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萱,这个倾城绝色的女子,终于走完了她短暂的一生,留给后世的,却是一段不朽佳话,一段万古留名的青史!
三日后的含辰殿内,有女子立于窗口,手持一朵艳红莲花,衣袂随风飘起,单薄的身形,有随风飘摇而去之象。
“真的要走?”
一袭黑影如流云划过天边,稳稳落于女子身前,先施一礼,像是怕扰了女子的冥思,压低了声音问道。
女子闻言转过身来,淡淡道,“东湖城乱,邻近三城的县令联合万请愿,这是大懿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暴乱。皇上派那俞夏前去的目的,你该知道。”
卫临为难的皱眉,“你与皇上大婚未过,就又要再涉险境,这怎使得?”
凤雪衣浅浅一笑,扯落手上的一瓣莲花,“夫妻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的目光有些嘲弄,望着卫临那一瞬间有些窘迫的神情,淡然道,“更何况,你比谁都希望,我去。”
“我的心思,瞒得过皇上,瞒不过你。”
卫临身体一震,却是苦涩的承认道。
这个女子,不是普通深闺娇养出来的大小姐,而是真正的在鲜血中淬炼出来的凤凰。
其心机手段,比他们这些男儿,也不遑多让!
甚至,很多的男儿,连她的一根手指都不如。
一阵诛仙的震慑,以百人之力诛杀万人,血流成河,尸骨成山,这等雄才伟略,当世有几人能及?
正是深知她的能力,他在得知这消息的第一刻,就想到了她。
比起皇上,他更愿意,平定暴乱的人,是她!
说他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只要有危险,他最先想到的,只能是她!
凤雪衣了然一笑,却不多做斥责,只是若无事般说道,“在深林,我曾答应过一些人,要去看护他们的妻儿,为他们在他们的家乡,立下丰碑!”
如今,正是时机。
在皇权争斗的这一场牺牲里,因为战役不够光彩,他们的名字无法被载入史册,刻入功臣碑上,但是他们以粉身碎骨为代价,为她启动大阵的功劳,不可忘却!
没有他们,就没有她!
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大懿!
此功,不可忘!
而据她所知,他们的家乡,正是在东湖城,以及那三个正处于苦难中的城,所以这一次,她必须去!
她丢下手上的莲花,转身闭上眸子仰头对上那略显冷寒的风,有泪,无声风干。
“更何况,皇上已经应了!”
时间倒回三日前,她从慕容萱曾经的地下宫殿行出,见到的就是夜御廷抚尸痛哭的模样。
她怔愣在那里,想起慕容萱之前对她说的话,顿时明了。
这个聪明的女人,用她的死,逼自己去东湖城!
不然也不会之前特意令嬷嬷秘密带她过来,然后拉着她,净说些关于东湖城风俗、人情世故,甚至还塞了一张地形图给她,要她有时间了,出去走走。
难怪,成婚那日,慕容萱会那么镇重的将夜御廷交给她,难怪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难怪会有那么依依不舍的神情。
竟然是诀别!
慕容萱太明白,她要的是什么了!
狠哪!狠哪!
她能令一代明帝痴情至斯,不是皇后,却独掌后宫之权近二十年,凭的,就是对自己的那股狠劲!
对自己都能这么残忍的人,怎可不成大事?
“灵儿!”
背后突然一紧,下一秒,她的身体被扳过,一双铁臂将她深锁入怀中。
有滚烫的泪,滚入她的脖颈。
她低头,柔嫩的面庞轻摩挲那人的黑发,低低叹息。
夜御廷没有再哭,他将她抱得很紧很紧,失了神的在她耳边低喃,“灵儿,我只剩下你了,我只有你了。”
狂喜之后,突如其来的巨大悲痛几乎将他击垮,精神支柱,只剩下她。
不敢去想,失去她,天地会是什么模样!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
夜御廷猛然抬头,双手捧起她的脸,血红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几乎要滴出血来,嘶哑着声道,“直到我们死的那天,对不对?”
“对!”
凤雪衣点头,会到她死的那一天。
若集不齐那些里灵药,两年之内,她必死于剧毒攻心。
她的一生,就是这两年。
而她,会在这两年之内帮助他成长,尽快的执掌王权!
