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池怒气冲冲的回了王府,回去之后立即召了喋血卫的头领,问了今日的情况,发现竟有人拿了他令牌调遣了喋血卫。他当即扫落茶杯,冷声至极道:“本王的喋血卫,如今倒公然向本王行刺,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喋血卫统领吓得“扑通”一下跪到地上,“主上,属下定会彻查此事。”
“本王今日本想让曼国帝姬襄助本王登基,你竟然让喋血卫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若是七儿今日有个好歹,本王杀了你!”
那统领的身体猛地瑟缩了一下,心中揣测主子的心思,这是怎么回事?主子怎么忽然在意起那曼国帝姬的安危了?
“属下知罪!”
“退下!”
云池面上阴冷无比,他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喜欢上曼罗了么?当危险来临时明明知道她的武功也很高强,却还是忍不住担忧,似乎有什么控制着他,让他倾尽全力去护曼罗周全。
是真的爱上了么?云池莫名的有些心慌。从凤翔山回来的那一刻,他就发誓,为了皇图霸业,他不会爱上任何人,遇到的人可以成为他的棋子,供他利用,但却不能走进他的内心。就如孟清茹,她本就是他利用的一枚棋子,眼下孟氏覆亡,若不是她怀了孩子,他也不会留她至今!
对曼罗也应如此,她是曼国帝姬,是最能帮助自己的人,也是他最不能有感情的人,可是为什么忽然就不理智了呢?
“王爷,在么?”
孟清茹的声音。云池眼中当即闪过一丝冷意,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进来。”
孟清茹亲自端着一个托盘进来,莲步轻移到云池跟前,将端来的那碗银耳羹小心翼翼的放到云池手边,“这是臣妾刚做好的银耳羹,王爷尝尝。”
“以后这样的事情你不用亲自动手,厨房那么多下人要来何用?”
孟清茹听出他声音里的冷意,手上不由一紧,微微福了福身,“是。”
云池对她战战兢兢的样子忽然觉得厌恶,也没有去碰那碗银耳羹,径直问道:“本王让你好好安胎,无事不得随意走动,眼下你到本王的书房里来做什么?”
“臣妾听说王爷今儿在皇苑里遇到了刺客,便过来瞧瞧,那些刺客可真是大胆,竟然闯入了皇苑!”
云池眉梢顿扬,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孟清茹,皇苑的事情他已下令不许外传,她是如何知晓的?他猛然想起是有人拿了他的令牌调动了喋血卫,若是这个女子……
“本王无事。”
“那就好。”孟清茹站在那里,看似长舒了一口气,却迟疑着没走。
云池拿起一本折子,准备写奏折,却见孟清茹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还有何事?”
孟清茹尴尬地笑了笑,“没,臣妾就是在想皇苑那样戒备森严的地方,究竟是谁会这么大胆子,去那里行刺。”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云池,轻声问道,“咱们的人,可有伤亡么?”
她这般小心翼翼的刺探他的口风,是因为从随从侍卫那里问不到任何她想知道的答案,所有才到他这里来的吧?这是有多么急射的想知道今日在皇苑行刺的结果,竟然跑来问他!
云池忽然淡笑一声,不答反问,“本王救你那日可曾说过,你已是一个死人,不得随意走动?”
孟清茹的脸色一白,迟疑着点了点头。
云池并不满足她的回答,冷声道:“你是哑巴么!”
孟清茹见云池动怒,急忙说道:“说过。”
“既然说过,你怎能不听本王的话?谁叫你随意走动的?”
孟清茹赶紧敛裙跪地,“臣妾,臣妾只是担心王爷。”
“是么?”云池放下折子,起身绕着孟清茹走了一圈,“本王先前出去遇到什么事情也没见你如此上心,今日怎的不同往日了?”
孟清茹抬手抚摸上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心中不由轻颤,可她腹中的孩子是云池的第一个孩子,他再是心狠手辣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如何吧?那日曼罗告诉她,孟氏覆亡的一切云池脱不了干系,她难过的要命,自己心心念念爱上的男子竟然是自己的灭族仇人!而她竟然还怀了他的孩子!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他想当太子,他想当皇帝,只要他明媒正娶了她,他们孟家一样会助他,可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她!
“臣妾,臣妾……”孟清茹微微低下头,似乎在想着对策。她眼下还不能与云池撕破脸皮,哪怕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她也要暂时忍下那血海深仇!
