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高照,王妃驾到-第99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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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映夕和沐执离商量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由姜映夕去良镇。

    并不是因为沐执离没有时间去,而是那天接近黎明的时候,沐珂派人传来消息,说边界传来消息,西魏整顿了十万兵马,正朝着两国的边界移动,也接连发生了几场小规模的争斗,致使一定的损伤。

    慕容凌与上将军已经进宫,把沐执离请去,是因为沐执离对西魏的事有一定的了解。

    姜映夕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只是担心自家老爹,因此没有特意在意,只与他约定,接到父亲后就会直接返回京都。

    更何况那边还有无绯在,所以姜映夕与赵宇就一起出发了。

    他们天亮出发,赶到良镇的时候,已是戌时,按照那封信上的地址过去,却并未找到姜父的踪迹。

    “这不可能,我们再去其他地方问问。”

    姜映夕和赵宇二人,连续问了几家客栈,得到的答案却都是没有。

    而且四周也不见无绯的踪迹。

    “照理,无绯也是按照这信上的地址赶来此处,若老爹并未在这里,他应该会立刻返回,那么在路上肯定会与我们相遇。但一路上,我仔细观察过往的行人,并未看到无绯。”

    姜映夕托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赵宇看了眼天色,主动说道,“或许无绯是为了掩人耳目,走了小路也说不定。不如我们先在那家客栈住下,等明日一早,再四处询问一下?”

    赶了一天的路,姜映夕也略感疲乏,有些困倦,便点头答应了。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等第二天天亮后,还是赵宇叫了她,她才醒过来。

    揉着有些发涨的眉心,她总觉得这几日睡不够,而且吃的也多,还略感疲乏。

    赵宇将端了些早膳进来,就看到她的脸色苍白,有些担心的问,“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姜映夕摇摇头,“今日我们再去其他街道上找找。老爹在信上说,此番来天权,是奉了皇命,因此队伍不小,可良镇并未发现,我觉得或许我们得去邻镇又或者周边的村落问问,看看是否有人经过。”

    “这个属下今日已经去了一趟。在良镇周围,有两个村落,一前一后,包括良镇,但同样没有看到外地人,几乎是连马车都没有见到。夫人,你说会不会是因为那信被人掉了包,传到王府的时候,胡扯了一个地址,目的是将我们引来此处?”

    赵宇的这个想法,姜映夕不是没有想到。

    毕竟她对那封求救的信,直到现在都是表示怀疑的。

    可她没有完全怀疑到底,是因为最初知道姜父来到良镇,是沐执离告诉她的,他现在说的话,她都不会怀疑。

    “若一开始,他就不在良镇呢?”

    姜映夕一手拿着汤勺,一手撑着额角,嘴里喃喃自语,这个疑惑,她只是想了个开头,并未深想下去。

    因为若是想下去,答案只有一个。

    可她愿意相信他,因此就绝对不会怀疑。

    “也罢,等下咱们再四处走走,若当真没有任何情况,明日一早就回返京都。”

    “是。”

    赵宇退下后,她吃了几口粥,嘴巴里寡淡无味,还有些反胃想吐,所以她并没有吃多少。

    然后就是到处寻找,可大半天下来,依旧没有任何的线索。

    因此她决定第二日返回京都再说。

    只是还是心中有些担忧,或许是有人在暗中窥视着他们的举动,因此才刻意伪造了这些假象。

    所以她命令暗卫留下,等上两日,若依旧没有异象发生,便可回来。

    又休息一个晚上,第二日,姜映夕就回了京都。

    到王府下马车的时候,姜映夕无意中发现了有个可疑的人影躲在王府对面的巷子角落。

    那人看到她回望过去,下意识的往阴影处藏去,但月光照耀下的人影,告诉她,此人并未离开。

    “夫人,您怎么了?”

    赵宇见她迟迟不动,有些疑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并未看到什么人。

    姜映夕此刻已是摇头一笑,“没了,只是有些乏了。”她边往里面走去,边问老付,“王爷可在府中?”

