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闻-☆、70丑闻(林肖、白钟)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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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朋友相处过,你们,愿意教爸爸怎么和小朋友相处吗?”

    安安乐乐眼底有些惊讶,愣在原地不作声。

    白忱嘴角带了浅浅笑意,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安安乐乐,我爱你们的妈妈,你们也爱她,这样,咱们还不能成为朋友吗?我们都不想妈妈伤心,所以以后和平共处,好不好?”

    自从安安那件事之后,他想了很多,每每记起钟礼清眼底露出的迷茫就让他心脏微恸。

    他的爱偏执极端,可是不能只一味要求钟礼清迁就他,他想和她好好过一辈子,必须努力变成她心目中理想的那个男人。

    安安乐乐歪着头想了想,乐乐眨着眼睛,半晌才点了点头:“看你这么可怜,我和哥哥会带你玩的。”

    白忱忍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谢谢。”

    他转头看向安安,安安眉眼间还有些犹疑:“那你以后不要欺负乐乐,这样,我就试着喜欢你。”

    白忱微一颔首,安安乐乐这才露出腼腆的笑,带了些小孩子的俏皮。

    白忱看着他们单纯湛黑的眸子,心底生出一阵柔软。对孩子的感觉很奇妙,一方面不希望钟礼清不开心,而另一方面,似乎是真的想和他们融洽起来,想完全融入这个家。

    ***

    孩子们和白忱去了公司,钟礼清一觉睡醒已经中午了,难得有一天休息,看着安静下来的屋子反而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打电话想约林良欢去逛街,她含糊其辞说不在江市,大清早的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直到话筒那方传来一阵低沉的男音,离得极近,隐约是从她身畔传来的。

    钟礼清愣了愣,那声音有些耳熟,不自觉和脑子里某一位对上了号,林良欢尴尬的解释:“肖禾生病了,仔仔不放心他。”

    钟礼清会心一笑,并不揭穿:“嗯。”

    挂了电话,落地窗外一大片明媚金黄倾泻进来,她穿着白色睡裙站在暖晕里,伸了伸懒腰看时间,白忱已经把孩子们带走三个多小时了,要是不出意外,这时候估计该抓狂了。

    钟礼清收拾了东西去找白忱,一路上想象着白忱暴躁跳脚的样子,不自觉微微牵起唇角。

    公司前台换了,看她的时候还有些疑惑,还是姜成山带她上去的。钟礼清忍不住问起孩子们的情况,姜成山微微愕然:“先生进去之后就再没出来,大家还等着他继续主持会议呢。”

    钟礼清皱了皱眉,不会和孩子们发生什么事吧?

    推开办公室门,进去便看到那一室狼藉,钟礼清紧了紧手指,几乎能想见白忱暴躁跳脚的样子。

    外面没有人,她朝前走了几步,到了休息室门口才看到白忱领着两个孩子坐在床上玩游戏。

    白忱只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放松神情,修长的手指飞快的移动着,两个小家伙看得眼睛都直了。

    钟礼清看着,心里既酸涩又满足,白忱过去的不愉快如果能由孩子们填补,该有多好?只有她一个人的爱,白忱还是太孤单。

    ***

    林良欢挂了电话,这才回头看身后的男人,肖禾一双黢黑的眼离得极近,高挺的鼻梁几乎抵上她的,他侧着身,干净的面容却带了几分惺忪睡意:“礼清?”

    林良欢点了点头,悄悄瞥了眼他身后的仔仔,小家伙摊着四肢几乎霸占了大半张床,呼呼睡得正香。

    肖禾这只是个单身公寓,床的size不是很大,此刻她的脊背几乎严丝合缝的和他紧密贴合着,好像连他胸口坚硬的弧度都能感觉到。

    她不自在的移开眼,撑着床垫准备起身:“我去做饭。”

    “别去。”肖禾忽然伸手按住她,一只胳膊就轻易的将她带回了怀里,面对面彼此注视着,四目相对,她慌得几乎立刻就垂了眼。

    肖禾另一只手收得更紧了些,低沉的嗓音在她上方响起:“就呆一会,让我知道这不是梦。”

    林良欢鼻头酸了酸,沉默的埋在他胸口。

    昨晚仔仔不知道是不是偷听到她和肖禾的电话,一个劲儿要求来江市看肖禾,林良欢想到他一个人生着病,身边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终是软了心肠。

    就当是谢谢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林良欢这么自我安慰着,连夜开车来了江市。到江市已经很晚了,仔仔居然撑着没睡着,等肖禾开门的时候,小家伙便一脸兴奋的扑进了他怀里:“老爸,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她到此刻还记得昨晚他看自己的眼神,惊愕、震撼,随即化作狂喜,却每一瞬都让她心口狠狠疼着。

    “仔仔非要来——”

    她还是嘴硬,这么说着,好像连自己都信了。

    肖禾眼神有片刻的黯然,嘴角却带着满足的笑:“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很少,我白天睡醒再好好码章肥一点的,连续熬了两天到四点修稿子,我有点撑不住了 T T 请大家见谅,现在那边忙完了,我专心结局

    今天会写师姐和骑士的番外,不喜欢的亲记得取消自动订阅啊啊!!

    ps:谢谢johnson的手榴弹,卷卷的地雷!

    86、番外之你却爱着一个傻逼(下)

    尚玫的嘴唇很软,杨峥的脑子在刹那间有些晕眩,距离离得太近,他几乎能看清她不断颤栗的卷翘睫毛,密密实实的好像一把小蒲扇,一下下裔动着,他的心脏都随之变得痒痒麻麻。

    这是他们第三次接吻,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还是意外,这次……

    尚玫没有再更近一步,很快的退开,乌黑的眼眸静静睨着他。

    那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太一样了。

    杨峥垂在沙发扶手上的胳膊肌肉紧绷,衬衫熨帖的线条险些泄露了他的真实反应。他喉咙都莫名有些发紧,自嘲的笑了笑:“同情我?”

    尚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就吻上去,明明他是在对自己彰显他对另一个女人有多痴情,明明他是在说着他爱那个女人爱得不不顾一切,她在这心疼个什么劲儿?

    尚玫克制着心里的异样,微微偏过头:“女人都有潜在的母性因子,看见你那么苦情就受不了,你以为自己是琼瑶男一号吗?”

    杨峥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男一号,有些人的坚持会有结果,而有些人的坚持,或许只会给人负担。

    他和林良欢的关系一直停滞不前,即使狠心向她逼婚,听到她以要为父亲守孝三年为借口拖延时,他还是无条件的妥协了。

    再怎么狠,他终是舍不得她难过。

    仔仔的降生为这个沉闷的家庭带来了一丝曙光,杨峥不太会带孩子,就连林良欢生完之后月子该怎么伺候都没经验。

    家里没有长辈可以教,一直用的家政又请假回了老家,正是年关几乎请不到合适的人,最后尚玫搬进了他们住的别墅,尚玫是妇科医生,虽然还没生孩子,可是至少比他要纯熟很多。

    尚玫请了一个月长假照顾林良欢,杨峥每天回家都会看到她,她穿着格子围裙站在厨房里忙碌,身影高挑纤细,回头看到他时会露出明媚的笑意:“回来了?”