“你怎么?”云池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啊!”
孟清茹浑身颤抖着,微微闭了闭眼睛,似是下定决心一般,“王爷,臣妾家逢大难,是您救臣妾于危难,从今往后您便是臣妾的靠山,所以臣妾必须要关注您的安危……”
“你还真是大言不惭。”云池忽然蹲下身子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直视自己,“今日本王去皇苑时有人动了本王调动喋血卫的令牌,在皇苑时本王遭到了刺杀,让本王惊讶的是那些刺客竟然是本王的喋血卫,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孟清茹惊恐地看着云池,这件事情他已经知道是喋血卫做的了?“臣妾,臣妾不知……”
“当真不知么?偷本王令牌的人,难道不是你么?”
“不是我!”孟清茹当即否认,“不是我。”
“你私自调动本王的喋血卫,来刺杀本王,你究竟想如何?你口口声声说本王是你的依靠,可如今你竟然想置本王于死地!是仗着怀了本王的孩子就敢肆意妄为了么?”
“我没有,我没有要杀你,我只是要杀曼罗!”孟清茹忽然不想隐藏心中的情绪,她挣脱云池的束缚,高傲的抬头看着他,她本就是丞相千金,大家闺秀,骨子里也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高傲,“我恨曼罗,从她来到咱们云国,你看她的眼神就与看我的不一样了,你总在护着她,越发不将我看在眼里了,她在曼国抢尽风头也就算了,跑到咱们云国她还是焦点人物,不管是好是坏,别人总是看着她,何曾将我放在眼里过?她杀了璟国逍遥王,被天下人唾骂,你却还是护着她,她从外面跑回来到皇上面前说了什么,皇上就下令杀了我全家,现在我想杀了她报仇,你却还是护着她,这是为什么?”
云池看着她,没有说话。他有这般护着曼罗么?
孟清茹见他不说话,缓缓站起身来,“王爷,你可否告诉我,杀我全家的人里,有没有你?”
云池亦站起身,双眸凝视她,沉默良久,不知是不愿还是不屑骗她,直认不讳,“有。”
孟清茹脚下不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看着云池,心口猛地传来一阵钝痛,她抬手捂住心口,嘴角忽然溢出一丝血来,她脸色苍白的看着云池,淡淡一笑,人却已向地面倒去。
原来真有他,原来真是他……
翌日,曼罗正用早膳,听风过来禀报说孟清茹小产了。曼罗的拿汤匙的手猛地一顿,抬头看了一眼听风,没说一句话,又喝了两口粥便放下了碗。
她恨孟清茹,恨孟清茹前世杀了她的宁儿!
如今,孟清茹小产了,那个在母体腹中才几个月的胎儿就这么死了,可她为何一点也不开心呢?
那是一个孩子,也是一条命!
“去将大师请来,本宫要为那孩子念往生经。”
听风迟疑了一下就赶紧去找慧空了,慧空正与狄龙一起用早膳,见听风慌慌张张地跑来,以为是曼罗发生了什么状况,就赶紧放下碗去迎着听风,不戴听风停下就拉着她往曼罗的无疑去,“边走边说,她怎么了?”
听风知道他误会了,当下笑了笑,“我家主子没事,只是主子听说孟清茹的孩子没了,想要为那孩子念往生经,才遣奴婢过来的。”
谁成想她话音刚落,慧空扭头就折了回去,“贫僧尚未吃饱,念经之事还是等贫僧吃饱了再说吧。”
听风无奈,只得由他了。
念了往生经之后,曼罗与慧空闲着无事便坐在廊下,颇有闲情逸致的抬头仰望天空。
“眼下我们几路大军,如今都是收获颇丰,失去的城池半数都已夺了回来,你说咱们该何时启程回国啊?”
慧空看向曼罗,“帝姬心中应是已有决断了吧?”
“不错。我打算后日启程,快马加鞭的话,约摸半月便能回到曼国,等我重新整治了各个城池,便要赶回上临城面见父皇。”
“也好,帝姬既已安排妥当,贫僧跟随便是。”
“那这云国的事情,依大师看?”
“云国朝中立太子的呼声很高,且贫僧听闻这几日云皇的身子似有些不大对劲,不知是否真是韩贵妃暗中操作,意图弑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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