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最后的结论,王仲吩咐銮仪卫封存所有原始的东西,以备有人质疑后核查,自己就带着结婚去了皇宫,求见大景天子,交差。有着銮仪卫在一起,王仲知道自己在贡院的所有一切都瞒不过大景天子,所以现在在宫中的御书房见到自己的便宜师傅司马微以及那位对自己不屑于一顾的刘三省,倒也觉得并不奇怪。
不过既然别人不待见自己,也没有必要拿着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所以,一进御书房,就直接冲着大景天子行礼说道。
“启禀陛下,这次恩科审核完毕。这是结论。”
大景天子笑呵呵的接过结论,只是粗略看过,就递给司马微,让他观看,自己却看着王仲说道。
"身体可撑得住?'
"还算可以,我在贡院不过是掌总坐镇而已,所有的评判都有翰林院以及资源前往的诸多官员进行,也就是多亏了他们,才使得这次评判速度极快,至于说疏漏么,也许会有,但要是所有试卷成功新复核评判一次,耗时巨大,不利于当下局势。“
“说的不错,要顾全大局。你倒是看的明白,这次辛苦了。你有伤在身,赐座。”
黄内监马上送来一个绣墩,王仲推辞一下,自然落座,对于司马微以及刘三省确实视而不见。
司马微这会也顾不得王仲忽视了自己这位师傅,拿着结论翻来覆去看了多遍之后,才抬起头,冲着大景天子行礼之后,请求说道。
"陛下,既然结论已经出来,为了服众,我还想就其中的一些疑惑询问一下我这位弟子。还望恩准。“
“准,你问吧。”
“子仲,为师问你,这上面你说有北方举子七人足以中试,不知结论何来?”
“回禀老师。每份试卷,都有五人以上弥封评判,个人独立阅卷,最后给出意见,中试与否,都要留下亲笔所写的自己建议,至于说他们七人足以中试,不是我做出的结论,而是五人之中,最起码四人觉得可以中试,才作为最后的结论,卸载上面,如果只有三人觉得可以中试,那就扩大阅卷人数,直到得出一个多数人觉得可以中试的结论为止,如果到了某个时候,不足半数,就直接按落第论。说句实话,还有一些就是因此而被黜落,如果只是一个人做主,他们也很有可能得中进士。”
“原来如此。这些结论都是如此的过程做出的?”
“全部一样,所有卷子一律重新弥封,编号之后,才进行的阅卷,每个阅过卷子的官员,写上编号,意见,以及自己的签名,才算作数。缺一不可。”
“那我就没有问题了。”
说完这句话,司马微的脸上明显有着落寞,只有那个刘三省还是一副我没错的死扛模样。
"子仲啊,既然结果出来了,你也是核查的主导,对于那些徇私舞弊者你有何建议?"
天子的这句话一问出口,不但司马微关心吃的看着王仲,就连刘三省也换了一副面孔,盯着他,想要听听他会说出什么来。
“陛下,虽然是我主导,但不过我就是在贡院住了几天而已,结论已经出来,是非不言而明,至于那些徇私舞弊者么,国家自有法典,大理石刑部督察院,都比我要熟知律法,问我,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朝廷自有法度,陛下有权施恩。至于别的么,我是在无一言可说。”
“好一个国家自有法度,说得好啊,说得好。你这句话,比起许多嘴上言辞凿凿,心里阴暗无比者好的太多了。”
别看天子称赞的是前一句,但是王仲知道,他绝对想的是后一句。而且也接着王仲的这句话,来羞臊在场的厚脸皮刘三省。
如此一来,不管是刘三省还是司马微都在这里有些待不住了,刘三省只好行礼说道。
"既然结论已出,老臣无话可说,这就回家上表请辞,至于该有何等惩戒,国家自有法度。“
说完之后,居然不等天子发话,就盎然出去离开,司马微也紧跟着请辞。
“去吧,看顾些刘先生。”
天子到是不以为逆。对着司马微说道。
等到他们离开以后,大景天子不顾自己的形象,哈哈大笑,在他看来,自己又胜了一场。
笑过之后,天子又看着王仲,问道。
“如此可能平息风潮?”
