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女图》既然邪祟以除,自然是完璧归赵,吴总给了我们一笔辛苦费,虽然没多少,但这件事我们也没做什么,相对而言算是值了。
而接下来我们做的就是我之前说的让我们名声大噪的一桩生意,而这宗买卖则是从一次看似极其无聊的炫耀开始的,这个炫耀的人叫司马空空,他是司马南的侄儿。
司马南这些年业务发展的很大,所以家里有不少亲戚跟着他干,老头也找了我们几次,希望我们能加入他的团队,但就我本意而言还是愿意的,毕竟老头这行里浸淫数十年,人脉资源那是没得说,但马长珏根本不感兴趣,因为他不差钱,做这行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成就感,所注定不会与人合作。
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与司马南私交,大家相处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老头没事儿也经常请我们去他家里吃饭。
他的亲戚朋友比较多,饭局一起经常有十几个人,所以他家里的亲戚我基本上都认识,对于司马空空我的印象并不好,他虽然能力不差,但特别喜欢炫耀,每弄来一样东西总是在人前翻来覆去的摆弄,好像天底下的诡物全在他手上似的,不过说起来也不算什么严重的问题,所以表面上我们的关系也过得去。
《刺绣图》这宗买卖交手后的第二天老头又请我们去吃饭,于是买了个果篮我们就去了他在市郊的别墅,当晚有司马空空和司马南的小儿子,喝酒聊天时司马空空一如既往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锦盒摆放在桌上道:“看见没有,这东西可是四大凶物之一的物件。”
他所说的“四大凶物”并不是指四样器物,而是四种器物,在诡物行当里将铜镜、瓷瓶、指甲、牙齿并称为四大凶物,因为在这四种物件里出现诡物的概率最高,这绝非胡乱说法,因为铜镜和瓷瓶是具有封魂效用的法器,将之深存墓中,天长日久会讲一些阴秽之物封存其内,一旦带出墓穴,那些东西也就一同而出了。
而指甲、牙齿都是死人身体最难以腐烂的部位,有的棺椁打开后只能见到头发、牙齿和指甲三样东西,这一类的诡物虽然本身不具备封存阴秽之物的效能,但却能招惹附近游荡的孤魂怨鬼,甚至是怨魂厉鬼,可怕之处自然无须讳言。
司马南道:“你又收到什么好东西了?”
这小子在他叔叔面前一样的炫耀,满脸得意洋洋道:“叔叔,您老看好了,这是一颗鬼獠牙。”说罢他将锦盒盖子打开,赫然一颗犹如匕首般狭长成弯月形的大牙齿清晰无比的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鬼獠牙”这种东西在诡物销售的行当里算是最极品的“宝贝”,从名称看这东西十分邪门,但从效用上这东西驱邪避凶的效果比狼牙要好百倍也不止,所以“鬼獠牙”既是诡物凶器,也是玄门中人所使用的法器。
并不是所有的鬼嘴里都长獠牙,民间传说只有“魇”才会长出獠牙,而魇就是常说的厉鬼,所谓十鬼出一魇,这种说法的意思是魇一般出现在有群体死亡事件的区域中,比如说万人坑,或是尸气凝重之地,在没有见到这颗大长牙之前我是不太相信世间真有这种东西存在,虽然我见过脏东西,但是具体到从它们身上取下一颗牙齿我觉得除非智商有问题,否则没人会信这种迷信的说法。
可是今天当我见到盒子里那颗约有十五厘米长度的大獠牙时,心里不免有些嘀咕,因为这颗牙齿确实是真的无疑。
分辨牙齿的真假其实很简单,因为这种东西很难造假,难度就在于钙经过氧化而产生的淡黄色,当然对于不懂行的人而言是无法从淡黄色上分辨出真假的,但是对于我这样“火眼金睛”的古董商人而言,分辨自然形成的颜色和造假而成的颜色并不是难事,只见灯光下牙齿表面均匀的覆盖着一层光泽柔和的亚光色,看来毫不刺眼,且牙齿保存的及其完整,甭说缺口,就连裂缝都没有一条,难道这真是从鬼嘴里拔出的獠牙?想到这儿我暗中觉得震惊。
我带上一次性的橡胶手套取过獠牙用放大镜仔细看了起来,只见牙床的断面凹凸不平,钙质硬化后形成一些类似于白色小石子的物体,牙齿尖头处用银片包裹,灯光下尖利的银片闪烁着点点寒光,这肯定不是动物的獠牙,因为无论是野猪还是蛇类,它们嘴里的獠牙要么没这么长,要么比这粗,难不成还真叫这小子收到极品诡物了?那真是有的他炫耀了。
想到这儿我不免有些不服气,怎么好东西就让这样一个没有内涵的人得到了?
马长珏一对眼珠子闪闪发光,那模样恨不能把这颗獠牙装到眼珠子里带走,他对于罕见的诡物是有近乎偏执的收藏欲望,这样一件宝贝赤裸裸的出现在他面前,那种诱惑也只有色男面对美女时的感觉可以相比较了。
“行了,再看也就是个物件,没什么了不起的。”司马空空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伸手将獠牙取回放入锦盒。
“空空,你是从哪弄来的?”马如龙道。
“几位掌眼了也得提个意见,东西怎么样啊?”司马空空得意洋洋地道。
“确实是牙齿,这东西向来只是听说,没想到真能亲眼得见一次。”马长珏的羡慕神情毫不掩饰。
“是啊,在这之前我也以为鬼獠牙是人瞎说的,直到亲眼看见这玩意才知道是真实存在的,不过收它也费了一番力气,还出了几条人命。”
“还出人命了?赶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马长珏比谁都着急。
“我说几位,你们别想着再收一颗了,这玩意天下只此一枚,能见到就是缘法。”说罢司马空空将锦盒又揣回兜里喝了一口雪碧道:“这东西是在良乡莲花村里收到的,卖东西给我的人是当地很有名的一个老绝户叫王东,他家里本来也是人丁兴旺,王东的父亲生了四个儿子,他在家排行老三,本来这家人并不该绝,不过生了四个儿子后老王头为了给儿子置产业,就将祖宅扩大,一连盖了三栋小楼,之后老王头在院子里打井时无意中挖出了一口白玉枯井。”
“王东说挖出枯井后他父亲点燃一团枯枝丢了下去,借着火光能看到枯井下几块金光闪闪的铁疙瘩,老王头估计这可能是金块,于是一家人毫不犹豫下井去捡黄金,老三因为平时就比较老实,所以这好事儿就没轮到他,而是被安排在家烧饭。”
听到这儿我心中不免觉得唏嘘,如果王东是因此而捡了一条性命,那他的命运和我们家何其相似,都是因为被排挤到头来反而却落了大实惠,而那些“有实力”去争抢实惠的人到头来反而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连性命都保不住。
司马空空继续道:“之后爷四个放了条井绳就下去捞宝了,结果下去后没多点时间惨叫声就从白玉井中传了出来,等王东赶到井边就见浑身冒着酸臭热气的二哥皮开肉绽的从井里爬了出来,但人也没活成,站在地下身上的肉就开始往下掉,最后整个人身体上的肉全部烂完,就剩下骨头,而这根牙齿就是嵌在他二哥肋骨上的,后来村子里来了个跛脚道人,说这口井下面是一座大坟,而井口就是这座大坟的风水眼,而墓主人为了避免自己葬身地点被泄露就将一批工匠给活埋了,其中一人靠吃人肉撑到最后,当然他也没活,不过死后就化成了怨鬼徘徊在这处风水眼中,王东家人就是死于厉鬼之手。”
“我倒不是非要抬杠,这种说法靠谱吗?”我道。
“绝对靠谱,证据有二,第一是那口白玉井就在王家的老宅里,七十年代破四旧,工作组都开入村子了,后来莫名其妙死了两人,这些人就悄无声息的撤了,关于这点是有明确资料可查的,其次王家出大事目击者可不光是王东一个人,整个村子的人都看见了,现如今还有不少世间目击者待在村子里,有这两条作保,东西还能是假的?”
