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元封业眉宇之中夹着的狠厉,有一瞬间,那个一直把自己当做元封业幕僚的心头一跳,在没有站出来说什么。
元封业说过,一月之内不想再见到他,可是他到也不可能走得了。也明白,元封业只不过是这段时日里不想听到他说的任何话而已。有些蠢蠢欲动的念头,可看着元封业不知喜怒的脸色,到底是咽了回去。
再等等吧……那个暗卫心头这么想着,继续把身子往黑暗里靠了靠。
夏栖梧这几日过的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松,跋怙国的祭祀既然想要她出力,那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报酬。她不想要什么跋怙的长公主嫁给她,更不要国师之位,却也不说有什么需求,只把这个问题笑着抛给了赫连承。
赫连承一时之间自然也想不出来,他忙着收集夏栖梧要的材料,就把跋怙的长公主推到了夏栖梧身边,和她同住。
赫连灼站在院子里,远远看着花架下素衣女子慵懒的倚着扶栏远眺的样子,愣了一瞬,依旧站的笔直,没有靠近,也没有让夏栖梧离开她的视线。
或许是被注视的太过,夏栖梧抬起头朝赫连灼这边看过来,忽然眯眼,对着她招了招手。
堂堂跋怙长公主,怎么可能被一个下国郡主呼来喝去?
赫连灼怒视了夏栖梧一眼,而后者侧了侧头,明显是不懂发生了什么,赫连灼为何要生气。
抬步,夏栖梧朝赫连灼这边一步一步走过来,对着后者微微莞尔,“长公主,祭祀不是让你来监视我的吧?”
夏栖梧说出这句话,越发让赫连灼有些羞恼。赫连展和她说,若是不想嫁给晏殊皎,那就跟着夏栖梧!她在驸马府被禁足了好几日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不容易得到一个能出来的消息,自然是连对方是什么人都没有过问。
可是,从驸马府搬出来以后,就被关进了和夏栖梧一起的小院子。赫连展让她跟着夏栖梧,不得离开,那和禁足有什么区别?
甚至于禁足之后,至少她想睡觉立马可以躺下,而如今,夏栖梧睡着,她还要在一旁站着看着。
因为赫连展说,夏栖梧是比那个摄政王对于跋怙来说,更为重要的客人。
就是因为这么一句话,赫连灼十分不岔,连着夏栖梧一并怨怼起来了。
夏栖梧朝着赫连灼走过去,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径直往外走。看着她不是过来和自己搭话的,从来没有被忽视过的赫连灼瞪大了眼睛,正要发作,看着夏栖梧离开的方向,却是眼睛亮了亮,跟了上去,“郡主,你还未出过宫,见过跋怙的风土人情吧?”
赫连灼这么说着,连带着夏栖梧原本只准备在附近走走的心思扩散开来,看着赫连灼,点了点头。
“我带你出宫去吧!”赫连灼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不等夏栖梧拒绝,就直接喊人招来马车,把夏栖梧往马车上一推。
本来也就打算出去走走的夏栖梧自然是没有拒绝,看着赫连灼张罗,出了宫,赫连灼仿佛放出了笼子的鸟儿,一双眼睛止不住的往两边扫看,满满的兴奋。
“公主也不能随意出宫吗?”夏栖梧问出这句话,自然是想到了顾飞鸢。飞鸢也是公主,平日里却是大多地方都能去的,只要她想。
赫连灼听着夏栖梧的话点了点头,抿紧了唇线,“我是跋怙的长公主,平日里要侍奉祭祀,要静心,怎么可能经常往宫外跑。”
也幸好是跟在赫连承的身边,她才不会有一种什么都无趣的感觉,可是现在,她却连自己坚持了十几年的地方都不想再涉足了。
因为赫连承的话,几乎是全盘否认了她的决心不说,还站到了她的对立面。
她知道,自己是跋怙的长公主,某些时候,亲事不是自己可以说了算的。可赫连承可以不喜欢自己,漠视拒绝都行,这是她的心意,只要他不践踏,她可以小心翼翼的收敛起来,一点儿都不让他为难。
可是他不但装聋作哑,而且还联合父皇一并想用她来换一个利益。着让她很沮丧,还有些隐隐跳动着的愤怒,却被她尽数压下。
深呼吸了一口气,赫连灼不想再想这件事情了,目光投向夏栖梧,赫连灼知道自己不应该吧情绪迁怒到无关的人身上,更何况,如今能出来还都是夏栖梧的原因。
赫连灼笑了一下,而后对着夏栖梧轻声和缓道,“我虽然出来的少,可是对跋怙皇城里的很多地方都很熟悉,你带着祭祀给的令牌,我们晚些回去也没关系!”
赫连灼想玩的久一些,夏栖梧笑着,也不去戳破。
而因为夏栖梧的好说话,赫连灼对她的好感刷刷的上升着,两个人坐着马车逛了一圈,天快黑的时候,夏栖梧被赫连灼拉上了一家酒楼。
这家酒楼叫做“有家酒楼”,无端的让夏栖梧想起来脑海里有个名词叫“有家客栈”也不知道是不是连锁。
想到这一点,夏栖梧笑了一下,而后看向身边的赫连灼,“公主为什么偏偏挑中这家酒楼,看着一楼大厅已经摆下的菜色,好似……”全是辣子。
夏栖梧的话没有说完,就头疼的看着赫连灼报出一串菜名,而后是两坛子酒被拿上了桌子。夏栖梧不至于一杯倒,却也没有和人拼酒的兴致,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跋怙的长公主。
然而,赫连灼好似全然没有注意到夏栖梧的反应,迅速的拍开了一坛子酒,大口灌下。夏栖梧被她喝酒的架势吓了一跳,看着赫连灼很快喝完了一坛子酒拽第二个酒坛的时候,眼皮一跳,把碗筷递了过去,“你还是吃些其他的吧,若是醉在这里怎么办。”
“没关系,这里是我在外面的产业,我就是醉死在这里也有人把我送回宫里去。”赫连灼打了一个酒嗝,看着夏栖梧什么都没有吃,反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拍额头,“看我,我忘记了,他们说你在宫里吃的清淡而且喜甜,我让他们重新上菜。”
赫连灼开口,店小二迅速的跑腿上来,果然,对着赫连灼的态度和称呼都和对其他客人不同。他们都唤赫连灼公主。
一开始夏栖梧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地方不对,而后才想起来她们是轻装出宫,根本没有说过他们的身份。
赫连灼两坛子酒入腹,如今已经有些眼神迷蒙了,却也没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只是一句一段的说让重新上菜。
店小二应了一声,把桌子上的空酒坛拎了下去,而且很快安排了两个伶俐的丫鬟到这个屋子来,看着赫连灼。
夏栖梧稍微吃了一点东西也就没有了胃口,看着赫连灼又叫了一坛子酒,而外面的人还仿佛司空见惯一般的送酒来。
一想到她们回去的问题,夏栖梧就忍不住头疼的有些厉害。
“混蛋!呜呜呜。”赫连灼用力拍碎了一个酒坛,旁边的两个丫鬟紧张的凑了过去,一个看赫连灼的手,一个轻手轻脚的收拾地上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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