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吟淡淡地看着马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方才将目光收回。
“卫姑娘可真是幸福。”忽然,凤辞不觉走上前,有些羡慕地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微笑着说了一句。
龙天吟并未回答。
凤辞抬眸看了看他,道:“你放心,既然我们之间已是过去,你也没必要耿耿于怀,放宽心来好好做个朋友,难道不好么?”她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让人看不透真假。
“她是个好姑娘。”龙天吟文不对题地回了一句。
“确实,若非她有一颗善良的心,怎么会路过带有瘟疫的村庄就不肯放着不管了呢?人说医者父母心,而卫姑娘是个合格的大夫,所以她的这份心意,我们要好好守着才是。”
凤辞一口气说了很多,虽然她十分不愿意说她的好话,但是眼下天吟对自己避而远之的态度,让她打从心底就不能接受。与其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倒不如她先退一步,当上了朋友更容易接近不是么?
“难得你能这么想。”龙天吟扬了扬嘴角,转身便对着铁鹰道:“好好照顾她,我要回一趟西域都城。”
铁鹰一抱拳:“是。”
翻身上马,龙天吟就这么骑着惊雷离开了。
凤辞见他居然连那么简短的一刻都不愿意同自己待着,心里愈加愤懑。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等待时机的到来。
卫清歌和铁笔到达十里开外名为凤鸣的小城时,已是夜晚。毕竟今天赶了一整天的路程,所以即便距离瘟疫村不远,也敌不过时间的流逝。
“三小姐,我们找个地方先落脚吧,看来此事得要等到明天了。”铁笔提议道。
卫清歌点了点头,算作应了。
他们找了一家官府附近的客栈住了进去。正打算坐下吃点东西,忽然听到隔壁桌的两个客人在八卦着什么。
卫清歌本着一颗好奇的心,将头发捋到了耳后,仔细听着。当然她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唯有无奈地看了一眼铁笔。
可没想铁笔只是摇摇扇子,将他们所说的话都翻译给了她听。
卫清歌当即便懊恼了!原来他压根就是懂他们的语言的!
“听说我们这城的知县又去醉乡阁了,刚才还有人见着他了。”
“哎,也不知道王主是怎么想的,竟然派了这么一个人来当我们的知县,简直是败坏风气。”
“那又有什么办法,自打王主上任后,压根就不管这些无法无天的官,也连累我们百姓活受罪!我真是想念女皇统治的那些日子了。”
“嘘,小声点儿,要是让人听见了一状告上去,非吃不了兜着走!”
听罢,卫清歌若有所思。
铁笔看着她的模样,知道她又开始打什么算盘了,于是头疼地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三小姐,你该不会是想……”
卫清歌觉得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觉凑了过去,贼兮兮地笑着:“你想啊,我们人生地不熟的,那知县还不一定会帮助我们,但是我们给他来一个突袭,并且威胁他若不配合,就把他的事情告诉女皇,看他敢不敢不帮我们!”
“三小姐,我觉得此事吧……”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你替我去寻一身男装来,待会儿陪我一道上!青!楼!”
铁笔闻言,简直哭的心思都有了。
王爷啊王爷,你可别怪属下没有劝过三小姐啊……
醉乡阁外,一身白色长衫,发髻高挽而又手持折扇的卫清歌有以下没一下地扇着,她扬着下巴,看了一眼旁边苦笑的铁笔,取笑道:“铁笔,你好歹也是有能文能武的谋士,难道就被这么一点小场面给打败了?”
“三小姐,你可别嘲笑属下了。”想他铁笔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偏偏没来过妓院,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肯定要被笑掉大牙。
“没想到你这么在意自己的名节啊!”卫清歌笑着用扇子拍了拍他的胸脯,然后先他一步走了进去。
“哟,这两位一定是其他地方来的客人吧?”老鸨一看到他们,立刻迎了上来,甩着她那块玫红色的丝绢问道。
铁笔有些尴尬,没有说什么。卫清歌收起扇子,微微一笑:“妈妈真是好眼力。我跟家兄是从东陵来的商人,这不闲着没事儿嘛,就过来这边瞧瞧。”
“公子真是来对了!我们醉乡阁可是整个西域最好的烟花之地!姑娘个个都长得那叫个胜似天仙!包你们满意啊!”
“那你还不招呼你们姑娘出来让我们看看?”
“好嘞,公子稍等!”老鸨说着便朝楼里喊道:“春花!夏菊!秋月!冬梅!还不出来招呼着!”
一时间,下来四个衣服颜色各异的女子,她们纷纷拿着团扇,笑脸盈盈地迎了上来。
铁笔极为不自在地躲开,卫清歌解释道:“你们就不要绕着他转了,家兄比较害羞,看到女子啊都会忍不住脸红!”
“原来如此,那公子你呢?”
“我自然是照单全收啊!”卫清歌说着,便左拥右抱地走了上去。
铁笔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玉扇一转,插在了腰带之间,也跟着她上了楼。
“对了妈妈,听说这知县今儿个也来了?”卫清歌看似无意般问了一句。
老鸨一听,立刻压低声音笑着说道:“公子都听说了?”
“是啊。”
“没错了,知县啊经常来我们这,你看,不就在走廊尽头的那屋嘛!因为总是挑同几个姑娘,所以就直接把那屋包了下来,也省得换来换去啦!”
“原来如此。真是多谢妈妈提醒了,要不然我这误闯进去,恐怕要得罪了知县啊。”
“哪里哪里!公子这边请!”老鸨说着便将他们引到了另外一侧。
假意跟那几个姑娘喝了几杯酒,卫清歌摆摆手,让她们都退下,直说自己想先休息休息,等晚些时候再找她们喝。那些姑娘知道他是新来的客人,在摸清他的脾性之前也不敢随便造次,便福了福礼轮个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卫清歌打开一点门缝朝对面看了看,道:“铁笔,那里有两个侍卫把守着,我们要怎么进去?”
“只能智取,尽量不要引起老鸨的注意。”铁笔回答。
卫清歌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只怕他现在只是担心引起老鸨注意然后又叫那些个姑娘过来陪酒吧!真是没想到他的软肋竟然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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