2、东石村的无鱼小溪
听了这话桌子上除了司马南没人不夸他的,司马空空那份得意的神情就甭提了,鬼獠牙算是这行里的极品,能得到这种级别的东西只能说他能力过人,运气超好了,这样的人当然值得别人羡慕嫉妒恨。
司马南道:“空空,鬼獠牙虽然罕见,但毕竟是诡物,也别太过于炫耀了,有灵气的物品是非常小气的,总是让它见人小心给你找麻烦。”
“叔儿放心吧,我和庙里的灯娃和尚私交很好,到时候请他给我做场法事就成了。”司马空空满不在乎地道。
我们三人暗中对视一眼,没想到灯娃居然和司马家的人也有联系,他这是要全面介入诡物行吗?
如果真是哪也不奇怪,这位小和尚没有一点义真法师的超凡脱俗,整天想着驱魔降妖,他应该去当茅山道士,而不是和尚。
司马南肯定也知道灯娃是谁,于是点点头没说什么。
从他家离开后马长珏一直翻来覆去的念叨那颗鬼獠牙,艳羡之情溢于言表,我有些不能理解问道:“小马哥,牙齿虽然也属于诡物,但价值并不是很高,至于想成这样吗?”
“这你就不懂了,鬼獠牙不在于价值高低,而是能够抬高身份,人的身份上去了,得到好东西的机会才会更多,我们现在做生意靠的是运气,上家要东西,能不能找到就是未知数,如果有名气了那些人就会主动来找咱们合作,这才能见识更多的好东西。”马长珏说出了其中的原因。
想了想他又道:“水生,你不是有闻敬天这层关系吗?以他的江湖地位应该是能帮上忙的。”
“这个提议好,有关系不用过期就作废了。”我立马从兜里掏出手机给闻敬天打了个电话。
听说我要拜访他,老头兴致很高道:“那好的很啊,我这里虚位以待宁先生的到来。”
他说的很客气,看来上次替他解了“龙之寿罐”的麻烦,老头很承我们情。
闻敬天不在家,他每天早上都在K市雨花塘边一处古色古香的茶楼里喝茶,那里面是本市文化圈人聚会的地方,走进了茶楼我顿时觉得自己身上也沾染了一些书卷气。
当天喝茶的人并不多,老头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品着茶,把弄着一件龙形玉把件,看见我们他指了指对面的空椅子道:“请坐。”接着又对茶馆服务员道:“老刘,把我存的铁观音给三位泡一杯。”
这家茶馆是文化厅办的,里面的服务员都是文化厅的老员工,全是老头,而非那些年轻漂亮的大姑娘,只见一个脑袋光溜溜的胖老头端着三杯茶道:“来嘞。”他拖着长长的尾音,真的就像是古代茶楼的店小二那样,茶盘里是三杯盖碗茶,看器形还像是清朝民窑烧出的款儿。
民窑里的东西虽然不如官窑的精美,经济价值也远不如官窑,但它毕竟是个古董,难道这间茶馆牛成这样,用古董当茶杯给人喝水用?见我翻来覆去的观赏茶杯,闻敬天笑道:“你也看出来了?”
“是啊,老爷子这茶馆也太牛了,怎么用古董当茶具,打碎了怎么办?”
听了我的问题,老头呵呵笑道:“这杯子是著名陶艺大师柳视如伪造的。”
“啊,这是假古董?”我吃了一惊。
马长珏也无法理解道:“老先生,这种行为算违法吧?”
“是啊,所以柳视如不敢做官窑的东西,怕人追究,但从这杯子上还是能看出他精湛的工艺。”
闻敬天一句话说的我是面红过耳,他看出了我的尴尬道:“这可不是打眼,柳先生做出的东西肉眼根本看不出真假,真正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所以这可不丢人。”
我勉强笑了一声算是回应,闻敬天道:“三位今天前来拜访有何指教啊?如有尽管说,我老头子如果能帮上忙一定尽力而为。”
“有老先生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
客气之后我将此行的目的告诉了闻敬天,他有些好奇道:“世上还有鬼獠牙这种东西存在?”
“是啊,这东西对我们很重要,如果老爷子能想办法帮我们一个忙,那真是感激不尽了。”我道。
“千万别客气,之前也得了几位帮助,这次能有机会换你们一个人情我也愿意,这个东西我替你们打听,只要有消息了我立马告诉你们。”
有了他的承诺这件事至少成了一半,喝茶聊天之后我们便告辞离开了。
老头是真捧场,傍晚时分他就打来电话道:“消息我已经替你们打听到了,对方的手机号码我发给你们,先联系上,如果有问题我再去说。”
道过谢后我拨通了闻敬天给我的手机号,接电话的人听声音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本地口音很浓重。
互相自我介绍了一番,这个人姓马,叫马凡,这个名字真有点二,不知道他爹妈是怎么想的,他告诉我在东石村鬼獠牙的说法自古以来就有,在他们村子里曾经出现过两颗鬼獠牙,之后都被城里人给骗走了。
我开的是免提,马长珏也听到他说的情况,于是拿起手机道:“马大哥,你能带我们去发现鬼獠牙的地方开开眼嘛?不让你白走,我们付钱。”
“跑个腿嘛要撒钱,你们真想要看就过来,我负责接待,闻老爷子和俺爹矫情铁好,他吩咐的事情,俺一定办成。”
于是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大早我们驱车前往东石村,村子距离K市有一百多公里,到了后已经是中午了,顾不上吃饭,联系了马凡,便在村口等候。
东石村面积不小,颇为出乎意料的是此地的风景十分养眼,在一片绿树、石山、溪流的掩映下,一排排灰瓦尖脊的瓦房整齐地排列着,幽静的区域偶尔传来一声狗吠鸡鸣,真是好一派田园风光,尤其是那条溪流,缓缓而来,甚至能在其中见到晶莹剔透的冰块,水质透明清澈,我赞道:“真是好水啊。”说罢我上前蹲在岸边正打算挖一捧正宗的“农夫山泉”品尝,就听一个声音道:“千万不能喝嘛,这水喝不得吆。”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肤色黝黑,身材消瘦的中年汉子冲我连连摇手而来,听口音正是马凡,招呼了一番我好奇地问道:“马叔,这水要是都不能喝,世上还有干净的水源吗?”
