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
1940年……，李圣龙活跃在泉城的年份是1936至1949年，秦泽记得当时在执念空间中看到的小姑娘年纪约莫5、6岁，如无意外，执念空间中的民国年代应该是1945年前后。
时间，地点，人物年龄以及伤疤完全对的上……
也就是说，程奶奶年幼时做梦误入执念空间，从而被李圣龙挟持用来威胁秦泽。
这也证明，基于历史背景所产生的执念空间，它是真实的。
当时进入执念空间中只遇到了年幼的程奶奶，哪怕后期她哭喊求救也无人出来施救，应该是那段时间只有程奶奶在睡梦中误入。
因此可以推论出执念空间中出现的某些人，就是在那个年代真实存在的人。
而秦泽在更早之前所听到的官兵叫骂声，应该是相当于NPC一样的角色。
秦泽突然细思极恐，
程奶奶手臂上留下的伤疤，证明了在执念空间中对人造成的一切影响都会应验在现实当中，这是不是也可以说进入空间是一种半穿越的行为，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或者，也可以改变……历史。
这玩的似乎有点大了……
秦泽狠狠吸了一口烟，索然无味。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救下程晓新之后，弹幕一直迟迟不给予功德值奖励。
并不是佛觉得程晓新该死不该救，
而是因为自己进入执念空间后导致年幼的程奶奶被刀割，这一刀，是因自己而起，所以从因果循环的角度来说这一刀也有他的业障，而救下程奶奶的孙女则算是对那一刀做了补偿，所以才不会获得功德值。
如来成正觉，众生堕三途，皆不出因果之外。
原来这就是自己总忍不住想帮助程奶奶的原因，之前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欠你的，终究是要还。但程奶奶当时在梦中见到的是……楼至佛韦陀，而并非自己……
“所以，呵呵，你……是他么？”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极为妖娆的男音，秦泽只觉得背脊上的鸡皮疙瘩哗哗哗往下掉，一回头，发现那个俊美的调酒师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身后，正附身侧面紧紧贴着自己，呼出的气息不断扑在自己脸上。
竟然有点香？但这却让秦泽觉得更加恶心……
“恶心的娘炮！你特么是谁！”
秦泽大吼一声猛地站起身来。
…………
太阳光线透过窗户倾斜射在地板之上，光线当中漂浮着一些朦朦胧胧的微小尘埃，秦泽猛然从床上坐起，惊出一身冷汗。
梦醒了，
已经是中午时分。
“呼……果然是梦！”
他长长吁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梦里的调酒师是何方神圣？他为何能在程晓新的梦里随意走动并且具有独立意识，莫非是弹幕嘴里所说的……TA？
“做噩梦啦？小哥哥。”是李冰的声音。
秦泽揉了揉眼睛，发现李冰不知何时来到酒吧，正坐在床边和小笔仙一起玩着手游，此刻的她也已经能触碰阳间物品。看样子和小笔仙相处的不错，李冰正在教她如何使用技能和走位。
“做个梦也能吓成这样，以后可不要再说自己是什么执念行者，丢死人啦。”
秦泽没理睬小笔仙的调侃，皱眉打量了下李冰：“你的怨气似乎又少了很多。”
“你昨晚的承诺让我看到了希望，所以怨气就少了。”李冰身上的黑雾已经只有几缕，“但是，如果你骗我或者最后没做到，那怨气可能会十倍百倍的滋生，到时候我只能变成厉鬼……”
“放心！原因一定给你调查的明明白白，我局里有人！”秦泽牛逼哄哄道。
…………
“女主播李冰坠楼案？关你屁事！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警局里，秦正茂坐在办公室内斥责道。
他下午把秦泽喊到警局配合昨晚案件进行调查，这会儿刚结束，秦泽便顺道打听起李冰的案子。
“额……”秦泽尴尬的脸红到脖子根，“我刚说了，以前看过她直播，印象里觉得她乐观开朗不像是能自杀的人，所以好奇问问。”
“问个屁，这案子早就已经结了。她的案子我印象很深，确实是死于自杀。我们从她体内检测出迷幻药的成分，她是嗑药后产生幻觉，从酒店窗户上跳了下来。”
“我没有！”李冰的执念在秦泽旁焦急辩解道，“我从来不吸毒的！更不可能吃迷幻药！我连迷幻药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然而秦正茂根本听不到她说的话，秦正茂边说边泡了一壶茶，然后给秦泽倒了一杯，秦泽还没等喝，小笔仙赶紧凑上来噘起小嘴吸了一口，结果立刻被烫的直吐舌头，那舌头就跟桑蚕吐丝似的，连续吐出好几米长……
