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死较量-黑道操练 芝加哥老大称王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芝加哥教父”是在父亲的皮带下长大的,少年时代便是“42号帮”的飞车高手。闲来无事,便在街头抓住一位女孩子强奸或轮奸……

    因违法酿造私酒入狱四年,出狱后却成了一位彩票高手,成为芝加哥彩票霸主,至少有一千个保镖为他工作。

    二战以后竟关心政治,关心进白宫的是杜威还是杜鲁门。

    从此,他便与显赫的肯尼迪家族结下了不解之缘。

    1957年11月14日的“阿嘉西会议”是美国现代派黑手党组织最重要的一次全国性的会议,也是一次没有开始就结束了的不成功的会议。

    会议是在黑手党头目约瑟夫·巴巴拉的庄园中举行的。

    约瑟夫·巴巴拉只是黑手党的一个中级头目,但他却拥有一座豪华的“山顶庄园”。

    巴巴拉的“山顶庄园”位于纽约城近郊的阿帕莱城的一座小山上,周围森林密布,占地面积约150亩,是一个非常隐秘的场所。因此,这次重要的聚会便在这里召开。巴巴拉大出风头,既是召集人又是东道主。

    在他的召集下,美国全国各地的黑手党组织,差不多都派出了自己的头目出席这次会议。受到邀请的头目有一百多人。事后警方调查的结果表明,这实在是一次美国黑手党犯罪分子的大聚会。在这一百多个头目中,至少有五十人有“前科”、三十五人曾被判刑、十八人涉嫌谋杀、十五人曾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捕过、三十人曾因抢劫罪被判处监禁。在这些人中,有二十二人卷入劳务输出犯罪团伙,二十二人在走私毒品、石油供应和食品销售及违禁物资方面犯罪,十九人从事食品批发、机械设备进口以及基建投资的犯罪生意,另外有十七人经营酒吧、赌馆、饭店、色情业和旅游业,均有犯罪行为……

    总之,所有出席者没有一个是清白的,全是各种社会犯罪活动的策划和实施者,否则,他们也就没有资格出席这样的“盛会”。而这次集会却是一次不成功的会议,它几乎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原因是纽约州有一位叫萨金特·埃德加·D.科罗斯维尔的警察在巡逻时,发现了巴巴拉的庄园门前聚集着几十辆豪华小轿车。而这位警察知道,巴巴拉的亲戚朋友和一些生意伙伴都不是名门望族的上等人,而是下等社会的三教九流之辈;他本人又是自己辖区内的一位不安分的家伙,经常成为监视的对象。因此,萨金特见到这么多小轿车之后,便意识到里面一定有名堂,这些坐车来“拜访”巴巴拉的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另外,在前两天,他的上司又提醒过大家,据美国“麦卡锡委员会”发言人阿麦脱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说,美国社会的确存在一个地下的“马菲亚”组织。这个组织有一个松散的机构,有特殊的目的,控制各种犯罪……其总部设在意大利,而且遍布世界各地。这是一个国际性的犯罪集团,这个组织又叫“我们的事业”。

    把这种现象同这种信息联系起来,萨金特马上想到,这很可能就是那个所谓的“马菲亚”组织在进行秘密聚会。于是他马上打电话给纽约市警察局,报告了这里发生的情况,要求他们立即派人前来协助。同时,他也和他的同事——仅有的三名骑兵全部赶到巴巴拉庄园的周围进行监视,并在通往庄园的公路上设置路障,以防这些人顺利逃跑。

    这位警察的这些行动,被那些放哨的黑手党徒发现了。他们立即进入会场,向巴巴拉和所有出席会议的头目报告。

    会议还没有正式开始。这些黑手党头目听到这个消息后,全都惊慌失措,一些人马上走出会场钻进汽车,纷纷驾车准备逃跑。他们知道在这种场合如果被抓住了,是没有希望开脱罪责的。另一些人则弃那些汽车于不顾,溜出了庄园的后门向附近的山林中逃去。

    那些驾车逃跑的黑手党头目并没有发现萨金特和他的同事们已经在公路上设置了路障,加足马力朝山下逃,结果被路障拦住了。他们只有停下车来,搬开那些沉重的石块和木头。但是,萨金特和他的同事们并没有接到逮捕令或类似的命令,他们的人手又不够,只能站在路边记下这些人的相貌特征和车型、车牌号码……

    就在这时,增援的警察赶到了,十几辆警车呼啸着从山下向庄园驶来。这些黑手党头目一看大事不妙,便纷纷弃车而去,向公路两边的山林中落荒而逃。他们就像一伙越狱的囚犯,在丛林中慌不择路,只想离这庄园越远越好。树枝和荆棘无情地划破了他们的手和脸,还有身上那昂贵而体面的衣裳。警察开始了追捕,并鸣枪示警。这些人丢掉身上的枪支弹药和多余的现金,以至几个月后,人们还在树林里发现腐烂了的百元钞票。

    在警察的追捕下,大约有六十三人先后落网,有五十多名黑手党头目逃脱。纽约甘比诺家族中的卡特诺是落网者之一,而他的朋友、新英格兰家族的副头目塔梅莱奥却逃脱了。同塔梅莱奥一起逃脱的是一位叫莫尼的人,此人同塔梅莱奥才认识还不到三个小时,就成了朋友,他就是有名的“芝加哥教父”——山姆·吉米萨尔维特·吉安卡纳。

    吉安卡纳是如何成为巴巴拉的邀请者,又如何有资格出席这样重大的阿嘉西会议?现在是应该从头交代了。因为在四年之后,他利用新英格兰帮的雷蒙德等人,策划了一起震惊全世界的新闻事件。那就是支持约翰·肯尼迪当上了美国总统,然后又派人将他谋杀。