“这水是绝对不能喝的,你看着水里有一条活鱼吗?”听马凡这么说我仔细观察小溪里的生命体,果然发现水里除了冰块并没有活物存在,我不禁奇道:“还真是的,难道水里有毒?”
“有没有毒我不知道,但是这片水域确实长不了活物,甭说养鱼了,如果用溪水浇田,植物都不长了。”
“如此邪门?这水难道没人化验?”
“有啊,但是化验出的结果是一切正常。”
马长珏道:“水生,别在这闲扯了,请马先生带我们去发现鬼獠牙的地点吧。”
马凡用手指着溪水道:“就在这片溪水里面找到的。”
3、神秘的溪水
“可是溪水是流动的,这牙齿会被冲走啊?”马如龙道。
“这儿是做鸟笼的,虽然溪水不能喝、浇田但能洗鸟笼,每当一批成品鸟笼做出来俺们就会拿到小溪边冲洗,是为了把竹子里的一些致霉腐烂的成分祛除,晒干后度漆,这样鸟笼就能保存很长时间和新的一样,许多鸟笼子堵在河道里就和网一样,牙齿卡在了笼子里。”
“看来这条溪水比较邪门啊?”马如龙道。
“东石村的这条溪水那可是远近闻名,只是你们大城市的人不知道而已,从俺爷爷的爷爷那辈起山里就有了这道山溪,从来就没有过鱼,所以俺们这儿的人都管溪水叫无鱼溪,水里面不长鱼肯定不对啊,但是无鱼溪最奇怪的不是没鱼,也不是出现了什么鬼獠牙,而是山脚下的溪水只要是半大小子下水,就会被引力引着飘向半空,到一定高度又会跌落水中,反复如此,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都听傻了道:“这是不是太玄了?”
“俺也知道你们不会信的,说给谁听都没人会相信,这种事情非得亲眼看一次才成。”
“是啊,这种情况如果真的存在,那就太神奇了,您能帮忙……”
“哎呀,不是俺推脱啊,这么个大冷天让人小子进溪水,俺张不开嘴啊。”他面露难色。
我们也不是那没有眼力价的人,话说到这份上都是心知肚明,马长珏拿出皮夹子道:“马哥,我们来一趟不容易,您可得让我们开次眼,这是人间奇景啊。”
“你们太客气了,这就不是钱的事情,主要是天凉,我担心孩子下水受冻了,这要是在夏天,随你们看谁还会要钱。”他一脸言不由衷地笑着。
马长珏从皮夹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他道:“马哥,辛苦你了,我们也不是要看多长时间,一次,只要一次就成。”
马凡这才故意露着一张苦瓜脸道:“哎呀,你们真是为难俺了,算了,就然俺儿子给您几位开开眼吧,大不了咳嗽几天,山里的孩子身体棒,能经得起寒气。”
马凡离开后我道:“这人可没有一点农民的质朴,就知道装腔作势。”
“也别这么说,当地如果只靠买鸟笼生活,日子过得肯定不会很好,如果无鱼溪真的像他说的那么神奇,表演腾云驾雾肯定是村子里一个很重要的经济来源。”马长珏道。
“可如果这是真的,那就邪门了,人怎么会在溪水里凌空而起呢?难道这里被他们安排了机关?”马如龙道。
“可能性不大,人都是后来才找的,那么远的距离,身上系什么东西都不方便,到时候咱们暗中仔细观察,我就不信他能在三个人的眼皮子底下玩出花样。”我道。
十分钟左右马凡带着他八岁的小儿子过来了,小东西猴瘦,活泼好动,也不惧怕陌生人,而且很有表演欲望,这说明他经常和我们这样来看热闹的外乡人打交道,随后一行人沿着溪水小道往林子深处走去,一路之中青草绿树,鲜花鸟兽,风景之优美自不必提,很快我们就到了溪水源头,是从一处大约二十多米高的石头山缝隙中流淌而出的。
当地属于盆地,四周没有高山,只有一处孤零零的石头山。
不过说是山,在我看来更像是一块大石头,山形呈椭圆形,像笋的形状,马凡指着山道:“这叫鸟笼山,俺们这儿里的人靠编鸟笼子生活,连山都长成这样,说明天注定要咱们干这个。”
“鸟笼这种东西属于手工艺品,销量能有多大?”马长珏不解地道。
“你们可就不知道了,全中国只要是玩鸟上点档次的,用的都是东石村做的竹笼子,形状精明,经久耐用,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甭管什么鸟,放进去以后都老老实实,此外猫这类喜欢掏鸟吃的动物根本就不敢靠近这个笼子,你们说神奇不神奇?”看来马凡推销了“凌空飘移”之后又开始卖鸟笼了。
马长珏笑道:“那我就定两个,我家老爷子喜欢养鸟,送给他肯定高兴。”
“好嘞,我到时候回去拿。”马凡笑逐颜开,真是该要的消息没得到,钱反而给刮了不少,真人门槛够精的。
“儿子,这下看你了。”八岁的小屁孩露出一脸开心的笑容,毫不犹豫脱了精光,也不知他从哪儿掏出一个和汤盆差不多大小的不锈钢盆兜在小屁股上就下了水,这一过程我是集中精力的观察小孩身体周围的情况,基本可以肯定不存在做任何手脚的可能,他都光着屁股下水了,自然是一目了然。
山脚下的溪水是一片圆形区域,就像是人工开凿的水塘,孩子很会玩儿,下了水后不锈钢盆就像是一艘小船,他坐在里面用手划着几下就到了水塘中央,随后不在晃动,而是不停地用手极大水面发出“啪啪”响动,随即就听呼的一声,就像是一个透明人将孩子举起来一般,坐在盆里的小孩就保持着姿势笔直地朝半空直冲而去,足足升起了七八米的高度,随后稳稳落下坐在盆里。
就像是个训练有素的杂技演员,水里的盆都没有翻,只是上下浮沉了几下,随即小孩又飞向空中,他显然很享受这个过程,不停发出咯咯大笑声。
马凡也是满脸笑容地看着儿子对我们道:“村子里所有的男性,小时候都玩过这个,那时就觉得特别好玩,可是现在居然成了天下奇观。”
谁也没有心思接他的话,因为大家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真是想不到这人居然真的能在水里“凌空而动”,且每次上升男孩身体非常稳定,这点足以说明不是被暗流顶上去的,那么这股吸力究竟是从何而来?
我抬头望去,只见高处只有一片茂密的树梢,阳光通过缝隙千头万绪的洒落在水面上。
随着男孩的每一次“升起”,树枝上的树叶也整齐划一的笔直冲上方竖起,就像看球赛时高举双手为球队欢呼的观众。
“行了儿子,赶紧回来吧,别受凉了。”马凡高声叫道,小东西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不情愿地坐在盆里划水而归。
我是真傻了,这应该不是推力,而是吸力对人体的作用,问题是这股吸力从何而来呢?偌大的树林除了我们也就只有一些小动物,难不成这里也存在一片特殊区域?