    杨峥顿了顿,微微点头:“我去看良欢。”

    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就上了楼。

    尚玫站在厨房门口,等他疲惫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这才回身把刚刚盛出来的鸡汤重新倒回了瓦罐。

    晚上仔仔很吵,刚出生的孩子总是特别容易饿,有时候一两个小时就会醒一次,杨峥的房间就在隔壁,听到孩子的哭声就会第一时间跑过来。

    他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会过来看一眼。

    尚玫穿着白色羊毛衫,跪在床沿给仔仔换纸尿裤,修长的脖颈在白色光晕下显得白净漂亮,连细微的绒毛都能隐隐觑见。

    他等她弄完,又看她把孩子递进林良欢怀里喂奶,这才微微移开目光,看着她有些疲惫的样子,轻声开口:“谢谢。”

    尚玫瞥他一眼:“我也是良欢的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有些不喜欢他代替良欢的姿态,尚玫有点烦躁,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嫉妒不是件好事,她不能再这么发展下去。

    她以前理智淡定,明知是泥沼就不会轻易陷下去,现在这是怎么了?居然放任自己糊涂下去,这个男人不是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吗?

    自从仔仔出生后,她很清楚杨峥和良欢的关系马上会变成事实,越是这么想便越暴躁,越这么想,心就越疼。

    杨峥微蹙着眉,看她明显沉郁的脸色:“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她狠狠看了他一眼,杨峥的眉心皱得更紧。

    林良欢也发现她不对劲,担忧道:“师姐你去休息吧,我真没事儿。”

    出了林良欢房间,尚玫径直朝自己房间走,杨峥迟疑几秒跟了上来:“尚玫。”

    尚玫不理他,走得越发快了。

    像孩子一样闹别扭,真是幼稚极了,可是她管不住自己,偶尔也想任性一次,可是谁会在乎呢?

    杨峥却先她一步拦在了客房门口,他比她高了一个头,尚玫个子高,所以总是给人一种高傲不可一世的错觉。

    杨峥仔细看着她的反应,沉吟良久:“对不起,是我卑鄙,明知道这样你会难过,还是利用了你。”

    尚玫垂眼看着地板,身侧的拳头攥得很紧。

    杨峥离得她更近一些:“我们能做很好的朋友,可是我对你还是差了一点……感觉,我希望你能明白。而且我不希望良欢看出什么。”

    尚玫蓦地抬起眼,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能清楚看清他沉静坦荡的眼神。

    她心里泛着苦,眼眶也胀得厉害,却还是强颜欢笑:“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她狠狠往他脚上踩了一记,他吃痛皱起眉头,她顺势推开他,夺门而入。

    再晚一秒,恐怕就真的丢人了,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她怎么就这么笨呢,一次次撞上南墙还是不回头。

    尚玫躲在被子里,耳边不断回响着他的那句话,还是差一点,就那么一点,她不管怎么努力都望不到头。

    之后几天杨峥出差,林良欢也正好出了月子,尚玫把该交代的都对她说了一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离开了林宅。

    一个月的相处,她和杨峥朝夕相对,可是也清楚看到了他对林良欢的执着,继续纠缠不清就太不像她了。

    尚玫微微喘了口气,拿起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你说的那个研讨会什么时候?我现在有空了。”

    ***

    杨峥回家之后,保姆做的菜忽然有些吃不惯了,他随便吃了两口就有些难以忍受,把筷子一扔准备起身。

    林良欢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只吃这么一点?”

    杨峥静了静,找了个借口:“不饿,我去看看仔仔。”

    他一个人呆在婴儿房,看着仔仔粉嫩嫩的脸颊,忽然有点想念尚玫,这种感觉很奇怪,他还是第一次有。

    仔仔吧唧着嘴,肉呼呼的小手握成拳,来回在空中挥舞着,杨峥伸手握了握他软绵绵的指头,咕哝一句:“你是不是也想尚阿姨了?”

    仔仔自然不会回答他,只是噗噗的往外吐口水,杨峥忍不住溢出笑,拿纸巾帮他一点点擦拭掉。

    这种没胃口又别扭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很快就到春节了,平素热闹的林宅此时只有他和林良欢两个人,良欢每天照顾孩子身体有些吃不消,很早就去睡下了。

    杨峥拿着手机把玩,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上一年比一年无聊的春晚。

    手机一整天没有消停过,合作商、朋友、就连那些手下都恭恭敬敬的发了祝福短信,可是唯独——

    杨峥又翻着手机确认了一遍,其实这种短信对他来说没有多少意义,可是怎么就是记得那么清楚,有一个人还没发呢?

    时钟只剩十分钟就过凌晨了,古董钟每动一下,他的心脏就会乱了两拍。

    杨峥思前想后,自己主动转发了一条,他发完就把手机扔得远远的,好像生怕承认自己主动了似得。

    可是目光时不时会往那个方向看,好不容易等到手机短促的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的确是尚玫发来的。

    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好像一种累积的习惯终于得到了平衡。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尚玫的确是和以前一样,看似没有任何异样,可是对他的态度明显疏离起来。

    杨峥渐渐也清楚了这变化意味着什么,心里似乎有些不适应,又似乎有些空落落的,可是他没有试图改变什么,他对尚玫,只是一种习惯而已,友达以上,终究是恋人未满。

    和尚玫暧昧不清的关系冷却下来,杨峥极少再去找她,而尚玫也不会主动联系他,偶尔从林良欢那里听说她的现状,似乎要升职了,好像越来越有女强人的意思,至于感情方面,杨峥没有问过。

    也有几次在公众场合遇到她,和陌生男人一起,不知道她是不是开始了新的恋情,杨峥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一想,也会记起那晚销魂蚀骨的滋味,可是心底,还是缺了那么一点冲动。

    ***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两年,林胜东的三年孝期满了,杨峥去给仔仔买生日礼物,选了一块金牌,等待的空隙不自觉就走到了钻戒区,拿着最新款的女戒看了看,比较之下还是喜欢五年前买下那款。

    余光一瞥就看到了尚玫坐在另一头,身旁有个英俊的男人,正往她手上套一枚婚戒。

    杨峥愣了一下,目光有些难以自持。

    尚玫嘴角带了浅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回过头来,两人目光相遇,眼底都有些难以读懂的情愫。

    尚玫只是微微点头,那男子似乎定下了那款,尚玫等他去刷卡的时候才朝杨峥走过来:“真巧。”

    杨峥微笑,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那个男人:“……男朋友?”

    尚玫歪了歪头没回答,只是看着他手里的那枚钻戒:“决定向她求婚了?”

    杨峥也不解释,看着她由内到外散发的气息,猛然觉得她似乎不太一样了,还想再说点什么,那个男人已经折了回来,亲密的揽住她的肩膀:“走吧。”

    杨峥眯眼看了看那男人,忽然觉得有点儿眼熟。

    尚玫和那男人离开,杨峥拿了仔仔的生日礼物去取车,走了几步蓦然想起,那个男人……不是奇异传媒的老总,而且他记得这男人是已婚的!

    尚玫打开门,杨峥一脸阴沉的立在门口,她微微有些发愣,这种场景已经太久没有过,她几乎都快忘记他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了。

    “有事?”尚玫也镇定下来,站在门口和他沉默对视。

    杨峥敛了敛情绪,抬脚往里走:“我有话跟你说。”

    尚玫微蹙着眉心,抱着胳膊跟在他后面:“什么事?”