“也许能,但是,我有一法奉上,如果可以施行的话,风潮一定会就此平息。”
“你说。”
“銮仪卫。”
“招募他们进入銮仪卫?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天子一听王仲说出銮仪卫的名字,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奇怪王仲居然会用銮仪卫来招募这些读书人。
要知道,文武分界,如今虽说是开国之初,武贵文贱,但是,还是那句话,能够马上打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终究有一天,文武之间的贵贱会有所颠倒的,就是皇帝自己也是这个想法和打算。
“我知道,有俗话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当钉。就是因为他们看不起銮仪卫,才会用銮仪卫来招募的,凡是愿意加入的,依旧是文官序列,品级优容。这样一来,本就缺额的銮仪卫可以得到补充,而且这次查办户部案件,走了一趟湖广,觉得巡检司再当地官府治下,不足以当起他们的职责,如果銮仪卫或者拱卫司,人马充足,直接接手天下巡检司,编制一道有中枢掌控的大网,不但上请下达,顺畅无比,就是那些当地的作奸犯科,也可能在这张大网之中无处可逃。陛下以为呢?"
说句实话,王仲并不想现在提出这个建议,毕竟他在朝中根基不稳,贸然提出这个,会惹来众怒,那属于分权地方不说,还有着监控地方官府之嫌。是许多地方官员最为忌讳的事情。但是,如今的风潮压在他的头上,切走一步说一步,再说了,大景天子绝对知道这个建议的分量,不到时间,不但不会实行,就连风声都不会泄露半句的。
果不其然,天子听了这个建议之后,知道王仲还有别的意思没有明说,但是他也明了,毕竟銮仪卫的建立是为着什么,那是明摆着的。天下巡检司归于銮仪卫或者拱卫司,这绝对是一个大举动,必须慎之又慎,但是作为他的前一步,招募人员加入充实銮仪卫,确实极其的可行。要知道如今的风潮在不平息,就要牵扯越来越广,那些刘三省的志同道合者和门人弟子已经在活动了。今天司马微过来不过是试探而已。
如果这个时候招募扩充銮仪卫,藏在平息风潮的大背景下,绝对会获得他们的支持的。
这样看来,到是一着妙棋,至于说有多少人愿意进入銮仪卫,那还不是有着进去之后的官位品级决定的?
想到这里,大景天子微微一笑,说道。
"不错,平息风潮是当务之急,巡检司一事,随后再说,注意保密。“
"是。“
随后,天子刚要在说些什么,王仲却是一脸痛苦,告病说道。
"陛下,臣下身体不舒服,我想回去静养些时日。“
知道王仲又在装病的天子,大度的手一挥,让他离开,并且依旧派人护送他回府。
“看看,是谁回来了?有解完成了?'
夫子钱穆一看到王仲,就对他说道。
“那是自然,至于结果,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对于这件事,王仲一贯的傲娇得瑟,气的钱穆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幸好韩惊鸿得到消息赶过来迎接王仲,才算是消弭一场嘴斗。
随后大朝会,天子直接让高辉宣布这一次发的核查结论,由于有着诸多官员自己已经在参与,也知道其中核查的流程,加上有些结论本就是自己当初做出的,也就基本无人质疑。
然后就是重新发放皇榜,补录了北方士子十几个人中试,填在又在黜落的试卷中挑出几个予以录取。于是,本次恩科总算是落下帷幕。
随后,拱卫司銮仪卫宣布在北方士子中招募人员,文官待遇,品级起步为八品。进入銮仪卫负责文书,档案,大家都知道这是为了平息风潮,也就无人质疑,不顾还是有人愿意加入,让銮仪卫成为禁卫中的另类存在。
这些大家都不太关注,最为关注的就是对于和恩科有关那些官员的处置,天子虽说交由刑部仪处,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是表面而已,绝对只有天子才能做出决断。所以,都在看着最后的结果。
“应该不会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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