“特殊区域”在世界很多角落都存在,这不是啥稀奇的事情,最有名的就是百慕大三角,还有南美一处峡谷,每当天上打雷,峡谷内就出传出千军万马厮杀的声音等等诸如此类出现怪异状况的区域。
马如龙缓缓道:“我记得央视曾经报道过某地一处土坡,骑自行车上坡时人无需蹬踏,自行车缓缓向上,到了下坡如果不用力踩脚蹬子,自行车就会定在原地一动不动,这种事情也不算奇怪。”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那处土坡没有出现过鬼獠牙。”
“小马哥,你的意思是是鬼獠牙造成这种情况出现的?”说话时我不由自主的四处看了看,生怕某一处树影里忽然钻出一个满嘴大獠牙的魔鬼。
“您几位放心吧,这里肯定没有啥子鬼怪老妖的,否则村子里不可能没人看见过。”马凡笑道。
“这么说溪水除了没有活鱼,没有任何别的怪事出现?”马如龙道。
“从来没有过,俺们这个村子是一处世外桃源。”说这话时马凡脸上不自禁的浮现出一丝自豪的笑容。
看来想要从这儿得到鬼獠牙的愿望是要落空了,我们不免觉得有点小失望,临走前马长珏“兑现了承诺”去马凡家里买鸟笼子。
很难想象这鸟笼数量之多,品种之全,只要是进了村子无论眼睛朝向哪个方位,都能见到各式各样的鸟笼,甚至打谷场上都摆放着成百上千的鸟笼子,我道:“这笼子放在外面风吹日晒的不会干裂吗?”
“这就得看水了,如果没有溪水的浸泡,肯定保存不了多长时间,这是当地鸟笼和外地鸟笼最大的区别。”
他们说话时我则四处观望农家好风光,在经过一条两边是羊圈的小路时我看到斜对面一处古色古香的青砖老房中隐隐透露出一丝金光。
这种光芒有别于烛火发出的亮光,因为在屋外强烈阳光照耀下,这种光线不但没有丝毫减弱,反而透露出一股柔和的荧光色,于是我问马凡道:“马哥,那栋屋子里的主人是谁,我看里面有宝贝放光啊?”
听了这句话他呵呵笑道:“你的眼睛可真厉害,那可不是屋子,而是村里的祠堂,俺们这个村子都是同宗同族的,祠堂里供奉的就是俺们老马家的祖先,从明朝开始祖老爷就是以买鸟笼为生,祠堂里供着祖老爷亲手编制的第一个鸟笼,也是我们村子里最珍贵的宝物。”
“哦,既然如此能带我们去开开眼嘛?”马长珏兴头立刻就上来了。
“远来是客,你们又是闻老爷子的朋友,当然没问题。”说罢他改变方向带我们朝祠堂走去。
本来我以为那里的鸟笼子是以名贵的金属、玉器所造,走到门口才发现悬挂于祠堂中央的鸟笼还是用竹篾编成的,屋子里发出的荧光是砌在天花层的几十片质地上乘的青玉砖,不过鸟笼和寻常的鸟笼还是有一定的区别。
这个鸟笼很大,正常鸟笼足可以放四五个进去,而竹篾间的缝隙比较大,看来这个鸟笼里关着的鸟小不了,想到这儿我道:“这鸟笼应该是特制用来关巨型飞禽所用的?”
“没错,先祖曾经是昆仑山的猎户,那是山里有一种巨型飞鹰叫白头金雕,据说站直后的身体和成人差不多高,展开翅膀足有六七米长,这种金雕在昆仑山专门捕猎虎、熊猛兽,是山里动物中最强悍的王者,不过对人的威胁也非常大,之后再猎户的捕杀下逐渐灭绝了,而先祖欣赏金雕勇猛,就养了一只并离开昆仑山来到此地,据说那只金雕死后与先祖合骨埋于一处,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见过金雕模样。”
虽然没有得到鬼獠牙,但跑了东石村一趟还是长了些见识,出村的路上马长珏道:“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其实来之前我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你别安慰我,其实我觉得一点都不亏,也算是开了眼界,明天我也拿个盆下河体会一下腾飞的感觉。”我笑道。
“只能是孩子,估计那股吸力不足以吸动一个成年人。”
“咱们的生活还是过于单调了,周围身边其实有很多奇妙的事情都没有关注过,每天想的就是收宝贝,赚钱,这样的生活有点单调。”我忽然有点小感慨。
“水生说的没错,咱们是该放松一下了,我看这周围的风光都挺好,咱们干脆来个郊游算了,好好放松几天,回去再说做生意的事情。”马长珏道。
我惬意地靠在车座上伸了个懒腰道:“我没意见,人家外地人千里迢迢跑来这儿旅游,咱们就住家门口,也该走走看看了。”于是我们就顺着东石村的国道一路而下、游山玩水,晚上就在车子里过夜,切诺基的空间之大堪比七人座商务车,睡觉非常合适。
一路往下景色渐荒,于是我们又兜了个圈子返回的同时继续游山玩水。
4、古怪的枯井
山势渐起,景色由秀美变的雄壮,我看着远处犹如龙脊背一般蔓延舒展的大型山脉道:“要能弄把猎枪,咱们干脆进山打猎得了。”
“别说胡话,这种规模的大山里咱们进得去未必出得来,玩什么东西都得点到为止。”马如龙道。
说话间只见一片翠烟袅袅,又是一处古色古香的村寨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此地的风景虽然没有东石村那么整齐,但毫不做作,充满了原始风情,我们将车子停在村口徒步进村,只见一个灰布包头,穿着蓝色劳动布衣裤的中年男人叼着旱烟,赶着羊群慢悠悠的朝村子里走去,我肚子早就饿了上去问道:“大叔,这附近有没有饭馆?”
“俺们乡下木有饭馆,开了谁去吃捏。”他咬着旱烟口齿不清地道。
“这下得扛着了。”我说话时手不由自主的摸着肚子。
“木事,去俺家吃,一口饭不算啥。”
“谢谢您了,我就喜欢吃农家土菜。”我也不客气了,反正吃完了给人两百块钱他肯定不吃亏。
“俺们莲花村别的木有,土菜管够。”
听了这句话马长珏一个箭步蹿到他面前道:“大哥,咱村叫什么名?”
“莲花村啊,这名好听吧,俺们村中有一处河池子,里面荷花开的可漂亮,所以村名都改了,过去这儿叫溢渡村。”
我们对村名、莲花不感兴趣,我们感兴趣的那口白玉井,马长珏道:“我们是K市来这里旅游的,听我的朋友说莲花村有一户人家叫王东,他家里有一口白玉井是真的吗?”
