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世界:氏族之王-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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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有了元素们于周身的陪伴,包括大地、狂风、火焰、流水与野性之灵,萨尔觉得自己变得愈发强大了,也更加自信起来。他整日与德雷克塔尔一起,学习特殊的“召唤”,老萨满喜爱这么称呼它们。“术士们称之为咒语,”他对萨尔说道,“但是我们——萨满们——仅仅称之为‘召唤’。我们提出请求,元素们便会做出应答,有时同意,有时则会拒绝,依凭它们自己的意愿。”

    “它们拒绝过你的请求吗?”萨尔好奇地问。

    德雷克塔尔沉默了一会儿。“是的,拒绝过。”他缓缓地答道。他们两人坐在德雷克塔尔的洞穴里,促膝长谈直至深夜。这些谈话对萨尔而言弥足珍贵,总能给予他莫大的启发。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呢?”萨尔很想知道,可马上他又接着说,“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你已经是一名萨满了,虽然还是个新手,”德雷克塔尔回答说,“了解一些萨满的禁忌对你是有好处的。我很惭愧地说,我曾经不止一次提出过无礼的要求。第一次,我要求降下一场洪水以淹没一个人类的营地。我那时十分愤怒,充满着仇恨,因为他们毁灭了我们许多个氏族。那营地之中其实有许多伤员,甚至还有妇女和儿童,于是流水之灵没有回应我。”

    “不过洪水时不时也会发生,”萨尔不解地说道,“许多无辜的人也因此惨遭不幸,而这是毫无目的的。”

    “那遵从的是流水之灵和野性之灵的意愿。”德雷克塔尔回答道,“我不可能完全理解它们的意图,它们自然也不会主动告诉我。而那次,我的请求违背了流水之灵的意愿,拒绝引发山洪吞噬数百个无辜的人类。后来,当怒意平息之后,我才明白它是对的。”

    “还有哪次?”

    德雷克塔尔犹豫了片刻,说:“你可能认为我始终是个老人,只能在精神上为族人们指路。”

    萨尔笑了起来。“没人天生就老,苍老是智慧的象征。”

    “有时候真希望我一直是个老人就好了。但我曾经也年轻过,就像你一样,浑身涌动着激昂的热血。我有过妻子和孩子。他们都死了。”

    “是在对抗人类的战斗是丧生的吗?”

    “没有那样的荣耀。他们只是病了,我向元素们发出了无数次恳求,最后都没能奏效。悲伤产生的愤怒蒙蔽了我的双眼。”即便是现在,他的声音中也满是哀伤。“我要求元素们归还被他们夺走的生命。它们因此被激怒了,之后的许多年里,我的召唤都没有得到回应。因为傲慢地要求我所爱的人起死回生,我失去了萨满的力量,我的族人们更因此遭受了苦难。当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愚昧之后,我请求元素们的原谅。它们又重新接纳了我。”

    “可是……让心爱的人回到自己身边并非无理的要求,”萨尔说道,“元素们肯定是能够理解的。”

    “是的,它们当然理解。我的第一个请求是谦卑的,它们在拒绝之时怀着一丝怜悯。而我的第二个请求则过分贪婪,野性之灵因此受到了冒犯,我的所作所为侮辱了萨满与元素间的关系。”

    德雷克塔尔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萨尔的肩膀上。“你也可能会经历失去挚爱的痛苦,萨尔。你需要明白野性之灵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而你也必须给予其尊重。”

    萨尔点了点头,但在内心深处,他对德雷克塔尔的遭遇深感同情,没有对这位老者有哪怕一丝的责怪,深受痛苦折磨后不禁激怒了元素,并非无可理喻之事。

    “慧耳哪去了呢?”萨尔问道,希望换个话题。

    “我不知道。”德雷克塔尔出乎意料地毫不关心。“他是我们的同伴,而非奴隶。他想离开就会离开,想回来自然会回来。”