    山姆·吉米萨尔维特·吉安卡纳出生于1908年。他的出生证上的具体时间是5月24日,但不知什么原因,当他成为“老大”之后,他总是在每年的6月15日庆祝他的生日。

    美国名城芝加哥的巴契街区是他的出生地和童年的“教室”。这里聚居的都是意大利籍的移民,他的父母也不例外。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曾是意大利西西里卡斯特尔维特诺村土生土长的村民。在1907到1910年的大移民期间,这对夫妇便漂洋过海来到了芝加哥,从此在巴契街区这个嘈杂而肮脏的地方住了下来。

    1910年吉安卡纳两岁时,他的母亲同巴契的许多不幸的妇女一样死于流产。不久,他的父亲又为他和他的姐姐娶了一个后妈。

    1914年吉安卡纳刚进入小学一年级时,他的后妈又为他生了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没有正式职业和谋生手段的父亲在没有钱的日子里,唯一能做的事莫过于酗酒、打老婆和折磨孩子。在接下来的四年时光里,吉安卡纳不知有多少次被他的父亲绑在门前的那棵橡树上抽打,理由是学校里的老师说他是个“不可救药”的孩子。

    1918年吉安卡纳10岁时,终于被送到圣·查理斯教养院,作为“少年犯”接受了六个月的教养。这年年底,吉安卡纳被释放了,但他却没有回父亲的那个家,更没有去那座可恶的里斯小学。从此他开始流落街头,空车厢和屋檐下成了他的“家”。

    吉安卡纳流浪了两年之后,终于在1920年找到一个“家”——“42号帮”。

    “42号帮”是来自巴契的一个疯狂的流氓团伙,里面的成员都是十来岁的小流氓。他们在一个叫克莱罗的带领下,先是小偷小摸,在巴契附近的商店和居民区偷衣服、鞋子、被子和一些小型家电,然后发展到偷汽车;先是从停在街头的汽车上卸下一些零件,偷去卖钱,然后是将整个车子偷走卖掉;最后,“42号帮”发展到抢劫和谋杀,把附近的街区闹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于是,这伙暴徒最卑鄙最邪恶的名声便传开了。许多人开始研究这个邪恶的匪帮。

    有的人说,他们之所以取名“42号帮”,一定是这个集团共有42名成员。但是,实际上他们只有二十来个人。

    1921年吉安卡纳才13岁,就成了“42号帮”中最疯狂最恶毒的一员,因此便得了个“莫尼”的外号。在这伙人眼中,这个眼睛凹陷的家伙敢想敢干,无恶不作,脾气大得像炸药桶。哪怕只是为了一两个小钱、一瓶啤酒,甚至是一支香烟,他都可以动手杀人。

    同时,吉安卡纳还是这个黑帮中最佳的车手。他除了会偷车以外还会开车,而且会开快车甚至是坏车。他能开着一辆只有两个轮子的汽车在街上狂奔,或者是飞一般转过街角,就像一只蝙蝠在那里盘旋一样。遇到警察追捕时,他经常以这种惊人的车技同警察斗智斗勇捉迷藏,有时还以这种办法去整治那些警察。因此,他赢得了同伙的尊敬。

    1923年,15岁的吉安卡纳投靠了当时芝加哥最有实力的黑手党头目、外号“金刚钻”的乔·埃斯帕斯多。由于在当时芝加哥黑帮派系林立的情况下,埃斯帕斯多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受到了当时的美国总统卡尔文·柯立芝的支持。柯立芝总统以个人的名义许诺让他接管芝加哥的工会组织,经营糖业生意。因为糖是提取酒精的主要原料,而位于加勒比海中的岛国古巴又是美国食糖的主要供应商,因此,乔·埃斯帕斯多的黑手远远超出了芝加哥巴契的地界,伸向了加勒比海中的古巴。同时,他利用同柯立芝总统的关系,又为波士顿的乔·肯尼迪、加拿大的山姆和哈利·布隆弗曼等糖业生意的合作伙伴,请求到了特别保护的各种权利。

    这样,乔·埃斯帕斯多一方面远离帮派之间的倾轧和斗争,牢牢地控制和垄断了许多市民的生活必需品,从中发了大财;另一方面又在政治上取得了“合法”的地位。这使他的黑帮组织成为芝加哥名利双收的佼佼者,他自己也成了名副其实的芝加哥“老大”。

    吉安卡纳投靠乔·埃斯帕斯多之后,利用自己的实力及时地为他扫除了几个强硬的对立派,立下了汗马功劳。因为当时吉安卡纳的枪法和车技已在巴契颇有名声,让许多对手闻风而逃。其中有一位叫托里的对手,最后在吉安卡纳的打击下,带着4000万美元的积蓄,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城市。

    同这个大黑帮头目的“联姻”,进一步提高了吉安卡纳在“42号帮”中的地位,他几乎成了这些小兄弟们的偶像。对此,吉安卡纳也得意非凡,总是穿着漂亮的西装,口袋里揣着填满子弹的左轮手枪,胳膊上吊着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昂首挺胸地走在泰勒街和万胜街上。这时,当年那种“不可救药”的小痞子形象和骨瘦如柴的乞丐相已荡然无存了。

    1925年9月,17岁的吉安卡纳因偷窃汽车被警察抓获,判处了三十天的监禁。

    然而,正是这次判刑,成了他人生的转折点。

    出狱之后,吉安卡纳又回到了父亲的家中。这是他离开家庭多年之后,第一次大摇大摆地白天从家门口走进来。以前他也回来过,不过都是晚上偷偷地溜进来,偷走一块面包或一件衣服、一双鞋子。