    杨峥再回头时,眼底带着怒不可遏的温度,他死死盯着她,伸手便扣住了她的肩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堕落了?你哪里不好,偏要找个结了婚的!”

    尚玫眼底瞬息万变,眼神古怪的盯着他,很久才哑声问道:“是啊,我哪里不好,不然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

    杨峥湛黑的眸子剧烈紧缩,扣住她肩膀的指节越来越紧,眼底渐渐有了痛苦的神色:“是因为我吗?”

    尚玫没有回答,只是执拗的看着他。

    杨峥沉默片刻,一只手缓缓抬起,落在了她细腻的颊边:“我……不是完全没感觉,可是,我、我有些分不清,我守了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随意就爱上一个人,尚玫,我不想害你,也不想让你难过。”

    “你已经让我难过了!”

    尚玫有些失控的喊了一声,隐忍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我他妈暗恋了你七年,整整七年,不管遇上谁我都会情不自禁拿他和你比,你以为我真想这样吗?我也不想的,可是你,你怎么可以……一次次糟践我的感情,现在还换来一句,随意爱上一个人。”

    杨峥震惊的看着她,他不是对尚玫的感情没感觉,只当她是因为初-夜情节作祟,他知道大部分女人都有这种意识,尤其是像尚玫这样年纪大些的,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尚玫……暗恋他?!

    还是七年。

    那不是,从他们初识没多久开始的。

    杨峥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他看着面前潸然泪下的女人,许久才说出一句话:“尚玫,不要因为我,糟践自己。”

    那晚杨峥在尚玫那里待到很晚,险些还被林良欢撞见,不过他们到底什么都没发生,杨峥坐在车里想了很久,他的确不是对尚玫完全没感觉,他看着尚玫哭会难过,看到尚玫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会压抑吃醋,可是这……是爱情吗?

    ***

    和尚玫的关系停滞不前,他却没有再向林良欢求婚,彼时刚好仔仔肺炎加重,可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对于结婚这件事,他隐隐有些犹豫了。

    后来会再向林良欢求婚,完全是被突然重回水城的肖禾刺激到了,看到肖禾紧紧拥抱她的姿态,看到肖禾吻她,她眉眼间露出的迟疑和退缩都让他产生了紧迫感。

    杨峥约了尚玫见面,迟疑着,还是告诉了她自己要向良欢求婚的事情,尚玫只是静静看了他一会,点了点头,眼底异常平静:“好。”

    这对她来说何尝不是种解脱,这样总算是可以完全死心了不是吗?

    他和尚玫从此便断了联系,偶尔想起她,心脏竟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的有些发胀发痛,还有好几次喝了酒开车到她楼下,一坐便是一整夜的。

    可是杨峥没有主动找过她,再想念也没有。

    他很清楚自己放不下林良欢,那种坚守了二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改变?

    杨峥想,对尚玫或许是内疚,或许是习惯,或许是……动心而已?

    再见她便是良欢病发,耳朵彻底恶化,她比以前要瘦了很多,这几年刚刚留起来的长发剪得很短,利落干净,露出她白皙漂亮的脖颈。

    他看着她时有片刻的恍惚,尚玫比以前更理智淡然了,和良欢说着话,整个人都有股说不出的凌厉气势。

    杨峥想和她说话,却无从开口。

    两人一直这么僵持着,林氏的财政又出了大问题,杨峥头疼欲裂的时候,情不自禁想起尚玫,想她的声音,想她煲的汤,还想念和她呆在一起的宁静。

    在某次喝醉后,他放任自己去找了她,借着醉意,强行将她压在身下。

    尚玫璀亮的一双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只轻轻问他一句:“知道我是谁吗?”

    他看着她精致的五官,嗅着她熟悉的体-香,手指一寸寸摩挲着她蜿蜒起伏的曲线,低头含-住她起伏不定的柔软:“尚玫——”

    他低声唤她,将她每一寸白净的肌理都温柔舔-舐,伏在她身上揉-捏着她两捧白-嫩,一点点将自己送进她最深处。

    握着她的腰,不断挺-进,再慢慢带出,看着她承受自己,不断分泌出动情的证据,看着她轻声喘息,那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让他畅快淋漓。

    原来他这么想她。

    尚玫以为,杨峥该是想明白的了,可是杨峥第二天就亲自把事后药送到了她手里,站在病房门口,一门之隔便是林良欢。

    尚玫忽然有种难以控制的羞耻感,杨峥到底把她当什么,而她,又要贱到什么地步!

    八年的单恋,她只愤怒的给了他一耳光,从此两不相欠,这次是真的不会再傻下去了。

    ***

    杨峥被她那一记耳光打得有些发懵,他其实没有要羞辱她的意思,他已经越来越确定自己对尚玫不只是欲-望,也不只是习惯,好像真的是爱,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外表孤傲内心自卑的傻女人了。

    可是林氏的事儿一旦出了纰漏,他可能真要坐牢了,他不想让尚玫怀上孩子,那对她实在太残忍了,他已经辜负了她那么久,不能再自私的让她等下去。

    尚玫自然不知道这些内情,只是真的不再理他,每次来看林良欢,没有半分视线分给他,就连在停车场面对面遇到,她都视若无睹的擦肩而过。

    杨峥第一次尝到了失落的滋味,心好像被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疼。

    只能用工作麻痹自己,然后意外的是良欢居然能自己把事情解决掉,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他是打心里高兴,他一直守护的小女孩长大了,真的不需要他了,而这非但没有让他伤心,反而有股如释重负的感觉。

    良欢告诉他,他真正想娶的人不是她时,他是真的想明白了。

    当良欢把戒指戴上那一刻,他有的不是铺天盖地的狂喜,反而是一种难言的怅然若失,他想起的居然是尚玫暗淡的眼神,哀伤的表情,而这一刻他更加坚信,他对良欢的执着才是一种习惯和心有不甘。

    站在甲板想了很久,对这段二十几年的暗恋,在良欢戴上戒指的某一刻终于有了交代,并不是所有人的付出都能得偿所愿,他居然有些庆幸,他这段暗恋无疾而终了。

    想明白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尚玫,想象着那个女人被自己逗笑,想象着那个女人露出腼腆的笑意偎进自己怀里,他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车速更快了些,恨不能第一时间看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有点多了,实在写不完了,再写又过12点了,怕大家等急了先传上来,大家先看,可能还有一个尾声虐虐杨峥什么的T T

    抱歉我每次都控制不好字数,明天写完它!!明天双更,上午更完杨峥和师姐,晚上更正文。

    ps:谢谢johnson、楚未晞、suesoo、子清的地雷!O(∩_∩)O~

    87、番外之 爱你

    有时候被一个人爱着,或者潜意识里是有那么点优越感的,所以杨峥几乎没有想过尚玫会放弃自己,会不爱了。

    当兴冲冲到了尚玫楼下,看到她站在小区的路灯下和别的男人告别,他有一瞬险些提不上气儿来。

    他不知道尚玫是不是又随意找了个男人,这几年他和尚玫暧昧不清的时候,尚玫也相亲过,也和别的男人见过面,可是最后都不了了之,等再清楚一些她的心思,他便了然了,其实尚玫是在刺激他吧?

