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1981-缘分突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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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实际我们才见过4次,可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那种亲切,那种契合,不是用相处时间计算的。当时我们谁也没说,但是彼此心照不宣,我们都意识到,我们已经开始恋爱了。

    台北,我以后一定会再来

    我初次去台湾是2009年年初。那时是应高盛总裁宋学仁之邀,为调研台湾餐饮市场而去。

    适逢陈水扁下台,台北街头有很多市民庆祝,人人喜气洋洋,脸上挂着笑,跟过节似的。这场面成了我对台湾的第一印象。我当时心想,台湾真热闹,很有人气!

    宋学仁请我在101大楼吃饭,边吃边和我提:“小菲,我给你介绍个朋友,这人可是文艺界的大佬儿。《康熙来了》的制作人就是他,大小S都是他的学生。正好,他平时对美食很有研究,估计你们有得聊,明天你们见见!”

    次日,我就见到了著名节目制作人王伟忠,当时完全想不到,日后我因和我老婆相识,进而又和他有了更多往来。那次,他带着我品尝了台湾的川菜。

    台湾不仅有川菜,还有粤菜、淮扬菜、豫菜……以及台湾本地的美食,口味都还不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是台湾给我留下的又一印象。

    再次日,我又拜访了台湾一位大收藏家。他同样对美食颇有研究。吃饭时,饭桌上陆续开了几瓶红酒。那时我管理兰会所,正在研究红酒,见到那些难得一见的好酒,不由得眼前一亮。

    台湾是个好地方,这里的人很懂得品味生活。我想。

    那次,有很多朋友热情地向我推荐,说来台湾,一定要去夜市逛逛。

    于是,我便应朋友之邀,来到了基隆庙口夜市——台湾有很多夜市都在庙口,不少人在逛夜市之余,还会在寺庙里上一炷香——我在夜市里悠闲漫步,周围熙来攘往,甚至有点儿杂乱。但是琳琅满目的小摊位,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香气四溢的小吃,结伴而行的年轻人,无不让人觉得特别亲切,特别有生活气息。

    渐渐走到寺庙门口,我也上了一炷香,之后,我便站在寺庙口看着往来人群:有很多是全家一起来的,大人牵着孩子,子女搀扶着父母。大家都说说笑笑,到处人声鼎沸。周围弥散着青烟,人群的欢笑声与之融为一体,慢慢化入夜空。我静静地,沉浸在这气氛中——这环境让我想起以前和父亲一起看香港电影时见过的香港过节时热闹的场景,虽然我此时身在台湾,但二者却是那样相似。其实重要的不是电影中的画面,而是曾几何时,我还和父亲一起在电视机前有说有笑地看电影。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光是多么短暂而宝贵啊,眼前的场景莫名地勾起了我那时的记忆。我还想起很多年前的北京,城市还没大拆大建,邻里走得很近,人和人之间关系密切。夏日,和小伙伴一起捉蛐蛐、捉蜻蜓,我们一块儿玩闹,大笑。那时候,心都是敞开的,不像现在这么闭塞。

    台湾的气候四季如夏,而我记忆中最美的季节便是夏天。因而,第一次来,哪怕仅仅因为空气中的暖意,也让我对台湾产生了天然的好感,一见如故。

    当时我就想,以后我一定要再来台湾看看。不知当时寺庙中的神明是否听见了我心中暗许的愿望——我的愿望自然是实现了。后来我不仅又多次回到台湾,这里还成了我的另一个家。台湾成了我生命中一个特别又重要的地方,而我和它之间的缘分羁绊,就以那次台湾之行为开端。

    那次回来后,我马上又办了一张入台证,为日后再来做准备。

    初遇她时,我都没认真看过一遍《流星花园》

    接着之前说的,尽管2009年我遭遇了好几回意外,但都有惊无险地过来了。2010年,经济渐渐有回暖之势,金融危机带来的阴霾,终于开始消退,大有“拨得云开见月明”的劲头儿。而我即将30岁,又到了要重新规划人生的转折点。

    回顾过去的几年,我对自己在事业上所做的还算满意,虽然没有取得大成就,但我自认为在经营管理方面积累的经验还是不少的。我也借由奥运会、世博会开阔了眼界,锻炼了自己的组织能力。在生活上,我亦没什么大烦恼。唯一不足的,是自己的感情还未有着落。

