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元勾唇一笑,“为师准了就是。”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那瘦脸弟子正要向寝殿过去,偶见楚天元另一掌中泛着丝丝光亮,于是心生好奇,伸手一碰……
当楚天元警觉时已然来不及,瘦脸弟子刚接触他的手,便一声痛呼,他的身子从腿部开始迅速消散,转眼间,人已化为无形。
“啊!”弟子们的惊惶之声不绝于耳。
是天火令发出的光“杀”了他。
楚天元暗暗握紧了拳头,天火令完全收入了掌中。
估计再过不久,天界的兵将就要攻入无极界,他们必然持有天帝的天火令,若不能找到克制天火令的方法,等待他们的将只有束手就擒,或许还会连累这一界中无辜的人们,尽管他们并非生命体,亦是承载了他的一段感情……
倾歌美美的一觉睡醒,楚天元如例在旁,见楚天元面色忧虑,倾歌一阵心疼,起身抱住了他,“是不是我又让你操心了?”
他失落地应到:“是我没用。不过你放心,天无绝人之路。”
“我知道你怕天界的人杀进来,毕竟我们和他们相比太渺小,你急有什么用,不如趁着天气晴好无人打搅,我们……”倾歌抱着个绝世美男,怎平得了波澜的心湖?色心一起,忍不住含了他的耳珠,肆意在唇舌间挑弄。
她隐讳的示爱让楚天元心潮一动,不自在地朝后避了避,“其实……”
其实院子里有一大票弟子,在等着看新师母……
“我喜欢你,喜欢到不知该拿你怎么办,你别动,让我吃一会好么?”倾歌专注忘我地吻着他的耳朵,一下下,像品尝一份世间最珍贵的美酒,想一口吞掉却舍不得。
楚天元面红耳臊,想藏似又无处可逃,“倾歌,你矜持一些……”
“不要。”
“女儿家的,其实外头……”
“我要亲自己家相公,关外头什么事……”
倾歌再次寻找他敏感的耳朵,不料腹中一动,孩子在用他的方式抗议。
“娘亲不知羞,儿子就在你肚子里你也敢乱来?好吧我输了,先睡,等你办了我父亲大人之后我再出来好了。”孩子说完,意犹未尽地嘀哝了一句:“大厅广众的,丢不丢人……”
倾歌的好兴致全叫这败家儿子给扫尽,只好讪讪地松开楚天元。
楚天元心间一宽,长呼了一口气,接而说到:“我料想天帝将有动作,为防连累他人,我打算离开此界,在他界为你争取时间调养。无极界之大,应当能在一定时间内避开天界的追捕。”
“离开这里?”倾歌并不讶然,和天界周旋是必须,他们先动起来反而更有益。
不管结果是什么,目前来说让她的身体复原,确实是最为紧要的事。
“无极界忌惮天帝,我们留下只会使此界面临毁灭。”楚天元起身,走至门后,拉开了内室的房门,门外人头攒动,白压压的一片。
他惆然说到:“在我眼里,他们也是活生生的性命,有自己的思想与知觉,我无权因为自己的事而伤害他们。”
“我懂。”
小念儿从白衣弟子们当中挤了过来,上前拉住楚天元的大手,依依不舍地流着眼泪:“爹爹真要走了么,念儿舍不得你,爹爹不走好不好?”