    在这几年中,他的父亲和后妈又接连生下了三四个孩子,生活的拮据已让他父亲变得更暴躁了。不过,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当年一次又一次地被绑在门前橡树上,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的样子。

    现在,吉安卡纳觉得应该是同这位暴君一样的父亲算总账的时候了。

    当吉安卡纳在那天下午回家时,他的父亲对他如此大胆感到吃惊和愤怒。这时他正一个人坐在桌子边,自斟自饮地喝着一瓶葡萄酒。酒瓶快见底了,父亲的眼睛也红起来了。

    他对走进来的吉安卡纳瞪了恶狠狠的一眼,然后用一种地道的意大利语对这个儿子说:

    “你应该清楚,你来这里将意味着什么。”

    但是,吉安卡纳并没有理睬,也没有停步,而是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甚至一直走到桌子跟前。

    “见鬼,你到底要干什么?”父亲挥了挥拳头大声吼道,“再走近一步,我就会把你打出去,你给我滚开!”

    但是父亲的威胁并没有阻挡住吉安卡纳的步子,他终于走到父亲的跟前,也用眼睛盯着父亲,然后不紧不慢地说:

    “我来要回你拿走的东西,是我的东西。”

    “什么?你简直是疯了。”父亲站起来了,似乎在冷笑,“我拿走的东西?我没拿你的任何东西……你不是这家里的人!”

    吉安卡纳又逼近了一步,直勾勾地盯着父亲的那张狰狞可怕的脸,足足有一分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结束了,老家伙。”

    他说着便离开了父亲,在这屋子里像一位主人一样踱来踱去,然后走到水池边,斜倚在那里,开始点烟。橘红色的火光之后,是一团团蓝色的烟雾。他仰头吹了一串漂亮的烟圈儿,然后并不看着父亲,而是看着那串慢慢消失的烟圈儿对父亲说:

    “你再也没有办法把我推出去了,老家伙,你再也不能伤害我了,一切都结束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这个小杂种,你这个狗娘养的。”父亲破口大骂,“你这个狗娘养的,你可以去吓唬那些老太婆,但这样的话在这里等于放屁。放屁,你懂吧?你赶快给我滚出去,赶快!否则我将踢死你!”

    吉安卡纳乜斜了父亲一眼,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长串的烟圈儿,然后字正腔圆地说了一个字:“不!”

    说完,他用力一摔,把手中的半截烟狠狠地丢进水池里。烟头发出“咝”的一声马上熄灭了。

    “你敢!我杀了你!”

    父亲尖叫着,像一头狼一样扑了过来。

    但是,父亲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吉安卡纳一闪身,让父亲扑了个空,然后他又转过身来,把父亲紧紧地逼在水池边上。

    他的另一只手中,握着一把雪亮的匕首。

    这把雪亮的匕首,马上冰冷地贴在父亲的喉咙上。只听到吉安卡纳在低声地喝道:

    “听着,听好,别再碰我,否则我就像宰猪一样一刀进去把你宰了,听到我的话了吗?老家伙!”

    父亲的眼球滴溜溜地在转,没有吭声。

    只听到吉安卡纳又说:

    “从现在开始,照我说的去做,明白吗?不要再碰我一下。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切都得改变。今天就留你一条老命,如果你再敢碰我,再敢叫我出去,我完全可以割开你的喉咙。不过今天我不这么做。记住,你一旦忘了,我发誓我要杀死你。”

    吉安卡纳宣读完了他的“誓言”之后,便松开了手。

    “你敢杀你的父亲?”

    “哈哈哈……”

    吉安卡纳“叭”的一声,一扬手把匕首扔在父亲的脚下。

    “记住,别激我。”

    他头也不回地说着,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大门。

    从此以后,吉安卡纳不仅成了家里的客人,还成了主人。每当星期天他回家时,父亲好像是很欢迎他的到来。当他走到桌子边,在父亲平日专用的座位上挑战似的坐下来时,父亲什么也没有说,乖乖地坐到一边去了。

    同父亲的“战争”胜利结束了,但吉安卡纳所在的“42号帮”却迎来了厄运。

    1926年9月的一个深夜,吉安卡纳和两个“42号帮”的兄弟坐在俱乐部里闲得无聊,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去打劫本地红灯区的一家服装店。这对吉安卡纳来说,是一种很刺激的游戏。

    这次抢劫一开始很顺利,他们很快地就用枪逼着店主打开了他的钱箱子,交出了所有的美元。但是,当他们三人正兴高采烈地走出门刚要上车时,突然,店主像发了疯似的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支枪。结果一场意外的枪战发生了,店主自然受了伤,吉安卡纳的一个同伙也倒在地下。枪声惊动了许多人,也“请”来了正在街口巡逻的警察。

    虽然吉安卡纳当时同另一位伙伴开车逃跑了,但第二天一清早,两名高个子警察就敲开了他的家门,手持逮捕证,给他戴上了手铐。原来那位店主被打死了。

    吉安卡纳和他的同伙被送上了法庭,罪名是抢劫和杀人,赎金为25000美元。

    这一次,是他的父亲又一次来到乔·埃斯帕斯多的总部,得到了这位大老板给的一个装满了现金的大信封,然后到警察局去了——要补充交代的是,自从上次吉安卡纳留下了父亲的一条老命之后,这位父亲不仅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不再打他了,而且还一次又一次地从乔·埃斯帕斯多这里求得赎金,把他一次又一次地从警察局保释出来。

