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月亮,要下雨,看样子这好天气也要结束了。”沈宴昭把身子半伸出窗外,看了看外面街上的情况。多是一些本地人牵着家小在这繁华的街市上散步,也有一些图热闹的有钱人三三两两嬉笑着进了一家家酒楼。这家“明月客栈”装饰高档,内置舒适,而且里面亦有茶座和饭食,看样子在这附近一带是个有名的去处,才不过一会儿功夫,沈宴昭就看见了好几个公子哥模样的人衣冠楚楚的走了进来。
“陆明,我想起来了,在旭都的明月阁是你的挚友所开,而这里又有这么一家明月客栈。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仔细看了看,里面的布置装饰还都很是文雅,不像是一般简单的客栈。该不会是那家明月阁的老板在这里开的吧?”沈宴昭突然转过头来,对着正在品茶的陆明说。
陆明端着茶杯抬起头来看看沈宴昭,心想这个颜昭公子果然洞察力非凡,不过她一直嚷着想要见见明月阁的老板,所以才会这么上心吧。但是现在还不是时机,陆明想了想,很是轻松自然的回答说:“你说的对了一半,这家明月客栈的老板和那家明月阁的老板也是相识,关系十分之好,也是我的一个密友,不过这两家之所以都用明月作名,是因为我们都对前人的一句“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十分喜爱,所以用它。”陆明惬意的呷了一口茶:“我想起了,颜昭公子那八千两银子,怕是早就花光了吧?”
“嘿,我可不是再想卖一幅画给明月阁的老板啊。”沈宴昭闻言从窗台边跳了过来,坐在了陆明对面。“但是说实话,这个明月阁的老板在当时,可是帮了我的大忙,要不是他的八千两银子,那些赈济灾民的钱款恐怕还不能一时半会就弄到呢。我总想着,得要当面谢谢他,可惜他一直真人不露相。”
“他早已知道你是瑞王妃的身份了。”陆明看了看在里屋的床上一直哼哼着的二滑,声音放得低了一些:“但是他原本就是为你的画作付的钱,你给他画他给你钱,两不相欠;加上他平时也很忙,除却明月阁也有他自己的事,所以我便没有从中牵线搭桥了。”
“这样……”沈宴昭听了这番话,觉得陆明的朋友似乎都是一些世外高人,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市的那种。这更加勾起她的好奇心。但是陆明既然说人家也很忙,她也就不急在这一会了。
阿若一直在忙活,衣服几天都没洗已经生出了汗馊味,她觉得交给这里的下人去洗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又不肯让沈宴昭帮忙,就把衣服拿下去洗了。
这明月客栈浆洗衣服都是一班妇女抱着衣服去附近的小河边捶打浆洗,回来再晒上。本来这都是白天的活计,如今眼看着月亮被乌云挡住,恐怕明天又是一个阴雨天。所以都不顾黑夜,抱着衣服成群结队过来河边,反正路边的灯笼明晃晃的,倒映在河面上倒也亮堂堂,没有什么可顾虑的。
这般老婆子虽然得了上面的吩咐不许多问,但是阿若北疆人的长相还是让她们有些好奇,有些老婆子实在忍不住,就趁着洗衣的功夫和阿若聊了起来。
这暗无银辉的黑夜,在别人度过还犹可。在二滑的老婆岳母看来,这简直就是暗无天日,永无光明的地狱了。安澜和二滑的手下耐着性子把她们二人劝得止住了哭泣。安澜告诉她们,自己会出去满州府的寻找二滑,她们不允许再向另外的人透露风声,不论是人。
安澜的蓝眼睛中闪着的寒光让这对母女胆战心惊,阿花想着自己嫁给二滑以来,可从没受过这般惊吓这般气,她原来可是隔壁村的村花,要不是看着二滑这人精明能干,在外能挣大钱,她村子里的毛头小子还不都排着队等着上门提亲?
因此阿花不管不顾,仗着自己怀着孕,便放声大哭起来,嘴里还骂着二滑这个作死的,肯定是做这生意得罪什么人了,现在人家悄摸着找上门来了,她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她怎么就这么苦命啊。
这哭声很大,而且外面也是连着别人家的院子,安澜不想让别人过来围观,那样局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闭嘴吧,你这婆娘,二滑我是肯定会找到。但是你要再这么瞎胡闹,你就先下去等他几十年。”
老太太听了这话,吓得不敢则声,一把捂住了女儿的嘴,阿花还想挣脱她娘亲的手大闹起来。安澜已经不耐烦了,一旁的手下也赶紧劝说道:“嫂子,这不是开玩笑的,这可是我们老板,说话要注意些。你们家的房子可都因为老板才能买得起啊。”
阿花听了这,哭泣声戛然而止,她可怜巴巴的不敢看安澜,只是看着那个手下说道:“你们可一定帮忙,二滑可是家里的顶梁柱,我刚才也是急疯了才说那些胡话的,这位大老板可千万不要和我计较啊。”
安澜见她安静下来,点了点头,又指着她们母女警告了一番。便带着那个手下踏出了二滑家的院子。
“安澜老板,我们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整个州府找?现在天色也已经暗了,那些帮人书写的先生也早就已经收摊子回去了。等于是毫无头绪啊。”手下的声音听着有些焦急。
“蠢货,你真以为问了那些书呆子他们会知道?真要是瑞王妃那一伙人的话,他们个个身手不凡,自然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二滑抓走,我们现在就四处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朝廷的官员们在河府都有些什么酒楼店铺之类,我们都要仔细去搜查。”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