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有毒-第六百八十九章 探查不到的真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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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栖梧觉得,自己可能是对在水上飘着略微有些心理阴影,毕竟一直以来自己出现在水路上的经历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夏栖梧走到了给自己准备的船舱里,却听着隔壁被敲了敲。船上的隔间,都是木板,隔音效果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夏栖梧略微头疼了一下,忽然想着,这样也好,至少晏楚在她隔壁,若是出了什么事不可能一点儿动静也无,可以互相照应一番。

    想到这里,夏栖梧定了定神,而后走出了屋子。

    看着自己旁边也推门而出的晏楚,微微叹了一口气,而后和后者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甲板的位置,几个暗卫一直跟着她们,在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立在原地。

    那些暗卫都听不到他们的话,夏栖梧略微放心了几分,降低了声线,“连念归都能看得出来船上的那些人不对劲……”

    晏楚也看出来了,她也看出来了不少的问题,那为什么他们还要上这艘船,而且还不先下手为强把那些人制服了?

    “我说过,通州的水道错综复杂,这也是水道不好治理的一个原因之一。”晏楚看着夏栖梧眼中的不解,也注意到了后者如今没有刻意的叫破他的身份,所以也从善如流的不再唤夏栖梧太傅,而是直接说道,“这一行人,全都是通州人,这边的水道,也就只有这些人最为清楚,我想……我们这一次去,是治理通州水患的,他们若是有心,便不会找我们麻烦。”

    晏楚说着这么一句话,夏栖梧心下却是升起几分不以为然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有一丝不安的感觉,尤其是到了这艘船上以后。

    夏栖梧有些晕船。

    一开始还好,只不过在水面上晃荡了几日,夏栖梧便开始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了,每日吃的东西也不多,更多的时间是靠在塌上,看着舷窗外远处的景物,努力的减轻眩晕的感觉。

    槿柔这几日也没有那么吵闹了,原因无它,因为她竟然也和夏栖梧一样,在船上有些难受的感觉。

    唯一能适应的,可能就只有念归了……

    夏栖梧看着后者面上一点儿不适也无,难免有些艳羡,只不过这是体质问题,羡慕不来。

    夏栖梧叹了一口气,而后对着身边的人道,“我们还要在水上漂多久才能到通州?”

    “不远了。”念归算了一下日程,而后道,“过了今夜,明日正午之前或许能到。”

    只要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

    后半句话,念归没有吐出口,怕犯了忌讳。

    然而,上半夜还是风平浪静,下半夜,夏栖梧是在剧烈的摇晃中清醒过来的。

    “怎么了?”夏栖梧睁开眼睛,就看着念归竭力稳住自己的身形,而后点亮了屋子里的烛火,把被风拍打开的窗子用力的合上,这才对着夏栖梧道,“后半夜忽然夏了一场大雨,雨停水涨……船夫说,我们今日怕是要先改道上岸休息半日,等明日水退潮了再继续赶路。”

    “改了水道?”夏栖梧轻吐出一口气,察觉到空气中的湿冷,起身披起了衣裳,“太……晏楚如今在什么地方?”

    出门在外,夏栖梧不想被人知道晏楚的身份,以免引来麻烦。

    念归听着夏栖梧直呼太子其名,愣了一下,然而,屋子的一侧,晏楚却是听到了夏栖梧的话,缓声道,“我无事,你也先休息吧,过一会儿上岸的时候,让人叫醒你。”

    夏栖梧听着晏楚没事,微微悬起的心放下了一截,然而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只微微盖着被子,靠在床侧,曲起的手指敲了敲木板的墙,隔着墙和顾行川对话,“你说,我们这次改变路线,是天灾的多些,还是人祸多些?”

    夏栖梧这话里带着些许打趣的意味,晏楚的眉头原本是皱着的,然而听着夏栖梧的话也不免勾了勾唇角,“不用担忧,不会有什么事的。”

    晏楚既然有本事从晏国的皇宫里走出来,去通州处理水患,自然不会被面前的问题所阻。

    “我过来吧。”虽说男女有防,可是眼下这情形,晏楚到底是有些放心不下的感觉,而且,有些话这么隔着墙壁传到底说不分明。

    听着晏楚的话,夏栖梧应了一声,倒是不以为意。

    晏楚顿了顿,到底是披衣起身,而后到了夏栖梧的屋子里,取下了身上匆匆披起遮挡风雨的斗笠,晏楚坐在了屋子的桌案前,夏栖梧自然也不好继续在榻上躺着,只好起身,坐到了晏楚的对面。

    中间隔着一盏烛火,夏栖梧取了纸笔,沾了沾墨,很简单的一句话落在纸上,“有办法判断我们如今去的大致是什么地方么?”

