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尸客-第183章 十足的把握和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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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常的这一句话,着实让我心里又开始打起鼓来。忙问:“我爷爷怎么了?”

    白无常叹口气,说:“还不是因为鬼佬的事情。你爷爷现在被秦广王钦点为背尸天官,鬼佬不敢拿你爷爷怎么着,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但是因为你爷爷着手查阳间背尸客的事情,其中牵扯到了鬼佬的利益。”

    我顿时一愣,问:“鬼佬跟其他的背尸客也有牵连?”

    百无常点点头,道:“目前是有蛛丝马迹可是证明,鬼佬跟一些背尸客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利益关系,所以这段时间,你爷爷重新审查背尸客的时候,鬼佬总是从中作梗。”

    “秦广王什么态度。”我问。

    白无常却耸耸肩,说:“通过上一次的事情,你应该可以感觉到,秦广王还是对他这个表亲,顾念太多的亲情,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和证据,不然一给鬼佬是胡搅蛮缠的机会,秦广王总是会手下留情。”

    “所以,现在有十足的把握和证据了吗?”我问。

    白无常面露难色,说:“现在还没有,不过会有的。”

    听白无常的意思,我爷爷这段时间,肯定是被这些琐事弄的焦头烂额的。

    跟着白无常接着说:“对了,我这一次过来,你爷爷也知道,他让我嘱咐你,好好照顾悦悦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等他忙完手头的事情,就会过来看望你们的。”

    我对着白无常点点头,道了一声谢,说:“麻烦白爷你告诉我爷爷,这边一切安好,让他不要担心。”

    白无常又看了看悦悦,然后对着悦悦笑笑,说:“悦悦,是吧,上一次在金屋岭的鬼市,只是跟你打了一个照面。很早之前,就听秦川口中提及过你,毛豆这个小鬼头,更是每时每刻不提及他的悦悦阿姨。你是一个让人羡慕的幸福女人。”

    悦悦听白无常这么说,顿时不好意思了,对着白无常尴尬的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跟着,白无常拍拍毛豆的肩膀,说:“小鬼头,咱们该走了。”

    毛豆依依不舍的样子,想留下来不走,但是白无常却冷着脸,说:“再不走,等太阳一出来,你指定会灰飞烟灭,到时候,你可就真的见不到你的秦川爸爸和悦悦阿姨了。”

    白无常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上一次在金屋岭,毛豆为了把受伤的我带上山,上了我的身,被我背上的血符伤的不轻,这里,已经不再是毛豆能待的地方了。

    于是我只能连哄带骗,好话说了一箩筐,才让这个小鬼打消掉要留在这里的念头。

    白无常带着毛豆离开之后,悦悦突然咯咯笑了几声。

    我见状,大半夜的,刚刚送走白无常,悦悦她又没由来的笑了起来,着实有些瘆人,我战战兢兢的定了定神,问:“你笑什么?”

    悦悦指着白无常和毛豆消失的地方,说:“你听白无常说了吗,我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那你觉得自己幸福吗?”我顺着这个话题问。

    悦悦眉头一挑,含情脉脉的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咱们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出生,那我才算是真正的幸福。”

    我笑了笑,搂在悦悦,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那咱们就赶紧往前走,幸福正在前面等待着咱们呢。”

    因为白无常的突然到访,这个时候,我和悦悦也没有了睡意,躺在床上说了一会儿悄悄话。

    这一次,白无常的到来,告诉了我爷爷的近况,也让我忍不住开始对爷爷目前的处境担心。

    地府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我已经领教到了,而我爷爷现在在地府,虽已是背尸天官,但是因为调查背尸客的事情,和鬼佬产生了利益上的冲突,鬼佬的心肠的险恶,我深有体会,就是不知道,我爷爷会不会把鬼佬逼急了,鬼佬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情。

    在白无常带着毛豆的离开之后的第三天,当我带着悦悦曲医院做完检查回来之后,却见屋里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衣着很朴实,头发油腻且凌乱,胡子啦喳,似乎好几天没有打理了。

    见我和悦悦拿着钥匙打开门,走进屋,这个男人突然从客厅的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我问道:“你就是秦川吧。”

    我顿时一愣,诧异的问:“你是?”