    这一次,吉安卡纳又被保释了,审判的时间定在1957年的4月。

    这年年底,对服装店的抢劫案宣判了,吉安卡纳和一个同伙被宣判无罪,理由是“缺乏证据”,而另一个同伙却被判了十年。不过,对杀人案的宣判还要等到明年4月份,这真让他度日如年。

    这时,吉安卡纳不想坐以待毙,便对杀人现场唯一的目击者进行恫吓,使他不敢上法庭作证。

    开始他打电话恫吓,没有效果;几天后又开车去登门拜访,依然没有作用。最后,吉安卡纳决定用两千美元,让那位证人保持沉默,谁知那位证人对钱并不感兴趣。

    在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的情况下,吉安卡纳和那位即将一同走上被告席的同伙商量,只有再杀一次人。

    于是,在杀人案开庭审判前五天的夜里,吉安卡纳和他的那位同伙来到了那位证人开的店里,先熄了灯,然后给了他致命的两枪。这位证人终于永远地“沉默”了。

    从此,既没有人指控吉安卡纳对那位证人的死负责,也没有证人在五天后的杀人案审判时站在证人席上,证明吉安卡纳和他的同伙犯有杀人罪。于是,让吉安卡纳担心了近七个月的这次审判,终于又以“证据不足”而了结了。

    吉安卡纳和他的“42号帮”的兄弟,又恢复了一种“正常”的生活。他们在大街上飞车抢劫斗殴,在赌场上一掷千金,在有人和没有人的街头抓住一些少女强奸或轮奸……

    然而,就在这年11月的一次抢劫中,“42号帮”的头目克莱罗被警察击毙了。

    当时新闻界一片欢呼,将此称之为“42号帮”的“终结”,但这对吉安卡纳来说却是一次“幸运的突破”。因为他开始向权力的顶峰冲刺。

    1928年3月的一天,56岁的“金刚钻”乔·埃斯帕斯多在巴黎的大街上,被他的仇人用手提轻机枪打成了肉酱。

    从此,才20岁的吉安卡纳窃取了一部分权力,成为这些意大利移民中一个令人害怕又让人敬佩的人物。他牢牢地控制着“42号帮”。他同其他的帮派争夺地盘和经营许多赚钱的生意,他总是威风凛凛,成为许多青年真正的偶像。在后来的日子里,他除了在街头上抢劫、聚赌和杀人之外,还跟芝加哥其他的黑帮头目一起,控制了建筑工人协会、理发匠协会、干洗工人协会及电影经纪人协会等多家工会组织,并开始染指好莱坞电影界,派手下的头目操纵了好莱坞“剧院雇员和电影经纪人国际联盟会”,使他们在好莱坞电影界和各地电影院中赢得了绝对的、至高无上的地位。

    当时,芝加哥的黑帮中最大的黑社会组织是“辛迪加”。吉安卡纳在这个组织的外围,为他们收集情报和收“保护金”。到1937年时,他为芝加哥的辛迪加在各家公司和企业中,至少收取过五十次“保护金”,敲诈勒索了大量的金钱。对那些拒交或少交“保护金”者,他都对他们进行威胁甚至谋杀。他的车技和枪法,使他在辛迪加这样的黑帮中备受青睐。

    1939年1月17日,吉安卡纳又一次遭到逮捕,原因是警方在“花园修道院”里搜出了许多酿酒用的蒸馏器。审判在当年的5月进行,他请了最好的律师为自己辩护,满以为可以从轻发落,结果在经过九次审判后,终于被判处四年徒刑,于当年10月被押往堪萨斯州的利文沃斯堡监狱服刑。

    然而,正是在这四年当中,吉安卡纳碰上了一位玩彩票的高手。此人叫埃迪·琼斯,是一位黑人,同吉安卡纳是同住一室的难友,结果吉安卡纳成了他的“高足”。从利文沃斯堡监狱释放不久,吉安卡纳就干上了这一行,从而成为芝加哥彩票场中的霸主。

    后来,他的弟弟夏克回忆说:

    “当时至少有一千个保镖为他们工作……还有那些钱,你简直不可想象,竟会有那么多……他们要把这些钱送到密歇根的总部去,非得用一个8加仑的篮子装着……一天赚5万美元还多。他们分别存入二十五家银行,到处都有他们的钱,随便抓一把都是美元……”

    为了把这些钱合法化,吉安卡纳和那位琼斯合伙,经营许多合法的生意。他们拥有一家叫“本·富兰克林”的商场、四家豪华旅馆和一个食品市场以及好几家大的超级市场和百货公司。但是,在所有的财产当中,吉安卡纳对那些跨国房地产最感兴趣。

    吉安卡纳后来在墨西哥购置了一所大别墅,在法国也买进了一大块地皮。他们把芝加哥的总部装饰得富丽堂皇。吉安卡纳成了芝加哥数一数二的“彩票大王”。他整天钻研赌博业的经营之道,除玩彩票之外,还控制了芝加哥的秘密赌场至少二百家,进行扑克、骰子和赌马等各种各样的赌博。当时,芝加哥所有的赌博业“同行”都收到了他的“最后通牒”:要么与吉安卡纳合作,要么去见上帝。

    大部分的竞争者只有选择前者,接受了他的通牒。这时,吉安卡纳不仅控制了芝加哥的赌博业,而且把手伸向周围郊区的县城,在这些地方设立了几十家赌馆。这些赌馆,每一家每个月至少要为吉安卡纳挣来2万美元。