    老付一边跟着上前,一边说,“王爷进宫,尚未回来。”

    “是今日进宫,还是那日去了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老付微愣,但还是说,“是那日进了宫,直到现在都未曾归来。只是之前若有大事,发生,王爷也会在宫中住上几日不归,因此老奴并未派人知会夫人。”

    姜映夕点点头,直接进了院子,天色已晚,加上她来回奔波几日,无了食欲,因此直接让灵儿伺候睡觉,说若是王爷回来后就通知她。

    灵儿转身离去,姜映夕悄无声息的割下了她一小段头发,等她离开后,就从柜子里拿出了蜡烛和红绳,准备离魂。

    “灵儿,我来了。”

    她闭眼离魂,在灵儿的身体里苏醒后,就准备出府一趟。

    在府外看到的那人她心中仍旧有些疑惑,所以假借他人的身体外出瞧瞧。

    只是走到那里,并未发现有人。

    “难道已经走了?”

    她并未看清楚那人是谁,只是那人留在那里,肯定有猫腻。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脚下踩到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锦囊,而且在锦囊的上面,还有血迹,四周也留着几滴血迹,尚未干涸,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

    但锦囊上的血迹分明已经是干了。

    “这个锦囊——”

    姜映夕盯着那个锦囊半晌没有说话,因为她认得,那个是她亲手做给她家老头子的。在锦囊的里面,还绣着一个映字。

    当时老头子还十分嫌弃她的手工,可是仍旧收了下来。

    但却出现在了这里。

    也就是说,姜父已经从无极来到了这里。

    可若他来了,必然会联系自己,而且以他张扬的个性,肯定会提前通知,让她有迎接的准备。

    只是从那晚接到的消息到现在,却丝毫没有更进一步的信息传来。

    “难道是不能明着来见我?”

    姜映夕握紧锦囊,神色凝重。她并没有仔细查看这个锦囊,但既然那人戴着这个来到此处,还恰好被她看到,就说明,或许是老头子派来传递消息的。

    因此她决定不再久留,立刻返回府中。

    只是才进去,就听到背后街道上传来的马车声,她躲在门背后一看,是沐执离回府。

    无绯陪在身边。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府中,沐执离神色不善,边走边对无绯说了什么,直到半路遇到赵宇,听闻姜映夕已经回府,他才停下脚步。

    “这么快就回来了?”他蹙了蹙眉,“可曾查到了什么?”

    “王爷放心,夫人什么都没有发现,那处并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姜映夕闻言,心中一惊,躲在一旁的身子轻微的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边,赵宇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她还没想明白,沐执离的声音就再度响起了,“这件事依旧按照原计划瞒着她,谁敢泄露半句,格杀勿论。”

    “是。”

    无绯和赵宇纷纷点头,然后赵宇又问,“可夫人很聪明,越是做的这么干净,她越是会起疑,王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既然姜宁阳已经进了京都城,那么即便是布下天罗地网,也要将人给找出来。至于她,本王自会有安排。你们谨言慎行便是。”

    “属下遵命。”

    而后三人又说了一些话,无绯就和赵宇退下了。

    姜映夕听得心中大为震撼,脑子一片浆糊,根本来不及去思考什么,全都被他们的对话所占满。

    直到看到沐执离朝着他们的院子走去,她才想起,自己还在离魂中。

    因而抄了小路,快了他一步回到房中,将那个锦囊藏在了床底下,又快速的扯断了还未烧断的头发。

    瞬间的拉扯感在顷刻间就恢复了如常,姜映夕在自己身体中睁开眼睛,眸色暗了暗。

    倒是站在她床头的灵儿十分讶异的到处看了看,不明白明明自己在房间里的,怎么会在这里?

    “夫人,奴婢——”

    “是我叫你过来的,你去帮我打壶热水过来,我有些口渴。”

    “是。”

    灵儿转身离去,姜映夕趁这个机会,将红绳和蜡烛全部收了起来,才做完这些,还没有躺回床上的时候,门就被人打开了。

    “这么晚了还没睡?”

    沐执离一推开门,就看到她背对着大门,不晓得在做什么。

    听闻他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姜映夕心里一疼,但还是强忍着笑,转过身去,“阿离,你回来啦!我回来都没看到你,老付说,你这几日都在宫中?”

    “对。”沐执离走进来,将她搂在怀中,与床沿坐下,几日不见,她有些消瘦,精神也并不好,想到她来回的奔波,他心中就有些难受,遂将人就抱得更紧了,“西魏已经下了战书,若是交涉不成功,不日就会开战。”

    “战书?”姜映夕也皱起了眉,“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为何要开战?”

    “自然是有人将容家一事的真相公布给了西魏国主,他勃然大怒,说我天权欺人太甚,因此要为容家讨回一个公道。”

    “这也行?”姜映夕讶然,毕竟当初那事,本就是容家和西魏皇族之间的个人矛盾,虽然沐执离也曾参与了一脚,但若非他们一开始就存了结缔,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利用。

    可现在却说得了所谓的真相?

