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们!”
看到昌意的眼光冷冷地瞥过来,又想起他刚才杀人的手段,有些人立刻就心虚了。但刚才被姜宓从囚笼里放出来的那几个死囚却不怕,其中一个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你看着老子干啥,老子今儿个就走定了!”
姜宓冷冷开口:“你们就这么走了,明天通缉你们的榜单就会贴遍四国!”
“那又怎么样?”那个凶悍的汉子满不在乎地说,“老子从前也是这么被通缉的,早就习惯了!怕他个球!”
他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有一部分人怕了,悄悄和他站开了距离。
那汉子一斜眼:“愿意跟老子走的,咱们就一块儿上路,不愿意的就留在这儿等死吧!”说着,他一撸袖子,就准备走了。
有几个也想走的,却不愿意和他一路,悄悄分成了另外一拨儿。
“我最后说一遍,现在走了就只有死路一条,想活命的就留下来。”姜宓暂时把詹安放在了一边儿。
“这是为啥?”
“就是,俺们凭什么听你这个小娘儿们的!”
除了五六个愿意留下来和他们一起走的人之外,其余人都是一副瞧不起她的样子。姜宓只是冷冷地看着这群人,抿紧了嘴唇就是不解释。
为什么要解释,想走的她也根本不会去拦着,只有留下来的才是可用之才。
见她没什么反应,那两拨人就要走了。
“等等!”就在这时,邵澄却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那两拨人都回头看了看他,然后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狂笑。
“臭矮子,你不会也想跟咱们一起走吧,我可不要没用的废物!”刚才叫嚷的最起劲的凶悍汉子嘲笑地说道。
被这样当面侮辱,邵澄脸上却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相反,他还友好地笑了笑。
他伸出手来,手心赫然躺着两枚银色的哨子。
“几位要走的大哥,都带上这个吧,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就吹哨子,大家伙儿也好去帮忙,毕竟……毕竟都是一起从牢房里出来的……”他咬着嘴唇,一副诚恳的样子。
凶悍汉子发出一阵更大的笑声:“老子还会需要你们帮忙?去死吧!”他推了邵澄一把,哨子也掉在地上。
和他一起走的人里,有人颇为不忍,过来拍拍邵澄的肩膀,拿走了一枚哨子。
“谢了,矮矬子。”
另外一拨人看了看热闹,也默不作声地拿走了剩下的一枚哨子。
姜宓看着这一切,再投向邵澄的目光中多了些审视的意味。她回头看了一眼昌意,他的表情也差不多。
等那两拨人走了之后,昌意才弯腰从一个死尸身上摘下一枚哨子递了过来。姜宓接过哨子,发现和刚才邵澄拿着的完全是一样的。
显然,邵澄也是从这些杀手身上拿来的,这些哨子只可能有一个作用,就是在执行任务时远距离联络用的。
见他和姜宓都已经发现了,邵澄也不做隐瞒:“我只是想,如果外面还有埋伏的话,他们吹了哨子可以多吸引点敌人,这样,我们突围的时候就能容易点。”
看不出来,这个邵澄身材矮小,头脑却好使得很。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姜宓赞许地点点头:“既然这样,大家伙就都挑好趁手的兵器,等哨声响起的时候,咱们也出发。”
邵澄愣了一下:“可是……”
他只是猜想而已,但看姜宓的样子,是确定外面还有人守株待兔了。
姜宓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颜家的做事一向是斩草除根,来动手的是这些人,远一点守着的至少会比这个多几倍。”
这里的尸体大概有二十来具,就算是双倍,也有四五十人。
这么多人,就算刚才那两拨送死的蠢货能吸引一半,凭他们这些人,要再对付二十个也不容易。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被派来动手刺杀的一定是颜家的精英,个个身手了得,而在外围等着抓漏网之鱼的就不会那么强了。
想到这里,她斜眼看向昌意:“你能杀几个?”
昌意微笑,露出迷人的酒窝:“那当然要看……你能给什么样的报酬了。”
姜宓脸色一沉:“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调笑也要分场合,现在她刚经历了好友惨死的打击,根本没心思和他斗嘴。
他早就知道她一文不名,还老是把报酬挂在嘴边上。
“这样怎么样,”他还不识趣地凑上来,“用一个秘密来交换,你告诉我小凤凰的秘密,不管来多少人,我都替你杀了,怎么样?当然,如果我死了,你就可以留着那个秘密了。”
姜宓恨恨踩了他一脚,他竟然偷听她和华琅的对话,还拿出来要挟她,简直无耻!
