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万分的丑丫,根本没时间去理会傻子在说什么:“什么有了没了的,赶紧再抓点下来!”
“妹子,酒装好了,还要什么?”刘文问。
“若是知道谁家有土蜂蜜,就用这个瓶子装些来,若是没有,也没办法了,书上只有这两个方子,究竟有没有药效,我是真的吃不准啊!”丑丫急匆匆的说着,将刘文递来的小瓶子接了带劲后屋,丁铃桄榔的又折腾了一阵,才快步出来:“走吧,快!”
“媳妇,没了!媳妇!”傻子犹犹豫豫的出门,拉着丑丫的衣袖,想告诉她风儿不见了。
满心都是铁娃媳妇的安危,莫说丑丫没有发现异常,就连风儿的爹爹刘文,都将那孩子忘在脑后。
“什么东西没了,待会咱们回来帮你找!先出门办正经事啊!”刘文说着将傻子拉出门,接过丑丫手里的钥匙替她锁门:“你们快走,快走。”
傻子皱着眉头不肯出远门,不停的告诉丑丫:“媳妇,没了呀!”
手里捏着锁头等着锁门的丑丫,被傻子气的愤愤跺脚:“别墨迹啦!快走!”
路上,已不见司徒母子的身影,丑丫拉着傻子疯跑着朝铁娃家奔去。
“都是我从前贪玩,也不知道跟娘亲多学着,那回娘亲去给难产的媳妇接生,我还跟着去了呢!夫君,待会你多学着点啊!将来咱们生孩子的时候,也好帮衬着我……算了,你个大傻子能学会什么?再说那产房也不是男人能进去的地方。”丑丫边跑边说,很是懊悔从前的疏懒,并在心中暗暗决定,等有了闲工夫,一定要把那本什么纲目原封不动的背下来。
“生孩子是干啥?媳妇,咋学啊?”
奔跑中,听着丑丫的嘀咕,傻子已将风儿不见踪影的事泡在脑后,一心只想明白,生孩子是要干什么。
快到铁娃家院外的时候,陈二婶与花花几乎是并肩奔到她身边。
“里头确实是难产,这个光是知道怎么回事没有用,还是得有接生婆在里头才行的!怎么推正胎位,怎么接胎衣、剪脐带,这些可不是光听人说就成!”
“南大夫也没办法,说是不把脉不能乱下药,那嘴巴紧的跟铁锁似得,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两个负责打探消息的人,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带回来。
丑丫急的眼圈发烫,揪着陈二婶的胳膊问她:“要是产婆和大夫之间二选一,哪个靠谱?”
陈二婶想也不想的回答:“当然是产婆啊!”
“好吧!我知道了!”丑丫望着铁娃家的院门,沉沉的吐了口气:“估计铁家大娘不会让傻子进去的,你帮我照看着,别让他乱跑。”
正说着,院里再次传来铁娃媳妇揪心的叫喊声,丑丫刚走两步,便被傻子拽住衣袖:“里头干啥?好怕!媳妇不去!”
“听话啊,听话,待会媳妇给你做棒子面裹饽饽,听话!”
傻子还要阻拦,一旁的花花,赶紧将他拉住:“你要听话,不然以后家里的肉都不许你吃了!你媳妇也不理你了!”
一路去了又回,先是司徒阻拦,后来又是司徒大娘的纠缠,如今好容易到了院门外,哪里还能让傻子挡住脚步。
篱笆院里,铁娃娘还带着芳儿跪在香案边,念念有词,叩头不止。
丑丫强装镇定的走着,迈过院门便直直的朝着铁娃的房门走去。
“哎,你站住,你……”铁娃娘想起来阻拦,一旁的芳儿却拉住她的衣袖:“这里的事还没完,可别前功尽弃啊!大仙在上,信女芳儿……”
铁娃娘被芳儿拉着没有起身。
房里,铁娃媳妇声嘶力竭,乱转着的风儿娘与铁娃一见着丑丫,赶紧围上来追问办法。
除了一瓶混了梁上灰的烈酒,丑丫手里再无其他。
绝望如潮水将三人席卷,若不是风儿娘即使劝住,铁娃几乎快要哭出声来。
“别这样,我是没办法了,但大仙还有办法!一会咱们……”丑丫说着,将二人拉到铁娃媳妇床边细说对策。
院门外,花花紧抓傻子的衣袖,一边与他胡乱解释什么是生孩子,一边焦急的侧耳倾听,盼着铁娃媳妇能母子平安。
哗啦……
不知谁将一堆铜盆杯盘等物丢出房门。
叮……咣……
似乎是座椅被砸。
“大胆妖孽!”
丑丫的声音,带着几分陌生,从院内传来。
“啥?咋了?”傻子抬腿就要进院。
砰砰……砰砰砰……
烧火棍敲打着门框窗台,捅破了窗纸,打翻了窗台下的罐子。
“妖孽!再敢作祟,休怪本仙无情!”
厉目横眉的丑丫口中念念有词,动作之间气势汹汹,周身散发的煞气竟有逼人之势。
“媳妇咋了?媳妇……”傻子总是不死心,想要到丑丫身边,好在花花是知道他脾气的,三两句话,便让他紧闭双唇乖乖站着不再叫嚷。
随着丑丫的狂打乱骂,院外人群鸦雀无声。
跪在香案前的铁娃娘想要起身制止,身子还刚要起来,丑丫手里的烧火棍,砰的一声,歪斜着便砸到香案中间:“大胆!”
丑丫大喊一声,左手捏着一张符咒顺势拍在香炉边,右手趁着铁娃娘扭头,抬手便拔了她头上的木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乾坤如镜……定!”
“你干嘛啊……”铁娃娘想也不想便来抢木簪。
她的手脚哪里快的过早有防备的丑丫。
刷刷刷……
木簪在符纸上划着似有规律的符号,接着黄色轻薄的符纸,竟噗一声烧了起来。
“亏你修炼百年道行,却连这根历世十余年的木簪都无力抗衡!哼哼,知道什么是慈母心了吗?”丑丫看也不看铁娃娘与芳儿的震惊,冷笑过后,直接将木簪压在燃烧过的符纸上,随后便转身朝人群中举目搜寻。
芳儿悄悄看着走向人群的丑丫,压着声问她娘:“娘啊,这是大仙显灵了吗?您的木簪竟也有仙灵呢?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哥说丑丫家的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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