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不用担心的,公主一向是如此,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把她送到宫外,自然会有人来接应她的。”旁边的一个丫鬟听见了夏栖梧的话,下意识的抬起头回应了一句,而后小心翼翼的在赫连灼歪倒的头旁边放了一个软枕。
被两个丫鬟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架势吓住,夏栖梧摇了摇头,“往日公主也是和今日这般……”喝到醉死,然后让人送回去?
“公主以往来的时候不会喝的那么凶的,大抵是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吧。”丫鬟答的恭敬,为了不影响夏栖梧用膳,都微微退后了几步,就站在赫连灼身后低着头。
夏栖梧自然也有的是耐心,过来一会儿,赫连灼这一次斜了头,就再也没有抬起头来拍桌子放酒。
夏栖梧侧头,看着一地的酒坛,差不多已经有六七个了,也不知道是酒并不醉人还是赫连灼此番故意折腾自己。
摇了摇头,听着一旁的丫鬟小声说着什么,夏栖梧站起身,“带上公主,差不多应该回宫去了。”
两个丫鬟点了点头,跟在了夏栖梧身侧,而且拉开门,门外就已经有人候着,备好马车,吧赫连灼搀扶上车。
夏栖梧带着赫连灼入了宫就被人拦下。是赫连灼宫里的人,看了一眼赫连灼的醉相,对着夏栖梧略一点头,“郡主,公主此刻怕是身体不适……”
“你们带她回去休息吧。”夏栖梧只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就上了马车,朝自己住的地方缓缓而去。
然而,没一会儿,夏栖梧就听着院子外有人吵嚷的声音,刚刚褪下一半的外衫也拉了起来,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裳,甚至顾不得挽好发髻,夏栖梧径直推开门,就见着门外蹲在地上哭着的赫连灼还有跟在她身后茫然无措的两个宫女。
“长公主怎么跑回来了?”夏栖梧试着去扶赫连灼,而后者似乎是累了,这个时候也没力气反抗了,反而拽住了夏栖梧的衣袖。两个宫女对视了一眼,有些担忧的看着赫连灼,瑟瑟缩缩的开口,“郡主,公主都快回到宫里了,忽然醒来,跳下马车就往这边跑,拉都拉不住。”
“公主在这边已经住了几日了,或许是认路了,醉的这么厉害,以为你们把她往其他地方带,下意识的保护自己而已吧。”夏栖梧安抚了那两个宫女,让她们把赫连灼带回院子里她原本住的屋子里。
院子静了下来,夏栖梧却晦暗的低头看着掌心。
刚刚她扶着赫连灼的时候,赫连灼的体重全都压在她的身上,头就落在她的颈肩,隐隐的,她好像听着赫连灼说了一句“赫连承”……?
夏栖梧眯起眼眸,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国师的名字,就是赫连承。
这是从元封业查出的那些东西里看到的,元封业让她去接触跋怙祭祀,自然不会什么都不告诉她。
夏栖梧愣愣的垂下眼睫,说实话,她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出赫连承要的那个阵盘来。要知道,之前不过是一个兵字决的小阵盘便花了她小半个月的时日。赫连承拿出来的这个比她在上元国研究的那个阵盘还要复杂的多,若是她和赫连承说她可以做出来却是要研究个半年一年的……赫连承或许就不会吧晏殊皎的下落说出来了吧。
所有人都知道驸马府里住了一个少年,来历不明,说的就和他们要找的国师一个样子。
可跋怙国力明显不敌上元国,有可能会故意如此有恃无恐的告诉他们,就是跋怙国动手挟持了他们国师么?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夏栖梧怀疑驸马府里的那个驸马,或许不是晏殊皎。
说是如此说,可她要如何去证明这个猜测?
第一个方法便是见到晏殊皎,本来这条路子是可以顺利达成的,可却被元封业的手下就这么搅了局。
第二个方法,便是通过赫连灼。赫连灼前段时间就被禁足驸马府中,无论如何,她都应该见过了自己的未来的驸马。
夏栖梧只要通过赫连灼,或许也能确定驸马府中那人的身份,今日就是一个很大的进展。
夏栖梧隐隐知晓,今日赫连灼一醉,或许也是对她的一个试探。也不知道赫连灼到底要试探什么,又是否已经试探出来了什么结果。
摇了摇头,夏栖梧一点儿也不想去想这些复杂的问题了。
她揉了揉额角,脑海中不免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顾行川。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夏栖梧有些感叹。明明没有多久,可是她和顾行川却好似走过了好长好长的一段路,在其中,她也有成长,可是这一切都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
夏栖梧最起初想的,其实只不过是嫁一个合自己心意的人,之后,她得偿所愿,和一个对胃口合心意的人有了婚约。可是一直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这段感情是否能继续走下去,但是她有必须笃信这一点。
揉着眉心,夏栖梧洗浴之后换了衣裳,整个人落座于窗前案边。
屋子里没有点灯,宫女侍从也在夏栖梧的院外不敢进来打扰。一个人,静静的待着,扬起视线看皇宫高阁上挂着的灯笼亮着,被风吹得一晃一晃,却一直没有灭。
看了一会儿,夏栖梧清明的眸子总算是有了几分倦意,抬手掩下一个哈欠,夏栖梧最后看了一眼窗外,而后转身上榻。她不曾知道,此刻,有两个人影在高阁之上,也朝着她小院的方向看过来。
“王爷,为何不去见主子?”授衣看着顾行川,很明显的有些不解,而后者却因为他的两个称呼微微一笑,看着授衣,很轻的挑眉,“自然有我的理由。”
是么。授衣低下了头,他自然是明白,主子的决定是不能多问的,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看着授衣垂下了头,顾行川却是眼眸深深的看着夏栖梧院子里的一片阴暗,“你刚刚说的话,我就当你是替你的主子问的,也顺便回答你,因为跋怙皇宫里可不止是祭祀一个厉害角色。”
“在上元国,我见着栖梧和元然公主做的那些事情都有些为她隐隐担心。皇宫这种地方,影线太多,耳目驳杂,或许他们的出现不适为了盯着你,可是你做的事情最后却不知道会传到哪里去,又被什么人利用。”
顾行川这番话说的无比复杂,授衣在脑海中记下,而后一句一句过了一遍,低头轻声道,“王爷是说,无论是上元国还是跋怙,都有很多人的眼睛盯着咋们,所以不能都把事情摆在明面么?”
“我的意思是说,夏栖梧既然选择在明,那我便选择在暗处帮她。”顾行川的口气很轻,最起初,他是想夏栖梧跟着慕容云雪就好,既没有风险,还可能知道更多东西。
可是却没有想到最后会走到这一步,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复杂了起来,上元国一向不露面的摄政王都走了出来,而跋怙又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带走了晏殊皎,眼下,他们还找不到晏殊皎的人。
只不过。顾行川眯起眼睛看着授衣,“明日你便回到她身边去吧,我想,她身边到底要留一个人,你留下保护她。”
顾行川这么说,授衣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点头,他虽一直说夏栖梧是主子,可是顾行川说的话他却一句都不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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