这样,他就不用受制于人,纵使掌握军政大权,却还苦于文臣稀少,而处处掣肘。
“灵儿!”
夜御廷痛苦至极,反而笑了,笑声悲凉哀恸,比哭还难听。
她心疼,却无法给予多的安慰。
这痛苦,是他成长的必要过程,是他必须承受的,她帮不了他。
只能伸出手,抱紧他,以自己微凉的体温,表示无声的安慰。
夜御廷身体一震,反手紧紧抱住她,极力压制身体的颤抖,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再哭出声来。
他的怀抱很紧,胸膛炽热、火烫,他的手臂箍得她身体发疼。
她却没有推开他,就站在那里,让他就那样抱着自己。
痛苦至极的氛围中,连呼吸都是疼痛的,这一丝温情,显得是那么的薄弱。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夜御廷沉默的推开她,大步走了出去。
她藏匿帐帘内,听他沉声宣布慕容萱驾薨的消息。
那声音里有沉痛,却没有了之前的哀恸欲绝,以及情绪的崩溃。
她望着慕容萱的尸体,苦涩微笑。
不久,就有嬷嬷过来抬走了慕容萱的尸体,而她却是在子时才回到含辰殿和衣而躺。
睡之前,她屏退了所有守夜的侍卫和宫女,取下了室内的夜明珠。
将青灯点亮,兽炉再添麝香,然后放了一些能让人心神安定的药粉。
再,封了所有窗户,甚至将门紧闭。
然后--躺下,等着他的到来。
床畔的流沙瓶沙烁丝丝下滑,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丝丝声响,她听得很清。
丑时,外楼起风,隐隐有剑声响,罡风起。
木头劈破,树木倾倒,白玉崩裂。
然后,是人倒地的声音响起。
再,万簌俱静。
她阖上眸子,唇角上挑。
寅时,门被从外推开,然后便是急惊风一般的人卷进室内,重关门,灭青灯,破流沙瓶。
衣衫悉悉率率落地的声音响起,她于黑暗中轻笑。
终于,来了。
“灵儿!”
夜御廷解了衣后,高大的身体直接是往床上扑去,强忍多时的眼泪于黑暗中,终于是落在了最爱的人儿身上。
为母妃收尸的时候,他不能哭。
他不是孩子,是帝王,是整个大懿的皇上。
最悲痛之时,也要忍住悲伤,不能让人看出他的脆弱。
从他登上皇位开始,就注定了在外人面前,流血也不能流泪。
眼睁睁的看着收尸官将母妃的尸体放入那灵柩,点亮白烛,拉挽联,挂白幡。
单独一人,回御书房,亲磨墨,书圣旨。
泪水沁透皇榜,被咬破的唇有血珠滴下,字字泣血,却不能哭。
出御书房,传圣旨,令人敲响皇城丧钟。
琐事杂,他忍着悲痛,亲力亲为。
然,忙到了子时,一个人痴坐金銮殿,却是越发的想念,这世界上唯一还能给他温暖的女子。
却在这时,他猛然意识到--如今,他已是她的夫,若还是让她看见自己这副脆弱的模样,若还是让她如以前那般的安慰自己,若还要依靠她,那他凭什么履行对她的承诺,一生一世护她?
他是男人,她的男人!
他是皇上,是这一国的君主!
不能哭,也再不能在她那里求安慰,这些事,要开始一力承担。
他要给她的,不是压力,不是烦恼,而是安稳的生活。
可,心底压抑成狂,要如何发泄?
霜冷剑,冷锋寒。
时间分分秒秒过,他坐在王座上,成一座凝固的雕像。
寅时,夜风凉。
他心底的情绪,终再无法压抑下去,出金銮殿,拔剑狂奔。
含辰殿,今夜无人驻守。
明灯灭,一盏小灯,透着晕黄的光芒。
她知道,他今天会来!
