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喜鹊又被狠狠地弄了一回,弄得她又哭又骂,答应以后再也不提分手了。
杨喜鹊和田鹰仍旧没有定下来, 每天吵吵吵,睡睡睡,好似谁也离不开谁,俩人又谁也不提结婚, 就这么一直拖着。
直到一天, 田鹰半夜没回来,杨喜鹊打电话给他, 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炸了。
“田鹰呢?”
女人呵呵的笑,“别激动, 你是他女朋友吗?”
杨喜鹊很奇怪,在这个问题上,竟然有片刻的迟疑。
女人又笑了, 直接说了个地址,“同学聚会,田鹰喝多了, 来不来接他, 你随意。”
是了, 田鹰说过有同学聚会, 希望她陪他一起去。
杨喜鹊本来是不想去的, 但是在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后,女人的第六感直觉发作,她立马起来化了个精致的妆,奔赴他的同学会。
田鹰是个富二代,长得帅,人随和,没架子,很绅士,是班级里人品人缘都很好的那种男生。
肯定有女同学暗恋他,没准儿就是刚才接电话的那个女人。
而且,那女人凭什么接他的电话?
杨喜鹊都他妈的要气死了。
田鹰大学同学聚会,二十多人,在一个三层别墅里轰趴。
杨喜鹊进去后,有人热情地过来问她是不是田鹰女朋友,杨喜鹊沉默了两秒,说了个很莫名其妙的身份,“我是田鹰的助理。”
那人没等到女朋友三个字,态度冷淡了些,指着楼上说:“楼上唱歌呢。”
杨喜鹊推门进去,田鹰正在唱歌,没喝多的样子,身边也没女人,抬头看见她,笑得挺开心,朝她招手。
刚才接待杨喜鹊那男的也进来了,朝田鹰喊,“老鹰,你助理来了,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儿啊?”
田鹰本想介绍杨喜鹊是他女朋友的,毕竟她在接到电话后立即过来了,说明她还是有吃醋的意思。
但一听见她自我介绍说是他助理,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田鹰淡道:“没什么事儿,叫助理过来陪我喝酒的。陈跃,拿个新杯子来。”
杨喜鹊知道他有点生气了,可她又不想解释,而且看他没喝醉,便礼貌地笑笑,“您没喝醉的话,我就先走了。”
田鹰也看出杨喜鹊有点生气,他轻叹了口气,追上去拦住她,“既然都来了,跟我同学们认识认识?说什么是我助理啊,你气不气人。”
杨喜鹊皱眉道:“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不喜欢这种场合了。”
“你是不喜欢这种场合,还是不想承认是我女朋友?”
“你别上纲上线。”
刚才接待杨喜鹊的陈跃看见田鹰和美女俩人在那儿说话,笑着过去,补问了一句,“老鹰,是你女朋友吧?是不是来查岗的?”
田鹰刚要说是,杨喜鹊却疏淡地笑说:“我不是。”
田鹰深吸口气,连日来的怒气暴增,沉着声音问她,“你不是我女朋友?”
杨喜鹊笑了一下,没说话,但那表情就好似在说她不是,“田总你继续玩吧,我先走了。”
田鹰望着杨喜鹊的背影,看她走出别墅,一股烦怒堵在胸口,抬脚追上她,“杨喜鹊。”
杨喜鹊回头,还冲他笑,“你回去聚会吧。”
田鹰抓着她胳膊追问:“为什么不承认是我女朋友?”
杨喜鹊脸上的笑容渐渐散了,“现在向你同学介绍我是你女朋友,下一步是带我去见你爸妈吗?田鹰,我说过我不想考虑结婚的事,我们都不成熟,还每天都吵架呢,没必要考虑那么远,你也别逼我,行不行?”
那一刻,田鹰眼里的失望逐渐露了出来,按着她手腕的手也一点一点的松开了。
他嗓音有点沉和闷,“你回去吧,注意安全。”
田鹰再回别墅后,跟同学们说说笑笑没变化,但酒却越喝越多,很快就把自己喝个烂醉。
杨喜鹊出去转了一圈,越琢磨越觉得不妥,电话里那个女人的声音总在她耳边回荡,方向盘一转,又返了回去。
还是陈跃接待她的,看见她去而复返诧异地问了一句,“公司有事儿啊?又回来了?”
