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虎站在人群的后面，冷静地观察着会场情况。突然，一个身形佝偻、头戴棉帽、穿一件深蓝色土布大襟衣的老妇从他侧边走过，这引起了他的注意。那老妇开始并没有看到毕虎，看到他时双方已经对上了眼光，老妇哆嗦一下，赶紧收回眼神，侧身而过，很快钻进了沸腾的人群之中。
零号首长到底是军人出身，果然准时。零号首长到来，全场立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庆祝大会正式开始，有关领导纷纷发表了讲话，大会进行得热烈而秩序井然。
毕虎不知不觉在寻找着刚才那老妇人的目光，那既熟悉又陌生的目光，他暂时想不起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但他相信自己是见过的，只是埋藏在记忆深处未被打开而已。
毕虎迅速绕过人群，走近主席台，就在此时，他看到了那个老妇人。不知什么原因，那老妇人竟然穿过几重卫士的警戒，从后面上了主席台。见此情景，毕虎知道大事不好，大喝一声冲上去，哪知那老妇人比他动作更快，边跑边取下棉帽，拿出一只小手枪，直奔正站起来讲话的零号首长，枪口直指其后背，眼看零号首长被袭已不可避免。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林心语挡在了枪口面前，此时扳机已扣动，子弹已射出，于是林心语成了一道盾牌，弹头轻而易举地刺破了她的衣服，钻进了她的体内。不等老妇人射出第二枪，毕虎手里的枪已响，极其准确地击中了其头部，老妇人哼了一声，仰面倒下，眼睛却是睁开的。
毕虎蹲下去扯掉老妇人的假面，不出他所料，她就是那双眼睛的主人——欧阳凝丹。“你才是夜隼一号大鸟！”毕虎面无表情地说。
一切解释都纯属多余，在所谓的信念面前，生命和爱情是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从欧阳凝丹蕴含嘲笑的嘴角，他也看出了这一点。其实双方都知道，他们只能属于悲剧。
听到林心语的呻吟，毕虎如梦初醒，撂下欧阳凝丹，抱起还有一口气的林心语，“坚持住，医生马上就到，你无论如何给我挺住！”林心语浑身颤抖，望着毕虎，她轻轻地说：“谢谢你。”毕虎顿时泪如雨下，紧紧搂着林心语，贴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不会死的，因为你还要做我的老婆！”林心语流出了两行幸福的泪水，用最后一口气说：“下辈子吧。”
毕虎抱着身体渐渐冷去的林心语走下主席台，所有的喧嚣都离他远去，只留下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牺牲即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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