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幺妹一愣,在刘大卯疯狂的目光中,低下头去。刘大卯以为郑幺妹屈服了,一把搂住她:“我不管了,幺妹,我要得到你,哪怕现在就让我死!”刘大卯说着,抱起郑幺妹,把她抛在床上。郑幺妹拼命挣扎着,大声喊叫道:“刘大卯,你别逼我。”刘大卯早已被逼疯了,豁出去了。“老子没逼过你,今天晚上就逼一回!”郑幺妹被刘大卯粗暴的作为激怒了,甩手给了刘大卯一个耳光,骂道:“浑蛋!”刘大卯一怔。郑幺妹跳下床去,突然掏出左轮手枪,对着刘大卯,恨恨地喊道:“刘大卯,没有人可以逼我,可以欺负我!”刘大卯突然狂笑道:“老子就爱征服你这样的女人,哈哈,带劲!哈哈。”刘大卯本想再次拉郑幺妹入怀,却没想到,郑幺妹掏出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缓缓扣动扳机。刘大卯的酒“刷”的一下醒了,急切地说道:“别,幺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大卯扑上去,一把将郑幺妹的枪抬起来,“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射到天花板上。灰尘在瞬间漫天而下。
这一来,郑幺妹和刘大卯全都被震住了,两个人怔愣在那里。郑幺妹慢慢垂下手,左轮手枪“啪”地掉到地上。郑幺妹盯着刘大卯,眼里突然溢满了泪水。郑幺妹转身就走,奔出了刘大卯的房间。
郑幺妹在心底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是的,她是爱刘大卯的,但是她不能忍受他对她动粗,像征服别的女人一样来征服她,她是一个有自尊的女人……
正当刘大卯为郑幺妹的事懊恼时,蓝玉推门走了进来。刘大卯跷着二郎腿,靠在床头喝着闷酒。他爱理不理地瞟了她一眼,继续喝酒。
蓝玉微笑着说:“刘司令,我把电台给你带来了。”刘大卯笑了,淡淡地说道:“特派员好像挺看重我提篮洞啊!本司令受宠若惊。”刘大卯顺手一拉,把蓝玉拉到自己身边:“嘿嘿,现在本司令想你了,来,陪我喝几口。”蓝玉把酒倒上,递过去:“醉死你!”刘大卯接过了蓝玉递上来的酒,闭上眼睛故作贪婪地闻了一下,说:“好,酒不醉人人自醉啊!特派员,上山有何贵干?”蓝玉靠上前去,低着头在刘大卯耳边说道:“实话说吧,我找你有急事。曹山豹让共军围在滴水岩,危在旦夕。”刘大卯笑道:“后山镇不是还有条退路吗?他曹山豹不会没有驻军吧?”
蓝玉暗暗佩服。“刘司令当真了得,算到后山镇这条退路,可惜,共军把后山镇给占领了。”刘大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大笑道:“这下好啊!瓮中捉鳘,曹司令要让共军包饺子了。”蓝玉打了刘大卯一下,轻声道:“你正经点,现在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曹山豹完了,对你没好处,唇亡齿寒啊!刘司令,我们可以谈条件,你提吧。”
刘大卯眼珠子转了转,狡黯地一笑。“我做惯了买卖,喜欢等人家开价。特派员,还是你先提吧,我刘大卯是个什么价。”蓝玉爽快地说道:“好,如果你肯出兵,事成之后,我委任你为贵州反共自卫军司令,跟曹山豹平起平坐,怎么样?”刘大卯笑道:“这个司令是空的吧?人呢?枪呢?弹药呢?我自己去找?还是你给我啊?”蓝玉胸有成竹地说:“我把阙团长的螺蛳寨给你,至于武器问题,我的军火库里,你尽管挑。再不够的话,我请毛局长请示委员长,空投一批过来,保证跟精锐部队的装备一模一样。怎么样?”刘大卯大喜,表面上却漫不经心地说:“特派员盛情,我再考虑考虑吧!”
蓝玉急忙说:“刘司令,我的价都开出来了,你的条件也可以摆出来给我听听嘛!”刘大卯瞟了蓝玉一眼,见蓝玉双目含笑,风情万种,不由心里一动。“好,第一个条件,你把这坛酒喝了。”蓝玉看了看酒坛子,一口气将酒喝光,身体摇晃了两下,一软欲倒下,却被刘大卯那浑厚的臂膀一把接住。蓝玉面色潮红,目光流转,美不胜收,刘大卯看呆了。蓝玉笨手笨脚地去拉刘大卯。“快说啊,不许耍赖,我……”刘大卯突然一笑,笑得很邪乎,凑到蓝玉耳边说:“特派员,我以前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你害惨过我,我发过誓,说要睡了你!”蓝玉吃了一惊,抬起头来:“刘大卯,你想干什么?”刘大卯笑得很邪,回道:“不干什么,这是我的第二个条件!”
