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南剿匪记-对抗解放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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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大厅上空“啪”的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没走几步的阙团长笑声戛然而止,胸前印出了一朵血花。阙团长惊愕地看着自己胸口冒出的血,然后他费力地回头望着刘大卯,慢慢抬起手,指着刘大卯:“你!”话还没说完,阙团长就“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刘大卯轻描淡写地吹吹枪管:“阙团长,不听我的命令,这就是你的下场!”

    这突发的一幕,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曹山豹回过神后,狂怒地指着刘大卯,喝道:“刘司令,你太过分了!你竟敢杀阙团长!”谷主席也脸色铁青,大喝一声:“来人!”头戴钢盔、手持美式冲锋枪的别动队队员立刻冲进来,举枪对准刘大卯。关虎见状,也拔出枪来,嘎子等也纷纷拔枪,护在刘大卯身边。而阙团长的手下黄毛等人也举枪对准了刘大卯。

    这样一来,三方剑拔弩张,几乎就要火拼。蓝玉一把掏出手枪,朝天一枪,呵斥道:“谁也不许动。”刘大卯镇定下来:“刚才谁说的?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一个团长不听司令的,想自立为王,我把他毙了,你们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众人先是一愣。郑幺妹见谷主席欲拿刘大卯,提着枪走上前,冷言道:“今天的事,谁想再闹,我提篮洞没好果子给他吃!”谷主席面对这样的局面,何等精明,马上换了口气:“阙团长完全是咎由自取,现在谁也不准再动手。县城未攻,大业未成,自己先打自己,成何体统!”刘大卯一笑,把手里的枪放下:“没事了,把阙团长拖出去吧!”

    扫把和谭木匠过来,把阙团长的尸体拖了出去。黄毛等人即便满脸激愤,却也只能忍住,跟着下去了。

    螺蛳寨内,黄毛站在曹山豹跟前,他的身后跪着十几位臂缠黑带的螺蛳寨土匪。曹山豹吃了一惊,一把扶起黄毛,叹道:“哎,黄毛,你这是干什么?”黄毛恳求曹山豹为当家的报仇。曹山豹见黄毛等人拿着刀枪,带着弟兄要下山找刘大卯报仇,他故意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却更激起了黄毛对刘大卯的恨,誓死要杀死刘大卯为当家的报仇。曹山豹见此情景,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提篮洞不远处的树林中,刘大卯和郑幺妹正说着什么,这时黄毛一行人早已悄悄地潜到了两人的背后,欲将两人一网打尽。

    刘大卯本想和郑幺妹说些悄悄话,不想却再次遭到郑幺妹的拒绝,心里正窝着火,突然罩下一张大网将两人给逮了个正着。树林的草丛中蹿出黄毛等人,露出狞笑的脸,黄毛朝刘大卯啐了一口,骂道:“刘大卯,你这个卑鄙小人,想不到也有今天,你的死期到了!”黄毛朝众人示意,正欲开枪,却被右手边一颗飞来的子弹打个正着,举枪的手顿时痛得软了下去。

    刘大卯望着跑来的蓝玉和别动队,豪爽地笑道:“特派员,来得真及时呀!”蓝玉白了一眼刘大卯,朝别动队一挥手,黄毛手下的几个土匪两三下就被制服了。

    刘大卯从网中走了出来,朝着黄毛脸上就是几拳,打得黄毛眼冒金星,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夹着几颗被打脱落的牙齿。刘大卯举起枪对准黄毛,想一枪把他解决掉,却被一旁的蓝玉挡下。正值用人之际,蓝玉岂会让刘大卯再随便杀人。于是,让刘大卯将黄毛等人交给她处置,可以趁此机会救下黄毛等人。刘大卯岂能看不出蓝玉之意,顺水推舟道:“那就听凭特派员的指示吧!”

    在蓝玉的指挥部内,谷主席略带焦虑地来回踱着步子,蓝玉在一旁汇报情况。谷主席担忧道:“蓝玉,刘大卯这人不好对付,你不可太放纵他了。还有为了以防万一,需在他提篮洞内安排人手!”

    第三节 幺妹逼婚

    那天,刘大卯又因刘二木不愿下山之事,与刘二木起了争执。刘二木一气之下决定独自下山去贵阳。

    提篮洞的山道上,刘二木独自背着包袱,仰头吹着高腔唢呐往山下走。关虎正带着几个手下在巡山,却没看到正往下山路上走的刘二木。

    黄毛领着一队人马,正在提篮山脚打探情况,小心前行着。此时,毫不知情的刘二木与黄毛等人正好碰上。刘二木小心地绕到这些人背后,以为没人理他,正想长吁一口气,没想到,一根马鞭呼啸着从他背后抽来,刘二木背上顿时皮开肉绽,一道血痕。刘二木愤怒地回头望去,他惊讶地发现原来马背上竟然坐着螺蛳寨的黄毛。