他的脚步,顿时僵在了原地。
然后,是压抑到极致的疯狂。
长剑出鞘,他疯了似的施展所学的剑招,内力一层层提升,一招招的突破。
狂风起,怒雷咆,白玉台阶碎裂成齑粉。
他长剑挽花,凌厉剑锋配合那比之前更雄浑一倍的内力,一鼓作气,冲破所学的最后一招的壁障,功夫大成。
然后,他整个人无力的躺在地上,霜冷剑上,热度非常。
身在玉屑微凉的地上,望着那半弦弯月,他躺了好久好久。
背后的室内,却是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她,是睡着了。
此时,已是寅时,应该是睡着了。
他从地上爬起,冲进屋子,果然借着那晕黄灯光看到那睡容安详的人。
重关上门,灭青灯,破流沙瓶,然后解衣冲向床榻。
强忍多时的泪,终于落下。
强忍多时的情绪,终于崩溃。
“灵儿!”
一声压抑的低唤,包含相思、痛苦。痴狂。
黑暗里,他像受了伤的兽撕扯开她的衣襟,扯下她的腰带,拨乱她的发,疯了一般的啃咬她的唇。
他好痛苦,却不能再像往日那般向她倾诉,只能隐忍,最后爆发成狂。
布帛撕裂声在这静谧的空间格外响亮,他有力的大手几乎是凌虐一般,沿着她的身躯刮下,头埋进她锁骨的时候,狠狠的咬住那凸起的骨肉,烙下只属于他的印子。
他像是草原的狼一般,疯狂的在她身上烙印,然后是重重的占有。
他像骑着烈马一样骑在她的身上,没有丝毫怜惜的冲撞,如铁般的大掌拉开她的长腿肩上,下身用力,深深撞入她的身体,然后重重撤离,然后再次撞入。
一次又一次的,在这静谧的室内,重复着古老的旋律。
情室旖旎,他们却都压抑至极。
一个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痛楚的呻/吟声溢出,一个不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崩溃的哭出声。
他的泪,落在她的胸膛,滚烫。
“哭吧,哭过就好了!”
当他终于停下,伏在她胸口上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低语,手轻环住他的腰身,让他被热汗沁透的身体,靠近一点。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他们的心,就这样在一起。
夜御廷身体一震,随即却是了然苦笑,嘶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灵儿,你醒着,对不对?”
从他在外面狂劈石阶、树木的时候,她就醒着,一直醒着。
或许应该说,她一直在等着他来。
“憋在心里憋久了,会难过。”凤雪衣于黑暗里微抿唇,柔柔拉开一抹笑弧,“这样发泄了,不是好了很多了么?”
这黑暗里,他们都看不见各自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情绪外泄,于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来讲,都是好的。
“可是,弄疼了你。”
刚才有多失控,陷入濒临崩溃中的他没有发觉,而现在清醒了,却是为着刚才的行为后悔不已。
他,一定伤了她吧!
那么不留情的啃咬,那么重的冲撞,她娇弱的身子,如何承受得了?
他起身,就要点灯。
“别。”
凤雪衣于他身后伸手抱住他,跪在床上,身子紧贴他的后背,制止了他的动作。
“灵儿,我只是去取药。”夜御廷以为她误会他会冲出门再发疯的练剑,不由得苦笑着解释道。
“我没有受伤。”凤雪衣低低声道,抱住他的手越紧了一些。
“灵儿,我没事了。”夜御廷心里动容,愁苦和悲痛也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对她深深的怜惜,和感激。
他转身,温柔的将她的身子揽入怀里,“真的,不骗你。”
此生,他也不会再骗她。
因为,他知道,他的所有事,都瞒不过她。
与其让她担心,默默的为他做事,还不如告诉她,与她一起面对这尘世是非。
“我也没有骗你。”凤雪衣搂着他的脖子低低叹息,解释道,“我练习的武功,有强身健体的功效,而伤口愈合的速度,在我的武功有所大成后,更是比寻常人快上百倍不止。”
他怔愣,半晌疑惑的问,“是真的吗?”