她已经懒得拿在牢房里说过的话来压他了,他这么无赖的人,坐地涨价这种事肯定干得出来,之前说过的一定不会认账的。
看了看已经受了重伤的那几个护卫,她无奈地叹口气,咬牙道:“好。”
昌意脸上一副手到擒来的得意神情,让姜宓看了就觉得心里不爽,她正要发作的时候,昌意却像是背后生了眼睛似的,把手里的剑向后一甩。
那长剑颤巍巍地插在了地上,离詹安的裤裆只有一寸远。
刚才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詹安竟然悄悄地爬出了一段距离。
詹安被这从天而降的剑吓得尿了裤子,昌意却上前轻巧地拔出剑来:“差点忘了你已经成太监了,下回我会瞄准点儿的。”
这无疑是打击之上再加羞辱,詹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牙齿咬得紧紧的,连腮帮子都在哆嗦。
四周仍然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哨声响起。邵澄正在带着其余犯人挑选兵器,姜宓便决定先解决了詹安再说,免得拖着个死胖子上路还累赘。
她在詹安身边蹲下来:“刚才的问题,想好了没有?”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杀了我吧!”反正说了也是死,就算姜宓今天不杀他,那些人知道他泄露了秘密,也不会让他活着的。这么一想在,詹安反而豁出去了,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来。
看着他那个样子,昌意愉快地笑出了声来:“好,我就喜欢有骨气的人。”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突然出手,手里的长剑穿透了詹安的肚皮刺了进去。
“……你干什么?”变故来的太突然,姜宓失声叫道,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双手。
“放心,”昌意笑嘻嘻地说道,“我避开了要害,死不了人的,我只是想让他感受一下这铁家伙在肚子里搅合的感觉。”
说着,他便握着姜宓的手轻轻转动剑柄,詹安的惨叫声立刻又拔高了。
“我说,我说!”詹安痛苦地嚎叫着,只想快点逃离这种痛苦。
但是昌意手上的动作根本不停,一边转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你说的越慢,受折磨的时候就越久,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希望你招了,这样我就没了折磨你的乐趣了啊,多没劲,你说是不是?”
詹安听着,差点俩眼一翻晕过去。
这……简直就是变态啊!
“我全都招,全都招……”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嚷着,“还有……还有魏宰相!”
姜宓立刻抓住昌意的胳膊让他停下,皱眉问道:“魏辛,他也参与了?”
詹安喘着粗气重重点头:“我在国公大人府上见过他几回,虽然没说过话,但这事儿……他就是掺合了,宫里人的消息,就是他传出来的。”
“宫里的人?”姜宓继续逼问,“是颜妃吗?”
“不不,”詹安否认道,“颜妃有事儿直接和国公大人说,魏辛他捎来的……是个贵人的消息。”
看到姜宓疑惑的眼神,詹安都快哭出来了:“我不知道是谁,真的不知道,只知道来头肯定很大,不然怎么能使得动魏辛。”
姜宓默然,詹安说的有道理,魏辛一直是眼高于顶的,背后那个人如果没有特殊的身份,怎么能让他帮忙跑腿?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话吧,”她这样说道,詹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她的下一句话惊得脸色煞白,“看在你招供的份上,就不让你死的太难看了。”
“可是……”詹安徒劳地挣扎着。
姜宓诡秘一笑,语声冷酷:“我可从来没说,你招了就会饶你的狗命。”
詹安立刻就绝望了,是啊,她是没说过会放过他。
“你助纣为虐害了我家三百多口人,该凌迟处死才解恨,”姜宓轻蔑地说道,“不过我懒得对你这种人下这么多工夫,所以……”
她捡起一旁地上扔着的刀剑,把詹安的手脚都钉在了地上。
“所以你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看着他身下流出来的血逐渐染红了黄土,姜宓心里只觉得痛快。
以血还血,就是她的原则!
刚解决了詹安,远处便传来了微弱的哨声,一声接着一声。
昌意站在她身后眯眼注视着远方:“听声音,他们的包围圈离这里大概有半里地。”
默数了十几下哨声后,就再没动静传来了。其他人立刻蠢蠢欲动,想要赶快跑路,却被姜宓制止住:“再等等,还有一拨人。”
果然,等了一刻钟左右,另外一个方向又有哨声传来,只不过这一次消失得更快。
两次哨声,一次来自西南,另外一次来自北方。姜宓在心里简单地筹划了一下,便指着正西方道:“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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