    我曾经交往过几任女朋友,一任在前面提过,是我在法国留学时结识的,后来我毕业回国,而她选择留在了加拿大,我们的感情也就那样无疾而终。后来交往的几任女友,有的同样是无疾而终,平静分手,有的则是性情确实不合。有的感情持续了好几年,但终究没有走到最后。即将30岁的我对感情开始有些迷茫,究竟是否存在能和自己性情相投、彼此相爱、携手步入婚姻殿堂、白头到老的女孩呢?是的,我心底的感情观一直是比较传统的,我一直向往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牵着自己所爱的姑娘的手,和她相约一生相守。或许正因我的父母没有完满的婚姻,我对那种平凡而温馨的家庭生活则更添了无限的向往。

    那时我觉得能找到这样一份感情真的太难了,两个人在一起,总要经历内因、外因的双重考验。内因考验的是两人的感情、性情、志趣,外因考验的是环境——两人交往时所处的环境,外界对两人的影响。有时候,一些变动是突如其来但又致命的,有时候则是一开始就有征兆的。总之,两个人想长久走下去,总是要内、外因都刚好契合,而这,在当时的我看来简直比中彩票大奖还难。

    那个时候,我虽然心里很渴望一份真挚的爱情,但又知道这件事不能强求,便采取了随缘的态度。我仍旧把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中,尽管有时一个人静下来,我还是会觉得有些孤单,还是会暗自盼望在茫茫人海中,能偶遇那个特别的女孩,但大多数时候,忙碌的生活节奏淹没了这些期盼。

    有些事真的是无心插柳,就在那个我对爱情报以随缘态度,甚至有一点淡然的时候,我偶然邂逅了她。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2010年9月,刚入秋,到了晚上,天有点儿凉。

    那天,安以轩给我发了条短信,说她有个朋友来北京了,晚上想带到“兰会所”来玩儿。那时候有不少演艺圈的朋友经常光顾“兰会所”,我和安以轩关系不错。那晚刚好我也没什么事,便欣然应允。

    到了晚上,安以轩带着她的好友安钧璨过来了——安钧璨是当年“可米小子”的一员,他们俩都姓安,关系特别铁。遗憾的是,几年后,钧璨就因肝癌英年早逝。那会儿我们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举杯畅谈,都是很交心的好友。后来像那样的时刻不复存在,回想起来,真的很感叹。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瘦瘦的,看着特别显小。

    我觉得以前好像在电视上见过她,一下又想不起来。那会儿微博还没那么发达,一些明星的新闻消息也只是在电视、杂志上能看见,我关注得比较少。在那之前我也没看过她演的《流星花园》,因而一时没认出来。安以轩一介绍,我才恍然大悟。

    “你好你好。”我伸出手。

    她却没和我握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自己的手现在有些小毛病,抬不起来。

    场面有点儿尴尬,安以轩赶紧过来圆场。

    后来我才知道,她因为拍戏伤到了右手神经,伤得很重,那次来北京就是来治病的。她的手后来调理了整整大半年才好——她是那种人,不怎么向别人表达自己不舒服、不高兴、难受,有什么事都会憋在心里。她的性情,我也是后来才慢慢了解的。

    在当时,我只有种特别的感觉:这女孩让我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因为她是明星,以前在电视上见过?好像也不是。她很有礼貌,说话声音又温柔,让我觉得很亲切,我对她很有好感。

    第一次见,我们彼此都没留联系方式。经营餐饮行业,有过一面之缘的朋友太多了。在一起时固然欢喜,转身一别亦再无印象,这种情况比比皆是。所以,我对人在很大程度上都本着随缘之心。

    谁想缘分来得真快,没过几天,应安以轩之邀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又和这位女孩见了面。

    安以轩的生日会来了不少人,现场很是热闹,人群中,我远远地看见她了。她正一个人拿着酒杯坐在一角,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太瘦了,身影显得很单薄。

    我很高兴,马上绕过好几个人,到她身边和她打招呼。

    她在现场也不认识别人,只认识我和安以轩,安以轩还要招待别的客人,她只能和我聊,具体聊的什么我已想不起了——可能我本身并没太关注实际聊的内容,只是一直注意她:一头乌黑的长发,皮肤特别白,看起来很文静,但聊起天来也很健谈。只是偶尔露出倦容,看起来好像有点儿累。她说她拍戏经常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已经习惯了。这回来北京治疗,其实也有戏要拍。我接触过一些演艺圈的朋友,光鲜背后,都有一份常人难以想象的辛苦,有些对普通人来说很正常的事,他们却必须小心翼翼地回避。

