧。”
两个女生说着话,又走了出去。
待声音渐远后,杨喜鹊脸上都是泪痕,小声哄道:“鹰宝,去酒店好不好?”
田鹰哑着嗓子说:“吻我。”
杨喜鹊凑上去吻他,田鹰的动作终于趋于尾声,一大滩海浪飘进了一叶扁舟上。
杨喜鹊失了力气,满身都是黏腻腻的汗,没说什么,沉默地穿衣服,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洗手间,直到她走出商场,猛地回头大骂他,“你他妈的去给我买药去!你精|虫上脑啊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我今天是他妈的危险期!”
田鹰被她骂得脚步顿住,接着猛地跑向她,但也没道歉,紧紧抓着她手腕再没放手过,一路拖到药店买药,又拖到他车上。
杨喜鹊一直在发脾气,“行啊,四百万宾利,房产无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真是霸总了,有你这样的吗,把人怼到厕所就干一通?”
她那儿还不舒服呢,都他妈的难受死了。
田鹰一直没说话,就任由她骂他,再停车后,拉她去了酒店的总统套房,他沉默地给抓着她手腕,给她放洗澡水,放好水后,他开门出去。
杨喜鹊深吸口气,脱衣服钻进浴缸里,清晰黏腻腻的东西,也终于渐渐冷静。
确实是她对不起他来着,说好的不会不告而别,就那么把他给扔下,自己跑了。
挂断他电话,还把手机卡扔了。
他有理由生气。
外面田鹰关上门后,就开始搜杨喜鹊的包,把她身份证给掏了出来,揣进自己兜里。
又开始找她有没有男朋友的证据,翻着翻着,竟然翻到一个男士空钱包。
他愣愣地看着这熟悉的钱包许久。
终于,气了这么多个月的滔天怒火,渐渐散了。
还算是个有良心的小喜鹊,偷走了他的钱包,还留着。
不仅留着,还随身带着。
“宝贝儿,”他敲浴室的门,低声说,“我一直没交女朋友,就你一个。”
他有些紧张地等着杨喜鹊回答,却没等到。
推开个小门缝,他看向浴缸。
得了,小女人睡着了。
他过去抱起她,看见她腰和大腿都被他掐青了,有那么点儿心疼,轻吻她额头,低叹了口气。
杨喜鹊被他抱起来时就醒了过来,感受到他吻她额头,她没挣扎,就装睡着让他抱着。
挺好,她想,一次相遇是偶然,二次相遇应当是缘分了。
*
田鹰没再追问杨喜鹊不告而别的事,杨喜鹊也没再唠叨他推她进洗手间的事儿,俩人很有默契地开始了新一轮暧昧关系。
当然暧昧关系以合作关系为主。
杨喜鹊的办公室里,田鹰坐在会客椅上,漫不经心地翻着合同。
杨喜鹊一本正经地说:“田老板,我们家做设计也做了很多年了,公司里的优秀的设计师也都非常有经验。”
田鹰无意识地开始抖腿,“继续说。”
杨喜鹊努力忽视他抖腿的样子,“咱俩也有别的关系层面在,所以我肯定是本市能给你家打最大力度折扣的公司。”
田鹰无所谓道:“我不差钱。”
杨喜鹊:“……”
杨喜鹊抢走他手上合同往地上一甩,“走走走,约会去。”
田鹰笑了起来,搂着她肩膀往外走,边走边说:“想吃什么,我请客。”
杨喜鹊没好气地说:“想吃身份证。”
田鹰装傻充愣,“巧克力做的身份证?得提前预约。”
俩人时不时地以合作的名义见一面,见一面就吃个饭,吃完饭就睡个觉。
睡完觉醒来,就吵架。
杨喜鹊半夜被打游戏的声音吵醒,怒道:“你打游戏能不能静音啊!你忘了我把你屁股粘到马桶上的事儿了吗!”
田鹰赶紧静音,哄她说:“还没习惯旁边有个人么,一时间忘了,你睡吧睡吧。”
杨喜鹊是一天二十个小时都觉得田鹰这人很对她脾气,剩下的四个小时,就完全忽视不了他的缺点。
性格习惯不合,然后最可怕的是竟然还是喜欢他。
不仅田鹰有缺点,当然杨喜鹊也有缺点。
田鹰问了她很多次,“你笔名是什么,这么久了都不告诉我?”
杨喜鹊支支吾吾的不说,瞒着他,弄得田鹰特别来气。
“杨喜鹊,你这人能不能真诚点?”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诸如她是不是总想着突然甩了他跑走的话,说出来可能就又要吵个没完没了。
田鹰没什么工作,除了收收房租,就喜欢宅家里打游戏,偶尔挥霍一下金钱买装备,买一堆乱七八糟没用的东西。
杨喜鹊向往自由,但凡田鹰多管她一句,她就炸毛发火。
田鹰开车总爱超车,杨喜鹊说那样不安全,田鹰也不听,继续我行我素。
田鹰同学聚会,想让杨喜鹊陪他去,杨喜鹊不喜欢那种社交,拒绝了,田鹰很生气。
杨喜鹊撞见田鹰一个人在洗手间里干那事儿,莫名就感觉她很委屈,气得好几天没和他说话,田鹰说她大惊小怪。
田鹰想带杨喜鹊回家跟他爸妈吃个家常便饭,不算是以结婚为前提的见家长,杨喜鹊不愿意,田鹰又发了一通脾气。
田鹰不会做饭,杨喜鹊也不会做饭,俩人都没想过为对方学做饭。
两个富二代都是被家里惯坏了的,每次出现问题,都是吵架,没人忍让和退步。
他们俩就这么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过了一年多。
这一年多里面,越来越了解对方,性格上的差异也越来越多。
也越来越累了,完全被那些鸡皮蒜毛的琐碎小事给打败了。
有一天,杨喜鹊轻声感叹,“慕斯和少爷俩人几乎没吵过架,那样的才是爱情吧。”
田鹰听着刺耳,“你羡慕他们俩,你也没有慕斯的性格啊。”
杨喜鹊听着也刺耳了,“那你也没有乔少爷那性格啊,你就不能像乔少爷那样包容我?”
又吵了一架,又在床上疯狂了三个回合。
杨喜鹊疲惫地躺在田鹰怀里,轻声说:“要不然,咱俩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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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幼稚不成熟的人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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