    20世纪50年代后期,二战结束以后,吉安卡纳很快地控制了芝加哥的辛迪加黑帮。1946年11月,他同刚从监狱中放出来的另一位辛迪加头目拉克·鲁西,在古巴的首府哈瓦那召集了一次大会,成立了一个全国辛迪加的“委员会”。在这次有三十六个犯罪团伙头目出席的大会上,吉安卡纳始终叼着一支正宗的古巴雪茄,得意扬扬,大出风头,被“委员会”公认为辛迪加的“老大”。

    1947年,吉安卡纳交给他的弟弟夏克一份工作,让他在马科特区经营弹子机的赌博业务。事先他将这个地区的警察收拾得服服帖帖,然后让夏克在这里摆上二百多架弹子机,每年赚得12万美元。夏克将这些钱都一分不少地交给了他的哥哥吉安卡纳。

    1948年的春天,吉安卡纳拿出一张面额为50万美元的支票,叫他的弟弟夏克去古巴哈瓦那开辟新的赌博业务。这是夏克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美钞,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吉安卡纳对夏克说:

    “我有两个想法,一是向拉斯维加斯进军,二是向国外发展,进攻古巴和阿拉伯地区。如果多米尼加共和国的独裁者能同我们合作,他会把整个岛屿都租借给我们……如果他不干,我们可以在加勒比海地区,任意找一个愿意合作的。你先去哈瓦那……”

    1月18日,吉安卡纳的弟弟夏克便带着几位伙计,乘坐一架小型的飞机来到了古巴哈瓦那,很快同当地的黑社会头目接上了头。

    在哈瓦那,夏克和他的伙计第一次见识了贫困的罪恶。当他们坐着豪华的轿车出现在哈瓦那街头时,那些像乞丐一样的男孩常常围着他们的车叫卖他们的“商品”:

    “先生,我的姐姐很漂亮,而且还是个处女……”

    这些人的英语很地道,他们堵住夏克的车,用擦皮鞋的鞋刷子敲打着车窗的玻璃,叫卖着自己的姐姐。

    夏克和他的伙计很快地完成了吉安卡纳交给的任务之后,在那里逗留了一个晚上,以最快的速度,每人尽情地玩了三至五个这样漂亮的古巴“姐姐”之后,就飞回了芝加哥。当他们登上飞机时,夏克最后一次看了一眼古巴的天空,然后对他的伙计说:

    “感谢上帝,总算让我们离开了一个地狱,一个美丽的地狱。”

    1948年底,吉安卡纳关心的不再是赌博,而是美国的又一次总统竞选。

    1945年二战结束前,杜鲁门成为总统。

    杜鲁门自1945年上台之后,到1948年底,又面临着竞选。在此之前,吉安卡纳也同当年的“金刚钻”乔·埃斯帕斯多一样,把黑手伸进了白宫。

    当年,乔·埃斯帕斯多的行为得到了时任总统卡尔文·柯立芝的“以个人名义的许诺”。而这时,吉安卡纳也通过一些议员的牵线搭桥,同杜鲁门建立了非同一般的“关系”。

    有一次,吉安卡纳对他的弟弟夏克说:

    “自从罗斯福死了之后,杜鲁门就是白宫中我们的人。现在他要同那个杜威竞争,我们自然只有把宝押在杜鲁门的身上。”

    1948年11月3日,芝加哥的《每日电信》报上出现了一个醒目的标题:《杜威败给了杜鲁门》。

    吉安卡纳看着这张报纸,点燃了一支雪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他又对夏克说:

    “伙计,杜鲁门能拥有芝加哥吗?三万张选票,来帮助这个婊子养的当选,这就是他所得到的报酬……但是,却没有人知道是谁让他当选的。”

    就这样,杜鲁门终于连任成功,又在白宫开始了他的总统生涯。而这时的吉安卡纳则开始了最后统一芝加哥黑帮的“事业”。1951年6月19日,吉安卡纳派出了三名杀手,开着一辆小轿车,在大街上将他的对手特迪·罗干掉了,从而统治了整个芝加哥黑帮。

    直到1952年3月,吉安卡纳的许多非法活动还鲜为人知,他自己也喜欢这种不动声色的行动。可是,在这年3月的一天,《芝加哥论坛》报公布了“十九个大坏人”的名单,吉安卡纳的名字竟赫然名列榜首。他同那些新出道的大坏人一样,立即引起人们的关注。

    1952年秋天,又一次总统竞选来临。但这一次,吉安卡纳对谁当总统似乎并不十分感兴趣。甚至当杜鲁门下台后,他也没有表示过分惊奇。艾森豪威尔的当选,也没有吊起他的什么胃口。这时,他正开始走私毒品,利用一个叫威廉·波达托兹的人,把拉丁美洲和亚洲的毒品走私到纽约,同甘比诺家族联手,并且向新奥尔良和迈阿密等地扩散,芝加哥更是成了他的最大毒品集散地。在后来的几年中,吉安卡纳的“奥菲特集团”迅速地扩张着自己的势力范围,覆盖了散布在芝加哥周围的大小城镇和广大的农村。像巴达卡、肯德基和阿莫朗这样的一些不重要的社区,都成了他的势力范围。在每个地方都有一个效忠吉安卡纳的小头目,他们管理着当地的赌场和妓院,把每一项收入的红利都按规定老老实实地交到吉安卡纳那里。如果不这样做,那么在这些地方的街头巷尾或人迹罕至的山沟里,就会经常有一些腐臭的尸体出现。在这方圆几千英里的地方,能明显地感到吉安卡纳和他的奥菲特集团的势力的存在。那些妓女、赌徒、高利贷者和马场老板的命运,都牢牢地攥在他的手中。

    同时,他在所谓的“委员会”中的地位也明显地越来越高。于是,有名的肯尼迪家族便开始与之联络,希望凭自己家族的富有和吉安卡纳的势力,使自己的家族成为美国的“第一家族”。

