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故事-情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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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里面要是掺杂了和它本身无关的算计,那就不是真正的爱情。

    横塘桥头设计

    有一年初秋的一天,从长长的横塘桥上冲下来一辆银光闪闪的自行车,箭一般地向长途汽车站飞驰而去。骑车的是位健壮的农村姑娘,叫薛金凤,是个孤女,高中毕业后在农村小学代课。她是到汽车站接未婚夫陈佩德的。

    陈佩德是五年前进医学院读书的。有人说,地位变了心也会变,可陈佩德对金凤却更加依恋,更加痴心。信来信往,邮递员踩断了门槛;每逢暑假、寒假总是急匆匆地赶来,说不完城里的新鲜事,讲不完心里的悄悄话。现在陈佩德从医学院毕业了,这趟回来就是和薛金凤成亲的,新房就建在农村,一切结婚用品都由他从城里带来。

    从省城开来的长途汽车终于缓缓地驶进了车站。陈佩德第一个跳下车来,向金凤举起了双手,塑料袋里的喜糖在太阳光下闪闪发亮。陈佩德带来的东西真不少,印着双喜的茶具,画着鸳鸯的脸盆……金凤暗暗庆幸,要不是陈佩德在信中关照骑自行车来,这么多东西真不知怎么拿呢!

    金凤好不容易才把这些东西捆到了自行车上。陈佩德含情脉脉地望着金凤,体贴地说:“金凤,你累了,我来踩你回去吧!”说完,便飞身上车,金凤也轻轻地跳到了后车架上。

    两人有说有笑,一路顺风,驶上了横跨大运河的横塘桥。金凤怕陈佩德劳累,想跳下车来,陈佩德硬是不让,逞能地挺起上身,连踩了十几脚,自行车驰向桥顶。就在这时,桥顶上一声长鸣,冲下一辆卡车,开车的老司机,从窗口探出身子拚命喊叫。可是已经晚了,车辆从自行车上压了过去,陈佩德被摔到桥墩上,金凤头颅开裂,脑浆四溅,当即身亡。发生了这么大的车祸,过往行人立即飞奔着围过来。陈佩德扑在金凤身上呼天抢地,当人们了解到这对马上就要操办喜事的年轻人突然祸从天降,都不由纷纷叹息。

    事有凑巧,赶来处理这起车祸的值班民警叫马大明,从前和陈佩德插队在一个集体户。他忍着悲恸,当即在现场照了相,拘留了老司机。为防止陈佩德突然遭受这样的刺激,会承受不了,再产生不测,就连夜派人护送他返回省城,而薛金凤的一切后事全由他一手操办了。

    半个月以后,正逢国庆节,马大明怀着沉重的心情,带着三千元交通事故赔偿费,到省城看望陈佩德。一路上,他简直不敢想象他这位插队时的伙伴是怎样度过这痛苦的日子的。但是,当他走到陈佩德家门口,只见宾客盈门,鞭炮齐鸣,原来,陈佩德正在举行婚礼。马大明一见这情景,惊呆了:会不会是陈佩德蓄意谋害薛金凤?老司机申述自行车是在接近桥顶时突然拐向卡车的。他感到需要重新调查这个事件,才能对得起死者。他立即冷静地略略思考了一下,决定去见陈佩德。

    陈佩德猛一见马大明,顿时大吃一惊,不过立刻就满脸堆满了笑容,把他介绍给新娘说:“这一位是我插队时最要好的朋友。”新娘生得十分俏丽,落落大方地站起身,邀请马大明坐在她的身旁。

    这时,有个油头小伙子带头起哄,鼓着掌说:“请新郎介绍恋爱经过!”陈佩德连连摇手:“我没有什么好谈的!没有什么好谈的!”“哈,还想保密啊?”在他身后钻出来一个烫着长波浪的姑娘,说,“谁不知道追求我们新娘的人足足可以编成一个营,可她偏偏看中了你,内中一定有天大的秘密,今夜一定要公开出来!”陈佩德依然连连摇手。