这人面色立刻就变了道:“那口井真的很邪门,你们年轻人这些热闹还是少看的好,当心惹祸上身啊。”
“这么说那口井是真的村子?”马长珏对于他的警告充耳不闻。
迟疑片刻,村民还是点头道:“确实是有的,王家出事那天我已经十二岁,所以当时情况记的非常清楚,当时王家打出这口井时村里为这事儿还闹了几天,当时村长说这东西是国家的,应该让国家来处理,还有村民说这口井是在公共地上挖出的,所以是公有资产,应该有所有村民平摊,但王家人不买账,说井是他们挖出来那就是他们王家的,他们家兄弟四个都是厉害人,拿着扁担锄头就把井给圈上了,也没人敢惹他们,只是担心村委工作组下来,王家人很快就下井了,结果……”说到这儿他微微叹了口气。
随后继续道:“之后不光是王家人倒了霉,村里人也吃了大亏,先是很多人头疼嗜睡,后来住在王家附近的几户人家牲口死了不少,往后的日子里就没人搭理王东了,他也是倒霉,出这件事时他年纪并不算大,老爹兄弟死绝了不说,村里人还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到他身上,没人愿意把姑娘嫁给他,打了一辈子光棍,到老连个五保户都评不上,真是造孽。”
“是吗,那真是太可怜了。”马长珏道。
“小伙子,安全你们不要凑这个热闹。”说到这儿他四下望了望,确定周围没人才压低嗓门道:“俺听说王家父子下井之后不是被药死了,而是成了四团黑乎乎的僵尸,后来乡里用平板拖拉机拉来整两斗的民兵,才把这四句僵尸给打死了,那些天我确实听见王家不停传出枪声,而且屋子外面也有民兵站岗,真是邪门啊。”
“谢谢您提醒啊。”马长珏笑道。
“没事儿,你们继续玩,想要吃土菜就去俺家,那棵大柳树对面的屋子就是。”
这人晃晃悠悠地走了,我道:“小马哥,咱们这是回家吗?”
“这是老天爷安排我们进入这个村子的,所以一定要见了王东再走。”马长珏毫不犹豫地道。
我们见惯了诡物,早就起了免疫力,村民说的这个事虽然有点邪门,但也不是多吓人,于是又找了一个人问清王东家所在。
他的房子必然是全村最破最烂的一栋,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屋子里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出,估计是他家伙房的烟囱被人给堵了,老头年纪太大没法去捅烟囱,伙房里浓烟滚滚,偌大的铁锅里煮着一点都快成糨糊的面条,那场面看了让人感到心酸,如果王东的父亲能看到小儿子如今遭遇,他肯定后悔当初的行为。
用哆哆嗦嗦的手端着一碗糨糊走出厨房,王东的脸都被烟给熏黑了,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满脸苦相,看见我们三个蓦然出现在他家里的陌生人他没有丝毫反应,木然坐在墙角下晒着太阳喝起了那碗糨糊汤。
“老爷子,我们来您这儿想看看那口井。”马长珏说这话也就是探个路,我们估计“危害性”如此巨大的地方老头不会轻易让人接触,如果被他拒绝我们在一步步开条件,他是个孤寡老人,钱对他而言还是有诱惑力的。
然而没想到的是老头根本没有迟疑,很干脆的对我们道:“给两百块钱我带你们去看。”
他干脆的让我觉得有点不真实,或者这口白玉井根本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神奇,只不过是当地人用来骗游客财物的一场骗局,这种事情在旅游风景区那是数不胜数,也不算啥稀奇事情。
马长珏从身上掏出三百块钱递给老人道:“老爷子,多给你一百,带我们开开眼吧。”
老人放下糨糊汤,抄起一根当做拐棍的断枝,撑着站了起来,之后一瘸一拐的朝主屋走去。
老头做饭睡觉的房子是在院墙外另搭建的茅草屋,三栋青砖黑瓦的老屋子围在一个大围墙中,早就破败的不成样子,靠南面的屋子甚至倒了半拉,打开满是灰尘蛛网的铁门我们进了这片曾经十分诡异的区域,如今看来不过是一片荒瘠,和沙漠里突然出现的破败孤城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空旷的院子里一马平川没有白玉井存在,马长珏道:“老爷子,难道井口已经被填了?”
老头机械的摆摆手道:“你们看院中那片被翻过的土地,井就在那下面,俺年纪大了,挖不了土,打开后记的重新埋上,否则村里人不会同意你们走的。”
说罢他又靠着墙壁坐下闭眼打盹了,我们三个对视一眼,走到院子中央一片颜色更深的土地前,马如龙道:“千万小心,如果情况不对,宁可放弃也不要自找麻烦。”
土很松,挖起来毫不费力,十几分钟后泥巴地上就被我们挖出了半米深的洞,只见井口盖着薄铁片的白玉井完全暴露在三人的视线里,马长珏用铁锹将铁片撬下井边,随即露出黑黝黝深不见底的旱井,可能是因为泥巴腐烂的缘故,从玉井中冒出的气味特别难闻,令人欲呕。
三人赶紧捂鼻推开,过了好一会儿等味道散尽后我们重新凑到井边,地下黑黝黝的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早知道把手电筒拿来了。”马长珏道。
“没事儿我有招。”说罢我掏出香烟盒,倒出香烟后用纸壳裹住去了铁片的一次性打火机,点燃纸盒后丢进了井里,只见一小团火星忽忽悠悠降落到底,所照射到的区域也就巴掌大的一片,不过当纸壳火点燃了一次性打火机,塑料壳经过燃烧破烂后气体轰然而出,瞬间火焰大涨。
我的目的是尽量多照亮一些区域,然而当火光蔓延开来,我清楚地看到之前隐没在黑暗中的区域里凸显出一张面如金纸,五官狰狞可怖,嘴边龇着两道又粗又长白森森獠牙的恶鬼脸。
这恶鬼似乎极其怕光,被火光照射到立刻便以极快的速度退入黑暗中。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井下燃起的火直到熄灭那个赤金色的鬼脸都没有再出现,黑暗中井下虽然寂静无声,但之前散发一空的臭气从井下再度喷涌而出,我们被这股臭气熏得差点没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远离井边。
“你们都看见了?”我率先发问道。
“这么明显当然看见了,这可真是骇人听闻了,怎么可能真的会有恶鬼呢?”马如龙奇道。
“有恶鬼不奇怪,你忘了前些年我们做恶灵双碗时跟着幽冥红蝶回来的女鬼了?她怨气那么重不就是恶鬼吗?”我道。
“在道门中人的眼里,厉鬼和恶鬼是根本不同的,厉鬼是因为死后怨气不散而成,恶鬼则是地狱里生命,什么牛头马面,修罗夜叉,这些全是恶鬼,它们天生就是鬼,不会为人。”
“也就是说世上会有鬼魂,但不可能存在恶鬼?”
“对,恶鬼才是真正的迷信传说,包括道门中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咱们这可是惊天发现。”马如龙道。
“接下来怎么办?我可是清楚看见它嘴巴上那对大獠牙。”
马如龙没好气地对我道:“这里可是它的主场,就凭咱们三个棒槌想从恶鬼嘴上拔牙?你怎么想的?”