    在20世纪60年代末期,这个显赫的肯尼迪家族在美国已经是众所周知了。但在此之前,这个家族却经历了一段漫长的发迹史,充满了令人不可理解的传奇色彩。

    肯尼迪家族是19世纪40年代欧洲马铃薯大歉收的年代逃离爱尔兰的移民。

    来到美国之后,约翰·肯尼迪的祖父帕特里克·肯尼迪白手起家,通过多年的奋斗,以酿造私酒的手艺起家。吉安卡纳认识这个诡计多端的贩卖私酒的家伙近二十五年了,见证了他如何在黑社会的保护下,在贩卖私酒方面开拓了一个广阔的前景。

    他知道帕特里克·肯尼迪的生意,始终与黑道社会保持千丝万缕的联系,在纽约和芝加哥那帮有力的恶棍的支持下,窃取了全国各种各样的贩卖私酒的权利,并垄断了许多地区的私酒生意。他通过自己的萨姆塞特公司,将哥顿的杜松子酒、德奎酒和哈哥酒等三种最赚钱的私酒倾销全国各地,取得了国家允许的白酒经销权,同时兼营房地产和金融业,并逐步涉足政界。帕特里克·肯尼迪发迹之后,曾五次连任马萨诸塞州众议院议员。

    与此同时,帕特里克·肯尼迪还在世界有名的影城好莱坞占有一席之地,通过控制一些制片商和许多电影明星,赚了不少的钱。

    1888年,肯尼迪的父亲约瑟夫·肯尼迪出生了。约瑟夫生来就是个“财迷”,他很小的时候总是问别人:

    “咱们怎样才能挣些钱?”

    为了让儿子接受良好的教育,以便将来能够出人头地,成就一番大事业,帕特里克不顾家族信奉天主教的传统,把儿子约瑟夫送入新英格兰一所有数百年历史的“新教”学校——波士顿拉丁文预备学校读书,后来又让儿子进入著名的哈佛大学深造。

    约瑟夫·肯尼迪从哈佛大学毕业后,依靠父亲的政治影响,在州立银行找到了一份年薪为4500美元的检查员工作。几年之后,年仅26岁的约瑟夫成为该银行的董事长,被美国报界称为“美国最年轻的银行董事长”。

    1914年,约瑟夫·肯尼迪与罗斯·菲茨杰拉德结为夫妻。罗斯的父亲是波士顿市市长,她从10岁开始,就随同父亲参加各种社交活动,成为社交界小有名气的人物。婚后,约瑟夫的事业如日中天,先后经营造船业、电影业、股票和投资业,成为腰缠万贯的大富豪,在美国《幸福》杂志“美国富豪排行榜”上,名列第十二位。

    20世纪30年代是美国社会大萧条的年代,但对约瑟夫来说,却是黄金时代。

    1932年,约瑟夫涉足政界,成为罗斯福的热心支持者,被委任为证券兑换委员会的第一任负责人和海事委员会主席。1937年,约瑟夫被罗斯福总统任命为驻英大使,达到了他仕途的鼎盛时期。同时,他也挣了数不清的钱。

    约瑟夫和罗斯共生有九个子女,他为每个子女都设立了一笔巨额的信托基金,使每个人在21岁之后,都可以得到100万美元的收入,终生可以得到2000万美元。他认为孩子们有了这笔钱,就不必像自己和父亲那样,为了温饱去拼命地工作,可以放开手脚去从事谋生以外的任何职业。

    约翰·肯尼迪是约瑟夫·肯尼迪的第二个儿子,在九个兄弟姐妹之中排列第二。他于1917年5月29日生于马萨诸塞州的布鲁克林。

    童年时代的约翰·肯尼迪,喜欢读书,但却很少到户外活动,身体相当孱弱,经常生病。他又不想成为一个人们所说的“书呆子”,6岁时就对他的母亲罗斯说过:

    “如果你读书读得过多,就可能成为一个大傻瓜。”

    这种见解对一位6岁的孩子来说,往往被很多人认为是这个孩子想偷懒的理由。

    约翰·肯尼迪最初在一所天主教学校读书,后来转入新英格兰圣公会的乔特中学。中学毕业后,父亲约瑟夫·肯尼迪把他送进了伦敦经济学院,但是一场意外的黄疸病,很快结束了约翰·肯尼迪在伦敦经济学院的生活,同时还使他失去了考取普林斯顿大学的机会。

    1936年,约翰·肯尼迪身体康复后,进入哈佛大学学习。在哈佛大学,他刻苦攻读政治学,热衷于阅读美国历史和人物传记。1938年,他休学六个月,到伦敦给当时担任驻英国大使的父亲做秘书。1940年,他的学位论文《英国为什么沉睡》在父母的帮助下得以出版,成为当时的畅销书,获得了文坛和政坛的一致好评。约翰·肯尼迪终于第一次大出风头,显示了一位未来政治家的才情。

    从哈佛大学毕业后,约翰·肯尼迪又到斯坦福大学商学院学习了一年。这样的家族,决定了他在商业经济方面不应该存在空白。

    1941年10月,肯尼迪加入了美国海军。入伍之初,他在海军情报部门从事文秘工作,协助海军作战部部长编辑新闻文稿。著名的“珍珠港事件”以后,肯尼迪渴望奔赴战场建功立业。在父亲的帮助下,他被选入鱼雷快艇训练学校学习,结业后被派往南太平洋作战,指挥一艘鱼雷快艇,并被授予上尉军衔。