“我何时骗过你?”凤雪衣低叹一声,从枕头下取出一颗夜明珠,塞到他的手上。
红纱帐内,顿时光芒璀璨。
夜御廷借着这光亮,看清楚了怀里人儿的身体。
她一身冰肌玉骨,那经过欢爱后的颜色,比白天看来更要剔透,莹润。
雪峰挺拔,弧线优美,盈盈一握的小蛮腰,纤柔若蛇。
长腿笔直,小巧脚踝,一颗金色珠子缀着,很是可爱。
竟然,真无半点伤痕。
他惊,也喜。
“灵儿。”他再次将她扑倒在喜床上,欣喜若狂的唤着她的名字。
这次是真的,她没有骗他,是真的。
“我在。”明珠坠地,滚于床下,还原室内的黑暗,也掩去了她脸上升起的一缕苦色。
他那样的激狂,如何能不痛,不受伤?
她是骗他的,她的功夫在缓慢的恢复中,也是在前段时间终于冲破自己功法的最高境界,功法大成,但那功法对伤口没有一点用,真正让伤势恢复的是她体内的毒血。
融合了药性的毒血,对她这个毒体的主人而言,是让伤口瞬间恢复的灵药。
别说是他啃咬的伤,就是有人拿剑刺她,体内的毒血也能在瞬间将伤口修复,且一点都不痛。
然,事事皆有双面性,毒血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而以此为代价的是将她的身体加倍的摧残,身体的伤口多出一道,就等于是让身上的毒血再深入一层,长此以往,用不着两年,她就会死于剧毒之下。
这是她最重要的秘密,不能告诉他。
黑暗里,她伸出手,抱紧他,在他耳边低语,“廷,我启程去东湖城,可好?”
狂喜中的夜御廷身体一僵,短暂的沉默后,他豁然支起身子,双掌心紧扣住她的肩膀,冷声道,“不许!”
“廷,朝廷的大局需要你主持,而我才是此行的最佳人选。”凤雪衣不理他浑身散发的冰冷怒气,劝道。
“深林里,你一身是血的躺在我怀里;东宫大火,我亲眼看着你与皇兄滚入大火里,你差点被火烧死;两次近失去你,东湖城此行危险重重,你难道还想我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吗?”
在下诏令让俞夏前去的时候,他就有了盘算。
暴民不安,俞夏此行带了粮食过去,人少,不易引起暴民的过激情绪。纵使被偷袭,或者遭遇光明正大的哄抢,他所特意派出的那精锐的个个可以以一敌十的士兵,也能保护俞夏不受伤害。
之后,他带着大军在外围守望,在俞夏接到他的暗令潜入城内,搜集到暴民的扰周边三城的真实内幕后,他就可以直接带着大军压阵,必要的时候也不排斥会用血腥的手段镇压。这样一来,他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住这一场暴乱,打好这漂亮的一战。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就这时候,母妃驾薨,他心乱,短时间内,无法出皇城。
可是,又要让她身涉险地,他做不到!
一两次的失去已经快让他肝胆俱裂,要是这次她真出了什么事,他就什么都没有了,说什么他也不会让她去冒这个险。
绝对不行,绝对!
“我不是活过来了吗?”凤雪衣支起身子,头偎依进他的怀里,柔声道,“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平安归来。”
“不!”夜御廷说一不二,长臂蛮横的将她箍紧,锁在怀里。
“就当我求你,好不好?”凤雪衣柔声细语,使出女人的杀手锏--撒娇。
“也不行!”
夜御廷意志坚定,他绝对不让她去!
搂着她身往侧压,当他们的身体躺在喜床上后,他大手一拉被子,遮住二人赤/裸的身体,闭上眼睛。
凤雪衣当然不会死心,但也明白,自己不能像代替他上深林那般,用药将他放倒,只能不依不饶的往他身上爬,咬着他的下巴撒娇,“我去,就这一次。”
“不行!”夜御廷态度不变,“我娶你,不是让你代我涉险的。”
“我是出去游玩。”凤雪衣睁眼说瞎话,继续咬啊咬。
“宫里这么大,凭你的脚力,走个三年都没问题!”夜御廷毫不客气戳穿她的借口,忽视她在他身上的作乱,屏气凝神,默念功法,稳定心神不受她干扰。
“我最近很勤快,很喜欢玩。”凤雪衣闻言抱着他的手臂摇啊摇,还举例子道,“那一日你牵着我走红绸大道,我不是也没喊累吗?”
“没走出二十步,你就停下,然后是我骑马带你走!”夜御廷记性很好。
凤雪衣哀怨,耍脾气道,“我就要去,你能把我怎样?”