    雪歌把她的脑袋伏在萨尔的膝头,好像是为了让他安心自己哪里都不会去。

    他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头,向自己的老师到了晚安,然后回到自己的洞穴睡觉去了。

    不知不觉中,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萨尔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跟从德雷克塔尔的学习上,偶尔他也会与一小队兽人结伴出去狩猎。他利用自己与元素们新近建立的联系来帮助自己的族人们:请求大地之灵告诉他兽群的踪迹;请求狂风之灵改变风向,以确保自己的气味不被警惕的猎物们嗅到。只有一次,食物越来越紧缺,狩猎的运气却越来越差,氏族处于了危难之中,萨尔不得已向野性之灵祈求帮助。

    他们知道附近这块区域有鹿群,发现了被啃食的树皮和新鲜的粪便。可是一连许多天,这群狡猾的生物们一直躲避着他们的追踪。族人们饥肠辘辘,储存的食物所剩无几,由于没有东西吃,孩子们都瘦得可怕。

    萨尔紧闭双眼,敞开心境。赐万物生命的野性之灵啊,我恳求你的帮助。我们只希望获得令氏族度过饥荒的食物。我请求你,鹿之灵,为了我的族人献出你的生命。我们不会辜负你的恩赐,我们双手献上对你的敬仰。无数谦卑的生命期盼着被一只甘愿奉献的生灵拯救。

    他希望自己的祈祷词没说错。他们一直怀揣着敬畏之心与元素们共处,但萨尔之前从未发出过这样的请求。当他睁开眼睛时,看见一头白色的牡鹿正站立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而与他同行的兽人似乎无一看得见。牡鹿的目光与萨尔的相遇在了一起,它歪了歪脑袋,随后蹦跳地跑开了,萨尔发现它没有在厚实的雪地上留下任何足迹。

    “跟着我。”他吩咐道。同行的霜狼氏族兽人们立即跟了上去,走了一段距离后,他们惊喜地发现一头硕大而健壮的雄鹿躺倒在雪地里。那头鹿的一只脚弯成了不寻常的角度,棕色的眼眸里充斥着无助的惊恐,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鹿身旁的雪一个劲地围着它旋转,很显然,它已经无法再站起身了。

    萨尔慢慢靠近它,本能地说出了安抚之词。请别害怕,他说道,你的痛苦很快就会终结,而你的生命将得以延续。我感谢你,我的兄弟,你的牺牲是至高无上的。

    那头鹿渐渐放松下来,低下了自己的头。萨尔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脖子。突然,以迅雷之势,他用力拧断了鹿的脖子,没有带来任何痛苦。他抬起头,看到其他的兽人正带着敬畏的神情注视着他。萨尔心里清楚,捕到雄鹿不是他办到的,是鹿自己愿意做出牺牲,而今晚他的族人们终于可以享用一顿难得的饱饭了。

    “我们要带走这只动物,把鲜肉用以充饥,骨头做成工具,皮革做成衣服。用这样的方式,我们才能牢记它曾光荣地给予我们恩赐。”

    萨尔形影不离地跟着德雷克塔尔学习给泥土中的种子输送能量,以使得它们能在即将到来的春天里抽芽开花,抑或为尚未出生的小野兽传递元气,无论鹿、狼或是山羊,让它们在母亲的子宫中茁壮成长。他们一起请求融雪导致的山洪和毁天灭地的雪崩可以避开人居的村落。在力量与技巧上,萨尔的萨满之力无疑与日俱增。由于自己才刚刚踏上这条充满活力的道路,萨尔带着一丝不苟的心情做着每一件事。当他看到金黄色和淡紫色的小花从积雪中破土而出时,油然而生的惊喜令他对自己的信念更加坚信了。

    萨尔外出散步,顺便采集了一些可以用来与元素沟通的圣草,回来之时惊讶地发现,霜狼氏族迎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