    刘二木此刻才知道,自己今天算是碰上了冤家对头,难以脱身了。

    黄毛坐在马背上,冷眼盯着刘二木,阴沉着脸“嘿嘿”地笑道:“刘二木,不认得我了?啊?嘿嘿……”黄毛的马队紧紧地围住了刘二木,马蹄纷乱,人影旋转,看得刘二木有些眼花缘乱。只见黄毛抬头一挥手,大喊道:“抽!”顿时,刘二木被抽得遍体鱗伤,伏在地上,痛得直喘粗气。

    巡山的关虎和手下正在山道上行走,正好与黄毛一队人马相遇。关虎定眼一看,领头的居然是螺蛳寨的黄毛,而马后竟然拖着血肉模糊的刘二木。黄毛见路遇关虎,暗想不好,朝手下弟兄喊道:“是提篮洞的人,快跑!”黄毛带着手下纵马狂奔。刘二木被拖在门板上,顿时颠得东倒西歪。关虎连发两枪,打断了两根绑在门板上的绳子。刘二木滚落在地,关虎跳下马,一个箭步冲到刘二木身边,拎起刘二木,放在马上,二话没说,一拍马屁股,马顺着山道向前跑去。

    刘二木在关虎的舍命相救下回到了提篮洞,刘大卯一气之下率人抓来黄毛等几个下手之人,欲为刘二木报仇。就在紧要关头蓝玉赶到,及时阻止了刘大卯,救下黄毛。蓝玉救黄毛自有她的打算,眼前即将攻打惠河县城,螺蛳寨与提篮洞皆为此次攻城的主要力量,她自然不能眼看着刘大卯杀了阙团长后,将黄毛也给灭了,一口吞了螺蛳寨,做大他的势力范围,将来更不好控制。

    刘二木浑身包满白纱布躺在床上,郑幺妹在一旁悉心照顾。刘二木因为躺在床上,浑身动弹不得,心中十分恼火,恨恨地说道:“这螺蛳寨的土匪,真该用炮把他们送上西天。”

    几天后,刘二木在郑幺妹的悉心照料下,身体日渐康复。刘大卯特意为刘二木在大厅设宴,提篮洞内一片热闹欢腾。厅内,刘大卯、众土匪还有蓝玉喝酒正欢。忽然,郑幺妹听到土匪们起哄吵嚷的声音传来,一扭头,竟然看到刘大卯和蓝玉在众人的一片喝彩声中站着喝交杯酒。刘大卯喝完酒,一把拋掉了酒杯,竟然抱起蓝玉,将蓝玉架在了脖子上,在山洞里巡游起来。蓝玉拼命叫喊,生气中却又有着羞涩的欢喜。“疯子,疯子,你放我下来。你个疯子,我是堂堂特派员,你成何体统!”刘大卯粗旷地大笑道:“弟兄们,这叫什么,这就叫抱得美人归。”他一边说,一边还唱起来:“妹妹呀十八九呀,哥哥等得心慌慌。过了九月九呀,抢到家里过生活呀……”

    众匪又是一阵起哄,刘二木瞧见一脸尴尬的郑幺妹突然站起身来,要往外走。刘二木一把抓住郑幺妹的手腕问道:“幺妹,干吗去?”郑幺妹用力一拉,将刘二木拉出厅外。他们穿过人群的时候,被刘大卯看在眼里,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扭过头,将蓝玉一把抱在怀里。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蓝玉羞得满脸通红。

    郑幺妹回头望了刘大卯与蓝玉一眼,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拉着刘二木冲出了厅外。

    厅外众土匪的喝酒划拳声不时传来,打发走了刘二木,郑幺妹坐在房里呆呆地望着桌上正不停流着红色烛泪的烛台,想起了刘大卯与蓝玉亲密的那一幕幕,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紧握拳头走出了房门,朝刘二木的房间径直而去。

    土匪房内,一长溜床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土匪。只有刘二木一个人点着油灯在看一本书。郑幺妹匆匆走了进来,夺过刘二木的书胡乱地一扔。众匪一下子安静下来,看着郑幺妹。刘二木一脸惊愕的表情:“怎么了幺妹,你刚吃火药了?”郑幺妹满脸怒气,正找不到发泄之处:“是,我就是吃火药了。我问你,你想不想娶我?”刘二木被郑幺妹这么闷头一问,立马知道怎么回事了,支吾道:“其实我……我哥……”郑幺妹火了,一把抓起刘二木骂道:“你真浑,我问你,想不想娶我,马上回答我,拿出个男人的样子来,回答我!”刘二木见郑幺妹正在气头上,郑重地点了点头。郑幺妹见刘二木只点头,却不作答,完全不像他大哥刘大卯的豪爽性格,一时火更大,当着众土匪大声吼道:“你哑巴了?我是在问你,想不想娶我?”刘二木被郑幺妹步步紧逼,抬头望了一眼正瞪着他的郑幺妹,小声说道:“想!”郑幺妹还不解恨:“大声地说,想娶郑幺妹。”刘二木又略提高了音量:“我,刘二木,想娶郑幺妹。”话一说完,他顿时脸色通红,被郑幺妹直逼得有点不知所措。

    郑幺妹此时就想看到刘二木能当着众匪的面,像个男子汉一样,就像刘大卯。郑幺妹又提高了音量,言语十分坚决:“我让你大声,你得像个男人一样,大喊一声。”刘二木被逼至极点,终于鼓起勇气,冲大门口大喊:“我,刘二木,想娶郑幺妹!”

