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大军阀-公民打议员,议员打总理的闹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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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朴初和程元桢这边刚刚有一刻消停时,洋人那边却又闹起来了。这可不等同于府院之间的小打小闹,而是震惊中外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其实,这欧洲打仗本来和中国没啥直接关系,第一次世界大战说白了也就是几个强盗由于分赃不均而闹起了内讧。

    虽然当时的中国赶跑了皇帝,换上了大总统,但它始终没有得到欧洲各国应有的尊重,在欧洲人的眼里,中国人也是换了件马甲,可骨子里仍然是那个脑袋后拖着长辫子、满口之乎者也的贫穷国家,国力当然也比不上那些欧洲国家。因此,就算中国想让自己和世界大战扯上点芝麻大的关系,可那些金头发、蓝眼睛的人还不一定看得起你。换句话说,你想帮人家的忙,人家还未必会买你的账。

    然而,政治这个玩意,还真是让人说不清楚。它不像数学公式中一加一肯定等于二,而绝不会等于三或四那种一成不变的思维模式。

    仗打到最后几年时,两大主力集团军已经打得精疲力竭,眼冒金星了,双方损失都相当惨重。军事实力已经不再是决定战争输赢的主要因素了,要想赢那就得拼命耗,要是谁耗不住了退出,那就等于前几年打的仗全都白折腾了。

    看洋人打仗,其实你也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即他们的战争通常规模都很小,充其量也就那么几万人拿着枪在那里比划,凭的就是谁的武器更精,谁的运气更好,谁就可以获胜。

    就像当年八国联军入侵中国时,中国老百姓心里那个怕啊,心想,八国联军啊,那不等于八个中国吗,那得来多少人啊?可事实上呢,就像一些中国人最后回忆时说的那样:“妈的,八个国家的兵力合在一起也就那么区区一万人,他娘的荷兰就只出动了几十个兵而已!”

    对外战事频频,大仗小仗几箩筐,为什么很难发生像中国那种千军万马的战争局面呢?千万不要认为是人家不愿意,除非他们脑子进水。其实答案很简单:欧洲缺人。当然,这也不是人家欧洲人不愿意多生,而是人家计划生育工作做得好,不像咱们中国,生了女儿想儿子,生了儿子又想女儿。

    或许这是个例外吧,这场仗一下子打了四年,双方前后投入的士兵也有上百万人,然而到最后,双方兵力几乎都已耗尽,胜负还没分出来。这时候怎么办?洋人眼珠一转,那就是向他们骨子里都看不起的泱泱大国——中国借人。

    当时,洋人向中国借兵,中国对于要不要参与,政府内部的意见各不相同。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程元桢的主战派,一种是宋朴初的中立派。

    程元桢认为,欧洲国家向中国借兵,这是好事啊!这说明咱中国人被人瞧得起了,咱中国人有地位了。更重要的是,趁着局势混乱,中国稍加用心,就可以在国际社会上获得战胜国的地位。然而,宋朴初却不这样想,他认为中国不出兵,将来无论哪一方战败,中国都不会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

    虽然宋朴初明知自己不是程元桢的对手,但事关重大,他无论如何也不肯妥协。因此,在是否参战的问题上,又上演了一出府院之争的升级版。

    程元桢亲自上门找宋朴初,却被宋朴初的秘书长拦住了。

    秘书长说:“真是不巧,总统今天有事外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不料,程元桢怒道:“我今天在门外守了一天,明明看见总统回屋,现在你给我说总统不在,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忽悠我?”

    “不敢不敢!”秘书长连连道歉说,“估计您看错了,总统他真的没回来。”

    程元桢一把将秘书长推开,大声道:“那我今天就在这里等,等到他回来为止。”说完,程元桢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还吩咐秘书长给他沏壶茶来,说是等不到总统,就在这里安家了。

    秘书长无奈,只得让人去沏茶。茶刚刚沏好,程元桢端在手上还没来得及入口,只见宋朴初就从大门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宋朴初边走边说:“秘书长,你也真是的,总理来了也不派人通报一声,我就是再远那也得赶回来啊,以后可不许这样怠慢总理了。”

    秘书长连连点头称是。

    程元桢一改往日的苦瓜脸,站起来笑眯眯地说:“不打紧,要是早知道总统在外面办事,我就改天再来了。”

    宋朴初道:“程老弟今天来所为何事?”