    新来的兽人是一个大个子,由于身上紧紧裹着风衣,萨尔一时间看不出他有多壮实。这位陌生人蜷缩在火堆旁,似乎没有感受到春天的温暖。

    慧耳也终于回来了,雪歌欢快地向他跑去,嗅嗅鼻子又嗅嗅尾巴。萨尔转身面向德雷克塔尔。

    “这个陌生人是谁?”他轻声问道。

    “一位流浪的隐士。”德雷克塔尔回答道,“我们都不认识他。他说自己在深山中迷了路,是慧耳发现了他,领他到了这里。”

    萨尔看到陌生人用一只大手端着一碗炖肉,氏族的成员们纷纷对他礼貌相迎。“你们接待他可比接待我的时候亲切多了。”他抱怨道,带着几分不满。

    德雷克塔尔大笑起来。“他不过是想在继续赶路之前,在这儿借宿几晚。他可没有带着一块印着霜狼氏族徽记的破布,叫嚷着希望氏族的接纳。况且现在正是春天,食物充足有富余,不像严冬里那般艰辛。”

    萨尔无力反驳老萨满的言辞。他随即坐在了陌生人的身旁,极力想表现得礼貌一些。“你好,陌生人。你在外漂泊有多久了?”

    “年头长得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年轻人。恕我冒昧,我一直以为霜狼氏族只是一个传说,是古尔丹的残党,是用来恐吓其他兽人的工具。”

    对氏族的忠心在萨尔胸中激荡。“我们受了侮蔑才遭到的流放,在如此严酷的环境里我们依然能生存,这就足以能证明我们自身的价值。”

    “但是,如果我理解得没错,不久之前,你和我一样对这个氏族来说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陌生人说道,“他们都是这么谈论你的,年轻的萨尔。”

    “我希望他们能说我一些好话。”萨尔回应着,有些无措,不知该怎么回答。

    “的确很好。”陌生人回答着,话语令人费解。说罢,他低下头继续吃碗里的炖肉。萨尔看得出他的双手肌肉发达。

    “你属于哪个氏族的,朋友?”

    陌生人握着勺子的手随即停在了嘴边。“我现在没有氏族。我是孤独一人。”

    “他们都被杀害了吗?”

    “被杀,被俘虏,或者在灵魂深处……已经死了。”兽人寂寞地回答道,语气里满是悲伤。“算了,我们别再谈这个了。”

    萨尔歪了一下脑袋,他在这个陌生人身边感到很不舒服,心中疑虑重重,总觉得眼前这个兽人哪里不对劲。他站起身,微微点点头,径直走向德雷克塔尔。

    “我们应该监视他,”他对自己的老师说道,“这个流浪汉身上有什么东西令我感到讨厌。”

    德雷克塔尔把头一仰,大笑起来。“当初你来到找我们的时候,我们不应该怀疑你。而现在,你是唯一一个对这位饥饿的陌生人抱有不信任的人。萨尔,你仍还有许多东西要学。”

    整个晚餐时间,萨尔一直留意着那个陌生人,同时尽量不表现得过于明显。他带着一个巨大的布袋,而且不许别人碰,他宽大的披肩也从未脱下来过。回答周围人问题时表现得十分礼貌,话语也非常简短,却很少谈及关于自己的事情。萨尔所了解到就是他已经流浪了二十年了,漫无目的地沉浸在昔日的幻梦里,也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企图改变现状的实际行动。

    无意间,乌苏尔问他道:“你见过那些关在集中营里的兽人吗?萨尔说那些兽人几乎都丧失了自己的意志。”

    “是的,不过这没有什么好吃惊的。”陌生人回答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为之战斗的东西了。”

    “有许多东西值得我们为之战斗。”萨尔吼了起来,怒火在胸中燃烧。“自由、家园,以及对兽人历史的传承。”