    刘二木几近吼叫的声音穿透了整个提篮洞,众匪齐声喊好。郑幺妹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坐在凳子上,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望了刘二木一会儿,一扭身就气呼呼地走出了土匪屋。

    回到屋里,郑幺妹和衣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望着屋顶,心头思绪混乱,正为自己刚才所做的冲动决定而后悔。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郑幺妹似乎没有听到,脑海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门外,刘大卯径直推开了房门,面容憔悴,胡子拉碴,一副颓废模样。刘大卯走至床边,有点不知如何开口,半晌才说道:“我想把你和二木的婚事给办了!”郑幺妹仍然一动不动地望着屋顶:“你怎么知道我会嫁给他?”刘大卯用极为低沉的语气说道:“我听弟兄们都在传了,我弟弟难得像个男人那样的大吼大叫。”郑幺妹脸上闪过一丝苦笑:“现在,你满意了吧!”刘大卯勉强地挤出了笑容,高兴道:“以后咱们又是同伙,又是亲戚了,看来,一个洞里不住两家的人。”郑幺妹凄凉地冷言道:“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刘大卯故作兴奋地说:“我一定要给你们办个像样的婚礼,你们去惠河县城挑最好的东西,马上就把婚事办了吧!”郑幺妹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刘大卯,再次冷语道:“既然你这样说,那就成全你。”刘大卯避开郑幺妹的眼睛,无奈地说道:“是成全我弟弟。”郑幺妹摇摇头,坚毅的表情告诉了刘大卯她对他的恨意。“不,是成全你。”

    第二天,怀着对前夫的爱意和愧疚,郑幺妹来到徐子明的墓前,徐子明墓的边上是徐望达和老太太的墓。郑幺妹沉寂许久,轻声地说:“子明,我要嫁人了,你一定要保佑我们……”

    刘大卯怎么也没想到他与郑幺妹竟然会如此收场……

    第四节 攻打惠河县城(上)

    早就想反攻解放军的蓝玉,在谷主席的示意下一直按兵不动,想等待飞蛾的消息。不过一天前,蓝玉突然收到一份匿名电报,看完后便决定立即组织人马攻打惠河县城。

    为此,谷主席亲自召集蓝玉、曹山豹、谢参谋长、刘大卯、郑幺妹等宣布命令:“我军主力攻打贵阳的战斗即将打响,为配合这场大战,现在我宣布,今天晚上零点,以曹司令和刘司令的部队为主力,攻打惠河县城!”

    曹山豹近段时间被刘大卯抢去不少风头,心中早已按捺不住,一看有出风头的机会,连忙喊:“好,好,反攻的时候终于来了,请谷主席放心,我部定当奋勇向前,一举夺取县城!”

    谷主席拍了拍曹山豹的肩膀,称赞道:“曹司令勇气可嘉啊!刘司令你呢?”刘大卯狡黠地一笑:“谷主席,那要看你出的是什么价,我的弟兄们向来是不做亏本生意的。”谷主席点点头,避而不答,转开了话题:“哦,这样吧,我先宣布具体的作战部署。惠河城正门较难攻打,据我推测,共军守城,必把主要兵力集中在相对薄弱的西门,所以,请曹司令的部队会同螺蛳寨的人马攻打西门,由刘司令的部队攻打惠河正门。”刘大卯冷笑道:“哦,曹司令吃肉,我啃骨头,好得很啊!”

    谷主席笑眯眯地望着两人,说道:“刘司令,你和曹司令都是我最器重的。我跟你们先说清楚,谁先破城,谁就立大功。”刘大卯大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好,有谷主席这句话,我刘大卯干了!”谷主席也站起来:“行啊,那我就等着刘司令你的好消息了!”

    土匪们在提篮洞口集合,准备攻打惠河县城。刘二木戴着一顶大笠帽,低着头跟在队伍后面。刘大卯站在队伍前训着话:“今天晚上攻打惠河县城,打进去了,惠河就是我们提篮洞的,弟兄们要金银、要财宝、要女人,样样都有。弟兄们,你们要不要?”

    众土匪们一齐呐喊:“要!”刘大卯见众土匪气势如虹,举起枪大声喊道:“那好,拿出我提篮洞的血性来,杀!杀!杀!”土匪们跟着呐喊:“杀!杀!杀!”

    刘大卯一声令下:“出发!”土匪们一个个向山下跑去。刘二木也跟在一土匪后,小跑着从刘大卯身边经过。刘二木下意识地拉了拉大笠帽,却被刘大卯一眼就瞥见,他一把掀起了刘二木的大笠帽,火道:“我就知道又是你,给我回去!”

    刘大卯是坚决不想让刘二木跟他这群土匪混在一起的,想当年他拼死拼活也要让刘二木考大学,成为一个读书人,不要像他一样变成一个穷途末路的土匪。谁知刘二木愣是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一门心思想当土匪,把刘大卯脸都气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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