楚天元亲切地躬了身子,温和说到:“以后,你会有新的爹爹和娘亲,他们会对你更好。爹爹走后,会时时想着念儿。”
“爹爹,以后你有女儿,就给她起名叫念儿好么?”她率先勾住了楚天元的食指,星墨般明亮的双眼忽闪忽闪。
楚天元心上一酸,点了点头,“好,爹爹答应你。”
……
天帝的一声命令下达,鏖战持天火令率领上千天兵抵进了无极界,因为楚天元他们身上有天火令,鏖战受同一气场指引,目标直指楚天元所属的那一界……
而就在鏖战进界,遍地寻找楚天元与倾歌的踪迹时,他们已经顺利来到了无极界中的新一方天地。
这是一座华美的宫殿,类似于百年前人类的皇宫大内,出入尽是举止严谨的奴婢与宫人。
楚天元和倾歌背在宫墙一角,等下人相继走过他才牵着倾歌从墙后走出,在皇宫里寻找了许久,找到了一处荒废的宫殿。
这座宫殿像是经年未有人居住,凋敝地不成模样,宫墙斑驳,屋瓦不全,窗格残破,蜘蛛网到处可见。
正因为环境恶劣到没有人愿意踏足,对楚天元和倾歌来说,才相对安全了一些。
他们可以避开此界中的人,但鏖战的追剿却是无可避免的。
鏖战仗着手中的天火令,一入皇宫便大杀四方,神光之下人们相继变作飞灰,一场不见血腥的屠杀正残酷地进行着……
在鏖战率领天兵围剿楚天元和倾歌时,云谣和大公主早已被先头军带出了无极界。
云谣稍作休养,伏魔绫下受的那点伤对她而言已无大碍,但她对藏在血液中的臊盅耿耿于怀,几欲抓狂,本想自己用功将它逼出来,又怕它受到刺激再次活跃,不得已,云谣传了明颉来琼玉殿看病。
明颉受命前来,站在琼玉殿中的琉璃层上面含微笑,礼节性地朝里作了一揖,“臣,见过九公主。”
云谣一抬手免了明颉的礼,匆忙说到:“本公主受小人陷害,身中臊盅,本公主并不敢轻举妄动,请大神给个解救之法。”
“臊盅本是小事,只须在它静下来时小心剔除便是。”明颉先是说得轻巧,后又加缀了一句:“但它生性敏感,能自行分辨主人,他人冒昧取出,只怕会惹得它爆体而亡,届时毒素就会扩散在身体中,想剔除就不那么容易了。”
这正是云谣担心的地方。
“明颉大神的功力在天界数一数二,想必对付一只虫子定有十分的把握。”云谣眼中动了动,笑说:“本公主向来仰慕大神,信得过,才找你帮这个忙的。”
“不敢当不敢当,”明颉呵呵一笑,忙又躬了躬身,“既然公主吩咐,臣尽力而为就是。”
说完明颉走上前去,伸手在九公主身上探了一探,很快便找出了臊盅的确切方位,力贯指间。
云谣觉得身上有东西在走,恶心的微痒感,用不着多时,随着腕外迸出的血迹,臊盅喷在了琉璃地转之上。
“可恶!”云谣一个指剑杀去,臊盅连同它身下的地面一起爆开,死无全尸。
解了心头一恶,却没有解了云谣心头的恨意,她恨倾歌,恨楚天元,这种恨像一颗火种,一旦点燃就必定燎原!
“九公主……”明颉提示性地唤了一声。
云谣回过神来,隐去了嘴角的邪恶,“本公主在想,楚天元和倾歌此刻可曾被抓捕了而已。天帝这次派了鏖战过去,不知是杀是抓呢?”
“天帝的意思,是抓了楚天元,留倾歌在无极界。”明颉自出生来便是一副笑意盈然的好姿态,即便天要塌了也不丝毫不会影响他爱笑的习性,正如此刻,他心里忧着楚天元他们的处境,脸上,还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楚天元做了过激的事,免不了抓回天界重罚,而倾歌,天帝本也打算将她禁锢在无极界待产。”
“只抓楚天元受罚,不是太便宜了倾歌?”云谣眼色狠戾,悻然说到:“依本公主看,理应将倾歌拿下施以极刑,以儆效尤。”
“天帝是顾念着她有孕之身。”明颉给天帝说起了好话。
“有孕之身?”云谣面露不屑,冷哼到:“有孕之身就可以逆天而行,傲视六界?有孕之身可以闯进天庭,企图将天界搅得鸡犬不宁?怀孕倒是有理了?天帝如此,恐怕是顾忌着倾歌身负不凡之力,怕她全力反击会驳了天帝的面子,令天界蒙羞吧,毕竟连鏖战也是她的手下败将。”
“哟!”明颉忙惶恐地俯身,“九公主切勿妄言,当心天帝陛下听见。天帝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公主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
“本公主此言,即便天帝天后在此一样敢说。”云谣动了动她僵硬的脖子,颈后一阵负痛,伤和耻辱还在,她怎么甘心让倾歌安安心心地藏在无极界待产?她的报复之心,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在她的立场里,杀倾歌取子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明颉眼神忽一亮,嘴角漫出一记隐讳的笑来,“天帝命令已下,再收回成命,不是要被众神说成出尔反尔?”
“你是护着倾歌的,所以她待在无极界是你的心愿,本公主想将她抓回天界你当然不会赞同。”云谣优雅地转了个身,落座于案前,“跟你说话,却真有点与虎谋皮的意思啊。”
明颉点头哈腰,笑到:“九公主见笑了,臣虽与倾歌前世有些交情,但今非昔比,望公主不要介怀。”
云谣悠然说到:“你明白就最好,墨宝阁的事你做的就很不错。三言两语骗倾歌进了墨宝阁,免了刀兵之争,并遂天帝之愿将她诓进了无极界。对嘛,倾歌是路过你身边的一个过客,天界才是你常在的营盘,站在哪一边,你还得掂量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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