    “但是你们霜狼氏族却一直躲藏在这凄凉的荒山里。”陌生人毫不客气地回敬说。

    “而你却在南方大陆上毫无作为抱头鼠窜!”萨尔反唇相讥。

    “我可没想过要唤醒受奴役的兽人,让他们拿起武器反抗人类。”陌生人平静地说道,丝毫没被激怒。

    “我不会在这儿待很久。”萨尔说,“等春天来临,我会回去找到所向披靡的大酋长格罗玛什·地狱咆哮,帮助他那高贵的战歌氏族踏平集中营。我会激励我们的兽人兄弟们站起来反抗人类,那些人类没资格对我们兽人呼来唤去,他们不过是一群恃强凌弱的小人!”萨尔不禁站了起来,这个陌生人的一席狂言深深地触怒了他。他等着德雷克塔尔斥责那位陌生人,但老兽人什么也没说,而是抚摸着慧耳,静静地听着。其他的兽人们似乎被两人间的唇齿交锋吸引住了,没有一个人上前插话。

    “格罗玛什·地狱咆哮,”陌生人冷笑了几声,轻蔑地摇了摇手,“不过一个备受恶魔折磨的空想家。的确,你们霜狼氏族有逃避的权利,我也有。我亲眼见过人类犯下的行径,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开他们,找一个他们永远发现不了的地方躲起来。”

    “我是被人类抚养大的,相信我,他们并非无懈可击!”萨尔大声地喊着,“我想你也不过如此,你这个懦夫!”

    “萨尔——”德雷克塔尔终于开口了。

    “不,德雷克塔尔老师,我不会沉默的。这个人……这个人……他来寻求我们的帮助,吃着我们的食物,在我们的火堆旁取暖,却口出狂言侮辱我们氏族的勇气,诋毁自己的同胞。我已经忍无可忍了;我不是酋长,我也不会声称自己拥有酋长之位,尽管我生而有之。但今天,我以个人的名义向这个陌生人提出角斗,我要用我的剑让他为自己说的话付出代价!”

    萨尔原以为这位懦弱的流浪汉会低声下气地请求他的饶恕。正相反,陌生人放声大笑站起身来。他的身形与萨尔不相上下,而现在,萨尔才得以看清掩藏在风衣之下的东西。令他惊讶万分的是,这位高傲的兽人全身都包裹在漆黑色的铠甲中,铠甲的边缘精巧地镶嵌着一圈黄铜。看得出来,这身盔甲曾经一定非常光耀夺目,如今依然气度非凡。一块块板甲历经风雨不蚀,嵌入的黄铜受到了精心的打磨而闪闪发光。

    伴随着一声怒吼,陌生人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抽出一把大锤,萨尔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战锤。他把锤子轻巧地握在手上,不停地挥舞着向萨尔发出挑衅。

    “看看你能不能斗得过我,小崽子!”他高声说道。

    周围的兽人们纷纷发出尖叫,萨尔着实对接下来的一幕感到震惊。兽人们并没有一拥而上保护自己氏族的同胞,反而纷纷向后退去,有些人甚至双膝着地跪了下来。只有雪歌与他同在,把自己的身体挡在陌生人面前,毛发奓立,龇牙咧嘴。

    究竟发生了什么?萨尔看向德雷克塔尔,老萨满静静地看着,似乎完全不为所动。

    那就这么着吧。无论这个陌生人究竟是谁,他都冒犯了萨尔和霜狼氏族,年轻的萨满准备不惜赌上生命也要捍卫自己和族人的荣耀。

    萨尔手无寸铁,好在乌索尔往他张开的手中递去了一支尖锐的长矛。他紧紧握住长矛,开始用脚跺地。

    萨尔可以感觉到大地之灵充满疑虑地回应着自己。为了不使元素们感到失落,他尽可能地用含蓄的言辞谢绝了它们的协助。这不是一场毁天灭地的战斗,完全无须借助元素们的神力。萨尔要做的不过是给这个傲慢的陌生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即便如此,在萨尔的重踏下,大地深处传来一次又一次的颤抖。陌生人看上去十分吃惊,但随后莫名地露出了欣慰的神情。未等萨尔做好准备,这个全副武装的兽人就发起了凶猛的攻击。