    聚会结束后,我开车送她回酒店。渐入深秋的时节,叶子开始泛黄飘落了,道路两旁铺了薄薄一层。

    她说,台北的夜景也很好看,但是没有这样的秋天。

    她说她有时会失眠,虽然很累,但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而且因为和我聊得很开心,倒也不困了,还觉得挺精神。我说走,咱们看看夜景去吧!车多转了几个弯,沿着筒子河转了一圈。一路,我有点儿像个导游似的跟她介绍老北京城悠久的历史。后来,我们下车站在筒子河边又看了会儿风景,河对岸的角楼透着光,近处的柳条随风摇摆,有时候稍稍挡住我们的视线。

    她试着拍了几张照,可是拍不清楚。其实我挺想和她合张影,留个纪念,因为她马上就要回台湾了。那时候,去台湾还要在香港转机,去一趟大约需要4个小时,时间不算很长,但毕竟隔着几千公里,我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但又不好跟她说。那天晚上,我们交换了电话,有了联系方式,我心里稍稍踏实了点儿。其实她不经常来北京,回头想,要是那天没在小安的生日会上遇见她,之后就不一定什么时候再见了。所以我觉得我们的相遇真的挺有缘的。

    临别时她说,你可以来台湾找我玩儿啊,过两天就是我生日了!我当下应允,说好。

    她是天秤座,生日是10月6号。自那次在安以轩的生日会上分别,实际没隔几天,我们就又见面了。这一次,是我去台湾找她。

    若不是我之前去台湾回来后马上又办了入台证,这一次我估计就赶不上她生日了,那时候想着要再来,冥冥中说不定也有某种安排。

    5号,我从香港转机,到台北时已经晚上8点了。

    那天晚上,她约了两个朋友聚会。我没说我要来,她也没问。

    我出现时,她的朋友正和她说:“别等了别等了,不可能来了。”我发现她们说的“他”就是我,心中一阵窃喜。我突然出现,她大吃一惊。

    “你还真来啦?”

    “我答应要来啊!”

    原来,她一方面觉得我那天晚上答应她的话是开玩笑的,另一方面又很期待我能来。其实那几天她都在等我,因为我没说具体哪天过去。

    台湾和北京相距真远啊,以至于我见到她,竟有种久别重逢的错觉。有人开玩笑说,我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时我们还没确定恋爱关系,听到这话,她不作声。我竟然也有点儿不好意思。

    那晚在她的闺蜜面前,我们也没显现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亲密,就像多年的好友一样。在她面前我不会觉得紧张。

    打牌的军人,红衣的女子

    当晚,要投宿了。附近刚好有家品牌酒店,看起来挺高档,干净卫生靠谱。我当即决定,今晚就住这儿了。

    我有个朋友,那时也去了台湾,我们在台湾遇上了。当晚他也要投宿,见我要住那家酒店,他使劲儿地劝:“别,你别住这儿!”

    我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能住这儿?”

    “具体你就别管了,和你说别住,你就别住了。”那朋友有话也不直说,遮遮掩掩的。

    坐了4小时飞机,我累了,这家酒店看起来也不错,我不想再找了,便坚持道:“干吗?还神神秘秘的!我就住这儿了!”

    “行行行,你住吧!”那个朋友特无奈的样子。

    我走进那家酒店,看看周围,装潢品味不错,挺好的啊?

    那天因为小房间住满了,酒店还给我升级了,把我的房间换成了大套房,位于某条走廊的尽头。我往里走,随意往两边看,注意到走廊两侧墙上挂了一排壁画。壁画上用扭曲的笔触画了一些不明所以的东西。

    这画的是什么?还挺有风格。我大致扫了一眼,没太在意。

    走到我的房间门口,推门而入,插上卡,开灯。明晃晃的,几根罗马柱赫然矗立眼前,特别突兀。我心说,这是什么设计啊?房间里还有罗马柱?

    因为我在法国学的就是酒店管理和设计,所以每到一处,都对当地酒店的设计布局特别敏感,几乎有些强迫症式的挑剔。那家酒店的房间设计我是头一次见,颇为古怪。别的都还行,就这罗马柱可真够土的,我心想。

    往里走走,发现卫生间的门正对着床,里头有面镜子,镜子能照着床。你往床上一坐,稍一偏头,就能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洗了个澡,困劲儿上来了,我一头栽倒在床上,身体很沉,感觉整个人都陷了下去。

    我体质比较敏感,在酒店睡觉习惯不拉窗帘,让外面的光从窗户透进来,才能踏实入睡。那夜,我突然醒了,看了看窗外,天还是黑的,欠起身子瞄了一眼时间,才凌晨3点。我又倒下,想接着睡。