杨喜鹊顺势点头,“是。”
“那你晚了一步,老鹰喝多了,楼上睡觉呢。”
田鹰在一间卧室睡觉,杨喜鹊一进去就闻着一房间的酒味儿,但田鹰衣服穿的还算完整。
杨喜鹊过去低声叫他,陈跃在她身后说:“他喝多了就睡死了,叫不醒的。”
杨喜鹊也不知道哪个女人是接他电话的人,思忖片刻,“我在这儿陪他吧。”
还是怕有女人占田鹰便宜。
她走近田鹰,想给他擦擦脸上的汗,忽然看到他白衬衫上有唇印,他脖颈上还有吻痕,她顿时感觉到五脏六腑都被寒冰浸了似的冷。
但是,怎么也得听他的解释,俩人相处常有误会,还是得给他机会。
杨喜鹊回头对陈跃说:“我在这儿照顾他吧。”
杨喜鹊给田鹰擦脸,脱衣服,倒真像是个助理,一直陪他到第二天早上。
田鹰醒来的时候觉得头疼欲裂,一回头竟然看见杨喜鹊陪着他,好似昨天的怒气瞬间消失了,翻身搂她。
杨喜鹊却立马醒了过来,推开他说:“别跟助理动手动脚的,你先说你衬衫上是什么玩意儿。”
田鹰低头看见衬衫上的口红,皱眉骂,“操。”
他扬声喊陈跃,“什么情况,昨天晚上什么情况?”
陈跃精神一直不错,跑过来说:“蒋涵吧,我还看见她亲你了,硬让我给拉开的,你知道那丫头一直对你存着心思呢。”
田鹰回头看向杨喜鹊,表示自己很洁身自好,是别的女人乱来。
杨喜鹊知道是误会,便也没再纠缠,田鹰人帅这一点就有足够被女人纠缠的理由了。
她笑了笑,“那田总现在回家吗?”
田鹰昨晚那股子沉闷又冒了出来,“你还是我助理?”
杨喜鹊歪头看着他,眨了眨眼,“不然呢?”
田鹰忽然感觉很累,特别累。
他沉默地坐在床上许久,没说话,只是轻揉着太阳穴。
“杨喜鹊,我后悔了。”
杨喜鹊没反应过来,“什么?”
田鹰按着眉骨低声叹,“我同意了,我累了。”
杨喜鹊惊讶,感觉和他的频道不在同一频率上,正想追问他什么意思,田鹰轻轻推开她,径直下床向外走去。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后,田鹰走了。
杨喜鹊反应了好一会儿他说的同意和累是什么意思,待她反应过来后,心下一慌,赶忙要追过去,同时拿起手机要给他打电话。
陈跃把田鹰的西装外套递给她,“老鹰的衣服,你先看看他手机在没在兜里。”
杨喜鹊点头翻兜,先翻到了她的身份证。
她知道田鹰和她重逢的那一天,就把她身份证给偷走了。
她一直没想要回来,其实也是故意给他安全感。
她继续翻手机,却在他西服内兜里,翻到了两个小塑料袋。
一袋是一副袖扣,是她送他的。
一袋是一副对戒,其中一枚女戒是他曾经送她的那枚。
“我看你平常喜欢打游戏,想送你装备的,可是我不怎么懂游戏,就送你我懂的袖扣了……反正我不管你喜不喜欢这个礼物,你以后都不准弄丢了。”
“绝对不会弄丢,我每天都把这礼物带在身上。”
陈跃探头看到她手上那两袋东西,又问了她一遍,“你真不是老鹰的女朋友?”