    “我叫文韬。也是一个背尸客。”这个男人回答说。

    我顿时心里又是咯噔一声,走上前,示意他坐下来说。

    这个时候,金花婆婆从厨房端过来一杯水,递到了文韬的跟前,接近着对我说:“这个年轻人刚到,说是来找你的,关于你爷爷和鬼佬的事情。”

    我对着金花婆婆点点头,随即追问文韬,“我爷爷和鬼佬之间的事情?”

    这个文韬喝了一口水,说:“我是从淅川过来的,我师父叫宋庆云,他被鬼佬给杀了。”

    我一脸的震惊,忙问:“你说的清楚一点,具体怎么回事。”

    文韬紧跟着给我解释,说自从我爷爷秦修冥成了背尸天官,按照秦广王的指示,开始清查阳间的所有背尸客的时候,鬼佬生怕自己跟有些背尸客之间的勾当,被揭发出来,开始铲除那些跟着自己做了不可告人交易的背尸客。

    而这个文韬的师父宋庆云,就是其中之一,这些年,宋庆云一直在大肆的替鬼佬,收集阳间的各种无主孤魂。

    文韬是宋庆云最小的徒弟,上面还要两个师兄,都惨遭鬼佬的毒手。

    文韬说,他的师父和师兄被害的当日,他趁乱钻进了后院的粪坑里,才算是躲过了一劫。粪坑里都是污浊的秽物,这些秽物,是鬼神最忌讳的东西。

    躲过一劫的文韬,在他师父的屋里找到了一些东西,上面完整的记录了,宋庆云和鬼佬交易的各种的明细。

    这个宋庆云,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提前把这些明细藏了起来。

    文韬听宋庆云说过,岭南背尸客秦修冥,已经被秦广王任命为背尸天官,正在清查背尸客。

    如今他师父宋庆云,和两个师兄,皆被鬼佬残害致死,文韬的意思,他要拿着他师父遗留下来的东西,找我爷爷,让我爷爷替他做主。

    但是阴阳两隔,生死有别,想要找到我爷爷哪有那么容易。

    文韬听人说,秦修冥还有一个孙子,叫秦川,所以就一路寻来了岭南,但到我们云雾村之后,从村民的口中得知,我在阳城,于是又寻到了这里。

    听到文韬说了这些,我心里暗暗的惊愕连连,想不到,鬼佬竟然为了避免引火烧身,开始对曾经替自己卖命的人,下起了毒手。

    不过,这个叫文韬的男人,我从来没有见过面,眼下,他说的这些,我也不能全然信以为真,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总该学着让自己留个心眼。

    “你要交给我爷爷的东西呢?我先看看。”我对着文韬说。

    文韬似乎对我也有戒备之心,沉吟片刻,说:“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没有带在身边,我把它藏在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了。另外,请你理解一下,这些东西我必须要亲自交给秦修冥老先生。”

    见文韬对我存有戒备之心,我表示自己可以理解。

    于是对着他说:“那行,我来联系我爷爷。”

    文韬眉头一喜,起身对着我鞠了一躬,一脸的感激。

    看他的样子,似乎对于见到我爷爷很是期待,让我越来越相信,他讲的这些事情,是真实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

    “有住的地方吗?”我对着他随口问了一句。

    文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我刚到这里。”

    “那就先住下吧。”我说着,起身,让金花婆婆替文韬收拾一个房间。

    这个时候悦悦却把我拉到了里屋,说:“这个人能信得过吗?”

    我朝客厅里的正在端水杯喝水的文韬看了看,说:“姑且信一次吧,他说手里有对鬼佬不利的东西,总不能把他赶出门外吧。”

    悦悦叮嘱我道:“一定得上心一点儿,他万一是鬼佬派来的,想把秦爷找过来,做对秦爷不利的事情也不一定。”

    悦悦这一提醒,本来已经对文韬放下成见的我,顿时又不得不重新拿起观望的态度,对于这个陌生的男人。

    晚饭的时候,我特意多跟他聊了一些关于背尸客的各种事情,比如说背尸客的禁忌,比如说象征着背尸客的血符。

    但这个文韬回答的头头是道。

    不知道是做足了功课,还是他就是一个真真切切的背尸客。

    为了打消自己的疑虑,在文韬洗澡的时候,我借口送浴巾的时候,进到了洗手间里,专门留意一下他的后背。

    直到见到他背后的那个血符,我一颗心才算安定下来。

    看他血符的纹身,并不像是刚刚纹上去的。

    回到卧室里,我对悦悦说:“咱们可以放心了,这个家伙确确实实是背尸客。”

    悦悦皱着眉头,半晌之后,说:“就算他是背尸客,也不能把疑虑打消的这么彻底吧,你敢肯定他不是鬼佬的奸细。特殊时候,得为秦爷的安全考虑。他敢来,就说明他有所图,要么是图秦爷,要么是图鬼佬。”

    悦悦的这一席话,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了。

    不过仔细品味一下,也确实是这样。

    辗转反侧,于是我给悦悦说:“把白无常那天晚上送回来得玉佩拿出来。”

    悦悦愣了半晌,突然对着我笑道:“你准备叫白无常过来?”