    这时,医学院一位中年教师帮他解围说:“好吧,新郎、新娘都是我的学生,有关他俩的恋爱经过,我可以代为介绍!”陈佩德急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双手拉住中年教师的衣袖,说:“老师,老师,请你不要讲,什么都不要讲!”“哈哈哈,还怕难为情吗?‘公主’已经夺到手了,放心吧,谁也夺不走啦!”宾客们兴致很高,中年老师便绘声绘色地介绍起来。

    原来,新娘叫沙湘月,是医学院附属医院的药剂师,她父亲是专攻药物学的名教授。陈佩德考进医学院不久,即倾慕这位“骄傲的公主”,经历了一场艰苦的“马拉松”赛跑,以他始终不渝的坚贞爱情,终于赢得了“公主”这颗纯洁无瑕的心……马大明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既是如此,那陈佩德半个月前为什么要准备和金凤成婚?马大明再也坐不住了,趁新郎站起身来招待其他宾客的瞬间,他轻轻地对沙湘月说:“我有话要对你说。”

    沙湘月惊愕地扫了马大明一眼。这时候,舞会开始了,沙湘月邀请马大明同跳“探戈”。当他俩滑步到了通向阳台旁的长窗时,马大明便压低嗓音向她说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沙湘月的脸容始终是平静的,甚至还在微微笑着。马大明无意中抬起头来,见陈佩德正警觉地注视着他。果然,一支乐曲刚刚结束,陈佩德就走到他们面前,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马大明,说:“哈哈,你们倒是一见如故啊!”

    新娘恬静地一笑,抢先回答说:“你不是说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吗?听他讲你插队时的故事,真是有趣极了!”

    马大明趁此告辞了,临走时故意对陈佩德大声说:“我借宿在公安局招待所309房间,电话号码很好记:76000。”陈佩德特别殷勤周到,一直把马大明送出大门外,目送他跳上了电车,方才心事重重地返身回到客厅。他环顾四周,不见了沙湘月,一问,说新娘子身体不大舒服,先回新房歇息了。

    陈佩德送别了宾客,走进新房,看见沙湘月坐在方桌旁边等候他,便高兴地说:“哈哈,骄傲的公主,我终于得到你啦!”

    沙湘月满脸含笑地说:“佩德,我们举行了婚礼,我就是你的人了,但是要真正成为夫妻,还得共饮这交杯酒。”她伸出手,端起五斗柜上两杯斟好的红葡萄酒,送到了陈佩德的嘴边。“哎,酒宴上他们已经快把我灌醉了!”陈佩德打着酒嗝,解开西装上衣,扯下领带,对沙湘月说,“我们睡吧!”沙湘月温顺地说:“佩德,你急什么?你不是说一切都听我的吗?”“喝就喝!”陈佩德接过酒杯,一仰脖子“咕咕咕”倒下半杯,沙湘月也饮了半杯。随后他们又交换了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沙湘月站起身,对陈佩德说:“佩德,告诉我,金凤是谁?”陈佩德顿时像被蝎子蜇了一口:“这、这……”沙湘月仍旧温顺地说:“佩德,你不是保证对我一辈子忠诚吗?不管什么事,只要你说清楚了,我会原谅你的。”“不不不,”陈佩德急叫起来,“什么事也没有。我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也只爱过你沙湘月!”“那么,这个薛金凤是你什么人?”沙湘月逼近了一步。“上天作证,我陈佩德最最憎恶那些朝秦暮楚的薄情郎呀……”他突然想到马大明身上,“对了,一定是那个姓马的家伙,他对我最忌妒了……”

    沙湘月冷冷一笑,说:“佩德,刚才我们同饮的交杯酒里,我就放进了我父亲最新的研究成果B.T.E,当然是超过了人体所能允许的剂量。要不了一个小时,我们就一命呜呼了!”“啊——”陈佩德大惊失色,急忙取过酒杯来看,酒杯底里确实还留着黏糊糊、黄腻腻的残质。他发疯似的抓住沙湘月的衣襟,气急败坏地嚷道:“你,你这狠心毒辣的女人,为什么要谋害我?”

