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幼稚的障眼法也敢拿来献丑,可见倾歌的确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云谣恶毒地冷笑。一挥掌,掀起伏魔绫的一角。
腹中孩子用念力控制伏魔绫,向云谣发起了进攻。
伏魔绫打了鸡血似的对云谣作出疯狂的攻击!
“绫子!”大公主眼冒绿光,兴奋地喊到:“我也有!”
大公主见到伏魔绫,以为有人要和她斗舞,于是双臂一挥,身后的宝蓝色绸绫飞出,瞬间和伏魔绫绞在了一处。大公主在九位公主当中法力最高,用她的绫与伏魔绫一斗胜券在握,趁着伏魔绫被缠住,云谣闪身进了山洞。
入目,是鳞甲已褪去大半、腹处微微见光的倾歌。
云谣的目中怒火即燃,并两指,一道金光忽向倾歌抽去!
这道金光打在她剥落但还未离身的鳞甲上,力道将她生生揭起,重重摔落。
“九公主……”倾歌一身冷汗,她脆弱的皮肤本就不能再加一指,这样的力量击在身上,有残存的鳞甲护身,痛意尚且直透五脏,若剥落了甲胄,不知她会不会就此命丧。
“畜生,你欺人太甚,天界不能再留你,今日本公主就要了你的命!”云谣的怒意愈深,以指力为剑,刺向了倾歌的胸口!
倾歌的身子陡然移动,躲过了云谣这一击。
童稚却响亮的声音吼到:“恶徒,凭你也想伤我娘亲!”
……
无极界外,帝后二老与众神都已散去,唯有明颉立于此地。
掐指一算,倾歌恐有大难来临。
“九公主与倾歌宿怨已深,这一回大公主持天火令进界,九公主必然不会放过这次时机……巧遇倾歌突来的劫数,怕是凶多吉少。”明颉的忧虑更深。楚天元陷在未知的世界中不可自拔,尚不知倾歌身在哪一界,即便明颉想施以援助,也不知从何处下手。
不知何时,首席占星师临辰飘到了他的身旁,一脸深不可测的笑意。
见他面色平淡,明颉忽感心间一宽,“临辰大仙你如此气定神闲,莫非倾歌此次有惊无险?”
“奇了,我气定神闲与倾歌安危有何相关?”不怪明颉望人生义,临辰在天界负责预知,为人更是神秘莫测,一举一动都是玄机。
正逢明颉伤感于倾歌不幸的遭遇,见临辰面有坦然,自然以为有好事了。
明颉负气地背了双手,“本神正担心那可怜的丫头,你若没有好消息,就不要在本神面前摆这副幸灾乐祸的鬼样子。”两神是几千年的好友,说话不必忌讳什么,再说,明颉护倾歌的心思也从未瞒过谁。
“你担心又有何用?”临辰生得就是个潇洒倜傥的俊模样,为人自当出入不大,“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的旦夕祸福,全凭天意罢了。无极界非寻常之地,楚天元与倾歌身在其中只有听天由命,看他们各自的造化。”瞥见明颉暗自伤神,临辰郑重其事地拍拍他的肩,“不过以我看,那丫头,还有得折腾。”
“什么?”明颉逮着这句追问:“可以说清楚些么?”
“算了算了,天机不可泄露。”临辰摆摆手不愿多说,转过身,一边走一边摇着头,“哎,年纪大了,才熬了十个时辰就受不住……哈……”临辰一个长长地哈欠,自言自语:“咱天界静了上千年,没有点什么事难免寂寞,九霄殿还没上,哎……通天鼓也没人敲……哈——算了,我得补个觉去……”
目送临辰走远,明颉长吁一声,渐渐松开了心头紧绷的弦。
“通天鼓,通天鼓……”明颉咀嚼这三个字不下五遍,话停,嘴角轻轻抬起……
无极界,此刻山洞中,男孩的冷厉之声响彻耳膜。
洞外,大公主用自己的长绸与伏魔绫斗得正欢,洞内,云谣面有诧异。
空中一个小小的孩子虚影悬于头上。他的眉目已长开,清秀水灵,双眼如龙目,十分有神。
“你就是倾歌和楚天元的孩子?传言中未来的大地之王?”云谣戒备地朝后退了一步,但她负在身后的左掌中已聚了真气,随时会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
“你天帝老子从天书中看到的事,你还敢说‘传言’?本公子正是将来的地王,如假包换!”孩子激愤地吼到:“云谣,你当真以为自己是高贵的公主?跟本公子娘亲比高贵,你算老几?她是真龙之身,而你的前世,不过是一只被万人口水淹死的臭乌鸦!”
云谣打了个寒战,恶狠狠地指向他,“你竟敢羞辱本公主!”
