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韩贵妃衣不解带的伺候在跟前,看着云皇日渐憔悴,哭的泪人一般。国事渐渐落到云池身上,他更是在云皇寝宫处理朝政,以时刻陪伴着父皇,若有不懂之处还去询问。
不知为何,云皇看着这对母子,忽然感觉心寒,他们在外人面前一直保持着好形象,可他为君为父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真正看透过这对母子。早先年,他将他们送去曼国为质,在曼国虽然并没有受到苛待,可云池还是逃走了,古怪先生亲自现身为韩贵妃说情,他才又将韩贵妃接回宫中,为安抚其心,特加封贵妃。
韩贵妃对他很是恭顺,这些年并没有因她出现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可人无完人,她又身处高位,竟然无一丝过错,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太过战战兢兢,要么就是太过心思深沉。
可如今云池在朝中的影响力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他的身体万一垮了下来,这太子之位必然要传给云池,以云池之能确然能担当大任,可若他心怀杂念,必然会将大云皇朝带向覆亡!
如今天下形势比先前紧张许多,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他要好好思量一番了。
韩贵妃见他病重了却仍在迟疑,心中不由恼怒,虽日日侍疾在跟前,可心境已然不同了。这几日也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年她与云池流落在外的场景,那个时候曼国虽没有太过为难他们,可那种仰人鼻息的感觉她真是受够了!
她暗中吩咐心腹太医在云皇的汤药里做手脚,让云皇的身子越发沉重,同时吩咐朝中支持云池为太子的人频上奏折请立太子,给云皇施压。
云皇心中愁闷,想召见得力的大臣商议,却总被韩贵妃和云池以皇上身体不宜太过疲累要好生休养为理由而被拒绝。
至此,他若再不明白这二人的心思,便枉费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了。
云皇越发觉得无力,每每看到韩贵妃忧心的样子和云池担心的表情他就莫名的觉得害怕和恶心。
曼罗漫不经心的听着暗卫传来的消息,当听到云皇面对高压依旧不愿立云池为皇太子时嘴角不由微扬,这云皇在最后关头还是看出了云池的狼子野心。
只是,她若不在这个时候帮云池一把,她也不好回曼国去,毕竟曼国朝臣如今也请立皇太子呢!
“让咱们的人撰写几篇文章,讴歌赞颂靖王云池。”曼罗喝了一口茶淡声说道:“最好这些事情要传到云皇的耳中,另外,为防万一,叫人在云城造出些乱子来,这个时候云池若是有功于社稷,被立为太子便没有悬念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本宫只能帮她这些了,能否当上太子便看他的造化了。”
夜里,云国都城忽然闯进一批盗匪,抢了许多达官贵人。云池闻讯后立即带着京畿营的人前去剿匪,挽救了许多官员的生命财产安全,更加被官员们感恩戴德的拥护。且翌日便有赞颂靖王应用神武、爱民如子的文章歌谣传出,甚至在宫内也广泛流传,自然也就传到了云皇的耳中。
百官更是联名上书请立靖王为太子,云皇不松口,百官齐跪不起。
云皇知晓后大怒,“你们竟敢逼迫朕,你们竟然逼迫朕,真是好大的胆子!”
韩贵妃正好端着汤药进来,听到后不由冷笑一声,她屏退众人,一时之间寝宫内只有她与云皇二人,她端着汤药一步一步走到床前,她每靠近一步,云皇的心就提起一分,这个女人终于演不下去了么?
“皇上,您怎么能说百官联合逼迫您呢?”韩贵妃缓缓一笑,“您此时若立靖王为太子,就是顺应民意,不然便是有违天命。”
云皇冷哼一声,“什么顺应民心,违背天命?以为真躺在这里就什么都不知晓么?韩蝶依,朕做了这三十年的皇帝,可不是才做的,朝臣们的那些心思朕还不知晓么?不过是瞧着朕时日无多了,赶紧拥立新皇,寻找靠山罢了。”
韩贵妃不动声色的搅拌着汤药,“皇上知道就好,也省得臣妾多费口舌了,这里里外外已然都是臣妾的人了,皇上若是肯立太子,也能少吃些苦头。”
云皇猛地瞪向韩贵妃,“你说什么?”
“皇上可是听得真真的,何必再问一遍呢!”韩贵妃将药碗放下,起身背对着云皇,“自打臣妾回宫以来,臣妾就知晓在这后宫靠你是靠不住的,那时臣妾的头上还有皇后压着,臣妾做什么都有她拘着,她动不动就给臣妾脸色看,无非是觉得臣妾出身商贾,就轻贱臣妾,离宫九年,臣妾在这宫里半点根基也无,虽顶着贵妃的头衔,可一个小小的美人也敢不将臣妾放在眼里,在皇后跟前也敢对臣妾指手画脚。”
“那时有朕宠着你,谁敢欺负你?”
“这话问的好。”韩贵妃回身盯着云皇“就是因为你表面宠着我,她们才将我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皇上,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宠爱我么?此生我只给你生过一个儿子,自打他七岁去曼国做质子,你关心过他么?他从曼国逃走,你派出去的人究竟是寻回他还是杀了他的?虎毒尚不食子,可你呢?亲自下令无论何时何地,见到云池就杀无赦!”
“你敢偷听朕说话!”云皇怒不可遏的瞪着她,倘若他现在有力气站起,他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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