    晏楚看着夏栖梧的娟绣字迹,微微顿了顿,而后接过了夏栖梧手中的笔,跟着她的那句话落笔,“通州,以南。”

    很简单的四个字,夏栖梧看着,微微的恍惚,然而,晏楚的下一句话紧接着落下,“有匪患。”

    “啧。”夏栖梧轻啧了一声,而后捻起那张纸凑近烛火,一瞬间的温度落在她手上,她松开手,任由那张烧到了底的纸张落在地上泯灭成灰烬。

    “早知道不应该带着你一起来。”晏楚的眉头紧皱着,原本他就知道这一路上不会太平,只不过却没有想到会和通州的匪患卷到一起去。

    夏栖梧想了想,却对着晏楚摇了摇头,而后重新抽了一张纸出来,提笔写上一句话,“这匪患何起?”

    通州多水患,夏栖梧知道,就是因为水患,免不了会多出一些失了居所家人的人,这些人纠结到一起,若是不离开通州另外寻去处变成流民,那便是落草为寇打劫为生了。

    “奏折上从未提起这一点。”晏楚落笔,却是有些迟疑的意味,而后叹了一口气。

    治了那么多年的水患,朝廷的赈灾一批一批的送到通州,难不成那么多次全都侥幸没有遇到过匪患?不可能。

    “那就要小心通州的官员了。”夏栖梧这句话落下的时候,唇角也勾起一丝笑意,恰好在这时,晏楚顾不得去问夏栖梧这句话的意思,船却依旧触及码头,到岸了。

    夏栖梧抬手,手中的纸张如同刚刚那张一般撩上烛火烧的一干二净。

    拍了拍手上无意沾染上的灰,夏栖梧跟着晏楚一并走了出去。

    看着触目可及之处全都是山林,夏栖梧略微拖长了语调,好似有一句话即将脱口而出,却又是看了看两边站着的那些船工,没有再说什么。

    夏栖梧只不过是想起了之前有一次遇到山匪,后者攀着山崖之上的至高点往下射箭,这样的点一多,射箭的人又有准头,几乎防不住,只能束手就擒。

    夏栖梧原本就在想自己一开始看到的,那些船工手上的茧,左手手心和拇指根部内侧,右手拇指和食指指腹的厚茧是如何磨成的,如今,夏栖梧却是有了几分探究,这种茧,是弓箭吧?

    “小心一些。”夏栖梧直接对着晏楚说出这句话,看着的是地上,旁人多半以为夏栖梧说的是小心脚下路滑,然而晏楚却察觉到夏栖梧一瞬间握住自己的手,在他的手内侧写下几个字。

    “小心,弓箭?”

    晏楚看了夏栖梧一眼,而后不言不语的隐秘打出了几个手势。

    抬头,看了一眼群山,晏楚带着夏栖梧直接走到了最前面引路的人身边,直言道,“眼下雨也停了,只不过我们是要进山么?”

    “山上有屋舍,可以休息。”引路的人手里的火把换到了另一只手,眼底晦暗不明着。

    夏栖梧只不过略略看了他一眼,便转移开了视线。

    “怎么了?”引路人手中握着的火把略微紧了紧,晦暗不明的转头看着夏栖梧,视线自晏楚身上一掠而过,好似是不太在意,又好似是不敢与后者对视。

    夏栖梧勾了勾唇角,他们这一行人之中,很明显以晏楚为尊,而后者却是故意把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好似什么事情都要过问她的意见一般,这就很有意思了。

    “没事,你继续带路吧。”夏栖梧的语气只不过是略略停顿,而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泥泞,“只不过是山路有些不好走。”

    “下过雨,避免不了的,贵人脚下交心便是。”那人缓缓转过身,继续给夏栖梧引路,口气平淡带着些许恭敬的口气。

    夏栖梧和晏楚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出了对方眼底的戒备,却是一言不发的跟着引路人继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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