“那就别多想了,把井口一封咱们走人呗。”我道。
真说要走,没人甘心,毕竟朝思暮想的东西就在眼前,过了这个村,或许就没有这个店了,三人在原地踌躇半天后马如龙道:“要不然咱就拼一把,未必一定输。”
“要我说还是企稳点,我虽然也很想要这个东西,但毕竟命更值钱。”马长珏终于说了句话。
最终还是恐惧战胜了贪婪,我们选择了退却,临走前将挖开的井口又重新掩埋,我笑道:“两位大哥,鬼獠牙咱们还是彻底放下吧,实在是太诡异了。”
“是的,除了它好东西多的是,何必在这一件物品上拼老命呢,我们的命可值钱。”走出村口马长珏笑道。
“还是咱们没啥真本事,如果我师父在这儿,什么妖魔鬼怪,若不退避只有死路一条。”马如龙道。
我们一路聊着天驱车踏上了返家的道理,然而没走多远就见后面一辆沾满灰尘的白色北京吉普飞驰而至,驾驶员不停地按喇叭,开关车头的射灯,那意思是让我们靠边停车,看他那“火烧屁股”的样,我道:“咱们是不是遇到车匪路霸了?”
马如龙道:“也不是没有可能,这种地方很多乡民都有讹诈过往车辆的传统,搞不好今天就给咱们遇到了。”说罢他踩下油门加速驶去。
那辆北京吉普虽然破,但动力强劲,见我们加速他也加速,很快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两车并行之后副驾驶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冲我们连连挥手示意停车,他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张警官证。
既然是警察咱们就得听其号令了,于是乖乖把车停在公路左边,北京吉普则拦住我们车头斜着停住了。
车子上下来两个人,驾驶员很年轻,剃着板寸,身强体壮,一对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瞪着我们,眼神并不友好。
中年人则走到我们面前面无表情地道:“我是环山公路刑警大队的,你们哪儿的人,跑这里干啥来了?”
“我们是K市的,来这是为了旅游,旅游不犯法吧?”我问道。
“旅游当然不犯法了,不过跑到人家里去挖地也是你们的旅游项目?”
警察这句话很明显是话里有话,马长珏道:“队长,你怎么知道的?”
“你猜猜环山公路刑警大队负责的区域是从哪儿到哪儿?”他居然有心思和我们打起了哑谜。
但我们也只能配合他“猜谜语”,我第一个道:“我们对这个地方不是很熟,但既然是刑警大队,那应该是当地县公安局的同志了?”
他却摇摇头道:“我们还真不属于县公安局管辖,环山公路指的就是这座双髻山啊,我们管的地方也不大,只有两座村子,东石村和莲花村,所以你们应该知道我拦车的原因了?”
“警官,我知道你找我们的原因,不过首先我要确认一点,来这儿以后我们做的事情不违法吧?”马长珏道。
“当然不违法,否则我早就抓人了。”
“那你为什么拦车?”马长珏声音略微提高。
“两座村子你们都去过,见到什么也不用我再说一遍,人有好奇心,看热闹我肯定是管不着的,但是三位这趟来应该是有备而来吧?咱们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说说你们的真实目的。”
“我们是古董商,来这里是因为听说王东家挖出了古墓,我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捡漏。”马长珏道。
“顺便盗个墓,我能这么理解吗?”警察微微一笑道。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们没有带走任何东西。”马长珏镇定地道。
警察迟疑片刻后道:“你们也不用紧张,我来不是抓人,而是有事相求。”
“哦,我们可没什么本事。”马长珏警惕地道。
“行了,你们也别谦虚了,我实话实说吧,我需要你们下井,如果能下去你们就可以得到井里的一切。”这个要求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面面相觑,久久无言。
见状他依旧十分镇定的笑道:“你们怕了?”
马长珏叹了口气道:“没错,我确实怕,那个地方死了四个人,而且就在刚才我看到了一张恶鬼的脸。”
“没错啊,你们要的不就是恶鬼的牙吗?”警察突然说出这句话又让我们大吃一惊。
马长珏眼珠子转了几圈道:“你和司马空空到底是什么关系?”
“和他的关系跟你们的关系差不多。”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奇怪的笑容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们这些人眼里珍贵无比的鬼獠牙在我家却有大把,几乎每个来这儿寻找古董的人我送他一颗獠牙后都会再引来一拨人,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他有些好奇地问道,并不像是假装不懂。
“你是说这种牙齿在你家里有很多?”马长珏震惊了。
5、惊天之见
“你不信吗?我可以带你去看。”
“好啊,如果你有的话我愿意全部买下来。”
“不用买,我可以送给你,前提是你得告诉我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
“既然你已经送给了很多人,难道就没人告诉你其中的道理?”马长珏多精明的人,立刻就对他的问题产生了怀疑。
“道理是听说了不少,但我还是想和你交流一下,否则怎么知道别人说的是真还是假。”
我们仨用眼神交流一下,马长珏自然领会,于是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警察,听罢他点点头道:“没错,看来你们都没有骗我。”
“既然您相信了,那就送我们一颗牙齿呗。”马长珏趁热打铁。
“没问题,说过的话我自然兑现。”说罢他上车道:“你们跟着我。”随后一路驱车向前。
很快车子停在国道旁一处空旷的树林旁,我们下车步行穿过茂密的防风林随只见一栋红砖盖成的二层小楼建在巨大的油菜花田边,偌大的区域除了农田只有这一栋房屋。
“请进吧,这里就是我的家和办公室所在了。”他客气的对我们道。
进屋后一楼的陈列摆设和一般村委会没啥区别,大桌子,几张板凳,还有几个锈迹斑斑的铁壳暖水瓶,屋里西侧的墙壁上还嵌着一块黑板,黑板一侧摆放着铁质的文件柜,警察打开柜门只见一层层的隔断上摆放的居然真的是我们朝思暮想的“鬼獠牙”,只不过牙齿尖头没有包裹银片,司马空空那根应该是他做了美化处理。
“这……我能问一下这么多牙齿,您都是从哪儿弄来的?”马长珏不解地道。
“就是从那口井里,很多人都知道王家人在枯井里出了事情,但没人知道我的爷爷也是在那口井里出了事情,时间还要早过王家父子,而他才是第一个挖出白玉井的人。”
这事儿可越来越奇怪了,马如龙道:“你爷爷既然出了事情,为什么村里人不知道这个消息,以至于还有人糟了祸害?”
“当年我爷爷是民兵连长,在莲花村搞民兵训练,当时为了建造一处靶场,在平地的过程中挖出了这口井,之后爷爷带着三人下洞探查究竟,随后只有他一个人出来,不过人已经疯了,而且浑身都是血,那个年代可不能说邪性的话,否则只会更加倒霉,所以没人敢问,当然问也没用,因为爷爷已经疯了,之后过了大概有三四年的时间,说起来应该算是黄梅天的一个暴雨夜晚,住在精神病医院的爷爷突然出现在家里,当时我七岁,那个场景至今记得清清楚楚,爷爷浑身都是泥土,扛着一个大口袋,他把口袋放在地下人就倒下不起,而这口袋里就是你们所说的鬼獠牙。”
“当时我还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爷爷就去世了,而我上学后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我清楚地记得最早父亲的工作一栏他写的是务农,后来到初中就改成了警员,我也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但是高中毕业后我没考上大学,回家那天我本来还想复读一年继续的,但是父亲告诉我让我准备一下去新单位报道,至于这个单位就是所谓的环山公路刑警大队,这个部门不属于县公安局管辖,就好像没有任何上级部门,我和县公安局、乡派出所没有任何来往,但这个部门确实存在,而且每个月工资、奖金、福利准时送到,你知道我的工作职能是什么?”
