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么?”倾歌环过龙首,泪眼婆娑地看着她背上的楚天元,见他受伤,她比他更痛。
“我没事,你不要大意。”楚天元不忘提醒,对楚天元来说挨了鏖战的护体神光已是伤得不轻,而鏖战是神,没可能叫他一击制服。
鏖战只是被楚天元的力量及他自己的神力冲开,这仅仅只限于力量上,楚天元虽下了猛劲儿,但对鏖战造成的只不过是行动轨迹上的变化及轻微的震荡,而不会伤到他的本元。
倾歌恨上心头,红色的龙目更是染了一层怒焰,“我和他同生共死,谁也休想把我们分开,今天我倾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你休想!”随着这个声音传来,云谣也已然出现在远方的视线中。
“九公主……”楚天元眉头深锁,重重一咳,鏖战就够难对付的了,云谣也要亲自上阵么?
倾歌却不理睬,再次将楚天元含在了口中,巨形的身体做着如此谨慎的运作仍是小心翼翼,等安放好楚天元,她身如疾风向鏖冲去!她要杀了前面这些碍眼的家伙们!谁敢伤她的男人她就敢跟谁拼命,他们被逼到了这个地步,除了杀开一条血路,已别无他法!
瞬间,她的身体变成了金色!
天书在她的腹中燃烧,她满满汲取着天书的能量,二者合而为一,她要将鏖战一击即杀!楚天元说的没错,只要她想,就能做到。
鏖战满眼惶恐,在他的眼中那条金龙越来越大,直到覆满了他的双瞳,面对倾歌疯一般的攻击他逃脱无路,生生用功力抵挡,可想而知他用神力对抗倾歌与天书的混合体,无异是自杀性的。
鏖战的身子被倾歌冲开,因为她的力量向下倾斜,鏖战便叫震得直直摔进了东柩山,他与地面的撞击产生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爆炸,整座东柩山随之一颤。
那个骄傲的天神砸进了山中,不见身影。
她的下一个目标,云谣!她不想清醒,只知现在唯有杀这一条路,只要铲除眼前的障碍,就不会有人再来阻止她和楚天元并杀她的孩子。
怒极的倾歌让云谣也不免心生畏惧,鏖战败在她手,而她的修为和鏖战相比还是不足的……关键时刻,云谣却缓缓笑了。
“杀一个战圣你不在乎,杀一个炽天又如何呢?”
楚天元心说不妙,云谣要用凌墨的死来刺激倾歌,忍着被她灼伤的痛说:“不要听她胡言乱语,我们快撤,活下来才是我们的目的。”
“你们往哪儿撤?”云谣阴阳怪气,“倾歌杀了凌墨,六界再无她的容身之所,你们逃不掉的。”
倾歌听后一怔,本是游动的跃跃欲试的身子,突然停滞了下来,“凌墨是我杀的?”
“不要听她胡说,她故意麻痹你想趁机杀了你,云谣不是你对手,我们无须和她战……”楚天元深恐她会上云谣的当,现在天书的威力正升至顶端,她的肉体承载着如此不可思议的能量,但是能量越强肉体所承受的风险便越大,若这时她受到刺激引起反噬,对她的伤害将是致命的。
楚天元的话还未说完,倾歌不耐烦地打断:“你让她说下去!”
“倾歌,不要听她的……”楚天元连喊声也很快弱下,她的身上热极了,像一座烧红的石窑,她的舌与牙齿都烫得不能触之一瞬。
云谣得逞似的笑了笑,“本公主也在想,楚天元他怎么可能告诉你实情呢。凌墨用修罗空间困住了楚天元,而你那时正是用这具金色的身子冲破了凌墨的阵法,你一定不知道修罗空间和凌墨的命是缠在一起的,修罗空间一破,凌墨必死。你知道他死得有多惨么?”