“你就是走到天边,我也把你拉回来!”夜御廷冷冷道。
这孩子,越长大,越不听话,想想昔日他傲娇却听话的模样,凤雪衣泪眼汪汪。
“要不,我跟送葬的队伍先行,若是真的有危险,那卫临也定能将我带离险境。”她拽着他的手跟他打商量,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她又补充道,“我知道我现在功夫不足以自保,但东湖城离皇城有路程最快也要半个月,这一段时间足够我功夫恢复七成。而凭着我布阵的本事,这天下没几人能伤我。”
“我说,不许!”
夜御廷冷冷一哼,双手快如闪电点了她的穴道,将她往怀里一抱,睡觉。
“你不让我去,我不让你睡!”
凤雪衣身不能动,一张嘴也没闲着,见他还是不理,于是胡搅蛮缠道,“你睡就睡,等你睡着了,解开我的穴道了,我自己有腿,一样能走!”
她闷哼一声,“到时候,我看你到哪里找我!”
夜御廷再装睡不下去,起身点亮青灯,于灯光下盯着她因赌气而瞪大的眼睛,声音低沉,“灵儿,你是否认为,我无法保护你?”
凤雪衣怔,这完全是俩问题。
“现在这期间,我离开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凤雪衣不闹了,却是淡淡的说道,“太后驾薨在我嫁过来的第二天,我们定不会将她真实的死因昭告天下。而在我们成婚的那日,太后面色红润,根本就无病态,这是众朝臣也看在眼里的。”
说道这里,她微微一顿,舔舔干涩的唇,道,“既是这样,太后突然的因病驾薨肯定会引起人的怀疑,但有你在宫中坐镇,那些妄想借此机会抓你把柄的有心人行事也自当小心。而也正是因为这样,你必须在宫中。东湖城与其它三城乱,必须有人去。卫临勇猛有余,狡诈不足。你手下风雨雷电四大侍卫,上一次的深林厮杀里都受了不小的创伤,此行太过凶险也不适宜。其它兵力,有一部分是太后本家那边的大军,若是不出上次宫变慕容家的长子投奔太子的而被斩的事,或许还能用,但现在万万不可。然后是白骑,虽然他们心里臣服于你,但是在你未将他们收服之前,他们的精神统领还是白将军,若是受到有心人挑拨,恐导致大乱。”
“难道我大懿,就无一人能代替你?”夜御廷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
“除了你。”凤雪衣低低叹息,伸出手勾出他的脖子,俏脸上勾出一抹笑花,语气坚定,“廷,让我去。”
“你就这么不想与我在一起吗?”夜御廷拉开她的手,身体怒往下压,将她覆了个紧实,以唇堵住她的嘴。
凤雪衣推他,不许他用这样的方式解决问题。
夜御廷擒住她的手,将她禁锢身下,恼怒道,“回答我!”
“你我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此行是必要的。其实廷,我留在你身边,反而是什么都不能做。如今太后驾薨,后宫无人掌管,你忙于朝事,我若遭人陷害,就怕你护我也来不及。”
她低低一叹,“可是我去那边,拿下那城便就好了。到时候我会扬眉吐气回到你身边,然后所有人都无话可说,你到时候爱封我什么都行,日日娇宠我,也可。”
“灵儿,我恨不得让你这三天都不能下床!”
夜御廷咬牙切齿冷哼,这样口舌伶俐的她,他根本就没有还口之力。
解开她的穴道,他不想理她!
“那我就不下床了,这丧期你正好不用上朝,这三日,就当是你放我出去的奖赏,好不好?”凤雪衣笑,长腿摩挲他的大腿内侧,主动地挑起他已经燃起的情/欲之火。
“你--!”夜御廷看着她无赖的脸,怒火蹭蹭的上冒。
“三天后,我就出发了,你就没机会了。”凤雪衣主动献上香吻。
夜御廷暴怒,狠狠扑倒之,满腔怒气尽付之一吻中,霸道的席卷住她的舌尖,掌风起,雄浑的内力灌入她的身体,助她恢复功力。
凤雪衣在他身下挣扎,内力却在他功力的牵引下运转,体内毒血顿时激荡,她额心沁出冷汗,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
瞬间虚弱下来的她,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强横的内力源源不断的灌入她的体内,她的身体灼热,滚烫,然后整个人都发热起来了。
玉蟾蜍的唾液!
