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一片哗然。
“这犬戎人当真是嚣张的很，竟然敢不接旨。”
“无媒无妁，便倾心于咱们北国女子，犬戎人果然是粗鄙之人，没有礼教。”
“不知那位犬戎皇子心仪的是哪位公主？我听说他回犬戎前是做奴隶的，难道与哪个微服出宫的公主相识于街头，那可当真是一段奇缘啊......”
赵乾被当众这么撂了面子，心生不快，面上却不显示，饶有趣味道：“哦？不知二皇子心仪之人，是朕的哪位公主？”
哲焱道：“王子心仪之人，并非皇帝您的公主。”
赵乾道：“那是王公大臣之女？”
哲焱摇头：“也不是。”
赵乾皱起了眉头：“难不成，王子心仪的，竟是位民间女子？”
哲焱看着赵乾，道：“都不是。”
“都不是？”赵乾向后靠了靠，有些迷糊了，“既非千金之躯，又非王侯之女，更不是民间女子......莫非王子心仪的……”
赵乾有些犹疑，哲焱抬起头。
“是风尘中人？”
陈灯：“......”心想爹你这脑回路也真够可以的。
哲焱摇头道，“并非风尘之人，却是千金之躯。”
“二皇子心仪之人，心心念念之人，今日便在这晚宴中。”
又是一阵哗然，众人左右张望，想要看出点什么。
哲焱把视线投向陈灯的方向，陈灯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哲焱说：“此人，正是你们北国的九王子，赵琢。”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像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哲焱脸朝后一侧，道：“行礼。”
部下四人跟着他一起齐刷刷单膝下跪。
哲焱朗声道：“犬戎二王子荆钊野，愿以黄金万两、城池十座、宝马百匹求娶北国九王爷，愿北国皇帝成全。”
“愿北国皇帝成全！”身后随从齐声喊道。
系统：【帅！牛逼还是我野哥牛逼。】
陈灯：【......】
足足两分钟后，众人才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赵乾脸色大变，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怒吼道：“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
哲焱不为所动，只是冷眼看着赵乾的举动。
一大臣道：“自古以来，从未有以皇子联姻之事，更无男子与男子通婚先例......真是罔顾人伦......”
另一人道：“我北国礼仪之邦，怎会如你们蛮夷一般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众人从交头接耳到群情激荡，不过是一瞬儿的事。
从头到尾，哲焱只是昂首挺胸，单膝跪在地上。
待众人的情绪发泄的差不多时候，他才抬头看向赵乾，诚恳道：“哲焱今日所言，并非刻意戏弄，也非出言挑衅，而是因为我族二王子与您国九王爷早已有了白首之约。”
赵乾此刻却是冷静了下来，冷冷道：“九王爷是朕的儿子，他与别人有婚约，朕竟会不知？”
哲焱淡淡道：“犬戎人的白首之约与你们汉人的三书六礼并不相同。”
“在犬戎，每一个犬戎人会摘下自己亲手猎到的第一匹狼的狼牙，以石头打磨，穿成项链。”
“成年后，若遇到心仪之人，便将狼牙给他，便是立下白首之约。”
“白首之约一旦定下，终生不得反悔。”
“三年前，二王子曾经亲手将他的狼牙赠与九王子”，哲焱的视线转向陈灯，“不知九王子可还记得此事。”
陈灯的脑内忽然“嗡”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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