    我笑了笑,“地府白无常,有她亲自出马,要比我爷爷过来,保险的多吧。”

    “白无常她会管这事儿吗?”悦悦一边去找玉佩一边说。

    “我敢确定,白无常她肯定会管。她和鬼佬的恩怨,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次在金屋岭的鬼市,你还没看出来吗。为了能够把鬼佬踩在脚底下,白无常可什么干得出来。”

    悦悦闻言,问“白无常和鬼佬到底什么恩怨啊?”

    我从悦悦手中把那个玉佩接了过来,随即给她简单的讲了一下白无常曾经深爱的那个男人,李星云的事情。

    悦悦听的是一愣一愣的,半天没有言语。

    我对着悦悦笑笑说:“这个白无常白爷,也是一个性情中人。”

    悦悦沉吟道:“想不到白无常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啊。”

    “归根结底,还是情深所至。”我说道。

    “我一直以为白无常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悦悦随口道。

    我对着悦悦小声嘘了一下,说:“咱们先停停,别讨论白无常着呢,我现在把她叫过来,先把这个叫文韬的家伙的事处理了。”

    悦悦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

    我随手抄过来一把水果刀,在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把血滴在了玉佩上。

    悦悦有些紧张,以前也当着悦悦的面,为了叫过来白无常,做过这些事情。

    但那一次,白无常并没有如约而至。

    这一次,当我把血滴在玉佩上之后,只在一瞬间,就立马感觉到了整个卧室里的气温陡然降了下来。

    悦悦小声在我耳边嘀咕,“来了吗?”

    我看着从地板上慢慢升腾起来的雾气,对着悦悦点了点头,非常肯定的说:“来了。”

    果然,缓缓的从雾气中慢慢走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白无常。

    我起身对着白无常行礼,问候了一声,“白爷好。”

    白无常没精打采的瞧了我一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说吧,这一次又叫我过来什么事儿?”

    我看着白无常颓废的样子,似乎很烦闷乏累,于是说:“白爷,你没事儿吧。”

    白无常摆摆手,说:“还不是背尸客得事情。前前后后有二十几个背尸客,还没有等你爷爷把他们召集到地府,他们一夜之间全死了,连鬼魂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秦广王怪罪下来,让我们这些当差的,限期之内,查个明白。”

    听白无常这么说,我嘴角一扬,说:“白爷,这一次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白无常蹙眉,问:“关于那二十几个背尸客的死,你都是知道些什么?”

    “那些人死的有蹊跷,对吧,”我说。

    白无常脸色一怔,道:“废话,一夜之间死了二十几个人,这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倒是一夜之间死了二十几个背尸客,这肯定就不对劲儿了。”

    “白爷,你先稍等一下,我给你介绍一个人。”我说着出门,朝文韬的房间走了过去。

    敲敲门,文韬在里面应了一声,随即帮我打开了门。

    “跟我来。”我对着文韬说。

    文韬满脸诧异,跟着我回到我和悦悦的卧室。

    一进门,屋里寒气逼人,文韬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

    我指着还在屋里的白无常,对文韬说:“地府白无常白爷。”

    说完,我又指着文韬,给白无常说:“淅川背尸客文韬。”

    文韬看到白无常一袭白衣,手摇折扇,正上下的打量着自己,顿时脚下一软,差点瘫在地上,指着白无常,结结巴巴的说:“白无常?地府的白无常?”

    我点点头,对文韬说:“没错,地府的白无常。鬼佬杀害你师父和师兄的事情,以及你师父和鬼佬之间的交易,给白爷说说,有白爷替你撑腰,要比我爷爷出马,更有优势。”

    白无常听到我话里提到鬼佬,突然一下子闪现到文韬的跟前,手上的折扇一合,对着文韬的肩膀啪的一下,拍了过去,问:“鬼佬和你师父有什么交易?”

