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这个话可有任何证据?”王承恩吃惊过来后,马上就是狂喜,如果能坐实这个事,那还要担心什么?直接就能让信王上位了,而自己也就是大功臣了!
骆养性瞥了狂喜的王承恩一眼,淡淡的说道:“你觉得如果真的有证据的话,这些人还能活到现在?”
听了这个话,王承恩的狂喜变了,变得正常了,他沉吟着开口道:“那这个事是从何说起?”
“你不是让我查一下当初皇帝吃了什么药,会突然大病痊愈,怕那东西对芙蓉膏也有作用,我就查证了一下,突然发现那个药毒性很大,一个健壮的死囚吃了不出三天就吐血而亡。
同时皇帝痊愈后性格有点变化,所以我好奇之下,也就找魏府的人询问,他们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但是却在容氏哪里得到了我意想不到的答案,容氏说那人不是真的皇帝!真的皇帝已经死了!
这个女人现在是失心疯了,失宠后什么话都敢说,也就皇帝厚道,换了我,早就杀了她!”
骆养性很是不屑的开口,虽然他是专门从事谍报的人,但是他却不相信容氏的话,更多的把这想成是怨念。这女人疯狂起来,什么话都敢说!
但王承恩却不是这样想,他现在满脑子就是要坐实这个事,只有坐实了,那信王就能有机会上台,所以即使没有影子的事,他也要把他变成真的。
“这个谁知道呢?容氏可是对皇帝最熟悉的人,如果说容氏都觉得不对劲,那就是不对劲了!”王承恩冷冷的开口说道。
“光凭一个失宠女人的一面之词,就能把皇帝拿下来,这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骆养性皱着眉头的开口。
“不,不是异想天开,杂家越想越觉得,这容氏说的,有可能是真的!”王承恩脸上的兴奋越来越重。
骆养性皱皱眉头,觉得这王承恩是走火入魔了,这种没影的谣言,怎么能够当真?
“皇帝去年大病,可是连床都起不了,这突然一下子就好了,你不觉得奇怪?你也说了,他吃的药丸可是有剧毒的!”王承恩开口问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以毒攻毒的事又不是没有,万一对症了呢?”骆养性马上就反驳道。
“那为何皇帝大病初愈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可还记得,他痊愈后可还碰过木匠活计?”王承恩盯着骆养性道。
“皇帝不是说了,他是经过这次事幡然悔悟,不再沉迷,这个说不通的!”骆养性摇头。
王承恩想了想,感觉这好像是说明不了问题,他想了想,开口问道:“那魏府的人就没有一点线索,没有一点不对劲?为何当初的时候要连魏良卿一起杀了?”
王承恩顿了顿,看着骆养性,开口道:“你不会也以为魏良卿会真的伤心过度而死吧?莫说魏忠贤只是他的叔叔,即使是父子,真这样的情况有多少?”
“毫无疑问,魏良卿是被灭了口,估计他知道点什么,所以皇帝才会这样对付他,否则皇帝不是一个弑杀之人!”骆养性点头赞同,这个事透着诡异。
“还有魏忠贤的死,如果魏忠贤手里没有他的把柄,皇帝会痛下杀手吗?当场格杀这种事可是透着凶险啊,真要铲除魏忠贤,何必那么麻烦,只要一道圣旨就是了!”
王承恩继续分析,他越想这里面有猫腻。
但是骆养性摇摇头,开口道:“魏忠贤的权势可不是一道圣旨能搞定的,但正如你所言,皇帝本可不必采用如此凶险的法子!”
“这就是了,所以你好好想想,关于那段时间,魏良卿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王承恩兴奋的问道,他越想越觉得这是真的。
骆养性沉吟了一会,不确定的开口道:“说起不对劲的,倒是真的有一个,那就是皇帝病重时期,魏良卿突然把随从全换了,那些随从全被他安排去地方上任职了!”
得到这一提醒,王承恩突然大叫道:“是了,皇帝病重那段时间,他服侍的人全换了,被魏忠贤以护卫不利的借口给全杀了,如果他们还活着,那就太好了!”
“那些随从活着的也没有几个了,他们刚到地方任职不久,就被魏忠贤以各种名义给杀了差不多,剩下的几个,魏忠贤倒台,也被牵连,死完了!”骆养性叹息着开口道。
“当初你怎么没有留下几个?”王承恩更是感到惋惜,这可是人证啊!