杨喜鹊有点懵,她没想过田鹰真的一直把这副袖扣带在身边。
陈跃看她没回答,心想可能真不是老鹰的女朋友,就多了句嘴,“那你快把这两袋东西放回去吧,这俩袋东西是老鹰神秘女朋友的,他谁都不让动的。”
杨喜鹊心下一紧,他的深情铺天盖地的砸下来,让她每根血管都变得火热。
她向来缺乏安全感,而这一刻,她被塞满了安全感。
田鹰很喜欢她,很爱她。
杨喜鹊立即开车去追他。
但是路上接到公司的重要电话,她一次没理,公司又打来电话,她又气又急,还是方向盘一转,去了公司。
从早一直忙到下午,杨喜鹊终于结束工作,兴奋地回家找田鹰。
可在她推开房间门的瞬间,她彻底懵了,田鹰的所有物品都不见了。
只有田鹰留的一张纸条,字迹瘦劲清峻。
小喜鹊:
我真的累了,分手吧。
一次萍水相逢,二次缘深情浅,就此别过吧。
就像她曾经给他留的纸条。
鹰宝:
你别喜欢我,也别记着我了。
咱们萍水相逢,就此别过吧。
杨喜鹊慌得心悸,慌得胸口处仿佛缺了一大块血肉,让她空落落的,心揪得慌的疼。
她跑遍了所有她知道的田鹰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找到田鹰,最后直接去找了田鹰他爸,田爸爸在小区里练太极,她说自己是田鹰的合作商,问田鹰去哪儿了。
田爸爸正在那儿做白鹤亮翅呢,抽空回了句,“哦,他啊,他去旅游了,不知道具体哪个国家。”
田鹰一走,就走了小半年。
没和她有任何联系,他甚至都没和他爸邮联系。
在等田鹰回来的时间里,杨喜鹊终于明白当初她离开时田鹰的心情。
每天魂不守舍,人生都缺了好多兴趣,开心不起来。
其实在这段关系里,她知道的,知道主动的人总是田鹰。
田鹰在很早前就买下了戒指,就确定了她。
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回避问题,不见他朋友,不见他家人,不承认是他女朋友,也不和他讨论婚姻。
都是她的问题
想补偿,想牵他的手。
不想再和他吵架,想哄着他,宠着他。
*
田鹰终于回来那天,杨喜鹊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眼巴巴地跑过去找他。
小区中间有人在打太极,仔细一瞧,里面有个清瘦的男人。
杨喜鹊提着他的西装外套和一本书兴奋跑过去过去,大声喊,“鹰宝!”
田鹰缓缓转过身来,神色复杂而冷淡。
杨喜鹊的兴奋劲儿顿时被他浇得透心凉。
满腔的心里话想说,都被他的冷漠堵了回去。
她动了动嘴唇,声音有些哑,“还你衣服,还有送你本书。”
田鹰垂眼看他的外套,平静淡漠,“不要了。”
杨喜鹊咬着嘴唇,“那里面的东西呢?”
“也不要了。”
这种被甩的感觉啊。
杨喜鹊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没控制住表现在了脸上,就是那种揪心的难受。
难受得好似空气变得稀薄,无法呼吸,脸色变得苍白。
“不要了啊,”杨喜鹊故作轻松地说,“那就送你个礼物吧,我写的书,好歹认识一场。”
田鹰犹豫片刻,接了过去,像朋友一样问她,“最近怎么样?”
杨喜鹊“哈哈”一笑,“再见都红眼了,就别装还是朋友了。再见吧老鹰。”
杨喜鹊蹦蹦跶跶地就走了,还背对着他挥了个手。
小女人很潇洒的样子,就像她每一次表现得那样,热爱自由,没了束缚,好像恨不得张开手臂拥抱天空。
田鹰过得一点也不好,在国外无非就是看房子,看脸,吃异地餐,没什么特别的,还每天都会想起那个小女人的脸,小女人的笑。
在一起的时候总想吵架,分开以后又想得不行,这日子太操|蛋了。
他在国外的时候想好了,不管了,回来休息一天就去找她,何苦逼自己忘了她。
分开的每一天都更想她,他决定以后都改一改自己的脾气,好好包容她,也不再逼她,日子过得甜一些,温柔一些。
结果没想到,他回来的第一天,她就来找他了,他心里高兴得不行,但又想看看她对他的喜欢有多深,就装了一副冷淡样子。
结果更没想到,她对他的喜欢,估计比碗水都浅。
连句挽留都没有。
又被她给甩了,她甩得还那么潇洒。
田鹰想,这次真的算了,真正结束吧。
*
杨喜鹊在马尼拉买过一个房子,当时是当投资用的,用自己稿费付了百分之三十首付,一边做出租,三年就能回本,现在正好失恋了,就想过去住一年半载,散散心。
她对田鹰唯一的期待就是希望他能看看她写的书。
然而,田鹰回家就把书扔在书架上了。
他懒得看,也不想看,连笔名都没看,怕看了心绞痛。
一直到一个月后,杨喜鹊要出国的前一天晚上。
陈跃来找田鹰玩,看见书架上那本书,喊了一句,“从南极到北极,作者田鹊,什么情况啊,老鹰,这是你家亲戚写的?”