    程元桢将手里的茶递给宋朴初,不慌不忙地说:“总统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有什么事尽管说,咱俩谁跟谁。”宋朴初接过茶坐下来。

    程元桢毕恭毕敬地说:“关于参战的事,我想请总统再考虑考虑。”

    宋朴初听后不温不火地说:“元桢啊,你贵为总理,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呀!”宋朴初喝了一口茶,说道:“事关国家命运,我不能仅仅为了一个战胜国的地位,就拿国家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去赌啊!”

    程元桢内心风起云涌,但他克制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咱们有这个实力,如今如果不放手一搏就永远都只能停留在现在这个水平上!”

    “那也总比让人看笑话强啊!”宋朴初慢条斯理地说。

    程元桢见宋朴初毫无参战之意,气急攻心,竟然当着宋朴初的面说道:“没想到啊,堂堂一国总统就这么大点胆识和能耐,亏我当初还极力拥护你当大总统,我真是瞎了眼!”说完,也不待宋朴初回答,当场拂袖离去。

    当时国会是站在宋朴初这一边的,因此,为了使自己的参战方案能够通过,程元桢见软的不行,索性一拍屁股,一不做,二不休,想出了一个歪门邪道的招数,那就是像地痞流氓、强盗土匪一样,向国会采取强硬的手段。

    程元桢授意自己的亲信们四处活动,不知道从哪里收罗了一大帮不知姓名的市井游民,成立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公民请愿团”,在大会期间,将国会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强烈要求国会通过参战方案。

    这些所谓的“公民请愿团”打着学界、公民请愿的名义,他们见人就发请愿书,连路边三四岁的小孩也不放过。尤其是见到国会议员,更是强行将请愿书塞到他们手里,不接或接慢了一点的,马上就对其拳脚相向。因此大会还没开始,就有几十个议员被殴打得鼻青脸肿,完全变了样。

    公民请愿团的人声称,如果不通过参战议案,就不准国会议员踏出国会一步。这情景就和当年袁天尧执意要坐上大总统位置时的情景一样:你让我当,我当;你不让我当,我也得当。

    一些议员表现出了惊慌的神色,他们临时将委员会改成了议员大会,要求内阁总理、内务总长、司法总长到场议事,说白了就是想引程元桢到场。当时的情况相当乱,又累又饿的议员们一直熬到晚上。7时左右,程元桢才慢悠悠地来到现场。

    程元桢刚下车,外面就摇旗呐喊,掌声如雷。程元桢以为议员们想通了,同意宣战了,可谁知,他刚一进国会大门,就被议员们重重包围,被扣在了国会休息室里。公民请愿团的成员要求立即放出程元桢,结果激怒了一些被打的议员,他们嚷道:“公民可以打议员,那议员也可以打总理!”说完,就挥拳捋袖,做出一副要揍扁程元桢的样子。

    程元桢见状,只得明哲保身,他连忙起身说道:“不要冲动,千万不要冲动,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嘛!”

    一个鼻青脸肿的议员大声喝道:“还商量个屁,打我们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过商量!”

    程元桢只得赔笑道:“这事儿也怨我,只可惜当时我没在场呀!”

    “你……”这个议员气得快要发飙了。要不是被众人拦住,程元桢肯定免不了一场恶战。

    公民请愿团听到里面要揍程元桢,于是纷纷往里冲,还不断往里面乱掷石块砖瓦,整个场面一片混乱,其中一个日本记者被打得头破血流。因为害怕酿成外交之祸,受程元桢之命前来助阵请愿团的警察长才命马队将公民团人员驱散。

    这下倒好,程元桢偷鸡不成蚀把米,预期的效果没达到,反倒激起了议员们的众怒。另一方面,这个公民请愿团的人也太没有素质,太没有水准了,就连扫大街的大妈大婶都知道他们这样不动脑子胡打胡闹成不了气候,更何况是精明的国会议员呢!

    结果还真是,这些公民请愿团的代表和成员全是程元桢的亲信随便从街边找来的无业游民、地痞流氓以及闲散乞丐,当人们得知真相后,举国上下一片哗然!

    第八卑鄙龌龊的总统作风

    既然事情闹大了,这出闹剧当然也就不会这么容易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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