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快十二点的时候,才看到说是从9点开始一直到第二天的5点……
悲剧啊。
光着脚,穿着拖鞋火速奔下了楼。
对,只为看流星雨……
真不明白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有一颗孩子的心。
万家灯火。月光很足……我只看到了二颗……
一个人在小区的甬道上跳啊跳,吓跑了N只野猫……冷得我真打颤……
可是,真的觉得,此时的自己很开心,很开心很开心……
当时心里还在想,今天晚上,会不会做梦?如果做梦,我会不会追着流星跑?
下面是梦
好大的雨。
从天上倾盆而下。
做在电脑前的我心中十分的不解。商场是全封闭的啊,这雨,怎么会下到商场里?
放下手中的毛笔,走了出去。
古式的回廊,红瓦青墙,放眼望去,这种建筑在雨中绵延不断……
心中漠然生出一种悲哀,这红红高高的墙,我要怎么才能出去?
远远楼下走来几个人,不知道去干什么,忽然对着我站的阁楼,忙忙的低腰行礼。
对我行礼吗?为何?人不是平等的吗?应该是对别人吧。
我转头左右看,我想看看这个能让别人对他行礼的人是谁?
一双手伸了过来,一件披风落在了我的肩上,好听的女声淡淡的和我说,回屋吧,外面雨大,小心着冷。
是啊。好冷啊……
我用力搓了搓手,呼了一口气……
明明是下雨啊,却下出了下雪的味道……
此时,那个能让人对他行礼的人,好似也不让我那么好奇了……
身后那好听的女声说了一句淡淡的:‘你们下去吧此时’时,我已经回到了屋内。
我的电脑呢?我的电脑呢?我的帐还没有做完……
惊回头,步摇轻晃,房门缓缓在眼前紧闭……
这是那里?
心中凄凉。暗暗知道,这里,已经不是我工作的地方了。而且,我到这里,也不是一天二天了。
可是偶尔,还是会活在回忆里。
望着纤纤十指,这双手,原来能盲打出五笔代码,现在,也就只能拿个帕子甩来甩去……
恍惚间,好似要到了吃饭的时间。
我拿着手中的扫把在高高的墙下扫着落叶。
有人喊:皇上驾到。我忙忙放下手中的扫把,和别人一起去外面的通道行礼。
一个太监似的人拦住了我,说:那里刚刚还有叶子落下,你去扫干净。
我望了望高墙的外面,又望了望那刚刚落下的叶子……
那人又说:这里是冷宫,你还指望着万岁爷能走到这里来?快去打扫干净。
是啊,这里是冷宫……行不行礼有什么关系?又没有人会看到……
拿起刚刚放下的扫把,认命的去扫落叶。
缓缓从高墙上的一扇门处路过,门的那边,明黄闪动,众呼万岁……
与我无关
我要扫落叶
只有一片。
把扫把放下,蹲在地上,拾起叶子,才发现,原来叶子的底下还有一串葡萄。
青葡萄……
比我的手大,放在手上,在阳光下,反出耀眼的光……真是一串好看的葡萄……
不知从何处冲出来一个人,一下子打掉了我手里的葡萄,厉声问道:狗奴才,你进到那个屋子里去了吗?
我抬头想看这人是谁。可是眼光刚刚向上抬,就看到了明黄的袍角,我连忙跪下,把脸紧紧的贴在地面上: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在扫落叶,不敢到大殿去……
我心中明白,这人是谁,也明白他所说的屋子是那里。他说的是冷宫的大殿。
我伏在地上不敢起来,浑身打颤。那人厉声喝道:扫落叶?那这葡萄是从何而来?!
我说这是和落叶一起掉下来的。
他又说,胡说,这里没有葡萄树,怎么会掉下来一串葡萄?
我害怕,我颤抖,我说:奴才该死,奴才不知。奴才来扫落叶,就看到落叶下有一串葡萄。可能是别的宫女路过掉下来的。
背上一紧,痛得我呼吸不上来,他又道:这里是冷宫,那个宫女有如此的胆子端着水果从这里过?也不怕给自家的娘娘招了晦气?
可是我真不知道那葡萄是那里来的,我哭到:也许,也许是天上掉下来的……
他怎么舍得踩我的背,痛,不是背痛,是心痛。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踩我的背。
我轻泣出声。心中万千委屈。却依旧把脸深深的伏在地上。
为我的倔强……
你是说,这葡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他问。
我把头压的低低的,说是。
他又说,就如她一样。从天上来,又回天上去?