    她年纪再大,她的心思还是小女孩,杨峥这么想的时候心绪又平静下来,等那个男人上了车离开,他这才打开车门。

    尚玫刚刚准备上楼,看到他时表情微怔。

    似乎每次他出现都能令她意外,可是这次的表情不错,他很满意,怎么看都是和以前无异。

    杨峥走过去,低头看了她几秒,伸手就将她用力箍进了怀里:“那个那人是谁?”

    尚玫没有回答,只是冷静的回了一句:“干你屁事。”

    杨峥被她这副样子逗笑,她在他面前倒是毫不掩饰,爆粗口、失恋、喝醉……哪一副丑态他没见过。

    慢慢退开一步,伸手狎昵的捏了你她鼻子:“别闹了尚玫,上次是我不好,如果你想找个男人气我,你的目的——”

    “杨峥。”尚玫轻轻拂开他的手臂,站在楼道明亮的光晕下淡淡涟起笑意,“我不是气你。”

    杨峥的话戛然而止,静静看着她。

    心跳却随着她沉默的时间越来越急促,她静了几秒,这才慢慢开了口:“我一直都在追逐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累了,当我回头发现也有这么个男人耐心守了我许多年时,我很清楚自己该如何选择。”

    杨峥的太阳穴突突的直跳,这一切和他预想的差了太多,好像被人生生敲了一闷棍,脑子嗡嗡直响:“什么……意思?”

    尚玫竟然自始至终都是笑着的:“他叫周清扬,是我导师的儿子,我家人也很喜欢他,我们应该会结婚。以前担心他年纪小不定性,相处下来才发现,他比我想象的成熟。”

    杨峥想了很久,这才渐渐有了点头绪,这个名字他的确觉得耳熟,好像以前尚玫和他提过,说这个男人一直追求她,而且还说喜欢了她很久,可是那个男人比她小了好几岁。

    杨峥当时就没放在心上,只随意敷衍道:“如果不错就考虑看看,不过真喜欢了你那么久,怎么会现在才对你说,而且还是小男孩。”

    尚玫当时的表情是怎样的他已经记不起来,为什么现在想起,却好似看到了她黯然神伤的样子。

    杨峥心脏一阵剧烈紧缩,沉默着。

    尚玫耸了耸肩,微微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前是我不好,让你对我产生了内疚和自责,不过现在不用了,清扬对我很好,你放心。”

    尚玫说完就离开了,甚至没和他说声再见,或者她以为再也不会相见,或者,是不想见了。

    杨峥站在夜风里,初秋的天已经开始凉了,可是他却感觉不到寒意,只觉得胸口某个地方胀痛得厉害,四肢都麻木得动弹不得。

    ***

    回去后林良欢已经在准备出国的事儿,途中追问他和尚玫的事情,他抽着烟想了很久,还是什么都没对林良欢说起。

    不断用工作麻痹自己,晚上就呆在酒吧不想回去,可是那间办公室似乎也充斥着她的味道,明明那么久了,怎么还会一点点记起来?

    杨峥闭上眼不敢再想,他不知道自己去努力还有没有用,其实他能理解尚玫的决定,尚玫已经三十三岁了,再等下去,他自己都觉得罪孽。

    复又睁开眼,想去吧台拿酒,惯性的透过那扇透明玻璃去看外面的芸芸众生,意外的在同一个地方,一眼便看到了尚玫。

    他有些恍惚,以为自己还没喝酒就先醉了。

    看了很久,确定不是幻觉,因为她身边还坐了周清扬,杨峥怔在皮椅里,就那么呆滞的看着尚玫。

    她似乎有些坐立不安,一直垂着脑袋,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身旁的周清扬时不时似是挑衅的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自己的方向。

    他很确定外面是看不到自己的,可是周清扬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杨峥把目光又重新放回尚玫身上,她一直沉默的喝着酒,偶尔会侧过头,对着周清扬傻乎乎的笑着。

    杨峥五脏六腑都好像被一把利器搅动着,不只心脏,全身每一个部位都开始隐隐疼痛。

    尚玫对着别的男人微笑,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原来是这般难以忍受。

    周清扬忽然伸手捏住了尚玫的下颚,离得很远的位置,酒吧光线暗淡陆离,可是杨峥看得真真切切,似乎连他的指腹轻轻拂过她嘴唇的动作都看得分明。

    他的拳头用力攥了起来,一根根发出清脆声响,周清扬离得尚玫极近,在他这个角度看来,他们在接吻,而且很热烈。

    杨峥倏地站了起来,一脚踹翻了身后的摆设,胸膛剧烈起伏着,心脏更是憋气到快要爆裂一样。

    他抬脚欲走出去,却见尚玫已经退开些许,拉着周清扬去了舞池。杨峥的拳头自始至终没有松开,阴沉的看着那对男女在舞池紧密相贴。

    他总觉得尚玫不可能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那无疑是周清扬故意想挑衅他?难道说周清扬早就知道他和尚玫的关系。

    杨峥看着有些傻气的尚玫,微微叹了口气。

    如果要他放手,也应该找个可靠的男人才对。

    最后离开的时候,尚玫已经喝得有些多了,杨峥看着周清扬揽着她离开,鬼使神差的就跟了上去。

    周清扬虽然幼稚,但是好在他对尚玫还算尊重,一路上老老实实什么也没干,就连把她送回家里也是没待很久就离开了。

    杨峥站在楼梯间,等周清扬进了电梯才出来,这么看周清扬也不是伪君子,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不甘心?

    第二天一早给尚玫叫了酒店的醒酒汤和早餐送过去,没说自己的名字,不知道尚玫有没有喝,也不知道尚玫最新的近况。

    可是他的情况却越来越糟,什么都做不了,看到什么都烦躁不安。

    杨峥知道自己病了,而且很严重,中了一种名叫尚玫的毒。

    ***

    看他一直心不在焉,路三倒是难得体贴的给他送来了两张度假山庄的门票:“现在公司也没什么事,你就出去玩玩儿呗。”

    路三还贼兮兮的眨着眼:“票是两张,别浪费了。”

    杨峥拿着那两张票笑了笑,两张?可是他只有一个人而已。

    最后还是去了,就当去散散心,登记的时候却遇上了熟人,周清扬带着尚玫也在前台,而且身边跟了不少年轻人。

    “一间就好。”

    周清扬低沉的男音清晰的在耳畔响起,杨峥沉着眼没看他们,镇定的站在原地,全身的血液却都好像凝固了一般。

    周围的同伴开始起哄,恶劣的话让杨峥的拳头攥得更紧。

    “清扬悠着点啊,这儿可隔音不太好——”

    面对同伴的调笑,周清扬只淡淡勾着嘴角,而尚玫居然没有发表意见,只末了和他微微颔首就离开了。

    杨峥怔在原地,连前台小姐问他什么都没听清,最后拿了房卡才知道,原来和尚玫他们住对面。

    这到底是出来散心还是来添堵的?

    呆在房间他只觉得浑身都好像不对劲,喘不过气,无论把电视声音开得多大,还是会不由去关注对面的动静。

    想到里边会发生的事儿,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冲过去,最后干脆先去泡汤,再待下去他恐怕真的会发疯。

    去的路上遇到了尚玫,只有她一个人,刚刚从换衣间出来,看到他时也微微有些发愣。

    “这么巧。”她还是那副样子,没有哪里变了,只是剪短的头发长长了一些,快到肩膀了。

    杨峥静了几秒,往她身后看了看:“他没陪你?”