    文韬额头冒着虚汗,结结巴巴地又把给我讲的那些事情,跟白无常讲了一遍。

    白无常听闻,在惊愕中喃喃自语,“还有这种事情。”

    随即,白无常接着问文韬,他师父保存的证据现在在哪儿。

    文韬耸耸肩,说没带在身边。

    白无常一拍手,说:“我跟你一起去取。”

    文韬哭丧着脸,朝我看了一眼,我对着他点点头,说:“现在有白爷替你撑腰,你还怕什么?还是或者你根本就是在欺骗我们。”

    我话音一落,文韬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我怎么敢欺骗你们啊,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能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为在你和白爷跟前,撒个谎啊,我图什么啊。”

    我看文韬的模样,并不像是在说谎。倒像是被白无常的气场给吓到了。

    于是我上前,拍拍文韬的肩膀说:“你放心,白爷好说话着呢。”

    白无常却轻笑一声,一把抓住文韬的肩膀,说:“我再好说话,那也得看跟什么人。”

    文韬带着哭腔,浑身战栗着,问:“白爷,我跟你走了,是不是就再也回不来了。”

    听到这话,我顿时哈哈笑了起来,说:“你原来事担心自己这条命没了啊,放心吧,地府我都去过两回了。”

    文韬将信将疑的看了我半晌。

    这个时候白无常有些不耐烦了,问:“东西到底放在哪了?要不然我真把你带到地府了。”

    文韬连忙回答说:“还在我们家后院的那个粪坑里。”

    “带我去取。”白无常立即说。

    文韬点头如捣蒜。

    紧跟着,白无常在文韬的双肩和头顶又各拍了一巴掌,一把把文韬拽进了升腾起来的烟雾中。

    等他们块融进烟雾里的时候,白无常却突然对着我喊了一声,说:“秦川,这一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撇撇嘴,然后回头看了悦悦一眼。

    悦悦满脸惊愕,看着慢慢消失的烟雾,自言自语地说:“这个白爷,做事儿够雷厉风行的啊。”

    我轻笑一声,说:“可想而知,白爷现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鬼佬的把柄。不过说起雷厉风行,悦悦,你以前可也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孩子啊。”

    悦悦脸一红,摸着自己的肚子,说:“现在连走个路,我都怕摔一跤,伤着肚子里的孩子,总之,现在是风风火火不起来了,估计以后也就是这样了。”

    听着悦悦的话,我心里就像是有一根琴弦,被人拨动了一下。但这种感觉很温暖。这也许就是一个母亲的伟大之处吧,她可以为了孩子,变成了另外一个更柔软的人。

    第二天一早,金花婆婆早早的起床做好了早饭。

    等吃饭的时候,没有看见文韬,还很诧异,说,这个文韬也太不懂礼貌了,主家都做好饭了,还在睡懒觉。

    我和悦悦不由得开怀笑了起来,说文韬已经被白无常带走了。

    金花婆婆愣了半晌,从嘴巴里发出“哦”的一声。

    饭间,金花婆婆和悦悦开始给我聊起了地府的鬼佬,我爷爷秦修冥,还有白无常白爷的事情。

    我见他们两个都很有兴趣,我又没事,难得清闲,便喋喋不休声情并茂手舞足蹈,把上两次在地府的见闻,以及白无常和鬼佬的恩怨,还有秦广王任命我我爷爷为背尸天官时的情景,都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悦悦瞪着眼睛,双手撑着下巴,像是听书似的,听的很是入迷。

    我见状,把当日在鬼佬的宅子里,和那两只饕餮兽厮杀在一起的事情,又绘声绘色的讲了一番。

    我觉得自己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意气风发的模样,一定很牛。

    但悦悦却越听脸色越白,最后直接打断我,说:“秦川,不要给我讲这些事情。”

    我一愣,有些尴尬,问:“怎么了?”

    悦悦咬咬嘴唇,说:“这些事情,我听着心疼。”

    这一句话,像是把我的心给暖化了一样,情不自禁的在悦悦的脸上啄了一口,柔声道说:“好了好了,不说了。”

    金花婆婆看我个悦悦亲昵的状态,斜眼轻笑了一声,开始收拾桌子,借故去整理厨房去了。

    可是,还没有等金花婆婆把厨房整理好,就见悦悦突然身子一绷,一只手死死抓住我的手臂,说:“秦川,坏了,我觉得羊水破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低头瞧见坐在椅子上的悦悦,裤子上已经从大腿根部浸湿到了膝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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