    姜映夕嗤笑,“想必这个真相也是另一个伪装的假象吧!毕竟开战,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这点我们也想到了,只是如今那方固执的很,当初那事,我也有参与,因此皇上希望由我担任使者,与西魏和商。”

    “那你可答应了?”没等他的反应,姜映夕就摇了摇头,“那件事,虽然是你在中插了一手,才导致西魏内部动乱,也保了天权几个月的和平。但既然有人讲所谓的真相透露给西魏,那么肯定是将你的事,也一并说了出来。你若这个时候担任使者前去,西魏国主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但我有个非去不可的理由。”

    “什么理由?”

    沐执离摸着她的头,眼中满是疼惜,自从交付了真心,他就时常用这种眼神看她,那对外深邃,对人冷漠的眸色,只有在对着她的时候,才会满是温柔,变得如同天上的星辰,那般的漂亮。

    “你是不是没有在良镇找到任何关于你父亲的线索?”

    姜映夕点点头,他又说,“那是因为被人处理干净了。我派无绯前去后,无绯一直躲在暗处,直到你们离开后,他又隐藏了半日,然后就发现了伪装成天权子民的西魏士兵。他们带走了你们父亲。”

    姜映夕心中震撼,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沐执离,不是因为她知道姜父被西魏人带走,而是他竟然当着她的面,撒了谎。

    明明姜父已经来到京都,明明不是西魏所为,可他却将一切都推到了西魏的头上。

    这是为何?

    她不明白,为何才几日,枕边人就似换了个嘴脸,换了个心魂?

    变得如此的陌生,还如此的满口胡言?

    “那你可知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刺杀我爹,送来假的信,还伪装成我爹根本没有去过良镇?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一连串的暴雨连珠,说的非常的快,姜映夕是一股脑儿问出了所有的疑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是希望他可以对她说出真相。

    只要他愿意说,那么不管他有怎样的理由欺瞒她,她都会相信。

    沐执离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才说,“你父亲在天权境内遇袭失踪,一旦无极国质问,天权是要负全责的,而西魏抓了你父亲,便可以一举对付天权和无极两国。”

    不,你在撒谎!

    若是西魏当真有这个实力,当初就不会让容家前来和亲,更不会在猎场伤害她,目的是为了引发两国结盟,对付第三者。

    而且距离那次后,到现在,才短短的数月时间,西魏即便再强悍,也没有那个能力,同时挑战两国。

    所以沐执离,根本就是在撒谎。

    心,在被欺骗后燃起了一丝裂缝,血液泛着皮肉翻滚出来,一点点的,扩大着,让胸口极为不适,也让呼吸都难以承受。

    为什么要骗她?

    几乎有那么一瞬间,她就真的问出了口。

    可是她还是无法去相信,这个她已经决定交付真心的男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还在欺欺骗她。

    难道说,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真的融进她的存在?

    他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温情和呵护都是为了欺骗她,让她爱上他吗?

    “夕儿,你怎么哭了?”

    沐执离看到她流泪的时候,很明显的愣了愣,随即伸手给她拭去眼泪,却被她侧头躲过去了。

    抬手擦干净流下的泪水,姜映夕摇着头说,“我没事,就想到爹的遭遇,心中难受。那么,皇上让你何时出发?”

    “后日。”沐执离轻轻握住她的手,语调低柔,“这一来一去,少则半月,慢则一月,我不放心你,希望你与我一同前去。”

    “我?”姜映夕垂下眼,心中思绪百转,明明她爹就在京都,却要她离开,他到底想做什么?,可她没办法在“明知道自己的爹被西魏抓”这样的消息后,还忍心拒绝的,所以就必须先答应。

    “好,我与你一同前去,不管我爹如何,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嗯。”

    沐执离目光黑黑,落在她略微消瘦的下巴上,许久未曾离开,末了才放开了她,“你早些休息,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

    “嗯,你别太晚睡。”

    沐执离点点头,看着她躺下闭上眼睛,这才离开。

    房间陷入黑暗,姜映夕看着关门离去的沐执离,抓住被子的手,用力的嵌了进去,心中一抽一抽的犯疼。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瞒着我?阿离,你到底要做什么?”