    尚玫脸上有些不自在:“他和朋友去喝酒了。”

    杨峥心情复杂的沉默下来,只这么短短一瞬他就隐约看到了她和周清扬的隔阂,周清扬比她小了六七岁,正是贪玩儿的年纪。

    “不如……一起?”

    杨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脑子一热就说出了这句话,果然尚玫的脸色有点儿不好看,摇了摇头拒绝:“对不起,我还是去女宾部好了。”

    这里有提供私人的包间,杨峥是这里的贵宾,他其实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和她安静待会。

    晚上吃饭的时候周清扬那桌很热闹,旁若无人的说笑,杨峥坐在离他们有些远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尚玫的侧脸。

    他好几次都看到尚玫垂着头,手里的叉子无聊的拨弄盘里的意面,而她身旁的周清扬只顾着和同伴说笑,极少会和她交谈。

    杨峥越看脸色越沉,等尚玫去卫生间的时候,在楼道上就拦住了她:“这就是你所谓的让我放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权利质问她,可是看着她这样,他真的受不了了。

    尚玫眼底有些受伤,站在阴影里,脸上有毫不掩饰的脆弱:“那我还能怎么样?他爱我就够了,我这个年纪,还能指望什么?”

    杨峥看着她,心好像被生生撕成了好几片,用力扣住她的手腕,直接把人压在了墙壁上。

    发狠的吻她,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尚玫,”他低沉的唤着她,将她咸涩的泪水都舔-进自己口中,“我爱你,回来好不好?你折磨我好了,怎么样都可以,别折磨自己好不好?”

    尚玫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呼吸有些不稳。

    杨峥揽着她的腰,轻轻咬了咬她的嘴唇:“傻丫头,这么多年,你以为我真的是木头人吗?”

    尚玫的眼泪还在无声滑落,杨峥不再等她反应,将她攮进格子间,提起她的长腿,指尖拨开她的底-裤就刺了进去。

    她还很干涩,微微蹙起眉心,身体也开始不自觉扭动:“杨峥,不行——”

    “乖。”他含住她的唇-肉,不顾她的反抗,手指一点点刺进最深处,细细摩挲着寻找她最敏感的部位,被她的紧-致温热给激得下腹胀-痛,“我要你。”

    她再不情愿,也没有他一半的力气,他轻易就搅得她腿-根泥泞不堪,解开自己长驱直入,和她融为一体的时候,他才满意的放开她红肿的唇-瓣,“你也想我的,对不对?”

    尚玫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一个男人在厕所里疯狂做-爱,而且那个男人还是杨峥,杨峥的脉搏热得她全身都颤栗抖动,他在她体-内狠狠顶-弄,掐着她腿-根的细肉强悍进-出。

    她一阵阵晕眩,却又被他不住送上顶峰,羞耻的部位泌-出滑腻的液-体,沿着结-合的部位不断往下滑。

    结束的时候杨峥想替她清理,尚玫沉默的推开他,杨峥愣了一下:“怎么了?”

    尚玫看了他一眼,脸色微微暗淡下去:“你以前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也会失控发火的,杨峥,我不想再陪你玩这种暧昧游戏了,我等不起,清扬再不好,他也是真心爱我。”

    杨峥没料到尚玫会这么想,可是要怨也只怨自己当初太混蛋,他还想再解释,可是尚玫压根就不信她,没再看他一眼就离开了。

    他随后追了出去,在门口看到了一脸阴沉的周清扬。

    ……

    和周清扬的事儿闹得双方家长都知道了,尚玫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家里的长辈都苛责她,周清扬条件那么好,还比她小了好几岁,她这种条件居然还不知道满足?

    尚玫百口莫辩,正被父母指责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家里的阿姨打开门,却是一身笔挺的杨峥,他安静的立在门口,对里边一脸愕然的尚玫父母微微颔首:“叔叔阿姨好,我是杨峥,我是来向尚玫求婚的。”

    尚玫父母皱起眉头,这时候从里屋走出来一个男人,杨峥这才认出来居然是奇异传媒的老总?

    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男人挑了挑眉,气定神闲的在尚玫身旁坐下,微微沉着语气开口:“我是尚玫的大哥路桥,想娶尚玫,得先过我这关。”

    “……”杨峥忽然觉得,自己的追妻路似乎有点遥遥无期。

    作者有话要说:结尾有点含糊,但是一定是HE了,以后我在正文再写一下他们的包子啥的,到这里杨峥和尚玫的就结束了O(∩_∩)O~

    下午要带孩子,晚上再更新正文

    88、丑闻(林肖、白钟)

    肖禾以前不是这样的,面对她明显敷衍的答案,居然会作出满足淡然的神情,他的一句“谢谢”反而让她无话可说。

    林良欢抿了抿唇,进屋以后仔仔就把带来的保温桶递到了肖禾面前,肖禾看了眼,疲惫笑道:“谢谢儿子,爸爸没胃口。”

    林良欢看他脸色不好,唇色淡得发白,还有些微微的干涩。

    “有体温计吗?”

    她会突然开口问这个,肖禾有些受宠若惊,在医药箱里找了很久:“你之前留下的——”

    林良欢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这个医药箱是他们以前那个“家”里的,而且这么细看之下,里面很多摆设都是从那个家搬过来的。

    从水城特意搬到这里……她克制着不敢乱想,接过来替他量体温,一看确实烧的厉害,可是在医药箱里找了半天也没见着退烧药。

    肖禾在一边低声开口:“这些药都是你以前准备的,我没再买新的。”

    “……”那不是早就过期了吗?林良欢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拿车钥匙站起身。

    肖禾有些慌了:“去哪?”

    “买药。”

    林良欢穿了外套,肖禾在后面拦住她:“太晚了,你一个人很危险。”

    林良欢淡淡回过身:“和你呆在一起更危险,病死了,我就成杀人凶手了。”

    肖禾静静看了她一会,嘴角微微扯了扯:“谢谢。”

    林良欢皱起眉头,从他掌心抽-出手腕,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这时候已经快凌晨了,林良欢开着车在江市转了好久,她对这里不熟悉,全靠GPS,兜兜转转许久才在一家小药房买了退烧药。

    肖禾枕着胳膊,有些呆滞的看着屋顶发呆,仔仔在一旁也学他的样子,小胳膊枕在脑后。

    “爸爸,妈妈很关心你呢。”

    肖禾唇角微动,低沉的“嗯”了一声,随即歪过头看儿子:“别揭穿妈妈,她会生气的。”

    仔仔不解的嘟了嘟嘴:“妈妈好别扭。”

    肖禾笑了笑:“妈妈不是别扭,妈妈是缺少信任爸爸的勇气。”

    仔仔还是不明白,肖禾也不再解释了,只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

    林良欢回来的时候,带进一身寒气,深秋的凌晨已经很冷了,她把药递到肖禾手里时,指尖都是冰凉没有温度的。

    肖禾只沉沉看她一眼,等吃完药,林良欢和仔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肖禾却进厨房给她温了一杯牛奶。

    仔仔贼贼的看了眼爸爸妈妈,捂着嘴偷笑,要是爸爸妈妈能永远这样该有多好。

    林良欢握着玻璃杯,心里却五味杂陈。

    肖禾在他对面坐下,林良欢催促他去休息,肖禾沉吟几秒才说:“你们睡卧室,我睡沙发。”

    肖禾住的是一套单身公寓,是单位分下来的临时宿舍,他虽然背景不错,可是很小会用特权,一直在生活上极少会有奢侈挥霍的时候。

    林良欢看了眼窄小的双人沙发:“还是我睡吧。”

    两人争执不下,仔仔站在中间抱起小胳膊:“爸爸妈妈一起睡不就好了。”

    林良欢都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肖禾反而说:“爸爸感冒发烧,会传染给你们的,仔仔不想打针吧?”

