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丫被花花的愚昧气的翻白眼：“怕个大粑粑！你要是不敢吃，那就在一边看着好了！”
不知是丑丫拖着东西上岸的样子太奇怪，还是她翻白眼说话的样子太稀奇，双手忙着跟花花抢树莓的傻子，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大傻子，你傻了吗？好好的乱笑个什么劲啊！”花花很不高兴的噘嘴，如画般好看的眉眼，比笑着的时候多了几分少有的娇憨。
丑丫知道，花花这是心里有话不愿说，所以才拿傻子出气，于是有些护犊子似得招呼傻子：“傻子，过来帮我拎着这个！”
“啊……拎着！”
似乎，傻子是明白丑丫不爱听他总是啊啊的像只乌鸦，所以在跟她回应的时候，都尽量在啊后面加两个字。
分析着傻子的想法，丑丫扭头问：“花花，你说这傻子，会不会过两天就不傻了？你看他现在，都能听懂咱们说话了呢！”
“他懂什么话了？让他帮着摘几个山楂吃，他都听不懂！”花花明显肚子里还有余气未消，说话的时候，腮帮子鼓囊囊的。
从小就在一起长大，丑丫怎么会不懂花花在想什么，单手把装着草鱼的裙子扎好递给傻子拿着，自己跳上一块干燥的石头：“好啦！我知道你是对神明心存敬畏！可是，你又没有做什么让山神不高兴的事，干嘛这么小心翼翼的？我娘说，这满山的产物，都是大自然供敬给咱们人类的礼物，咱们放着这些盛产不取不收，才是对神明不敬呢！至于这条鱼，你们家不杀生，这我知道！但这鱼是我丑丫网了要吃的，与你花花没有半点关系，就是山神要怪罪，也怪不到你的头上！”
“不行！怪谁头上都不行！你把那鱼放了，咱们赶紧送傻子去官道！”
“花花……我真的好饿。那些酸甜果子当零食吃还行，要是拿来充饥，我的胃可真是受不了。你放心吧，只是一条鱼，不会有事的！你们说的山神不是很慈悲吗？现在我都要饿死了，只是吃一条鱼而已，他们不会怪罪的……”丑丫嘴里说着安慰花花的话，两条湿漉漉的腿却大步迈着，一面寻找干柴捡在怀里，一面甩着裤腿上的溪水。
花花自知在这些事上说不过丑丫，见她顺着溪边捡柴，把装着草鱼的裙子留在傻子手里，于是走到傻子身边伸手：“大傻子，把裙子给我！”
傻子对这两个丫头之间的争执似懂非懂，捏着裙带的手僵在原地，看看花花又看看裙子，想了想，不肯给。
“给我！”花花的手又向前几分。
思索状的傻子，有些为难的半边脸一抽抽，大喊：“媳妇！她要！”
“谁是你媳妇！”
丑丫没好气的抱着些干柴回来丢在树莓丛边，直接抢走傻子护在身后的裙子：“花花。在有些事上，你家有你家的说法，我家有我家的做法。咱们又不是六七岁的小孩子，互相尊重还是都明白的吧？你不愿意的事，我不勉强你，我做些没有影响到你的事，你也不要多管我了吧？”
听到丑丫语气不好，花花很不开心的皱眉：“你怎么不知好歹呢？我这是为你好！”
“我知道你为我好，全世界除了我死去的娘亲，只有你对我最好！可是，你收收那些神伸叨叨的心思行不行啊？将来你出了兰娃村，到外头也这样？那些跟着村长来的大叔，他们都怎么说的你没听见吗？满临瀚王朝，就只有兰娃村的人最迷信无知。”
“我不知道外头什么样，但我知道杀生有罪！你说我迷信无知也好，愚昧可笑也罢，反正我不想看你在山神面前做错事！你放了这条鱼，待会我到二婶家地里给你掰玉米棒子……”
“花花！这里没有山神，什么山妖、小鬼、兔子精的都不存在！”丑丫知道花花是为自己好，但是她也真的不想花花继续把迷信思想装在脑子里。
裙子里的草鱼离了水，扑腾扑腾的挣扎，丑丫说话间双手拖住裙带，狠狠的将它抡到溪边的大石头上。
花花的脸色，刷的惨白：“丑丫！你住手！”
足有两斤重的草鱼从裙子里滚落出来，也不知是死了还是在石头上砸晕了，直挺挺的躺在满是碎石头的地上。
花花见状更是急怒，打架似得抬手就推丑丫：“你疯了吗？”
一直站在边上做思索状的傻子，猛眼见了花花的举动，误以为她是要打花花：“啊……”
震天似得一声大叫之中，花花被傻子扯着胳膊从丑丫身边拽开：“你，疯！”
“大傻子！你放开我！”花花挣扎着，跺着脚大叫。
“傻子，按着她！今儿我就杀鱼给她看，让她看看这兰娃山，有没有她奶奶说的那些精怪！”
说着，丑丫掏出藏在腰带里那把从不离身的短刀，左手死死抠着草鱼的嘴和腮，右手麻利的刮着鱼鳞。
刷刷刷……
银灰色的鱼鳞飞溅着，像是在迎合花花的尖叫。
单面的鱼鳞刮净之后，左手手指快速掏出带血的鱼鳃，丑丫得意似得看了花花一眼：“叫也没用，它已经死了！”
“丑丫，你这样会有灾难的！你会有灾难的呀！”花花的尖叫被哭诉代替，傻子有些不忍似得撇撇嘴，拉在她手臂上的大手，尴尬的松了松：“媳妇，她……”
丑丫猜着傻子是不知道花花那是在干嘛，于是一边刮鱼鳞，一边解释：“她那是哭了，去摘两个山楂给她吃！”
“啊！山楂吃！”傻子彻底松了手，趟着草丛就朝那红彤彤的山楂树走去。
不知怎么的，看着傻子这么听话，丑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看向傻子背影的余光里，花花捂着脸哭的浑身发颤，丑丫撇撇嘴自觉有些不忍：“别哭了，你哭断了肠子，它也死了！”
眼看着另一边的鱼鳞也刮干净，丑丫的短刀已经划开鱼肚准备掏肠子，花花三步并作两步的上来一把推开丑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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