我不在接话。
他突然疯了似的,往冷宫的大殿里冲去,喊一个人的名字,喊:你出来,你给了我开始,却没有给我结局。你说你会回来,可是你在那里?
我只是爬在地上哭……眼泪把石板路浇湿了一大片……
我听到里面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你可知,欺君,是死罪。
我心中默念:你可知,我生不如死……
我微微的抬起头,看着那串被打落的葡萄,在阳光下,那么绿。像宝石一样……
好似有人轻轻的对我说过:你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珍宝……
珍宝?可我只是葡萄……
顺着心意,我在这高墙的石板路上打了二个滚……轻笑出声……
里面传来一句:难道,真的要到我死了,你才会出来和我相见吗?
死吗?什么是死?眼光刺的眼睛睁不开……
我发觉,我好似是在做梦。我记得我去看流星来着,看到了二颗。夜晚好冷……我在小区里跳来跳去……
可是,这阳光真的好刺眼。难道,我去看流星,才是梦?我本就在这冷宫之中,是天上掉下来的一串葡萄?
诺大的皇宫,灯火通明。太医似的人物一个一个被传到宫中。
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生病了……
二个身着华丽的女人跪在床前,低声的哭泣,喊着父亲……
我心中暗道:不是说公主格格之类的人物都很美丽的吗?怎么这二个看起来这么黑?
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说:还是没有来吗?
四周的人跪了一地,没有人敢说话。
那病床上的人又说:没有结局,就是你给我的结局吗?
这话好耳熟……一个没站稳。原来,我居然就站在池塘的岸边……一个没站稳,我掉了下去……
水,全是水……
身上的衣服紧紧的把我缠住,拉着我向水底更深的地方沉去。
步摇脱发而去……
我的步摇……绿葡萄似的步摇……
眼泪落到水里……
我要我的步摇……
明黄在岸边闪啊闪。
我听不到任何声音,我只知道,我掉了我最重要的步摇。从天上掉下来的葡萄……
我的背。轻轻的落到了池塘的底部……
还好,我看到了我的步摇……
我的步摇,就在我的旁边……
真好,步摇,还在。
好安静……好似世界的一切都静止了……
我心中暗想。原来,这就是结局……
水里,好舒服……好安静……没有人的是是非非。只有我和我的步摇……
然后。然后睡的很安稳……再后,就醒了……
没错,这是关于安小婉的梦。
在梦里,安小婉就是个傻傻的女人,她很单纯,单纯到蠢。用她的眼看皇宫,是金黄色,高不可攀的。
可最终,她沉在了湖底。
我看到湖水是绿色的,最开始是浅绿,慢慢的,变成了深绿。
口鼻窒息,胸腔很痛。
梦里的安小婉挣扎了很久,湖水升出一串串气泡,几次沉浮……
后来,后背落在了湖底,整个梦都安静了……
这是个两天合在一起的梦。昨天的情节记得很清楚,可是前天晚上的梦,记得很飘渺。
因为懒,自己说过不再写梦了,如果不是昨天在梦里最后的结局是我死掉了,我想我还会任这个梦已经慢慢淡去。
年代似乎是八十年代,黑帮时候。
警匪勾结。
在一次警方和黑帮谈判的时候,双方发生了火拼。
我不记得我到底是黑帮方面的人,还是警方的人。总之我是在火拼之中最先倒下的人。
有人用枪托打中了我的后脑,我晕过去了。
当我醒过来时,我看到散落在地上的钻石。
当然,还有一个人,一个秃头,我眼睁睁看着他把钻石拿走。
如果不是我后脑留出大片的血迹,我相信他会冲我补上一枪。
当硝烟散去,我挣扎着起来逃命。
可是我不甘心。
因为我没了一切没了所有。
我想报复,我不知道我要报复什么,可是我却一心想要报复。
于是,我绑架了警方一个高官的女儿。
我看着那个秃头过来追我,我手里抱着孩子,坐在升降机里对他大喊,“真不巧,你晚了一步。要想找到我,就到XX来。”
然后,我带着那个孩子过着流浪的生活。
我会选择在KTV的包间棚顶上过夜,因为那里安全。当包间的客人走后,我还可以下去拿一些吃的东西,当白天KTV不营业的时候,我还可以抱着孩子,在KTV包间的沙发上睡觉。
没有人可以找到我,我居然淡忘了最初发想要报复的目的。
一天,我从棚顶上跳下了三号包间,我给那个小女孩喂包间里剩下的水果。
就在这时,有人进来了,我直觉的觉得进来的人不是好人。
于是我把小女孩藏到了包间的酒柜里,然后自己跳上棚顶。
进来好几个条子,别人不说。其中有一男一女。那个女人梳着中长发,似检查不检查的在包间里转悠。