    仔仔失望的看了眼肖禾,爸爸怎么这么不懂配合!

    林良欢也错愕的看了他一眼,肖禾居然……主动拒绝?想起他之前的反常举动,她心里反而有些怪异。

    ***

    肖禾拿了枕头被子,林良欢看着他挺拔的身影融进门口的阴影,客厅里亮起一盏小灯,孤零零的投下一片橙色光晕。

    不知道过了多久,仔仔渐渐传来绵长的呼吸,小家伙睡得很安稳,偶尔还咂咂嘴,林良欢坐在床沿想了很久,轻轻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和预期的一样,他坐在沙发里抽着烟,背影清瘦萧索,她无端的红了眼眶,走过去直接把烟蒂捻灭:“生病还抽烟。”

    肖禾沉默着,这才抬起眼看她,眼眶比她还要红的厉害。

    林良欢被他这副样子吓到,站在沙发前,心跳有些不能自已。

    “你,答应他的求婚了?”

    林良欢被肖禾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有些发懵,这才想起,那晚他也在游轮。不会这么巧正好被他看到自己带上戒指——

    这种电影里才有的狗血情节,居然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林良欢既震惊又无奈,要解释吗?

    肖禾沉吟良久,这才自嘲道:“我以为自己早就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可是想了这么久,还是觉得接受不了。”

    林良欢看着他隐匿在阴影里的侧脸,心脏微微抽痛着。

    肖禾双肘撑着膝盖,脸颊深深埋进掌心,肩膀竟微微的颤栗着,林良欢有些喘不过气,不敢相信肖禾会是……在哭?

    她迟疑着走过去,伸手覆上他的肩膀:“肖禾。”

    肖禾一把将她拽进怀里,他掌心里的确有浅浅一层濡湿,她震惊的趴伏在他肩膀上,被他沉重的力道箍得生疼。

    “良欢,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

    肖禾低沉的在她耳边低喃一句,脸颊蹭着她的,慢慢回身看着她。

    后来是谁主动的,林良欢记不起来了,熟悉的气息充盈着口腔,熟悉的温度包裹着她莹润的柔软狠狠搓-揉。

    他哪里还有一点生病的样子,比平时每一次都狠,眸色似豹,而坚硬如烙铁般的器具狠狠进去再狠狠带出来,磨得她都痛了。

    ……

    昨晚的每一幕都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夜晚果然是人性最脆弱的时候,这时候林良欢想起来都心里发慌。

    现在该如何收场?肖禾会怎么说?

    肖禾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人,脸色微红,却明显在发愣走神,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手指在她腿-根抚-弄:“还疼吗?”

    林良欢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还是直起身:“我去做早餐,你再睡会。”

    肖禾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又开始空洞洞的荒芜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她走远一步,总觉得就不会再回来,即使昨晚用尽全力占有她,将自己所有的滚烫都留在她身体里,可是现在……还是觉得她那么遥不可及。

    一家三口吃完早餐,林良欢马上就带仔仔回了水城,一路上只觉得心烦意乱,放在手边的事后药看了无数次。

    仔仔都开始好奇了:“妈妈不舒服吗?”

    林良欢摇了摇头,她早就知道自己拿肖禾没办法,在知道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之后就更加没有底气了。

    手机在包里响了起来,仔仔伸手帮忙递过来,林良欢一看居然是陆榆林,她还以为她已经回越南了呢。

    刚刚接通,陆榆林说出的话却让她当即慌了手脚,一脚狠狠踩在刹车上,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妈,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仔仔吃惊的转过头,只见林良欢面如死灰,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

    白忱没怎么玩过手机游戏,现在玩起来居然也得心应手,尤其是看着两个小家伙露出崇拜震惊的神情,心里居然得意极了。

    心下松懈,那边闯关就失败了。

    白忱郁卒的僵在那里,他还来不及感叹,只听一声极低的呻-吟响起:“靠,死了。”

    白忱倏地转过头看两个小家伙,他确定这声低若蚊鸣的话语出自两个小家伙之口,可是他们才四岁不到!

    白忱喉结一动,仔细审视着两个小东西:“刚才,是谁说的话?”

    钟礼清也是刚刚攮开门就听到这一声粗口,而且还是安安乐乐其中一个说的?她震惊极了,以前这孩子俩可谁也没说过这种不文明的字眼儿。

    白忱微微抬眼看钟礼清,可是还是凌厉的瞪着面前的小鬼:“说话。”

    他没想到对于孩子爆粗这件事,他会这么气愤和难以接受。

    安安乐乐讷讷的抬起头,又向钟礼清投去求救的目光,钟礼清也一脸严肃的走过来,站在他们面前沉着眼:“不可以撒谎,到底是谁说的,告诉爸爸妈妈。”

    乐乐怯怯的把小手举了起来。

    钟礼清和白忱惊得说不出话,乐乐委屈的鼓了鼓肉呼呼的小脸,偷偷抬眼打量他们:“成山叔叔就这么说——”

    钟礼清和白忱面面相觑,尤其是钟礼清,心底的震撼几乎无法言说,孩子马上就四岁了,可是正在模仿期,他们周遭的环境都严重影响着他们的成长,之前她担忧的事儿,终于变成了现实。

    她忧心忡忡的看着两个孩子,再抬眼时发现白忱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心绪一顿,忽然想起之前安安的事儿。

    上次安安的意外,白忱嘴上不说,其实一直担忧了很久,之后还悄悄观察安安的变化,甚至私下带了心理医生来和孩子交流,即使当时心理医生刻意伪装过,钟礼清还是看出来了。

    白忱只是不善表达,可是对两个孩子的在意程度并不比她少。

    她不该这么明显的表露自己的担忧,白忱会更加自责,会不会又因为这个产生莫名的压力?

    看白忱面色阴沉,安安乐乐又露出了胆怯的模样,她伸手悄悄握了握他紧绷的指节。

    白忱沉默的看了她一眼,微微俯身蹲在两个孩子面前:“你们是小孩子,不可以这么学大人这么说话。尤其是乐乐,你是女生,这么说话会不讨人喜欢的。”

    乐乐忽闪着大眼睛,似懂非懂的摸了摸脑袋:“可是成山叔叔就这么说的。”

    白忱皱起眉头,他这人不善言辞,尤其没办法和孩子的脑回路保持同一波段,语气略微生硬起来:“成山叔叔以后也不会再说!”