    1943年8月的一个夜晚,在南太平洋所罗门群岛海面上的一场战斗中,肯尼迪指挥的109号鱼雷快艇与日军的一艘驱逐舰相遇,他的快艇被日军的鱼雷击中,炸成两截。在这危急关头,肯尼迪沉着地指挥艇上的官员尽快地离开了沉船,带领大家游往附近的小岛。他自己则用牙咬住一名受伤水兵的救生带,在大海中游了十几个小时,终于把这位受伤的水兵也救上了小岛。这时,肯尼迪又把一封求援信装入椰壳之中,让岛上的居民把它送往美军的海军司令部,终于让全体官兵得救。

    肯尼迪的这种行为,让他受到了美国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通令嘉奖,并获得一枚奖章和一枚紫色勋章,成为海军中有名的战斗英雄。他那热衷于政治的父亲约瑟夫,则利用这一机会为他大肆宣传,为他日后的从政打下了基础。

    1945年肯尼迪从海军退役后,担任赫斯特系报社的专栏记者,先后采访过旧金山联合国制宪大会、英国大选和有名的波茨坦会议等重大国际事件,成为当时该报名望极深的记者。

    他自己很热爱记者这个职业,希望能成为一个“以评论政治为主的报纸专栏作家”,但是他最终还是做出了另一种选择。

    由于他的哥哥小约瑟夫·肯尼迪在二战中罹难,他便成了肯尼迪家族中政治传统的继承人。1946年,马萨诸塞州第11区的众议院席位空缺,肯尼迪便抓住这一良机,开始竞选州众议院议员。

    在这次议员竞选中,肯尼迪家族闻风而动,迅速组成一个竞选班子,帮助肯尼迪竞选。他的堂兄、竞选班子的总经理约瑟夫·凯恩当时引用拿破仑的一句名言说:

    “在政治竞选中最必不可少的要素是钱、钱、钱。”

    为了使儿子能当选,他的父亲也不惜财力物力,大力支持肯尼迪的竞选。他曾说:

    “我们要像推销肥皂片一样地推销约翰。”

    他的父亲慷慨地打开肯尼迪家族的金库,向波士顿大主教理查德·库欣捐赠60万美元,建造一所残疾儿童疗养院。当肯尼迪在疗养院开工的奠基仪式上,面对无数的照相机和记者,把60万美元交给大主教时,他父亲约瑟夫再次宣布,设立一项500万美元的“小约瑟夫·肯尼迪基金”,来帮助残疾儿童。

    金钱,终于为肯尼迪铺就了一条通向政坛的大路。

    在这次竞选中,肯尼迪知道自己潇洒英俊一表人才,对女士极富魅力,便利用这种魅力频频举行茶会和舞会等各种集会,邀请各界妇女参加。在这样的集会上,肯尼迪总是风度翩翩,像一位多情王子,周旋于这些妇女之中,让每一位妇女都认为肯尼迪对自己有好感,都在做着成为肯尼迪夫人的好梦。

    由于女选民占注册选民比例的一半左右,因此,肯尼迪的“魅力攻势”便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再加上哈佛大学和海军出身的许多青年选民的支持,肯尼迪竞选成功,在十名候选人中,以42%的选票当选为众议员。

    当选众议员之后,肯尼迪家族立即支持肯尼迪竞选参议员。从此他又马不停蹄地开展竞选活动,在马萨诸塞州频繁出击,到各地巡回进行竞选演说。每次演说时,尽管他的背部旧伤发作,疼得让他出汗,但他坚持不拄拐杖,以顽强的毅力咬紧牙关,笔直地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给广大选民一种健康和充满活力的形象。然而,一旦演讲结束,当他走下讲台时,他却疼得闭上双眼,冷汗淋漓。

    这一次参议员的竞选,对肯尼迪来说,真是凶多吉少。因为与他竞争的对手是马萨诸塞州共和党的中坚人物小亨利·卡伯特·洛奇。

    洛奇家族在当地政界很有声望,他们歧视来自爱尔兰的肯尼迪家族。洛奇的祖父曾是美国有名的参议员之一,因反对威尔逊总统的国际联盟而赢得国际声誉,而洛奇本人在进入参议院时,曾先后击败三位爱尔兰人。他被看作是出身高贵、有教养的新英格兰人的化身。肯尼迪同洛奇的较量,不仅属于政治问题,还属于两个家族之间势力的斗争。

    更不利的是,在这一年(1952年),共和党总统候选人艾森豪威尔又击败了民主党人史蒂文森,共和党州长候选人又击败了民主党对手,这种种迹象都让肯尼迪的当选险象环生。

    但是,肯尼迪家族为了他的当选,不遗余力地倾巢出动,组织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进行反击。他的父亲约瑟夫组织班子,编印了一份宣传肯尼迪的小册子,题为《约翰实现死在英吉利海峡的兄长小约瑟夫的梦想》。封面上印有肯尼迪和小约瑟夫的照片,内容主要是宣传肯尼迪在太平洋上救护战友的事迹,并配有独具魅力的插图。这封小册子共散发了九十多万份,马萨诸塞州的注册选民几乎人手一册。

    当时,肯尼迪的父亲还向即将倒闭的《波士顿邮报》及时地资助了50万美元的贷款,使这家曾经支持共和党的报纸,立即改变态度,宣传和支持民主党的竞选纲领,成为支持肯尼迪的坚强舆论阵地。

    连肯尼迪的母亲和几位妹妹也都投入了这场大战,充当肯尼迪竞选的啦啦队。他的母亲罗斯在肯尼迪竞选众议院议员时,便意识到女性选民对儿子的情有独钟,便立即带着几位女儿,继续使用这种“美男计”,在马萨诸塞州的每一个城市举行茶会。在茶会上,肯尼迪又一次以迷人的魅力向这些出席的妇女大献殷勤,使这些女人围着自己转。

    这样的茶会一共举行了三十三次,出席的女性总人数达七万余人。结果在同洛奇竞选时,肯尼迪以超过七万张选票的优势当选。而这些超过的选票数,正好是应邀出席茶会的妇女的总人数。所有出席茶会的女性,几乎每人都投了肯尼迪一票。

    怪不得后来洛奇深有感触地对记者说:

    “是茶会,是那些茶会打败了我们!”