    说什么西魏要共同对付天权和无极两国,可姜映夕宁愿相信,是他要联手西魏,引起天权和无极国的争斗,好坐收渔翁之利。

    毕竟在猎场那件事之前,他就是这个决定。

    “难道你也想做这天下共主吗?”

    姜映夕喃喃自语,眼泪禁不住的往下流,浸湿了被角。

    但她并不知道,沐执离返回书房后,连夜写了一封信,然后命令无绯送去了如意酒楼,给了张晓芳。

    第二日,姜映夕一早就醒了,起身后才知道沐执离出去了,她想了想,也出门去了如意酒楼。

    还戴上了昨夜捡到的那个锦囊。

    眼下这个时候,也只有张晓芳一人才是她最能相信的人了。

    “你说这个是你送给你爹的?”张晓芳看着那个锦囊,里面并没有任何东西,绣工粗糙,倒是挺符合姜映夕笨拙的手艺的。“可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呀?”

    “是没有,所以才奇怪。这个是有人留在王府外的,目的是为了让我捡到,而且我真的听说,我爹已经来到了京都。所以我来找你帮帮忙,能否先王府的人一步,寻到他。”

    “要找人倒是不难,难的是,你怎么会怀疑你家男人呢?你们这段日子不是很腻歪的么?”张晓芳眨眨眼,打趣的说,“难道是吵架了?”

    “婶婶这是和谁吵架了?”

    意外地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姜映夕猛地一震,回头就看到沐珂一身便衣,身后跟着曾荃与王俞聿一起往这边走来。

    因为是张晓芳的房间,周围的房间并无人居住,也不是客房,所以两人谈话的时候,并没有关门。

    “皇上?您怎么来了?”

    沐珂让曾荃和王俞聿留在外面,自己走了进来,做了一个噤声的举动,“这里不是皇宫,叫我廷奕即可。”

    张晓芳撇撇嘴,看了眼门外的王俞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拿过杯子,给沐珂倒了杯水。

    “喝茶。”

    “多谢张姑娘。”沐珂很有礼貌,微微一笑间,如沐春风,给人一种新生的清爽感,“刚才听到吵架?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夫妻间的小小矛盾嘛!”张晓芳替姜映夕缓解着尴尬,大大方方的说,“倒是主子您,如何来了这里?”

    她和姜映夕的身份不同,所以只能称他一声主子。

    沐珂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杯,并未喝,盯着好一会儿,才说,“最近事情太多,太烦,索性出来透透气,或许会有好的办法去解决。”

    姜映夕听到此处,心中不免一动,吐口而出,便说,“廷奕,有些事,我想私下问问你,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出去走走?”

    她不是想要避开张晓芳,而是有些事,毕竟涉及到国家大事,不可以随便透露,所以只能私下谈。

    张晓芳理解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善解人意的说,“不如我出去,你们在这里说?”

    “不了,我也想到处走走,看看。”沐珂率先起身,与姜映夕一并往外走去。

    下了楼,出了如意酒楼,两人就随意的在街道上走着,曾荃和王俞聿隔了一段距离的跟在身后,不打扰两人说话。

    “廷奕,我想知道,我爹是不是真的被西魏抓走了?”

    “你爹?西魏?”沐珂讶然,转头望她,“我记得你爹来天权看你,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还在想着他是否路上耽搁了?怎么会在西魏手中?”

    姜映夕看他的反应,心中猛然一沉,然后抽痛了一下,划过不知味的情绪。

    “是——是阿离告诉我的。”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

    沐珂听闻,更是觉得不对,“难道是皇叔弄错了?此事,我并不知晓。但你也别怀疑担心什么,不如我陪你去找皇叔问问清楚?毕竟此事若当真,可不单单局限于天权和西魏的战事了。所以皇叔不应该隐瞒你我。”

    姜映夕也觉得有这个必要,毕竟他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有话总要说清楚,否则时间久了,就是萦绕心头不散的隔阂,会影响夫妻的情感的。

    有沐珂陪着,他们就往王府走去。

    只是才走了一条街,就看到无绯的身影朝着一个地方火速过去,姜映夕没来由的心头一跳,立刻加快了步伐,“追。”

    他们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城南的一个废弃的屋子前,停了下来。

    外头有人把手,但姜映夕总觉得不对劲,所以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

    那人看到她,立刻阻拦,可没拦住,让她跑了进去,然后看到了院子里发生的事情。

    “沐执离,你住手!”

    她尖叫出声,可回答她的却是喷涌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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