    不知怎的睡不着了,隐隐约约的,我听见厕所有水声,哗啦哗啦的,好像是管道的声音,又好像不是。再往天花板上一看,好家伙,水洇了好大一片。我觉得不踏实,就想打电话给前台,叫服务生来看看。刚一抬手,头忽然一晕,整个人一下动不了了。

    我曾有过很多次“鬼压床”的经历,这感觉一来,我意识到自己又被“鬼压床”了。深呼吸,淡定,别紧张……我对自己说……放松放松,一会儿就好。

    根据以往应对的经验,我知道现在得先开灯,房间一亮,人就更容易醒。可是床头灯开关近在咫尺,我却够不到。越努力动,越觉得恐慌感像海浪一样袭来,一浪高过一浪。

    忽然,我能动了,开关也按着了。

    可心里那种巨大的恐惧还在蔓延,一点儿没消退的意思。再看看周围,忽又发现自己其实还深陷在床里,周围分明仍是一片漆黑,唯有窗外星星点点的光照进来——原来刚才起来开灯的感受不过是幻觉,我压根就没挪窝儿!

    这次鬼压床的时间持续了很久,久到我感觉天都亮了,耳边喧闹起来,隐约听到有人在喧哗。我往门口一斜眼,竟然看见我几个好友出现在门口,他们也不管我,自顾自地在屋里打起扑克儿来了。

    “我去!你们吗呢?没看见我啊?还不赶紧叫我起来啊?”我朝他们嚷嚷。

    他们跟没听见似的,我再一看,我的这些朋友一个个的都穿上军装了,还背着枪和大刀。其中一位,抄起枪来就向我扫射。

    余下的,也都放下手头玩儿的,像僵尸一样,一蹦一跳地向我逼近。后来想想,那场景其实有点儿搞笑,但在当时,真是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子弹像雨点儿似的落在我身上,我却没流血也没倒下。随即,突然“嘭”地一下,眼前的一切化作泡影。

    我再度意识到自己其实还躺在床上呢,刚才发生的也是幻觉,可身体竟然还动不了。一看外面,还是黑的。

    几点了?我心里嘟囔着。我醒着呢,还是睡着呢?

    忽然,我斜眼一瞟,瞅见厕所里那面镜子了。房间里没亮灯,厕所里本来是一片黑,可能是外面的灯光照进来,反射在镜子上的原因吧,有那么一处亮起来了……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隐在那儿。定睛一看,竟是一个穿红衣的女人!

    当即,我马上断定我在做梦。

    虽然是梦,可是那个红衣女人却愈发清晰。这样写出来,可能大部分人都不信,若不是我当时真真切切地看见了,我也不信!

    我的身体还是动不了,被子盖着大部分身子,唯有一只胳膊晾在外头。

    我暗念不好,那红衣服“腾”地蹦过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移动的方式,只能勉强用“蹦”,但其实是一瞬间就到眼前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在我记忆里,当时的感觉特别真切,她的手慢慢伸过来,似乎想摸我的手,顿时有一种极度异样的感觉遍布我的全身,我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完了,不管这是真是梦,都完了。如果是真的,我是撞见鬼了,如果是梦,我是陷在梦魇里醒不来了。

    那时候,我什么也顾不得了,只知道来来回回地念《心经》,希望如果这是个厉鬼,速速离去,如果是个极其逼真的噩梦,那就让天赶紧亮,让我赶快醒。

    但她还依旧在我身边,一点点向我靠近,我看见她的手马上就要摸到我了,我拼命想要挣扎,但身体还是动弹不得。就在她要摸到我的一刹那,一阵“滴滴滴”的声音冲入我的耳朵,无比熟悉,我眼睛猛然睁开了,眨了眨,身子一下也能动了。

    和她像上辈子就认识

    我坐起身,看看周围,天已大亮了,我出了一身一头的大汗,跟洗了个澡似的。

    刚才叫醒我的那无比熟悉的滴滴声,原来是我的手机。

    拿起手机一看,6点了。从凌晨3点到现在,整整过了3小时,可我的感觉却只有十几分钟。

    所以,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绝对是梦,而把我从那莫名其妙的噩梦中叫起来的,是手机短信。

    一点开,是我老婆。

    “起来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餐?”