    沙湘月并没有挣扎,反而凝视着他,说:“佩德,命运已把我们结合在一起,我只想在我死去之前,和你作一次心对心的交谈,让我知道你的过去,在九泉之下,我能做个明白鬼!”陈佩德凶相毕露,把沙湘月推倒在地板上,吼道:“你要死,尽管去上吊、投河,为什么要拉上我?我好不容易夹紧尾巴做人,苦苦挣扎到了大学毕业。人生的欢乐、享受都在等待着我。不,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什么,你不想死?”沙湘月撑起半个身子,抬起了头,“啊,我弄错了,我还把你‘生同衾、死同穴’的山盟海誓当真呢!那好吧,我反正没有脸面留在世界上了,但是我可以救你!”“真的!”陈佩德急忙蹲下身去,摇晃着沙湘月的胳膊,“你说啊,你快说啊!”沙湘月咽了下口水,大口地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佩德,我身体比你弱,药性先发作,要先走一步了。我一定要救你,只要你……”“你要我什么?”陈佩德“扑”一声双膝跪下,“只要我能活命,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你快说呀!”沙湘月哀怨地瞟了他一眼:“请你把一切讲明白,我马上给你解救药。”

    陈佩德看到沙湘月摇摇晃晃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了多少时候了,自己的心脏也隐隐作痛,胸口闷郁,四肢麻木,眼前阵阵昏黑。现在时间就是生命,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他只得把如何稳住金凤假约婚期,如何去信要求她骑车来接,如何在横塘桥上制造车祸……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沙湘月听完之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取出一把自行车钥匙,催促说:“快……在我房中,第三个抽屉,有一个白色的药瓶……”

    陈佩德急匆匆地骑了自行车,赶到沙教授的家中,敲开了门,一口气直奔沙湘月的闺房,拉开写字桌上第三个抽屉,果然见到一个白色的药瓶,他顾不得计一下数,倒了一大把就吞进了嘴里。定睛一看,原来吞下去的是“乌鸡白凤丸”,他这才猛然醒悟,沙湘月给自己吃的不是毒药。

    再说新房里的沙湘月等陈佩德跨出门去,马上精神一振,收拾起五斗柜上的日立牌录音机,拨起了电话:76000……

    (冬苗)

    婚礼宴上施魔

    这天晚上,地建公司的设计员梁新柱和打字员苏小丽在公司礼堂举行隆重的婚礼。

    梁新柱仪表堂堂,穿着一新,显得容光焕发,气度不凡。苏小丽是公司里有名的美人,今天更是打扮得千娇百媚,真好像天仙下凡。这一对新人在婚礼上光彩照人,引来了满堂宾客“啧啧”赞声。人们祝贺道喜,哄笑逗闹,把婚礼的气氛推向一个又一个高潮。

    人们闹兴正浓时,从门外进来一个小伙子,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西装革履,英俊潇洒,满身的“帅”味。

    大家一看到他,都纷纷鼓起掌来。原来这个小伙子叫张国平,是县魔术团的演员,他那一手精彩的魔术节目总能使人们惊叹不已,加上平时为人正派,热心助人,所以很得大家的喜欢。他今天也来参加婚礼,肯定会拿出最新的节目,为婚礼助兴。“张国平,来一个!张国平,来一个!”众人一片欢呼。张国平返过身来,彬彬有礼地向大家一压手,礼堂里顿时安静下来。

    张国平微微一笑,说:“今天是新郎、新娘大喜的日子,鄙人当然要来凑个热闹。不过今天的场面比较惊险,所以请大家到时候不要惊慌。”张国平说完这番话,便神情自若地从西服内口袋里摸出一把匕首,高举过头顶,那刀尖亮光闪闪,寒气逼人。突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匕首朝新郎梁新柱当胸刺去。梁新柱躲闪不及,被刺个正着,惨叫一声,“扑通”仰面倒地,满胸、满身都是鲜血。