“你个臭乌鸦,本公子不稀罕羞辱你,披着公主的外衣,不还是那只心和身子一样黑的乌鸦!”孩子骂得欢,身子一移向云谣飘去,空中变道突转,耍出了一个漂亮的旋子,“想趁我娘亲蜕皮要她的命,你还不够资格。本公子会让你看到什么叫神的复仇,她若有不测,本公子就要你们姐妹九个,一道去给她陪葬!”
“你……”云谣气得脸色发紫,不过稍一顿神,又想到了某些关键,惊惧不再,她长眉轻挑,“地王,本公主险些被你糊弄住了,地王不同于常人,属于天下万物,是无法享受母子亲情的。等你出世会失去法力,等你拥有法力的时候却又要忘记亲人,试问你怎么为她报仇?就凭现在才三个月大的你?”
孩子面上一怔,没想到云谣竟然连地王的禁忌都知道……
“有什么话就说吧,杀她,本公主也不用急在一时。”云谣得意地笑到。
“本公子是天帝嫡孙,我娘亲要是死了,连累到还未出世的本公子,就不说我爹要怎么报复你,天帝也饶不了你。”
云谣慢悠悠说到:“这点好办,本公主就像你爹娘对待辛琪的孩子一样,拿瓶子将你装起来,用神力助你成长就好。你说楚天元报复本公主?呵呵,楚天元对本公主而言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一入无极界就晕头转向了,凭他那几年道行?你说天帝问责本公主?即便他心中偷笑,而面上还要给明颉一个说法,本公主还有大公主保驾,她有病,别说杀了一头畜生,就算杀了你,天帝也不会追责。”
——爹爹在无极界?
云谣眼光一斜,放在了倾歌身上。
此时她的鳞甲已全部褪去,在她没有衣服的胴体上虚掩着,她弱不能支,昏昏沉沉地倒在那里,费力地挑起眼帘,视线中尽是惨白。
洞外的大公主玩累了,喘着粗气跑进山洞,大哈哈地说到:“太刺激了,我很久没玩过这么好玩的绫子!”
“大姐,一个破绫子哪儿好玩,把这个该死的女人碎尸万段才有趣。”云谣给大公主指了指倾歌,“你知道你是怎么生病的么,两千年前,就是她的前身害了你,害得你神不神仙不仙,被整个天界嘲笑,成为天帝天后最大的笑柄。你公主的高贵都被她给抹杀,她实在是万死也难赎其罪。”
“卑鄙!”孩子骂到,“你胡言乱语什么,想骗大公主杀我娘亲,再假罪于人!”
“本公主哪有胡言乱语?只有你们这些单纯的傻子,才会以为两千年树王顶罪的那件事,是桩无人可知的机密,而事实上,这只是一桩不可说的‘机密’罢了。”云谣阴森森的目光一偏,同情地抚了抚大公主的面颊。
大公主自打神志失常后,已远远跟不上云谣的思维了。
“地王,你真以为天帝不知道是谁害了大公主么?”云谣笑了出声,银铃一般,地狱一般,“大公主被害失常,这是天界难得一见的大事,天帝必定要严惩凶手,趁机整顿天界。把白龙抓了杀了?呵,当年他才十几岁,懂什么?杀了他又能震慑谁?恰好树王自动跳出来认了这事,义薄云天地为白龙顶罪,护那孩子,于是天帝将错就错严惩了树王,给天界众神的一个沉重的警示,可不是比惩治一个孩子要好太多么?”
孩子“服了”,原来天界脏到了骨子里,难怪会出一个云谣!“娘亲再有错,已有人替她还了,现在你还要怂恿大公主,实在可恨!”
大公主这辈子最恨两个人,一是比她跑得快的人,二是那个害她生病的凶手!
“九妹,害我的,真是这个女人?”
“没错。”
“好,就如你所说,我把她碎尸万段!”
孩子见大公主逼来,迅速将身体移动,拦在了大公主前方,“不要伤我娘亲!”
“区区婴灵想从本公主手下救人,简直做梦!”
“不许你伤我娘亲!”孩子固执地挡下大公主的路,他纵然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任何人杀她!
大公主杀意四起,狂风开始在这间山洞中弥漫。
就在大公主即将动手的时候,孩子的魂魄突然像电光一样闪过!
大公主惊怔:“人呢!”
而大公主那只正准备向倾歌发难的手滞在了半空,真气还在她的掌中时隐时现,可就是不能操动。
“不好!”云谣见地王魂魄上了大公主的身,当即一掌轰去!
大公主神识薄弱,转眼已受制于他人,本是向倾歌劈去的那一掌转向云谣,和云谣的掌劲打在一处,山洞轰鸣,震得碎石急落。大公主和云谣的功力谁深谁浅立显,云谣被这一击逼得朝后一顿,“大公主”趁胜追击,再去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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