“听你这么说,难道是为了那口井?”马如龙道。
“没错,就是看护那口井,不让外地来旅游的游客下井,我是亲眼见过这口井的可怕,所以对政府建立这个部门我也没多想,真正觉得奇怪的是父亲临死前嘱咐我一定要坚守岗位,包括我的后代,我们家的子子孙孙都必须干这份工作,说实话干这份工作我觉得挺好,别人打破头想要个金饭碗,我们家给包圆了,而且这工作也不累,更别说危险了,但是我父亲随后一句话让我觉得不能接受,他说如果我们家有人不接受这份工作,那么结果就是死路一条,所以必须世世代代地做下去,绝对不能反悔。”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追问他到底是谁命令我们家必须这么做,因为我不敢保证子孙后代都愿意干这活儿,万一出了一个闹别扭的,为这件事丢了性命那可不值得,但父亲告诉我这话是爷爷临死前对他说的,他也不知道背后那个神秘人究竟是谁,但这份差事自从爷爷接下来后就没有结束的可能我们家必须世世代代做下去,但是对方可以保证我们的工资收入,绝对不会亏待我们。”
“做大事毕竟只是少数人,绝大多数人都是庸庸碌碌过一辈子,能有个稳定的工作我觉得挺好。”我插了一句。
“你自己选择的吃草都香,别人强加给你的,哪怕是金子都和屎一样。”他无奈的摇头道。
“确实是这个道理,从生下来命运就不受自己做主,这是个悲剧。”从小在自由民主环境下生长的马长珏有些愤怒地道。
“所以我想知道这井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既然我们家世代要为其付出,那就该有知情权。”警察的真实心理我很明白,其实枯井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真相对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一颗反抗且向往自由的心,所以就“没事操事”了。
“不是我们不帮忙,关键是这口井既然有人在意,我们贸然下去不说井下可能会有危险,就算能安全回来,恐怕也不好过。”马长珏道。
“这个你们放心,监视这口井的百分百只有我家,对方对我们很信任,王东家人之所以能下井是因为父亲闹肚子几天没出门,如果真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们肯定下不去的。”
马长珏想了想道:“为什么选我们?”
“道理其实很简单,第一是你们人比较多,第二你们是K市人,这事儿我不想找外省人做,第三,只有你们是见面就说实情的,所以我对你们的印象很好。”说罢他拍了拍装着鬼獠牙的柜门道:“到时候我会把这些东西全部交给你们,这里一共还有三十六颗牙齿,到时谁还能和你们比?”
警察最后这句话说动了我们,能弄到一颗鬼獠牙在诡物行当里已经是了不起,一下得了三十六颗,这下可牛大发了。
“可是那口枯井的危险你不是不知道,虽然这东西是不错,可命更加重要。”马如龙道。
“你们不用担心会遇到危险,枯井下的环境我已经用专业的探测设备观察过了,包括空气成分的测试、热成像仪的扫描,我可以保证这地下既没有毒气也没有妖魔鬼怪,至于说那些遇到危险的人我可以肯定是因为井下积郁的毒气,但是经过两次开井毒气早就被排空了,如果那口井真的有鬼怪在其中,我爷爷还能活着出来吗?而且我也不是傻瓜,真要是危险我可不愿去送死。”
“可是今天我们三个亲眼看到了井底有一张赤金鬼脸,这……”
不等马如龙把话说完警察就笑了道:“当年王东的父亲之所以干下井,就是因为听了所谓的巫师给他出的馊主意,说带上厉鬼面具就能吓退井里的鬼怪,所以他们父子就用金箔纸做了鬼脸带着下了井,你看到的赤金鬼脸其实就是面具。”
“可那副鬼脸能动。”我心有余悸地道。
“井盖打开,内里有空气流动,薄薄一张纸片被微风吹动很正常的物理现象。”
马长珏补充道:“还有突然喷发的火焰是会产生气流的。”
警察笑道:“你们放心吧,我首先下去,有什么危险也是我最先面对。”
马长珏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道:“警官,我还是要问一句,如果井下真的太平,你下去不就成了,为什么非要拉着我们?”
“一人为单,四人为安,我们这儿的人曾经以打猎为生,进山难免会遇到古怪的事情,所以进山时最重要的一条规矩就是四人成型,只有到四人之数,阳气才能克制阴气,王东的父亲和我的爷爷下井时都以四人为数,你们三个加我一个,这就叫天作之合。”警察得意地笑了。
“好,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是出来之后你可不能反悔?”马如龙道。
“放心吧,这牙齿对你们有用,对我就是一堆废物,这么多年我可没有卖过一颗,送给这些收诡物的人只是为了吸引更多、更合适的人来而已,否则我早把这东西当破烂给扔了。”
马长珏终于放了心,接下来就是商议如何行动,一切定规之后我们在傍晚驱车返回了莲花村,之后我们翻入王家刨出白玉井,警察带了专业的仪器,经过测量确定井内确实没有有毒气体后我又丢了一根火把进洞,这次火焰燃烧的强度可比之前的强多了,照亮大片区域,但没有见到任何古怪的状况。
搭好登山索后我们带着气枪和三把砍刀依次攀登下到了枯井里。
来之前警察就告诉我们所谓的枯井其实是一处山洞的入口,井下是一片开阔的山洞,站定之后只觉得气温陡降,警察点燃了一根冷烟花,这些专业装备,都是他利用几年时间准备的,就是为了进洞探索。
暗红色的火光照耀下只见这处存在于村民脚下的山洞面积开阔,洞顶部形成了长短不一的石笋,就在我们身前不远处,一具骸骨保持着向前爬动的姿势静静地躺在土地上,身边则是一张金箔纸做成的鬼脸面具。
虽然骷髅的形状看来有些惊悚,但见到这副人造鬼脸面具我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只见骷髅身后是一个洞口,洞口的另一边则堆满了巨大的石块一直满到洞顶,见到这一状况警察扭头对我们道:“大家小心点,别弄出太大的动静。”
洞口内黑黝黝的深不见底,一阵阵恶臭味传出,警察取出四副防毒面具道:“虽然这里没有毒气,但小心使得万年船。”
带上这东西后我们三人拿着手电,他举着火把进入了山洞,只见呈椭圆形的山洞大约有两米多的高度,很宽,两个人并排走不觉拥挤。
山洞除了地面,顶部和洞壁都是泥沙,用手一摸就能搓下一层,出乎意料的是在洞壁中居然发现了两具骸骨。
两句骸骨整体嵌入泥沙洞壁中,双手挡在胸前,似乎临死前是处在防御状态。
“这可有点奇怪?这里虽然不是石壁,但泥沙的黏性还是很强的,谁能将这两人给生生挤进去,这得有多大的力量?”马如龙道。
两具骸骨浑身的骨头都已碎裂,胸前肋骨已经掉落,这说明这二人在临死前是被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挤压入墙壁的,二人死亡时的惨状可想而知。
我看的是后槽牙都发软,马如龙道:“是否继续深入?这事儿咱们得想明白了。”
警察毫不犹豫道:“既然已经入洞了,就没必要害怕,半途而废的不光是胆小鬼,也是傻瓜。”
“警官,你真的这么有把握?”马长珏道。
“说实话我没什么把握,但我相信一点,经过时间的过滤,一切都已归为平静,这个秘密只等着我们去发现,至于说危险,早就不复存在了。”
他说的是信心满满,就像是早已掌握了所有的内情,这种情绪自然也感染了我们,于是一行人继续向山洞深处走去。
山洞很长,我们足足走了有二三十分钟才隐约听见一股流水的响动,马如龙是有野外生存经验的,提醒我们道:“大家都小心点,前面肯定有断层。”
之后果然如他所言,光线照射之地出现了断层,我们终于到了山洞的尽头。
很快我们站在了洞口的另一端,只见一股清澈的水源从高处而下,咋山洞底部汇聚成一股溪流向前缓缓而去,我指着流水的方向道:“你们说顺着水流的方向是不是就到了东石村?”