    整个礼堂一片惊叫,人们还没完全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就听张国平返过身来,从容地说:“诸位请放心,新郎没有死,这不过是一把魔术用的假匕首。你们看!”张国平将这把沾满红水的匕首朝自己身上狠命刺几下,安然无恙。有人解开新郎的外衣一看,果然没有事,只是新郎受此惊吓,还没清醒过来。

    张国平说:“请原谅,诸位一定会怪我开这样的玩笑太煞风景。可是这里有一个令人愤慨的故事,请大家听我说。”

    原来,新郎梁新柱过去有个女友,叫祝桂兰,是他中学时的同学,两人同窗六载,早已暗结同心。毕业后,梁新柱考上大学,祝桂兰在家务农。梁新柱家庭生活困难,祝桂兰又从小没了父母,她便在家起早摸黑,卖柴卖菜,赚来的钱自己舍不得用,全部寄给梁新柱。为此,梁新柱感激涕零,每每放假回来都山誓海盟:今生今世永不忘祝桂兰的恩情。

    四度春秋,梁新柱大学毕业了,被分配到地建公司当设计员。当梁新柱拿着工作分配通知单向祝桂兰报喜的时候,祝桂兰也告诉梁新柱,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梁新柱高兴得像孩子似地跳起来,说:“好!太好了!我一到单位马上就去打结婚证明。桂兰,你一定要好好保养身体,我们很快就要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天使啦!”

    梁新柱到城里工作去了,起初每星期六都回来看祝桂兰,可是没多久就忙了起来,回来次数少多了。他还说刚到单位就打结婚证明,怕领导印象不好。祝桂兰不愿心上人为难,什么都依他。转眼又一个星期六到了,祝桂兰早早就在村头等着梁新柱,等啊等啊,直等到天擦黑了,也不见梁新柱的影子。祝桂兰转回家门,吃饭无味,干活无心。只听“咚咚咚”有人敲门,祝桂兰赶紧开门一看,是同村的阿牛,说:“桂兰姐,我今天上城里,在大街上碰到新柱哥,他要我带口信给你,这星期他加班,不来看你了。”啊,原来是加班!祝桂兰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好不容易又挨过了一个星期。祝桂兰一大早就杀鸡宰鸭,给梁新柱烧好吃的。可是从早晨太阳升起盼到晚上星星满天,梁新柱还是没回家,也没人来给她捎什么口信。祝桂兰流泪了,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时候,祝桂兰的肚子已经一天天大起来了,在这偏僻的山乡,没有出嫁的姑娘有了这种事,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实在没办法,祝桂兰只好鼓起勇气,跑到城里去找梁新柱。谁知梁新柱一见祝桂兰的人影,只打了个照面就借故躲开了。祝桂兰不好意思跟他单位上的人讲,只好哭着回家,茶不思,饭不想,成天不说一句话,不到三天,就变得面黄肌瘦,像换了一个人。

    这天,祝桂兰正在山上捡柴火,远远看见梁新柱来了,她感到天一下子亮了,山一下子绿了,水一下子清了。心上的人啊,你终于来了!谁知,梁新柱见到她,却紧锁眉头,唉声叹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带着哭腔说:“完了,一切都完了!”祝桂兰吓坏了,摇着梁新柱的肩膀急切地问:“新柱,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梁新柱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悲悲切切地说:“小兰,想不到我父母亲听说你怀孕闹翻了天,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说你水性杨花,不管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相信,他们说,如果我跟你结婚,他们就去上吊!”