“不会……”倾歌烧得发红的身子却觉冷意四溅,弓着身徐徐向后退去,“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阵,不知道它连着凌墨的命……不,你是骗我的,你骗我……”
“楚天元定是怕你受接受不了杀死凌墨的事实,而一直对凌墨的死有所隐瞒吧?”云谣张狂到,“你若还是不信,本公主可以将天界法旨打开给你看。”
说罢,云谣一伸手,一道金黄色的光从袖中滑出,在空中结成一面书页的模样,页面上现出了一些字迹。
而这时的楚天元已在倾歌口中昏了过去。
这道法旨是云谣下界时天后亲手所授,上面写的正是倾歌弑主不容于天地,大祸临头不得好死。
“不……”倾歌想逃避,却感到天地渐窄她毫无退路,面前是咄咄逼人的九公主,后面是万丈悬崖,她再也说服不了自己凌墨的死和她无关,法旨摆在眼前,天界要杀她,除了她得罪了九公主,怀了注定要为楚天元牺牲的孩子,更是因为她救楚天元的初衷害死了她前世的主人……
“倾歌你也知道,天界想杀你有一万个理由,天帝不会拟一道虚假的法旨欺瞒天下。”云谣步步逼近,而先前能将鏖战一击即破的倾歌却不停地向后退去,云谣趁势说到:“你最好的朋友被你害死了,你是个弑主的叛逆,你该死,你不配有丈夫和孩子,老天不会再怜悯你,你的命运在你为了楚天元而选择杀掉凌墨的那时开始,就不会被六界所怜悯,你必须死,六界法则不容你再活着……”
“凌墨因我而死,我的莽撞害死了凌墨……如果从来一次,我还会做同样的选择,楚天元和凌墨二者选一,我还是会杀了凌墨……”倾歌的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果时间能回到凌墨编织修罗空间置楚天元于死地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你会杀了凌墨!”云谣越逼越近,大声喊到,“人间守护神在你眼里不如一个楚天元!即便是天下万物加起来,在你眼里也不如一个楚天元!”
“我爱楚天元,不会为任何人放弃他!”
“所以你杀了凌墨,置天下苍生于不顾!”
“是……不,我无意杀凌墨……”
“不要再为自己的无情找借口,凌墨对你千般好,都敌不过一个楚天元!你不可否认的是凌墨因你而死,是你亲手害死了凌墨!”
“不……不!”云谣的话生生扎进她的脑袋,疼得她猝不及防!
她的身子更加滚烫,烧成金色的身子,骨架根根清晰。她感到身体正在变化,时而灼热难忍,时而冰冷透骨,楚天元担心的事发生了。
身上好痛,仿佛有一双大手要将她的皮肉生生撕开,将她的五脏六腑活活捏碎,她无力控制天书的能量,正如楚天元所料,她的身子所承受的能量越强风险便越大,万一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她痛得一声号叫,却在她张口的瞬时云谣冲进她的口中,挟起楚天元飞离她的唇齿。
“不……”她看到楚天元被云谣劫走,而她竟不能动弹分毫!
她身上的金光很快消散,灼热的感觉不再,只剩了无边的寒冷,她的意识也在她身上热度锐减的同时趋于模糊,她能感到自己在变小并向下坠落,视线中再也看不到楚天元的影子,遍目白茫,她的眼瞳好像被雾气笼罩了,不见楚天元,思想中唯有一道白光在浮来游去。
她重重地摔落在地,一身的血色却没有半片衣料遮身。
被她留在石窟里保护仙民和妖兽们的伏魔绫自行飞来,在她上方来回盘旋,后来便安静地落下,贴在她受了伤的身上。
这还是用楚天元的外衣所炼制的伏魔绫,又经凌墨煅造,裹在身上真的很暖和,她的视野彻底昏暗,伏魔绫的温暖是她最后的知觉,不知哪儿,似乎还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喊着“娘亲不要死,你醒了,我就告诉你我是男是女啊……”
九重天界,天帝天后二神在云梯上并肩而立,东柩山上的情形曾经尽皆在目。
“如今祸患已去,楚天元也已带来天界,不知天帝要如何处置。”天后眈了天帝一眼,满心不悦,“云谣对他的感情你不是不懂,怕是一时半刻难以割舍。”
天帝负着手,兀自站着一动不动,连瞧瞧她也不曾,“你现在知道你可笑的做法伤了女儿了?”
“不过见你为此好一阵忙活,本后心中甚是舒坦。”天后侧过了身,索性高调地摆起了脸子来,“本后就是想看看贵为天帝的你,是怎样为了儿女的男女之情而忙得不知所以。”
“楚天元是必然成神留在天界的,天后莫再挑战本帝,他和云谣荒唐的姻缘该到此结束了。”天帝不愿多说,转身便走下云梯。
身后,天后提高了音量负气说到:“所以无论怎么算你都是最大的赢家!你为了楚天元,编造了欺世的弥天大谎,你改了倾歌的命运误了她一生,作为炽天转世的凌墨本该负着拯救人间苍生的重任,你却为了你的私心将这光环转嫁在楚天元身上,凌墨并非因倾歌而死,而是因你的私心而死!还有那个不知下落的女人,我们的女儿,都是你自私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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