当她走到那个酒柜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站了出来,他打开酒柜,看到了那个女孩,他转头对身后的人说,”什么也没有。”
然后当着小女孩的面关上了门。
这些人鱼贯而出,我从棚顶上下来。
我现在要抱着孩子走,我知道他们一定是想用这个孩子引我出来。
可当我从上面跳下来时,包间的门开了,只进来了那个男人。
他对我说,“现在黑白两边都在找你。这个孩子的生死对他们来说没有意义,他们只想让你死。”
我手中唯一的筹码成了累赘,因为我不可能杀一个孩子。
从那天开始,那个男警开始帮我安排出国的事。
我出去的时候,他便照顾那个孩子不让别人找到,我回来他再走。
梦中的我已经丧失了好人与坏人的区分,我只知道,此时这个人是我能信任的。
我在包间的棚顶上乱串,共在四个包间里过过夜。
分别是三号,九号,六号。
当第四天,我再从棚顶上跳下,看到9的房间号码牌的时候,我心里升起一种不详的感觉。
这时有人敲门,我忙乱中把那个女孩藏入酒柜。然后走到门前把门打开,我以为是是那个男警。
可,不是。
是另一个男人。是黑帮方面的。
以前见过,关系不错。
他推门进来,把枪指在了我的额头上。
他说我一定要死,非死不可。可是我带走那个孩子要活,他让我把孩子交给他。
在这里说一下那外包间的布置。
包间呈长方形,在正中间有一张桌子。三面沙发,电视在有门的墙上。
黑帮男进来后把门关上,我就坐在侧对着门的沙发上。他对我说,“看上以前的交情上,我会让你少受些苦,让你尽量感觉不到痛。”然后又说,“你把眼镜摘掉,我不想浪费一颗子弹。”
我不知道一副眼镜会浪费他什么子弹,我只是在心里期待,别杀我,别杀我。
我被他从沙发上擒着脖领拎起来,枪顶着额头。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也没认为我会死。
可是,下一瞬。我感觉到他的枪口里喷出一道火焰,子弹从我的眉心射入,在大脑里穿过。我听到后脑头骨碎烈的声音。
痛,痛的发木。可我还没有死。
他把我发到沙发上坐下来,和我聊天。
他和我说我非死不可的理由,还说了很多我们以前的事。
我不敢笑,我怕扯动眉心的伤口。看着越来越清晰的包间我对他说,“原来,人死前近视是可以复原的。”
他问我那个孩子在哪里,让我藏在了哪里。
我嘴角抽动,那个孩子,就在他身后的酒柜之中,看着他杀了我。
仿佛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站起来把那个孩子抱了出来。
孩子看着我眉心的枪伤一脸惊恐,眼泪大颗大颗的滑下。
无疑,这个男人是认识这个孩子的。他问孩子这些天是怎么过的,那孩子说偶尔和我在一起,偶尔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其中那个男人抱着她在一个房间里睡觉这样的字眼尤其刺耳。
我知道我又多了一条罪孽,可我喉咙里发咸,我不想再说什么,因为我快死了。
那个男人凶神恶煞的把枪又指着我,说我居心何其歹毒,说这个孩子才几岁而已。
可是,我已经看不清他的面孔了,我的眼前一切都是模糊的。
我站起身来,我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我只是想站起来。
他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抱着我痛哭,叫我的名字。
我不想听,我在他耳边说,“人死前,一切都变得飘渺。我看不清,听不到……”
我感觉到我的身子下沉,最后重重落在包间的地上。
我死不瞑目。
我知道我已经死了,却依旧睁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包间里又进来了一些人。
那个男警看着我的尸体,转身出去了。法医在报告我的死亡原因,子弹射中后脑后心,失血过多而死。
我在心里想,如果我中枪后被送到医院,我会不会还能活下去。
人都走了,只留下了那个中长发的女警。她拿出乱妆棉大小的湿巾扔到我的脸上。
看着这张纸,我知道我是真的死了。
一滴眼泪滑下来,睁开眼睛,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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