    “啊?”听到这里,祝桂兰又气又急,眼泪水“滴滴嗒嗒”落了下来,“新柱,那你说怎么办?”梁新柱抱住祝桂兰说:“小兰,我是爱你的,没有你,我一天也活不下去。但是眼看生我养我的父母亲为了我们的结合要双双离开人世,我又于心不忍,真是左右为难啊!”“那……”祝桂兰忍住泪,咬紧牙,深情地看了梁新柱一眼,“新柱,你的苦处我能懂,我们分手吧,绝不能让二老为了我走上绝路。”说罢,转身朝悬岩边跑去。

    梁新柱一看,赶紧追上去,一把拉住祝桂兰的手,说:“小兰,你别这样,要死,我们死在一起。”话刚落音,只见他猛地从腰里抽出两把刀来,光亮亮,寒森森,梁新柱自己拿着一把,另一把递给祝桂兰。只见他仰首对天,念念有词:“苍天在上,我与小兰今生不能成双对,来世一定配鸳鸯。”说罢,举起钢刀,飞快地朝自己胸口捅去。祝桂兰惊叫一声,正要上前劝阻,但迟了,梁新柱仰面倒地,手里的那把匕首已经深深地插入胸膛,殷红的鲜血汩汩而出。看着心上人倒在面前,祝桂兰一刻也没犹豫,她紧握刀柄,也朝自己胸口猛地一戳,倒在梁新柱的身旁……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当祝桂兰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乡卫生院里。她怎么没有死呢?原来就在梁新柱、祝桂兰他们两个握刀自尽后不久,与祝桂兰同村的张国平正好回村里来,路过这里,看到祝桂兰满身鲜血,胸口插着一把刀,连忙上去一摸,鼻息尚有一丝热气,于是立刻抱起她就往乡医院跑。

    医院里,张国平一直守候在祝桂兰的身边。经过医生的紧急抢救,祝桂兰终于醒了过来,她听张国平把前后经过一讲,伤心得泪如泉涌:“小张,你为什么要救我?小梁不在人世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张国平横劝竖劝,总算劝住了悲痛欲绝的祝桂兰。张国平说:“小祝,我当时救你的时候,根本没看到旁边还有小梁的影子,你怎么说他死了呢?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不能说给我这个老同学听听吗?”

    祝桂兰这才一五一十向张国平说了事情的经过。张国平一听,顿时就全明白了。原来,张国平和祝桂兰曾经是小学里的同学,毕业后张国平被招进了县魔术团,两人就很少来往了。前不久,梁新柱突然凭借祝桂兰是张国平老同学的关系找到张国平,要他传授“拔刀自尽”的奥妙,说是学一手,可以在单位举行的文娱活动中为大家助兴。前些天,他硬缠着张国平把魔术刀借去,原来是去干这伤天害理的事儿。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绝不能饶过他。张国平怕影响祝桂兰的身体,没有将真相告诉她,他强压怒火,安排好了祝桂兰住院的事,便离开了医院。

    张国平回到县里,就打听梁新柱的下落。当他听到梁新柱马上就要与公司的打字员苏小丽结婚,肺都气炸了。他本想冲到梁新柱家里,给这条披着人皮的畜生狠狠几记耳光,可一想到祝桂兰不仅伤重,而且医生说根据迹象,她肚里的孩子可能这几天就要提前落地,于是他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帮人帮到底。他向单位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到医院护理祝桂兰,等她生下孩子后,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并定下在梁新柱婚礼上揭穿这个伪君子的计划。

    故事讲到这里,礼堂里一片骂声。梁新柱已醒过来了,惊恐地看着张国平,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突然,他发疯般地跳起来,拉着苏小丽说:“小丽,别听他的,相信我吧!我爱你,我爱你啊!”

    这时,宾客们纷纷朝两边退去,中间让出一条路来。梁新柱抬头一看,只见乡医院的两个护士扶着祝桂兰出现在礼堂里,祝桂兰的手里,还抱着刚出世的孩子。梁新柱浑身筛糠似地抖起来。人们被震怒了,吼声、骂声响成一片。苏小丽哭着骂道:“你这个流氓!骗子!杀人犯!我一辈子也不愿看到你!”她一抬手狠狠扇了梁新柱两记耳光,哭着跑出了礼堂。

    怒骂声中,人们拥着张国平、祝桂兰愤然离去,偌大个礼堂,只剩下梁新柱像癞皮狗一样,瘫在地上抖瑟着……

    (吴亚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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