    无比接地气的话语,我似乎都能想象出她甜甜的语气,顿时,我觉得自己彻底醒了。

    我知道是碰巧,可她这条短信真是把我救了,本来就对她有好感的我,此时更加迫切地想见到她。

    她家就在我住的那间酒店附近,她说的那家早点铺,离得也不远。

    我爬起来,感觉浑身疼痛,身上有些发虚。我用水洗了好几把脸,抬头看看镜子,确认没有昨晚我看到的奇怪的东西了,这才定了定神,走出房门。

    她已提早到了我们约定的地点,在那里等我。要走近她时,她对我笑,说:“嗨,你来啦。”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对她挥挥手。

    对天发誓,那时候见到她我真的特别高兴。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还活在这个地球上,脚踩上地了,感觉特别踏实。我老婆样子很显小,但你和她一接触就不觉得,她谈吐很成熟,而且懂得很多,和她聊几句你就能感觉,这是一个很聪明、很有智慧的姑娘。

    我还有种莫名的感觉,就是觉得自己和她已经非常非常熟悉了,好像很久以前,甚至上辈子就见过。我知道实际我们才见过4次,可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那种亲切,那种契合,不是用相处时间计算的。

    那是个大晴天,前一夜的阴霾都被台北的艳阳蒸发掉了。我们在台北街头逛了一天,当时我们谁也没说,但是彼此心照不宣,我们都意识到,我们已经开始恋爱了。

    晚饭时,为了给我老婆庆生,来了好多朋友,小S、蔡康永……伟忠哥自然也到了。我也叫来了之前和我关系不错的苏打绿乐队的吴青峰,大家聚在一起,像一家人似的,气氛特别融洽。这氛围和我上次来时在庙口夜市的感觉很像,不同的是,更热闹、更温馨,我也不再是旁观者,而成了其中的一员。

    晚饭后,我们又辗转去了小S家,小S老公Mike也在,大家又其乐融融地玩了很久。我发现我老婆成长在一个热闹的家庭中,家里有三姐妹,从小打打闹闹,一点也不寂寞,这和我童年时总一个人的情形呈鲜明对比。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爱上台湾了,这里有我一直追求向往的家的感觉,有我从小一直缺失的东西。

    我心里特别暖,随着大家高兴,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原来这种感觉就叫“开心”啊!我算是头一次这么清楚地体会到这个词的意味。

    那个红衣女人叫安妮,我还得感谢她

    酒过三杯,大家相谈甚欢,忽然就聊到我昨晚住的那家酒店。现场刚好有个朋友曾是那家酒店的市场总监。我便随意地说:“昨天晚上,我睡得可特别不好。”

    昨晚劝我别住的那位朋友马上接茬儿:“说让你别住别住,你非要住,那家酒店闹鬼是出了名的。”

    我一愣,还没来得及回话,那个执行总监就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邪了,她这么一问,我冷汗直冒。

    “看见了……我以为我做梦呢。”

    她一本正经地摇摇头:“不是,那个红衣服女人叫安妮。”

    “她还有名字?”

    “嗯。你没看走廊里那些画吗?那些都是‘钟馗捉鬼’!”她的表情可严肃了,一点儿不像开玩笑呢。

    “我看见了,可没看明白是什么……”我当时还觉得挺好看挺特别的呢,现在一想脊背都发凉。

    对方缓缓道来:“那个安妮,是在那家酒店自杀的,自杀时穿一件红衣服。当时,酒店还找了个很有名的法师过来,她就对法师说:‘我死得那么冤,我要从正门出去。’结果真给她从正门抬了出去。你一进大堂,就能看见两幅画,上面写着‘急急如律令’,那些‘钟馗捉鬼’,都是干这个使的,可是都没用,这些年,看见她的人很多!有人还专程为看她特意来住呢!”

    那个执行总监还说,这家酒店建的那片地早年是日本人屠杀华人的刑场,所以时常有灵异事件。

    怪不得昨晚我还看见好几个穿军装的!

    坏了,今晚还得回去住呢,不知道还好,知道了这一夜怎么过?

    于是乎,我连连给自己灌酒,灌到边缘处,还保留一丝清醒。心里还是犯怵,我突然冒出个念头:要是我老婆能送我回去,我就不怕了。有她在,我莫名地有安全感。于是我半开玩笑地、尝试性地问她:“你能送送我吗?”她一秒都没犹豫,豪迈地说:“没事儿,我送你回去吧!”

    我喜出望外,为了能和她一路回去,什么安妮,什么军人,都不算什么了!

    10月,台北的晚风还是充满了暖意,有她在身边,我觉得心里很踏实,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从心口溢出。我竟然还很想感谢安妮,如果没她,我也就没有理由让我老婆送我回酒店,也就没有那段让我感觉无比温馨的时光了。大概就在那一刻,在我喝得醉醺醺的昏昏沉沉的时刻,我的本能告诉自己,就是这个女孩,我要娶的,就是这个女孩。

    那绝不是因为喝醉的冲动,反而是来自内心最真切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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