蓝玉望着昏黄的灯光下刘大卯那一双充满欲火的双眼,不由得被迷住了,居然点头默许了。刘大卯大喜,朝蓝玉扑了过去。“哈哈,老子让特派员做压寨夫人,哈哈。”
第二天,刘大卯召集人马欲前往后山镇救援曹山豹,谁知却被刘二木一把拦住,也要参加战斗。刘大卯见刘二木跟着瞎胡闹,欲让人把刘二木给绑了,谁知刘二木为了帮助大哥,早已想好良计:“你让曹山豹拼死向侧翼突围,摆出鱼死网破的样子,共军必定上当,放松后山镇的守卫,我们可以乘虚而入。同时,我们先派人潜入后山镇做内应,到时来个里应外合,一举夺回后山镇岂不容易。”蓝玉等人一听刘二木之计,顿时大喜,笑吟吟地对刘大卯说:“刘司令,你这个弟弟有谋略,他真出了个好主意!”
后山镇外,一辆马车上赫然放着一口大棺材,后面几辆马车上坐着化装成农民披麻戴孝的郑幺妹、毕四海、扫把等人。刘二木捧着个唢呐、徐望达抱着一把胡琴,破锣等几个土匪,装扮成吹鼓手,也跟在车辆后面。一支送葬队伍敲锣打鼓浩浩荡荡地进了后山镇。
守城的解放军,见是老百姓的送葬队伍,一番检查后没有查出异常就放行了。远处山头上的蓝玉在望远镜中见郑幺妹一行人顺利人城,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诡秘的笑意。
郑幺妹等人进城后,立即转入街巷中,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一行人瞬间在街道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石仔带着阿木桑等人骑马巡逻经过,见这黑灯瞎火的居然有送葬队伍觉得事有膜踐,带人追了上去,却没想到,一会的工夫,那一队人马就凭空消失了。
正当石仔等人四处搜寻时,城内响起了一片枪声,刘大卯带人潜入岗哨边,瞄准站岗的解放军战士,几声枪响,两个站岗的解放军战士就被击中倒地。刘大卯朝众人喊着:“快,打开城门!”扫把、毕四海等人冲向城门。这时,一队巡逻的解放军战士经过,立刻冲上来,两支队伍就在城门边发生激战。
城门被扫把和毕四海打开了。从城门外忽然拥进来大群的土匪一蓝玉、关虎带着人马杀到了。蓝玉朝众人命令:“马上占领后山镇,快!”土匪们蜂拥着朝城门里面冲去。
那边,解放军的巡逻队跟蓝玉、关虎的土匪们展开激战。在一片枪林弹雨中,嘎子端着轻机枪,气势汹汹,不断扫射。他已经打红了眼,状如疯狂。
曹山豹带着谢参谋长、张团长、阙团长等人拼命突围。蓝玉带着人马与曹山豹部队会合,蓝玉迎上去喊:“曹司令,曹司令!”曹山豹大喜,奔过来喊道:“特派员,你救了我曹山豹一命啊!”蓝玉冷冷地说:“救你的是刘大卯!我说过,这个人到关键时刻是有用的。”曹山豹连连点头:“是,是,特派员英明。”
刘大卯带领嘎子、扫把等人与李营长率领的解放军正在激战,而另一边石仔也带领侦察班的战士骑马向敌人发动攻击。石仔的骑兵突然出现在刘大卯的背后。刘二木先听到背后的马蹄声和枪声,不由得站起来叫喊:“哥,不好,共军来援兵了。”他话没说完,对面李营长看得真切,举手就是一枪。子弹擦过刘二木的脖子,刘二木“啊”的一声怪叫,负伤倒下。刘大卯见弟弟受伤,焦急地大喊:“二木。”对面李营长对着他又是啪啪两枪,差点击中刘大卯。刘大卯大怒,一把夺过嘎子手里的轻机枪喊叫着:“给我,嘎子!”
他突然跃出城墙,端起轻机枪向李营长他们扫射。李营长等人射伤二木,早已让刘大卯火冒三丈,他对着李营长一阵狂射,一排子弹飞来,李营长中弹倒下。这时,石仔赶到了,扑过去抱住李营长,李营长捂住胸前的伤口,挣扎着起来,喊道:“别管我,石仔同志,快,快堵住敌人!”石仔带领侦察部队的骑兵,率先向刘大卯他们冲杀过来。李营长浑身是血,但他依然抓过一挺轻机枪,趴在地上向敌人猛烈扫射,掩护部队前进。
刘二木脖子受伤,倒在地上呻吟。郑幺妹匍匐过来,关切地问道:“二木,你怎么样?二木!”刘二木用手摸了一下伤口,见手上全是血,吓得一下叫了起来:“幺妹,我要死了,我要死了。”郑幺妹见刘二木那可笑样,冷笑道:“真没出息,我看看。”她撇开刘二木的头,查看伤口,见只伤了一层皮,不由笑起来:“嘻嘻。”刘二木委屈地眨眨眼说:“我要死了,你还笑!”郑幺妹打了刘二木一下:“死你个头!过来,我给你包扎。”刘二木躺在郑幺妹的腿上,让郑幺妹给他的脖子包扎。包好之后郑幺妹让他起来,可刘二木却不肯起来,调皮地说:“哎哟,哎哟,幺妹,我真疼得厉害,起不来啦!”郑幺妹当即用手按住刘二木的伤口,用力一压:“这样不疼了吧?”这一来,刘二木疼得跳了起来:“幺妹,你也太心狠手辣了,我的伤……”
郑幺妹笑道:“对付你这小无赖,还是心狠手辣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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