    肯尼迪在当选为参议员的第二年,不顾那七万名妇女对自己的“钟情”,毅然于1953年9月12日,与年轻貌美且极富魅力的女记者杰奎琳·布维尔结了婚。这位负心的“公众情人”,不禁让那七万多女性大失所望。因为在当时的美国社会,对那种单身汉的狂热已经过时了,美国公众更相信有家室的人,不再相信那些没有责任感的单身汉了。肯尼迪为了获得更高的公职,在政坛上向更高的权力顶峰冲刺,他便十分果断地做出了这种选择。

    肯尼迪进入参议院之后,他的父亲约瑟夫也并没有由此而掉以轻心。他的最终目标,是要把自己的儿子造就成美国总统,而不是一位称职的议员。于是,据说他便想通过与黑社会的联姻,来成就肯尼迪的事业。

    肯尼迪的父亲约瑟夫尽管对芝加哥黑社会的大人物吉安卡纳不屑一顾,甚至把他看成是一个非常可恶的人,但他还是找到了吉安卡纳的门上。

    在那位芝加哥市长的引荐下,1956年3月的一天,约瑟夫终于走进了吉安卡纳的客厅。

    这个客厅是在芝加哥东方大使饭店的第九层。当约瑟夫走进来之后,吉安卡纳似乎很有派头地欠了欠身子。因为这个人不仅是参议员的父亲,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银行家和一位富翁,并且是代表财大气粗的肯尼迪家族来找自己的。

    吉安卡纳这时正在吸着一支古巴雪茄,他很客气地对约瑟夫说:

    “先生,感谢您的光临。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我需要你的帮助。”约瑟夫很谦恭地说。

    “这我知道,你应该告诉我,如何去帮助你。”

    “你知道,我的儿子约翰在政界正不断地提升……我希望有一天他能成为总统,而不是一名参议员。现在,我要做的是不能让他受到威胁和影响,你说是不是,山姆。”

    吉安卡纳点了点头说:

    “我会帮助你的,也会帮助你的儿子,我会让他走进白宫。不过,当你儿子当选为总统的那一天,你一定要实现你的诺言,一定要让你儿子……”

    “我会让他这么做的,山姆。”约瑟夫连忙打断吉安卡纳的话,“他当选的那一天,也是你山姆·吉安卡纳当选的日子。他将是你的人,我发誓。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将永远是你山姆的儿子。”

    吉安卡纳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叫侍者为他斟上满满的一杯杜松子酒,然后一饮而尽。这时他才说:“从今天开始,我改喝杜松子酒了。”

    这话既是命令,又是一种象征。

    当天晚上,吉安卡纳给纽约的“五大家族”挂了个电话,那些对肯尼迪家族一切不利的行为和言论都消失了。他正在用自己的权势,制造一位新的美国总统。

    然而,正当肯尼迪在参议院一步一步地向上爬的时候,吉安卡纳却在1957年的“阿嘉西会议”大出洋相。他同新英格兰帮的副头目塔梅莱奥逃进山庄附近的山林之后,便分道扬镳各自逃命去了。

    两天以后的11月16日,吉安卡纳终于又出现在他的弟弟夏克的汽车旅馆里。他一屁股坐在酒吧的沙发上,瞪眼瞧着夏克,晃动着一条只穿着丝质衬裤的腿。

    “天哪,你的腿怎么了?”夏克问。

    “我被纽约城那山上的树枝划破了裤腿。”吉安卡纳似乎很得意地说。

    “树枝?”夏克也笑着说,“该死的山姆,我就知道,如果有人在两天前的那次追捕中像狐狸一样逃之夭夭,那肯定就是你。”

    “说得对,你听说阿帕莱城两天前发生的故事吗?不过这已经是旧闻而不是新闻了,对吧?我并不想一开始就溜,但最后还是同塔梅莱奥和卡特诺那些体面的家伙一同溜走了。我像只兔子一样穿过丛林,那位塔梅莱奥也是一样,那地方遍地荆棘密布,我损失了一件1200美元的西装,在那个鬼地方丢掉了我的一只新鞋,后来我只有把另一只也抛进了山间的水沟里。”

    吉安卡纳点燃一支雪茄,露出手腕上一条镶有金星的蓝宝石精美手链。

    “上帝,这简直是疯了。”夏克在感叹着,想象着自己的哥哥当时在树林中逃窜的样子。

    “是疯了。”吉安卡纳说,他一边微笑点头,一边喝着咖啡说,“人啊,实在太可笑了,你要是看到那些人当时逃跑的样子,你才知道这世界上什么叫丑态百出呢!”

    夏克说:“我知道,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来。”

    1957年11月27日感恩节过后,联邦调查局正式发起代号为“反暴行动”的行动,向全国的犯罪集团出击。

    吉安卡纳趁此机会一举夺取了芝加哥黑道社会的大权,成为真正的“老大”。

    与此同时,曼哈顿的布朗·卡特诺,也因为这次“阿嘉西会议”脱颖而出,成为真正的“曼哈顿教父”。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