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吃饭喽。”我朝着客厅喊了句，也不知道赵老道听没听见。
端着俩大海碗，返回前院客厅，老道果然已经坐在那里好一会了，真是的，这么早就起来了，结果往这里一坐，跟老佛爷似的就等着我伺候，果然收徒弟都是这么爽的嘛。
啧啧，等我回城了，我也要收个徒弟，天天给我端茶递水的，心情不爽了在啪啪两巴掌，那生活，才叫个享受。
“师傅，张老鬼不在，估计又出去了。”
将碗筷给赵老道摆好，我搭了个凳子，就在桌子的另一面，和赵老道面对面坐下。
“恩，不在也好，一会儿你去我房里把蛇肉拿来，炖了补补。”
“唔，不说我都忘了，那可是好东西啊。”
老头不说我都忘了，还有巴蛇那个大家伙的宝贝肉没吃嘞，话说小白白自从上次吃了个尾巴之后，就一直躺倒现在了，不过赵老道看过说没啥事，就是吃的太多了，结果消化慢了点，过一阵就好。
低头扒拉着黄豆芽，顺手拿起一个面糕嚼着，蛇肉虽是宝贝，但是不能当饭吃，是不是，先垫吧两口，一会儿再说蛇肉的问题，再说我对老头子的厨艺表示深度质疑。
面糕是枣面的，具体咋做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张老鬼是这么说了一句来着，味道好极了，枣香味浓郁不说还非常的软，配合脆生生的黄豆芽，一嚼起来，满嘴都是咯吱咯吱的，棒呆了。
赵老道他是这么多年来，一个人风餐露宿惯了的，早饭一般要么不吃，要么就少来一点，他老人家随意吃口就成，不讲究这个。
我则是军旅出生，当过兵的都这样，吃饭快打快枪快收，也不说话，几口结束吃饱了就好，整个早饭大概也就持续了个五六分钟左右，我和赵老道就都吃的差不多了。
收拾了碗筷，将杂物扔回后厨，简单的冲洗了一下餐具，老道便点开了一个砂锅煲，我则去老道房间里取蛇肉去了。
路过林灵房间的时候，我还特地看了一眼，这家伙居然还在睡，摇了摇头也不打算叫这大小姐了，估计昨晚累坏了吧，回屋拿了老道放在桌子上的包裹，转身返回后院。
我这一去一回的功夫，老头子已经把水烧开了，打开包裹将两米多长的大蛇拖出来，在老头的指挥下，剁下蛇头，接着顺着蛇腹开刀，竖线划开蛇身，剥下蛇皮收好，这大蛇的皮那也是水火难入的宝贝好吧，不能浪费。
然后挥刀断去尾巴，拿水冲洗一下身子，在掏干净内脏，这就可以了。
掐头去尾之后大蛇倒是小了不少，不过光身子还是有个一米多点左右，咣咣两刀，将整蛇劈成三段，每一份大概三十多厘米的样子，蛇身一盘，三段圈成三个圈环，刚刚好放进张老鬼家的大锅里。
水烧开咕嘟的冒泡了，将三段蛇下锅，煮透消去蛇的土腥味，大概煮了个七八分钟之后，捞出来三段蛇按在案板，我剔刀刮出蛇骨，去骨的蛇肉再次切成细肉丝，老道则在铁锅内加入了熟猪油，下蛇肉爆炒瞬间，加入葱姜，以及老道准备好的大量特制陈皮汁液。
熬了不大一会，老道掀开已经再火上烤的发热的砂锅煲，我抄起铁锅将其中连蛇肉带汤汁一股脑倒进砂锅，在加入之前熬煮蛇肉的蛇汤将其倒入没过蛇肉。
最后老道扒开腰间的葫芦，顺着砂锅里一到，也不知道是什么酒，还不等我问呢，老道就示意我焖住柴火，转变小火慢慢熬。
“好了，就这样就可以了，接下来让火慢慢熬一个小时，彻底将肉化开就可以了，小子，看好火，要是糊了老道我抽死你，可累死老道我的，我回去歇会儿啊。”
“……”
等等，我缕缕啊，我跑回去拿的肉，我处理好的，切成段的，然后我给煮的，给捞出来剔的骨，对了铁锅是老道给热好的，我上去爆炒的，最后放进砂锅熬的也是我。
这死老头子从前到后貌似就热了个铁锅，找了个砂锅，然后开他那个破酒葫芦，倒了一口酒下去而已吧。
Excuseme？
逗我嘞？我忙活了大半天，结果现在我没叫喊啥，老头子倒是累了，要回去休息，这算不算倚老卖老？让我看着火，那么这蛇羹最后还是算在赵老道他自己头上喽？周扒皮和黄世仁都没这样压下劳动力的，好不好！
靠，那我是不是还要冲着老道鞠一躬，再说声谢谢，您辛苦了！
嘴里虽然一直在嘟嘟囔囔的但是我也走不开，就这样蹲在厨房，时不时的调整一下火力，以免蛇羹烧糊了。
这可是修蛇的肉，万蛇之王，传说中的食象蛇，巴蛇啊。要是就这么糊吧了，不用赵老道说，我自己都能羞愤欲死啊。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大概就这么过了一个多小时后，蛇羹出锅了。
端着熬好的砂锅煲返回前院客厅，利索的盛出来两碗，留着油花的热羹汤，递到老头的面前，赵老道已经等了半天了。
“呃……感谢，师傅给我熬汤。”
“恩，好小子，懂事，吃吧。”
在赵老道的压迫之下，我艰难的感谢了老头子给我做的蛇羹，给我做的，我做的啊！
丫，这家伙真是越老越不要脸了，不过，看在这美味的份上，我忍了。
海碗移到身前，提鼻子一闻，满鼻子的鲜，没错可以用鼻子闻出来的肉鲜，本来早上吃了不少的我，现在居然又饿了，好东西啊。
拿起勺子，在碗中稍微搅和一下，半凝稠的汤汁，反射着诱人食欲的油光。
慢火熬住快两个小时，蛇肉都咕嘟化了，勺子一舀，肉羹混杂最后放进去的野生菇，一同入口，油却不腻，配合蘑菇本有的香，蛇肉的鲜美被提升到了一个极致。
蛇羹入口，根本不需要去嚼动，犹如热油入口，滚烫犹如熔岩在口中爆发，肉汁的疯狂味道的刺激着我的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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