    乐乐还想和他争辩,注意到妈妈不悦的神情,这才垂了小脸:“我知道了——”

    一家四口去楼下的餐厅吃饭,白忱整个过程都没怎么说话,钟礼清看着他缄默不语的侧脸,低声劝慰:“乐乐是小孩子,很容易纠正,没事的。”

    白忱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认真的看了她一会,这才压低嗓音:“其实担心的是你吧,你之前离开我,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

    钟礼清微怔,抿了抿唇:“我——”

    白忱没有再看她,而是偏转过头:“吃东西。”

    钟礼清看着白忱明显低落下来的情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虽然白忱从没有说过,可是她也隐约能感觉到白忱并不想要这样浑浊的背景。

    没有谁愿意主动去触犯道德和人性的底线,更何况白忱,本性不坏。

    钟礼清再想找机会和他说话,可是白忱一直神色黯淡,两个孩子又在边上吵闹,她就再没机会向白忱解释。

    ***

    晚上回家,白忱直接去了书房,钟礼清看着他孤傲疲惫的背影有些难受。

    给两个孩子洗完澡,这才回了房间,进门便看到白忱坐在窗前,手里的烟蹄已经燃了大半,几乎快要灼到指节。

    她心里一酸,再也不舍得给他半分压力,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对不起,我今天——”

    “礼清。”他却转身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表情也肃穆沉静,似乎斟酌良久,“我想和你谈谈。”

    钟礼清紧张的点了点头,自和好之后两人几乎没吵过架,她不擅长应付这种局面,更不想白忱难过。

    白忱握着她的手,将她带进自己怀里,直接让她坐在了大腿上。感觉到她全身紧绷,他宽厚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低沉的笑了笑:“别紧张,我们需要沟通不是吗?”

    钟礼清便松懈下来,安静的看着他,注意到他眼底从未有过的坚韧坦然。

    他细细看了她一会,这才开口:“我想结束一部分生意,这个过程可能有点儿难,可是为了你和孩子……我会尽力。”

    钟礼清当然知道他所谓的一部分生意指的什么,震惊的瞠大眼:“你——”白忱会主动说起这个,实在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白忱的半壁江山都是不干净的,她很早之前就知道,而且白忱野心之大,她从不指望他会为自己改变,所以四年前才会灰心离开。

    白忱看她错愕的样子,微微扯了扯唇角:“我不想你不开心,也不想安安乐乐将来和良欢一样。”

    钟礼清几乎说不出话,心里好像有无数暖流攒动着,可是还是免不了担心:“那你呢?你舍得吗?”

    白忱沉沉吁了口气,脸上有些不确定,钟礼清被他的表情害得心脏一紧,却听他傻傻说道:“结束这些生意,我可能会变成个穷鬼,你和孩子会嫌弃我吗?”

    钟礼清看着他期待的眼眸,真是哭笑不得,可是眼眶却胀得厉害。

    这个男人,还能再傻一点吗?

    这个男人,如何让她不爱?

    用力摇头,眼眶竟也开始满是濡湿,她微微哽咽道:“傻瓜,我有你和孩子,已经有了全世界,难道你不是吗?”

    白忱一怔,似是恍然大悟一般,低头埋进她颈窝里:“礼清,谢谢。”

    钟礼清用力会抱着他,低头吻住他柔软的黑发:“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这么爱我,白忱,遇到你真好。”

    白忱抬起头,看着她眼底闪动的晶莹泪光,心脏跳得厉害,他终于听到钟礼清说这句话了,他以为,她会在意一辈子。

    他的算计,总算得到了她的原谅。

    他扣住她的后脑,主动覆上自己的唇,舌尖轻探,她乖巧的张开小嘴,将他完全容纳。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正文完结,番外确定会写的有:1、走错新房的情形(应该包括了初-夜神马的) 2、中间跳过的四年(虐下白忱和肖禾,会分开写,大家自由订阅,应该有两章,想看虐楠竹的可以乱入) 3、小甜蜜神马的(也会分开写,主要就小美一家吧) 4、肖渣的苦逼后续(看完下章你们会知道为什么要写这个了)

    其他的暂时没有计划,大家有想看的可以补充,新文正在准备,会接档开的,是单线的,放心O(∩_∩)O~

    ps:下本楠竹不是路桥,放心

    pps:谢谢suesoo和miao的地雷!

    ps:谢谢

    89、丑闻(白钟)

    白忱所谓“穷”的概念实在让钟礼清叹为观止,她看着他交给自己的银行卡记录,嘴巴半天都没能合上:“……你原来有多少钱?”

    上面那长长一串数字,大概是寻常百姓奋斗一生也难到达的高度。

    白忱坐在她身侧,居然还真的仔细思考了一番:“是现在的三倍。”

    钟礼清眼里写满了惊叹,最后心虚的看着他:“那个,你好像很难养活的样子。”

    白忱抿唇看着她,眼底微微浮起笑意:“我会继续努力赚钱,好好养老婆孩子的,和你在一起,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开心。”

    这些话听起来真是既俗烂又没创意,偏偏钟礼清心里很受用。

    她回身抱了抱他,很多话哽在喉间都不需要再说出来了。

    白忱结束那些生意花了不少功夫,当初踏进那方罪恶恐怕只用一秒钟,走出来却耗尽心血。

    钟礼清并不催促他,白忱能为她和孩子做到这份儿上依旧足够让她感动了。

    至于和孩子们的关系,白忱也在不断努力,自从上次乐乐爆粗口那件事发生后,姜成山和喆叔极少出现在家里,就连偶尔来一次,也是西装笔挺,格外注意言辞。

    姜成山还向钟礼清抱怨:“我和喆叔身上有个纹身,这都多少年了,先生非得让我们洗了,说会吓着小小姐和小少爷。”

    喆叔也微微蹙眉:“还让我多看点有哲理的书,我一看那些弯弯绕绕的就头疼。”

    钟礼清惊讶的听着,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虽然听起来幼稚至极,可是能感觉到白忱对孩子们真挚的关心。

    两个孩子和白忱的关心似乎也在一点点变化着。比如她给孩子们洗澡的时候,白忱会时不时打开门进来张望,每次他进来,原本嬉闹的两个孩子都会马上安静下来,直直的盯着他看。

    白忱便会一言不发的又退出去。

    钟礼清纳闷极了,等白忱第三次开门进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要用卫生间?”

    家里有这么多的卫生间,他不会只认准这个吧?

    白忱脸上有些不自在,沉黑的眸子微微扫过两个孩子的脸上,最后又淡然的摇了摇头:“没事。”

    钟礼清觉得奇怪,给孩子们匆匆洗完澡,把两个小家伙都抱回房间,她折回卧室拿故事书的时候,又看到白忱站在房间门口,不知道是要出去还是刚刚进来。

    钟礼清眉头皱得更深,走过去歪着头打量他:“白先生,你今晚没吃药吧?还是吃错了?”

    这实在和他平时沉静内敛的个性差了太多。

    白忱的脸色微微一变,却不答她的问题,只拳头虚握着抵在唇边:“你要去哄他们睡觉?”

    钟礼清经他提醒,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点了点头,绕过他去找故事书,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找着在哪:“奇怪,我明明放在这里啊,怎么不见了?”