“当初的时候我还没有当指挥使,哪里由得我做主?是皇帝直接下令的,锦衣卫上下为了自保,当然是除奸务净了!”骆养性开口回答。
“哎!”王承恩叹息了一口,接着一拍脑袋说道:“那魏府剩下那些人,不会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吧?对了,还有那容氏!”
“魏府现在成了惊弓之鸟,容氏是一失宠的妇人,这个时候他们说什么,没有真凭实据的话,大家都是不会信的!”骆养性摇头,很是不看好。
“不试试怎么知道?特别是容氏,和皇帝在一起十多年,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不知道?”王承恩开口问道。
“如果真的有什么,皇帝还会留容氏活着?一个怨妇之言,是没有多少说服力的!”骆养性开口说道。
这也是陆东源的失误了,或者说他的心不狠,没有适应当皇帝,本来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容氏彻底闭嘴,但是他以为一个妇人折腾不起什么来,也就放过了。
“你怎么就知道一个怨妇的话没有多少杀伤力?起不了作用?”王承恩淡淡的问道。
骆养性听着王承恩的话,感到有点惊奇,连忙开口问道:“计将安出?”
“你可知为何杂家能不声不响的到京城来?”王承恩突然说起了不相干的话题来。
“那自然是你装病,而且监视你的人都是自己人!”骆养性很是不屑的开口,这王承恩自从一动身,自己就知道了,所以自己才会来这里见他,他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这只是其中之一,其二你想不到吧?留都的官员对于老夫的生病可是很重视,经常探望,甚至有官员建议,说京城御医多,让老夫到京城来就医!”
王承恩说得很是轻描淡写,但是骆养性一听却冷汗都出来了,看着王承恩,诧异的说道:“那些官员竟然会如此宽容于你?”
“准确的说,是自从皇帝病后,就对老夫很是宽容,对于老夫之事,各级官员都大开方便之门!”王承恩很是得意的笑道。
“所以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人,皇帝病重,一个个竟然开始起了变换门庭的心思!”骆养性很是不屑的开口说道,作为厂卫,他和文官们是尿不到一个壶里的。
“呵呵,骆大人,你偏激了,虽然这些读书人不是个东西,但是有些事,还就非他们不可!用得好了,可就抵百万兵!”王承恩淡淡的笑道。
骆养性不是个愚笨的人,很快他就想到,不确定的开口道:“你是说,把这个消息透出去,让那些读书人自己去闹去?”
“杂家正是此意!”王承恩很是得意的点头道:“这些读书人成事不一定,但坏事却是一定的!皇帝自己作死,出台了限定田亩免税的法令,这可是断了大家的根子啊!
江南之地,文风荟萃,读书人众多,大家发财的法子也就是带田投充,现在这限定田亩免税一出来,大家的收入可是受到影响,你说这些读书人心中没有怨气?
只不过是不敢发而已,现在有了这个事,不管真假,这些人都会趁机闹腾一下的,他们也巴之不得换个体恤民意的皇帝啊!他们这么一闹腾,皇帝的病能好得起来?谣言能杀人啊!”
“这些都是一群白眼狼,信王真当了皇帝,如果信了他们,才是要吃亏的!”骆养性很是不屑的开口。
“信王又没答应他们什么!再说那是以后的事了!”王承恩才不管这最后对大明的影响有多大,只要他能爬上高位就是了。
“这一闹腾起来,可就不好收场啊!”骆养性感叹着开口道。
“就是要乱,越乱越好,这样你我两人才能浑水摸鱼啊!你说这么一闹腾,大臣们到底是会支持谁当这个储君呢?是那有可能来历不明的杂种还是信王呢?”
王承恩很是得意的笑道,此刻他只觉得意念通达,浑身说不出的痛快。
骆养性默然,在这个当口,出这样的事,这朝廷要热闹了,大臣们自然为了避嫌,都要选择信王当这个储君了,王承恩这招狠啊,一下子就打到了七寸上。
那看来信王上位的可能性更大一点了,骆养性在心中选定了自己的站位,抬头看着王承恩,开口说道:“那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要做,就是对信王的支持!”王承恩开口说道。
“明白了!”骆养性秒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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