田鹰听见他喊,感觉当场被浇了一头冰水,又被拉近汗蒸房,又冷又热。
田鹊——以我之名,冠你之姓。
出版日期为两年前。
田鹰抢走陈跃手里的书,一言不发地开始看书。
他看了一晚上,一页又一页看得非常仔细。
第二天早,晨曦升上,还剩最后一章作者的话的时候,他停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旅行从南极到北极,写了很多她的见闻和感受,全书只出现了一个男人,她叫那个男人为鹰宝。
她也写了一些自我剖析,她说她父母离婚很早,她无数次听见父母的吵架,每次爸妈吵架,她都躲在被窝里哭。
她现在有个后妈,后妈也和她爸吵架,她从小就是没有安全感和惧怕婚姻的人。
她向往完美,她说如果自己有一天结婚的话,找的一定是个特别完美的男人,但她自己又缺点一大堆,所以她深知自己不会遇到完美的男人,不会有不吵架的婚姻,所以她从未对婚姻有过向往。
田鹰觉得嗓子发痛,痛得难受的不行。
这个看似热爱自由的小女人,满心的难过未曾与他诉说过。
田鹰继续看最后一章,杨喜鹊写的是一个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合集的小番外。
她毫不矜持地写道:旅行不是我的收获,我最大的收获是一只鹰宝。
田鹰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里面夹着一张小薄纸。
鹰宝:
我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哪怕我很喜欢你,也总忍不住推开你,但是看到你留着的袖扣和戒指,我想试一试,试试我的未来有你的未来。
现在我确信了你就是我的未来,可是我可能还是改变不了我的脾气,但我会努力做出改变,努力在我们的关系里面学会让步,努力好好经营我们的未来。
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就打电话给我好不好?
我下个月去马尼拉,可能要住一年,闭关写作,试试新生活。
7号早上的飞机,希望能在那天之前接到你的电话。
7号,7号就是今天。
田鹰疯了,拿上护照疯了一样冲出家门,直奔机场,不停地按着杨喜鹊的号码,但每一次都是关机。
操!
都已经分开半年了,再分开一年他会疯!
到达机场,一架飞机从他头顶飞过,发出巨大的轰隆声。
田鹰抬头出神地望着飞机,心下一紧,唯恐那架飞机里面有杨喜鹊。
他百米冲刺一样冲开人群,直冲向柜台,“去马尼拉的航班今天有几次?”
“两个,分别是上午和下午。”
他立马拿护照掏钱,“一张去马尼拉的机票,告诉我航班登机口在哪。”
柜台小姐微笑:“对不起先生,上午去马尼拉的航班已经起飞,下一个航班在下午三点,您需要订票吗?”
田鹰一掌垂向柜台,发出巨大的声响,路过行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错过了,又他妈的错过了!
田鹰觉得空气里仿佛都是刺刀,每呼吸一次,都刮着他的喉咙。
喉咙痛,喉管痛,胸腔里的每一个脏器都痛,尤其心最痛,从绞痛变成刀剜的痛。
杨喜鹊—田鹊,她两年前就已经默默地把她的一切给了他。
“先生,”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您破坏公物了,麻烦跟我走一趟,谈一下赔偿的问题。”
田鹰倏地转身,面前站着的是穿着小碎花裙子的女人,头戴一顶圆草帽,笑得灿烂。
“怎么办,还是舍不得你。鹰宝,咱们再拼个大床房呗?谈谈赔偿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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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鹰和喜鹊完结啦!
小仙女们,接下来我又写慕斯和少爷的婚后日常番外啦,大家追累了可以休息一下下~
什么时候想吃糖了再来看也没关系哒!
隔壁何斯野X颜兮《她笑得甜蜜蜜》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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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斯和少爷接下来的番外是:【爸妈冲鸭】
乔先生和乔太太带着4周岁的乔甜果参加一个【爸妈冲鸭】的小综艺,远离城市和电子产品,回归大自然,每天烧火做饭捉泥鳅看星星看月亮摘苹果摘草莓插秧薅苞米被蚊子咬没地方上厕所等等乡村体验。
第一天,被收走电子产品,乔先生暴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爸妈冲鸭】这个番外,好多可以写的梗啊!!!!!!旁友们我可能又要写到地老天荒了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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