    白忱静静立在她身后,黑眸闪烁:“我记得好像在他们房间。”

    钟礼清更觉古怪了,明明她之前收拾好了放在书桌上的,难道是自己太忙,记错了?她准备去儿童房重新找一下,白忱却拦住她:“我知道在哪,我去拿给你。”

    钟礼清都来不及反应,白忱已经大步朝儿童房走去。

    怪异的感觉更深了,白忱以前就是走错了都不会去孩子们屋里一次,而且这些故事书,怎么那么准确伸手就拿到了呢?

    钟礼清一直观察着白忱,等他把故事书找出来却又呆在两个小家伙房里不肯走的时候,她隐约有点明白他的意图了。

    安安乐乐穿着棉质睡衣,窝在小床上瞪着白忱,显然对他的出现有些不适应。乐乐小声嘀咕一句:“妈妈,给我们讲故事。”

    乐乐说这话时一直偷瞄白忱,好像怕他不高兴会发火,虽然之前和白忱有了协议,但是他们明显更亲近钟礼清。

    钟礼清被孩子和白忱之间这种僵局弄得头疼不已,她刚想回答,白忱忽然开口对她说:“孝勤好像还没回来,你不去给他打个电话?”

    安安乐乐一听妈妈要走,瞬间瞪大眼:“不行,妈妈要给我们讲故事。”

    “今晚爸爸来讲。”白忱说着就直接拉过椅子坐下,长腿交叠,一副不容置喙的霸道模样。钟礼清都傻眼了,敢情……真实目的在这里?

    安安乐乐敢怒不敢言的瞪着黑黝黝的大眼睛,一边还朝钟礼清投来求助的眼神。

    钟礼清憋着笑,白忱真是幼稚透了,想给孩子们讲故事还要这么迂回!之前几次跑去卫生间,想必也是想给孩子们洗澡吧?

    这别扭的男人!

    白忱都做到这份儿上了,钟礼清只好配合着,对两个孩子表示爱莫能助:“妈妈去给舅舅打电话,看看舅舅是不是被坏人给拐跑了。”

    安安乐乐一阵哀嚎,钟礼清很快的出了房间,悄悄带上房门,她站在儿童房门口还能听到孩子们和白忱的抗议声。

    ***

    事情的转机,还是发生在那天。

    钟礼清去美国看钟岳林, 白忱晚上把他们哄睡了就去书房忙自己的事儿,等两个小时以后去给他们盖被子,这才发现安安脸颊红扑扑的,脑门还溢出大粒的汗渍。

    他现在已经有点经验了,小孩子出汗是比大人要严重一些,可是这么冷的天不该浑身发热的,白忱找来体温计给孩子量了一下,安安果然在发烧。

    他在家里找了很久才找到钟礼清留下的退烧药,乐乐已经被他的动静吵醒,踮着小脚站在哥哥的小床前:“安安,吃药。”

    安安是个小男子汉,平时性格也冷冷清清的不爱搭理人,可是唯独有一个毛病——不爱吃药,或者说是怕吃药、怕打针,每次看到有护士小姐就会眼眶发红的躲进钟礼清怀里。

    白忱自然是不知道安安这个毛病的,把药掰成两半,拿了温水耐心的递到他面前。

    安安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看了眼白忱不住摇头,白忱皱了皱眉头,强硬的递过去:“不吃明天就该打针了。”

    安安还是坚持的咬紧牙根。

    乐乐也拧着两条细眉,担忧的站在一边。

    白忱这才隐约猜到了小家伙的毛病,他转身回了趟房间,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拿了几粒维生素:“爸爸陪你一起吃好不好?安安是男子汉又是哥哥,怎么能在妹妹面前丢脸呢?”

    白忱以前是断然没有这种耐性的,更何况还要用这种幼稚的举动骗孩子,可是现在他对两个孩子的耐性好像是浑然天成一般,不用装便可以信手拈来。

    安安眨了眨大眼睛,悄悄瞥了眼乐乐。

    乐乐眼珠一转就知道白忱的意思了,配合的嘟了嘟嘴:“安安好笨哦,要不以后换我做姐姐好啦。”

    安安眼珠一瞪,鼓起腮帮:“才不要,你是胆小鬼,你做姐姐才丢脸好吗?”

    白忱把那几粒维生素放进嘴里,都没喝水就吞了下去,安安果然露出惊叹又折服的表情。

    白忱把药递到他面前,安安皱着眉,艰难的吞了药丸。

    白忱一整晚都没休息,就呆在安安床前观察他的异状,安安偶尔睁眼看他,他便抬手安抚性的拍他小肚子:“要喝水吗?”

    安安睡不着,爬起身窝进他怀里。

    白忱对孩子这种主动靠近自己的举动显出微微的不适,但还是紧了紧双臂,将小家伙抱得很严实。

    安安仰着小脸,有些好奇的问:“你那么吃药不苦吗?”

    白忱垂眸看他一眼,嘴角带了笑意,苦吗?他并不觉得,他从小就在雇佣兵营地长大,混迹在那些健壮又结实的西方人当中,小时候的他身体并没有现在这么强壮,他也不爱吃药,小孩子都怕苦,可是没人会哄他,没人会惯着他。

    “爸爸小时候也不爱吃药,可是爸爸没有爸爸妈妈,不吃药病只会更严重,严重的话,没人会照顾我。”

    面对白忱云淡风轻的回应,安安惊讶的瞪着黢黑的眸子:“没有爸爸妈妈?”怎么会没有爸爸妈妈呢,每个小孩子都该有爸爸妈妈才对啊。

    白忱捏了捏他的小脸,低沉的“嗯”了一声。

    他不打算和孩子解释自己复杂的成长背景,以前他以为这个背景理所应当的让他冷酷不懂感情,可是现在想来,一个人没有感情原来是那么可怕的事。

    孩子们到现在都没喊过他一声“爸爸”,这已经足够他煎熬和失落了,若是两个小家伙和他一样,他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生活。

    安安仰着小脸看他,眼底有些不明的情愫流动:“你好可怜,没有爸爸妈妈,小时候也没有朋友,你是怎么长大的啊?”

    “……”

    ***

    白忱便这么陪着儿子说了一晚上的废话,清晨安安的烧已经退了,白忱却累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他之前一直在忙公司的事儿,连着熬了两个通宵,这会脑子都沉得厉害。

    吴嫂给孩子们熬了粥,白忱坐在桌前随便喝了几口,安安和乐乐悄悄看他,看着他眼底浓重的乌青又垂下小脑袋。

    白忱白天还要主持会议,直接上楼换衣服,安安乐乐在试衣间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白忱从镜子里回视他们一眼:“怎么了?”

    安安垂着头,踢着小正步走过去,半晌才支吾一句:“谢谢。”

    白忱系领带的动作微微一顿,看着面前黑黝黝的小脑袋,他沉吟片刻,俯身在孩子面前蹲下-身。

    安安漆黑的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白忱抬手摩挲着他的发顶,片刻后低沉道:“能喊我一声‘爸爸’吗?”

    安安惊讶的张着小嘴,白忱弯起唇角,疲惫的笑了笑:“爸爸以前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相处,可是爸爸在努力,能不能作为鼓励,喊一声。”

    乐乐还站在门口,小手扒着门框,双眼微微有些发红。

    白忱期待的看着孩子们,安安嗫嚅着,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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