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人请客,还是一位驸马和一位世子,谁要是不去才是傻子呢?他们这些被户部送来协助的官员,除了一些属于过来掌握实际情况看看的到底会有多少银钱进账的实权派以外,其余的不过是在户部被欺压或者说存在感不强的底层而已。俸禄不高,工作不少,都是那种过得困苦还没有油水可捞的家伙。
所以说,一听韩胤说真的要请客,就没有要离开的,一个个欢天喜地的上了准备好的船只,韩胤手一挥,极有气势的喊道。
“出发。”
不过他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告诉留守户部仓库的那些官员和銮仪卫武官,说明天展示结束,会轮换到他们。不用着急。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就是人的天性,韩胤这么说,绝对是考虑到了所有的人,留下了一个极好的印象。
富贵山这里,虽说酒家已经开始对外营业,由于王仲和韩胤忙于售卖,没有空闲来照顾到这里,所以,每天不过是寥寥数人过来品尝,就这还是韩天威特意做得一些宣传的效果,不过说是宣传,他都身为高官显贵了,自然不好到处去说,之时知会几个好友,说有这么个地方而已,并没有说别的。
不过也有知道韩天威等闲不做推荐,既然开口,必有独到之处,所以,倒也有人因此而来,一番品尝之后,无不夸赞菜色和环境,首先酒菜不错。第二颇有野趣。
但是,文人性子古怪,一处好地方,如果人尽皆知,岂不是坏了风景?倒不如敝帚自珍,别人知道也就知道了,要想自己去宣传?不是好友我还不告诉他呢。如此一来,富贵山酒家倒是有了常客,但依旧生意清淡得很。
不过,韩胤跟着王仲时间久了,也学到一些前世商业的皮毛,所以,才会想到借助请客给酒家打打名气不是?
所以,不但提前备好了接送的船只,就连酒家这里,也是预先通知过人数的,免得临时到来,酒家手忙脚乱不是?
富贵山的就加本就是王仲仿造前世农家乐打造的野趣酒家的布局,加上留守富贵山的夫子钱穆也是一个有着雅趣的文人性格,所以,在无事的时候,又在酒家这里添加了基础可以饮酒的草厅,四下敞亮,只有几根柱子支起一个有着稻草棚避阳光和雨水的顶盖,只要不是冬天寒冷的天气,就是最好的接近自然,饮酒赋诗的好地方。
户部的官员可也都是读书人出身,自然对于文人雅士不但不抵触,反倒喜爱非常。所以,一看到这个别具匠心的酒家存在,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大家落座之后,占据了几座草厅,早就得到知会,有着准备的酒家仆妇,没有犹豫,按照凉菜热菜主食的顺序,直接快速上菜,大家忙碌半晌,早就饥肠辘辘,一眼看到如此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谁还顾得谦让,顶多是动作斯文一些罢了。直到肚子填个多半饱,才一个个开始慢下来,撤去狼藉杯盘,换上几味下酒的小菜,送上农家酿制的米酒,开始小酌慢饮,谈天说地。
到了这个时候的王仲和韩胤自然不需要全程陪同,韩胤自在那里胡吃海塞,而王仲急匆匆压下饥饿之后,就和闻讯赶过来的夫子钱穆坐在一处,互相通报最近的事情经过,然后加以商讨。
富贵山这里,原本由于垦荒被堵塞成为断头河的河道那里,已经基本上疏浚完毕,下一步就是按照王忠德意图,加固堤岸,咋尽头处的宽大地方,造出一个不小的湖泊出来,随后的时光,那里不但可以养鱼种藕,在荷花盛开的季节,也是一处极好的游玩之地。
对于这个计划,夫子钱穆极度赞同,但是也有着事情需要和王仲说。
“河道这边,属于田庄,自然不必说了,但是对岸那里,可是别人的田地,尽管都是滩涂和野地,荒芜的很,也要和那里地主大哥招呼才是。免得以后会有纠纷。“
“那就去打个招呼,不行的话,花钱买下那里都行。夫子看着办就是了,我们出人出物整修一下,他们也会受益,这是双赢,对方应该不会拒绝的。”
“那倒也是,我们不去欺负人,商量就是了。对了,售卖开始了?情况如何?”