凤雪衣顿时欲哭无泪,她能找到的药材都藏在了魉殿的药台,那次却是不小心沾上一滴,于是以毒攻毒,身体里就有了潜伏的催/情/药的性能。前些时有毒血的蛮横压制,这药性不能出头,这下毒血被压,这药性就起来昂首挺胸大张旗鼓的造反了,这该如何是好?
夜御廷为凤雪衣输了一部分内力后,微喘着停下,望向她的脸,却惊讶的看见她面色红润,娇喘吁吁,泛着淡粉色的身体所散发出来的药像越发的浓郁。
“灵儿,你怎么了?”夜御廷以为是自己输的内力有问题,摇晃着她的肩膀,急道。
“我--”凤雪衣泪眼朦胧的咬唇,她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怪异的体质啊!
“你怎么了?”夜御廷立即为她把脉,再探到那脉象后,他奇怪的抬头,望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不可思议。
凤雪衣恼,翻身反扑,“睡觉!”
“夜还长,这三天就当你对我的补偿。”夜御廷回过神来,拉开她的长腿,精瘦的腰往前移挺,再次侵入她的身体。
“我要留着力气去东湖城!”凤雪衣反悔,极力推拒,却是因为她的举动,让他冲撞更深入。
“是我允许你去的,你答应我的要做到!”夜御廷不让,从她身体撤出的一刹那,翻过她的身体,就要再次蛮横冲入她的体内。
凤雪衣手拉被子,一扯,裹住身体,往床下跳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夜御廷反手一拉,将被子扯落,跳下床,疾追,在桌子上,终于擒住她。
大手一挥,将桌子上的东西挥落,将她的身体往桌上一放,拉开他她作乱的长腿,精瘦的腰重重往前一挺,更深的占有她。
这是在桌子上啊!
凤雪衣又羞又恼,体内的药性因他的不断的抽/动而被诱发到了极致,可是理智却允许她投降,她一次次的想要强行挤开他的身体,却没想到反而将他吸入得更紧密。
最后,当欢爱越发激烈的时候,她终于无力再挣扎,任由他动作。
她的乖顺,让夜御廷欣喜,他从她身体撤出,飞身向大床,高大的身躯覆上她身体的一刹那,那最灼热的一部分,直捣黄龙。
两人皆发出满足的低呼声。
但凤雪衣心里还是忍不住郁闷,轻功不是这么用的呜呜!
三天,夜御廷果真说到做到,在这三天三夜,除了用膳,皆是一次又一次的要她,而她,为了能去东湖城,也为了安抚他,不忍拒绝,一次次的承欢他的身下。
三天三夜,他们都默契的没有去提慕容萱的死,也没有提那东湖城的暴乱,更没有提当今的局势。
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凤雪衣默默在心里说,就当是将这未来的几个月的份儿,一次给他个够本,省的他惦记。
于是,三日后,夜御廷卯时出了含辰殿的门。
辰时时分,他于早朝下圣旨--辰国公主嫁至大懿,太后便驾薨,此女不祥,赐随太后灵柩前往皇陵,守皇陵半年。而近日,俞将军带领一千士兵,立即前往东湖城。
下朝后,他带领群臣送俞夏和‘凤雪衣’。随灵柩而去皇陵,自始至终没有看‘凤雪衣’。一眼。
而此时,真正的凤雪衣却还站在窗口,背对着卫临,当眼泪在脸上蒸发之时,她转过身来,淡淡道,“多说无用,我们也该启程了!”
“卑职遵令。”卫临用尽了很大的力气,才道。
凤雪衣朝他瞥上一眼,终没再说什么,行出门去。
卫临抬头,望着前面女子行出的背影,久久,眼中有泪滚出。kfYV3CVOqu5RygoNDVhFXY0544y0EtbsXIZTfKfyyR1g+Ur1cdXH7GCVmpCuddGk8hqRX7DlK7FU01inh5Mp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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