    萨尔赶忙举起长矛试图格挡,虽然这是一把优秀的武器,但根本无法抵挡巨大战锤的全力一击。如一根小树枝般,坚硬的长矛应声折断成两截。萨尔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其他像样的武器。他稳住了心神,准备好承受对手的第二下进攻,决心用计谋弥补没有武器的不足,就像当年在角斗场里手无寸铁地对抗全副武装的敌人那样,屡试不爽。

    陌生人又一次抡起了锤子。萨尔闪身躲开了,然后迅速伸出双手,牢牢抓住了对手的武器,企图把它从另一双大手中拽下来。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手刚刚握住战锤把手,陌生人看准时机猛地一拉。萨尔一个踉跄向前扑倒,而他的对手则刚好跨立在他摔倒的身子上方。

    萨尔如鲤鱼打挺一般迅速翻过身来,立即用两只脚踝死死地钳住对手的一条腿,同时身体向一侧翻滚。他猛地一用力,陌生人摇晃着身子,最后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两人现在都倒在地上。萨尔举起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向那只握着战锤的手。陌生人惨叫一声,不由地松开了他的锤子。机会和武器双双在握,萨尔一个翻身跃起,双手把战锤高高举过头顶。

    千钧一发之际,萨尔制止住了自己。他差点儿就要用这把巨大的石锤将对手的脑袋砸得粉碎。但这是一个兽人,不是在角斗场上与他厮杀的人类。这是一位前来拜访霜狼氏族的客人,这也是一名战士,当自己与地狱咆哮踏平营地解放兽人的时候,也很希望能和这位战士一齐并肩作战。

    萨尔心生犹豫,沉重的战锤开始令他的重心失衡。陌生人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大吼一声,效仿萨尔的方法如法炮制。他躺在地上向前奋力一踢,正好击中萨尔的腿。连同攥着的战锤,萨尔不受控制地仰面摔倒。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对手直接跳到了他身上,双手掐住了萨尔的喉咙。

    萨尔眼前变得一片鲜红。本能之力在体内翻腾,他不住地扭动。面前的这个对手虽然体格如他一样高大,而且全身盔甲护体,但萨尔对胜利的渴望和更为壮硕的肌肉给予了他惊人的力量,硬生生地把对手掀翻在地,然后死死地将其按在自己身下。

    兽人们七手八脚地把萨尔从陌生人身上拉开。他咆哮着,挣扎着,狂暴的嗜血在他的胸中翻滚,叫嚣着渴望得到满足。八个兽人把萨尔牢牢压在地上,过了好久,他眼前的血雾才渐渐散去,呼吸也变得缓和。他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冷静了,兽人们这才纷纷起身,让他自己坐起来。

    那位陌生人正站在萨尔面前。他大步走上前,把自己的脸凑到萨尔眼前不过一掌宽的地方。萨尔毫无惧色地迎着目光,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一会儿,陌生人就挺直了身体,爆发出一阵狂野奔放的笑声。

    “已经很久没有人能挑战我了。”他高兴地吼出了声,对萨尔刚才差点儿把自己砸成烂泥的举动没有感到一丝的不快。“更别说可以跟我相匹敌,哪怕只是一场友好的较量。只有你的父亲可以做得到,年轻的萨尔。愿他的灵魂得到安息。地狱咆哮没有说错,的确是。我似乎找到了我的二把手最得力的人选。”

    他向萨尔伸出一只手。萨尔凝视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二把手?我利用你自己的武器打败了你,陌生人。哪有让胜利者排第二的道理?”

    “萨尔!”德雷克塔尔的声音像雷鸣一般响彻耳际。

    “他还没明白。”陌生人忍不住笑起来。“萨尔,杜隆坦之子,我跋山涉水来找你,就是想看看传言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兽人可以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令我信任,并与我一同摧毁那些关押兽人的营地。”

    他顿了一下,眼神中饱含着笑意。

    “杜隆坦之子啊,我就是奥格瑞姆·毁灭之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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