说了富贵山这里,夫子问起了售卖。一听这个,王仲不由得感叹一声,说道。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万分凶险啊。”
“怎么会这样?难道还除了别的岔子不成?照理说,朝廷钱荒,已经有了流言在前,天子震怒,怎么还有人敢于不开眼,顶风而上?”
夫子钱穆一听王仲这么说,不由得惊讶万分的问道。
“如今祸起,不在朝廷之内,而在朝廷之外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了。”
“那也得说啊,毕竟我比你熟悉得多,又是你雇佣的夫子啊。”
看着钱穆微笑着说出这些话,王仲才从许会耀来早自己示警开始,说到自己的应对,一直到如今展示开始,却一直是风平浪静,连个消息的影子都还没有。最后,他说完以后,才总结说到。
“你说说看,如此的诡异,还是如此的嚣张之后的诡异,是不是风平浪静之下的凶险万分?”
"也许是吧?你怎么看这个局面?“
“我能怎么看?对于天子的起家,我不过是知道些皮毛而已,对于那个景教,也只是有些印象,至于说什么架构组成以及教义典籍,一无所知,能够怎么看?只有一个看法那就是,这些家伙,就是不折腾不舒服,想要借助混乱从中谋取利益不顾一切的乱臣贼子而已。”
一听王仲这么说,夫子钱穆不由得笑了,晓得有些让王仲莫名其妙,直到他笑够了以后,才停下来,说道。
“你这是看穿了他们的图谋啊,不得不说,就和你说的一样,都是乱臣贼子,不过是假借教门的名义而已。不管说的多么好听和大义凛然,归根结底,就是一个目的,为了从中获取利益。可偏偏教门的名义和迷惑性让许多人深信不疑,为之抛弃一切,就是自己的家人性命也再所不惜。只要看穿了这些,至于别的,还不好判断?你不过是一时被某些东西困扰迷糊,没有抛开表皮的假象而已。”
“怎么说?”
“很简单啊,他们不是为的利益么?就从他们如何获得利益方面考虑就是了。至于说什么名声影响,和你有关么?那个时候,景教兴盛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说到底,就是如今你的手中有着那些售卖的珍宝,以及适逢其会而已,人家作为景教的新一任明王教主,看得到你么?”
“对啊,和我有个屁关系?不过是如今我的手里有着那些东西可以换钱而已,还是好多钱的那种。从利益来考虑,就简单了,这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我确实是被一些假象给迷糊住了,居然没有想到这个。真的蠢了。”
一句透过现象看本质,让钱穆想要问个明白,这句话虽然直白,但蕴含许多真理,但是看看王仲目前兴奋的模样,随即打消了自己的想法,以后的日子多着呢,到时候找机会再问也不迟不是么?这会最好不要打断他的思路。
不知道一句后世的哲学总结话语,让夫子忍得很辛苦的王仲这会儿被钱穆开导,发动自己的思维,在逐步考虑着那些人可能获得利益的地方。慢慢的推演出对方极有可能的随后举动。
“利益,对于他们来说,一个是金钱,一个是名声。他们不是大景的对手,自然金钱第一,名声靠后。要不也不会找到售卖这个机会。既然如此,那就一定是在打着那些物品的主意,至于说别的,不过是附带的而已。既然如此,他们能够得到那些东西的手段只有一个,那就是抢,至于说骗还有些可能,但却不好做,买,绝无可能。”
“要想抢,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在朝廷手中的时候,一个就是卖出去以后,在那些买家手中的时候。两者难度简直是天差地别。”
“面对朝廷,不要说他们了,就是调集军队,都不好说,京师这里,各方面兵马足足有着几十万,他们确实人越多暴露的机会也越大。那么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在买家手中的时候。即便是护卫再多,一家一户绝对比不上一个教门,买到手还需要运回去,路途之上,水路之中,岂不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想到这里,王仲抬起头,问道。
“夫子,我说的可对?”
“不错,但还有一点就是,流言虽然过去,但是,许多买家一旦被抢,会被人以为是个什么情况?这样一来,他们就是名利双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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