“那肯定是了,莲花村没有山溪经过,所以水流的方向必然是东石村。”马如龙道。
“噗嗤”一声,警察又点燃了一根冷烟花,这东西照明的范围可比火把大多了,洞外的空间瞬间就被一股暗红色的光芒照亮,我亲眼目睹了生平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景象。
距离我们所立洞口大约七八米之处,向上大约三四米,也就是洞顶的位置形成了一溜排的弯月形石柱,一根一根间距大约在半米左右,就像是动物的肋骨,这些弯月形的石柱兜着一截又长又粗的身体,身体表面是橘红色带着一些椭圆形分布并不规则的黑斑,体表有鳞片,静谧的山洞里能看见这粗大到了极点的身体有节奏的起伏,这说明身体的“主人”是有呼吸的。
如此粗大的身体直径估计就有三四米,长度更是无法估算,在冷烟花发出的光芒照耀下我们并没有看到这节身体的全貌。
“这……这是一条蟒蛇?”足足震惊了有半分多钟我才结结巴巴说出这句话。
“应该说是老蛇精,一般蟒蛇哪来那么粗大的身体,我看怕是有上百米的长度了。”马如龙道。
蓦然间山洞里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笑声,警察就像是见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放声狂笑,边笑边道:“这就是宝贝,天下罕见的大宝贝,我将闻达于天下,老子要成名了。”那模样如狂如癫,就像是疯了一般。
我正要劝他小声一点,别激怒了洞顶那条老蛇精,却见警察居然从腰里掏出了一把手枪,这可把我吓得一愣,随即他抬手向上扣动了扳机。
“嘭”一股强烈且刺眼的红光瞬间从枪膛里激射而出向上而去,这是一颗信号弹,这东西发出的光亮比冷烟花又强烈数倍,巨大的山洞顿时被红光笼罩,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老蛇精的身体除了石柱中有一段,另一段则在我们洞口边的另一处山洞,也就是被巨石埋住的那个洞口,而它头部的位置则被恰在石柱中,只见椭圆形的脑袋足有水缸那么大,它的嘴紧贴着洞壁上的一处缝隙,时不时地就会吸一口气,每当吸气时它粗大的身体就会蠕动起来,强烈的气流通过缝隙处发出如勺子一般的“嘘嘘”声。
我忽然想到了溪水中能让孩子莫名其妙飞向半空的神秘吸引力,原来是老蛇精吸力所造成的,而它之所以会有这种行为,目的只能是为了捕食,这条全身被卡在石缝中的超级巨蟒已经完全被固定,根本无法动弹,但它却能感知到溪水里孩子发出的热量,它想要捕食这些孩子,所以就用吸力将小孩吸入嘴里。
虽然目前以它吸力产生的力量还不足以将一个孩子吸入如此高度,但等这条老蛇精再生长到足够大的程度,它完全有可能通过这种手段捕食溪水中的小孩,想明白这点我华丽丽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山洞内嵌入洞壁的骨骸原因也找到了,这些人应该是在山洞里遭遇到了巨蟒过洞,那时蟒蛇的身体还能够自如的在洞里穿梭,而这些人躲避不及,以至于被生生挤入了洞壁中,至于还有几具我们并未找到的人骨,估计十有八九进了这条老蛇精的肚皮。
而那些所谓的“鬼獠牙”,是这条老蛇精在生长的过程中脱落的獠牙。
是蛇牙,而非鬼牙。
警察如痴如癫对着那条卡在石头缝隙中的老蛇手舞足蹈,仿佛一个孩子见到了他最心爱的玩具,那状态实在令人感到费解,马如龙小声对我们道:“这哥们疯了?”
看他的状态确实疯了,如果不是我们拉着,他早就从洞口跳下去了,虽然垂直落差大约只有十几米高度,但下面全是碎石,直接掉落后果不堪设想,最后我们被他闹得实在没办法,马如龙出手将他击晕。
我们不敢在这处栖息着超级巨蟒的洞穴里继续逗留,很难说是否会有第二条巨蟒存在,于是返回了地面当时也没有多想,我们立马就打电话报警,随后乡派出所、县公安局先后赶来,得知了洞穴里的情况并确认之后,县公安局的警员立刻封锁了现场。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并不了解,但消息最终还是传了出去,我们三人还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之后我们得到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消息,这条蛇之所以能被发现居然是因为一个重度精神病人。
那名所谓的“环山公路刑警”其实就是个村民,名叫李东升,他患有极重的妄想症。
李东升的爷爷确实是下洞后疯了,而那三名陪他爷爷一起下洞送命的家属从此就把一腔怒火算到了他家,其中有一人的亲兄弟是当地大队书记,所以李东升一家人的生活过得可想而知。
长期被人欺辱,李东升小小年纪就得了妄想症,他总觉得那山洞里有无穷无尽的宝贝在等他去发掘,越想越是无法自拔,而贫困的家庭条件也无法给他治疗精神疾病,最终这个人始终就活在妄想中,直到遇见了我们他终于说服了三个被利益蒙蔽了智商的人陪他去完成一次只存在于他精神幻想中的任务。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那个洞里真的有这世上唯一年龄超过三百年的老蛇存在,那条蛇因为年纪太大,身体太大,而山洞内常年无光,气温冰冷,它的行动能力早就僵化了,否则我们四个命运和之前两拨人只会是一模一样。
事后每当我想起那两座小村落,以及神秘洞穴中那条巨大的老蛇,心里就会一阵阵发毛,或许人无法放下执念那么最终也将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而这件事对于我们三个来说也是一次教训,或许是某种冥冥中不可知的神秘力量通过李东升让我们明白对于财富、金钱、地位不可太过执着,否则迟早有一天会遇到进去就无法再出来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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