秦泽憋住笑，继续与秦正茂交谈：“新闻上说她跳楼那晚约了个粉丝？”
“没错。那晚两人打算在一起过夜，但粉丝中途接了个家中电话便离开了酒店，通过调取监控发现，在他离开后二十分钟左右，李冰便从窗户中跳下。”
秦正茂抿了一口茶继续道：“我们当时也曾怀疑过粉丝，但通过调查发现他家中那晚确实突发意外，粉丝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他的尿检呈阴性并无吸毒史，底子很干净。
而且李冰死前也没有发生过性行为，现场也没有与人搏斗的痕迹和第三者痕迹，经过多方调查取证之后，确定李冰是在粉丝离开之后，于醉酒状态中服用迷幻药从而产生幻觉跳楼身亡。”
“原来我那晚并没有失身啊，”李冰呆呆道，“可是，没失身的话我就不会跳楼，更不可能吃迷幻药。”
秦泽沉默不语，李冰的死显然十分蹊跷。
他相信李冰所言并未吃过迷幻药，毕竟她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莫非是粉丝下药？秦泽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当晚李冰迫于无奈入住酒店就已经是向粉丝证明她同意“献身”，粉丝断然没有必要拿出迷幻药给她吃，更何况警方已经对粉丝的背景做过调查，无吸毒史无案底，因此可以将他排除在外。
如此看来，那就是还有一个躲避在警方视线之外的第三者，这个第三者很有可能就是给李冰下药的人。
李冰死前所见的最后一幕，是粉丝正在脱衣服的情景，那时候的她应该只是醉酒而非迷幻，因此极有可能是在粉丝突然离开之后，第三者潜入房间趁她醉的不省人事之际灌下迷幻药。
李冰当时醉酒丧失了行为能力，因此喝下迷幻药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很有可能是第三者将她从酒店窗户抛出。
这样看来迷幻药应该是凶手掩人耳目的杀人手段，故意制造出李冰嗑药产生幻觉后跳楼的假象，混淆视听，影响警方判断。
想到此，秦泽继续道：“会不会是粉丝离开之后，有人偷偷溜进房间？比如她的仇人……”
“这个情况我们也考虑过，甚至还考虑过其他可能。但是根据公寓酒店走廊上的监控视频来看，自从粉丝离开之后，根本就没有人进入过李冰的房间。李冰的房间在18楼，除非蜘蛛侠从窗户外进入。”
秦正茂此刻看起来无所事事，索性跟秦泽多聊了几句，“而且我们对窗户和外面的墙体做过勘查，窗户本来只能开一个人头宽度的缝隙，人体无法通过。
显然李冰曾把窗户的打开程度进行了扩张，我们通过在窗户上采集的指纹也可以判定是她自己所为。
而且除了李冰的指纹和窗沿上的脚印之外，并未发现绳索或者其他人留下的痕迹。至于仇人，李冰的社会背景十分简单，平时只是在家中做直播，根本没有与人结怨。”
李冰在旁确定了秦正茂的分析，她确实是一个比较老实怕事的女人。
“只不过……”秦正茂若有所思道，“当时酒店走廊上的监控，出现过三次长约5秒的失灵状态，但经过我们后期用电梯和逃生通道的监控作比对，并未发现有人经过。而且这五秒的时间跑过整条走廊都不一定够，别说还要破门进入房间了。”
监控出现过三次长约5秒左右的失灵？
秦泽听完后只觉得一阵牙疼，
这难道又是执念害人？
李冰旁听了整个谈话过程，此刻她也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他杀而非自杀，哭哭啼啼求着秦泽帮她找出幕后真凶，让自己死能瞑目。
“咚咚咚。”
办公室门被人推开，小刘拿着一份文件和照片走了进来。
“秦队，朱娇娇的案子法医给出了最终鉴定，确定朱娇娇是不慎将充电手机掉入浴缸被电击而死。
还有，根据兄弟们这几天的调查和取证，可以确定她死前正在浴缸内进行不雅直播，
当时其所租住的公寓只有她一人所以无人施救，死亡属于意外排除他杀。目前相关直播平台已经被封，负责人被控制。”
说话间小刘将文件和照片递给了秦正茂，秦正茂在翻看期间，秦泽站在旁边有意无意看到了照片中的影像。
一个女人面部朝上，赤身裸体漂浮在浴缸当中，
漂浮，是因为胸前那两颗篮球拥有足够的浮力，而且，死者还拥有一副和李冰极为相似的面容。
是她？
秦泽不由得眉头紧锁，
照片中的女死者，正是之前在酒吧里玩笔仙游戏的主播娇娇。
秦泽向身边的小笔仙投去询问的目光，后者一撇嘴表示很无奈。
“笔仙也不是万能的，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知道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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